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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幕 应得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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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刃的办公桌已经空了三天了。“他去哪了?该不会是被欧阳箫带走了吧?”青缨明白自己的想法总得找人问一下才能得到证实。

    正好金钩悄咪咪地溜过,被她一把拍住了肩膀:“金钩,这么巧啊?”“正好,问完以后就能顺便杀了她。”绝不会允许威胁存在,这是她的准则。

    在旁人看来她只是单纯地在打招呼,再加上她脸上的灿烂微笑与所有人都认为的善良外表。就算是金钩真的出事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她身上。

    金钩全身一激灵:“这个疯子又在搞什么幺蛾子?如果不是欧阳先生让我专程过来一趟,我才不想过来!虽然欧阳先生说能保住我的性命,可能挡得住这个疯子吗?”

    金钩被她拉着来到了角落处,刻意避开了所有监控。然后被用看似柔弱实则危险的青色布条控制住:“告诉我银刃去了哪里,我能让你死的痛快些。”

    “欧阳先生让我告诉她实情,难道已经找到对付的办法了吗?”这念头在金钩的大脑里一闪而过。于是她道:“他在欧阳先生办公室的密室,其他我不知道。”

    还真是如她所想只能得到一点有价值的信息呢。“好啊,那么我履行承诺,让你死得痛快些……”

    青色布条在瞬间被黑红的丝线撕裂,从灵力震荡来看二者完全不是一个等级。“命运线?他还在帮金钩吗……”这一幕让她在瞬间被失落和愤怒所控制住,给了金钩生还的机会。金钩猛地一推,逃走了。

    看着金钩远去的背影,她暗暗捏紧了拳头:“反正杀死你是必然,先让你再蹦达一会儿。”她绝对不会留下金钩这个有威胁性的存在。

    去往欧阳箫办公室的一路没有防守,就像是专门引导她前来一样。房门紧锁着,门内鸦雀无声。

    “安静只不过是虚无的伪装,欧阳箫,你以为这样就能骗过我吗?”青色的布条从锁孔处穿过,她借此得以窥见门内的情况。

    只见欧阳箫正坐在桌前悠闲地喝着茶,似乎并没发现她的所作所为。只是对着身边的一团黑雾嘱咐道:“准备好手术,今天下午就取了他的双眼。”

    她忍住内心的愤怒,毕竟那是她所认为的只能被她所取走的双眼。“欧阳箫,你竟然敢打那双眼睛的主意!放心,等我将他救出来后一定会杀了你!”

    她很快就借着青色布条发现了密室。密室墙上布满铁丝网与尖刺,青色布条无法进入。

    但透过墙壁的缝隙,她发现了在密室的外层上挂着的那把银色匕首正是银刃的。而内层紧锁的门前则有一滩干涸的血迹。似乎一切都在证实着她的猜想——他被欧阳箫关在了这里,并且受了很严重的伤。

    她绝不允许别人先自己一步夺去她所视作的收藏品!!

    于是她一脚向门踢去,两脚后门轰隆一声宣告报废。欧阳箫站在她面前,周身环绕着黑雾,眼里是玩味的笑容:“青缨小姐的开门方式还真是特别呢。”

    “我警告你,你现在把他放了的话,兴许待会我还能留你个全尸!”青缨将他一把推开冲向密室。“……”欧阳箫并没阻止,但眼里玩味的笑容更甚了。

    在青色布条极强的推力之下,密室的外层被打开。她捡起那把银色匕首,却突觉脚下一空,整个人摔了下去。

    在摔下去的瞬间,她手中的银色匕首幻化成一股黑雾消失了。这是中计了吗?如果是,那是不是说明他对自己十分重视?心在一瞬间被欢喜填满,她竟然放弃了抵抗。

    “你的目的达到了,死神先生。”欧阳箫对着从背后出现的桑槐淡淡地说。“欧阳先生无需多言,那就进行计划的下一步吧。”她对自己扭曲的占有欲,是桑槐握在手中的筹码。

    “死神先生倒是显得急不可耐啊。也是,你绝对不会允许伤害会他们的人存在。那么你就开始审判吧,我先去集团了。”没有等他回答,欧阳箫转身离开。

    黑红的丝线来到了密室的天花板上。青缨也发现了它们,道:“你来了吗?死神先生。你是亲自来审判我的吧?真是不胜荣幸。”

    “青缨小姐不用觉得荣幸,审判扭曲的灵魂和将伤害他们的人是我作为守护者的职责。很不幸呢,青缨小姐,你两者都占了。”

    看来在他的心里,自己就只是一个扭曲的灵魂而已。从头到尾,包括他在那场没有完成的午餐里对自己的温柔,都只是为了审判做准备吗?她觉得心中一痛,那是初次见到姐姐的男朋友时心里的感觉。

    失去的感觉。

    但没关系。她明白自己对那双眼睛的沉迷造成了如今的引火自焚。现在,她可以送上自己的性命作为给他审判的礼物,只要他无法忘记她……

    “呐,死神先生。就让我的性命成为送给你的最后的表达心意的礼物吧。”她脸上的微笑在此时显得十分诡异。“……多谢了,青缨小姐,迎接属于你的审判吧。命格幻境!”

    黑红的丝线将她裹了起来,像是一只即将羽化为蝶的茧。“……这是给你的唯一的减轻痛苦的机会……大部分扭曲的灵魂最后会被救赎……但我觉得已经不可能了,你会重复你所做过的选择。”即使如此,桑槐还是给了她机会。

    “小妹?你怎么了?”美丽温柔的姐姐依旧站在她的面前,是还没被她剜去双眼的姐姐。“没,没什么……”一切都真实的太过不可思议,这里明明只是幻境。难道他想给她最后的机会?

    不可能的,他只不过是想减轻她的痛苦罢了。“你想让我得到救赎,我偏偏要加深自己的痛苦,让你永远忘不了我!”

    于是便正如桑槐所料的那样,她在这本有最后机会的幻境,重复了自己的选择:

    她亲手剜出了自己姐姐的双眼,只为姐姐的目光能永远停留在自己身上。青色的布条将姐姐的男朋友扼杀,血液被她制成了红宝石亲自送给姐姐。深红逐渐晕染了整个幻境,如她所希望那样。

    失去双眼再加上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让姐姐成为了人骨森林里的女巫,沉迷于违背常理的实验。而她的内心却在这时被疯狂的快乐所占据:“姐姐……现在,只有我能陪在你身边了。”

    “看来你终究无法被救赎。那么,迎接本就该属于你的真正结局吧。”桑槐手上用力,幻境上出现了一丝裂缝。

    幻境之中。姐姐和姐姐男朋友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后。她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强烈失望。“死神先生,在这样强烈的失望之下,你记住我了吗?要永远记住哦……”她的疯狂持续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因为她本就是扭曲的。

    灵魂的碎片在黑红的丝线散开后飞舞而出,像是羽化而成的蝶。在沉默之中,灵魂碎片化成了粉末。

    这些粉末被丝线所吸收,原本黑红的丝线在此时重新变为鲜红。

    桑槐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将对他们的伤害扼杀在了摇篮里。”而他内心的杀意与扭曲的灵魂的碎片力量相互碰撞,让两股力量都消失于无形。

    “欧阳先生,即使我身中黑雾的毒,你也没办法使我成为杀人机器。现在是,以后也会是。”他脸上的微笑将扭曲的灵魂碎片的残余化为无形。

    而欧阳箫只是通过监控摄像头看着,脸上是出乎意料的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