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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 深渊创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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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孙率家大门被人踹开的那一刻,桑槐手中红线蹿了出去,瞬间二人血溅当场。剩下的人迟疑了半刻,还是踏进了房门。他们所看见的是身边烟火还未散去的一些白袍的蒙眼少年,却都不敢相信这就是传说中的死神。

    “你小子就是死神?看了也不过如此!”人群中有一男子冷哼一声冲上前来,周围人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对自己的力量那么自信啊……也可以理解呢,毕竟这双拳头上可是沾了不少人命。”桑槐单手接住他的拳头,瞬间红线缠绕上男子的胳膊。

    “现下还不能……”为了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杀意和仇恨来避免失控。桑槐退了几步,却也明白不能和这群人讲道理。

    “小子要杀便杀!突然放手是几个意思?!是在侮辱我吗?!”那男子不依不饶,又冲了上来。“没办法了……希望能在最后压制住……”

    再次接住男子的拳头:“是你自己非要迎接死亡。现在……你所期待的来了。”男子听到这些话后全身发冷,准备抽回胳膊却发现再抽不回来,像是被一股可怕的力量吸住了一样。

    绝望抓住了他,他看见刚才看不起的少年,嘴角露出了一丝冰冷的微笑。透过这个微笑,他看到了死亡。

    在下一秒,他的胳膊寸寸崩裂。桑槐将他推开,他后退了几步,那股夺人性命的力量仍然在往上走。一个瞬息之间,男子整个人就被分成了几千块“红宝石”,而这些“红宝石”又在桑槐双手加力的情况下化成了灰尘。

    “死神果然是死神,能够做到在瞬息之间取人性命。不过刚才那只是个人,如果是群体性攻击,死神还能招架得住吗?”走在最后面的人冷笑了一声,显然他就是深渊之城的负责人。此时他按下手里控制器的开关,一群人像疯狗一样扑了上来。

    “……群体性攻击吗……也好,能将你们一次性送回你们该去的地方!”白布之下浅褐色双眼变红,刹那之间红线染血。地上横七竖八地倒了一群人。现在站立的只剩下他和深渊负责人两人。

    深渊负责人见此掐灭了手上的烟头,将其扔在地上碾碎了:“死神你可知道,深渊是我所创造的呢。所以……你的命运很快就会和这烟头一样,在被我吸干灵力后化为灰尘。”

    “那就试试看吧。”桑槐白袍染血,已经处在失控的边缘。“所有人都被我控制,即使是死,他们也是为我所用。”负责人打了个响指,地上死去的人纷纷复活,而桑槐的身上出现了先前已经愈合的伤口。

    “时光倒流吗?看来还真和我推测的一样。你创造了深渊,吸引那些重罪之人来到此地。然后掠夺他们的灵力,控制一切。我说的对吗?深渊的创造者,禁忌的开创之人。”桑槐早就明白了一切,所以也只是冷冷质问。

    红线又将人群放倒。但有了时光倒流的加成,他们便一次次地复生。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桑槐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不愧是‘掌管命运丝线的死神’,这么快就推测出了这些年来我的行动。不过这又有何用呢?你很快就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成为我的灵力提供机。”

    在死神踏入深渊的那一刻起,他就准备开始掠夺他的灵力了。但并不想如此大费周章,所以通过深渊对他进行了精神攻击。只是没想到桑槐化过去的痛苦为力量,完完全全只是做了一场噩梦而已。

    “欧阳箫拜托我将死神送过去,谁稀罕服从他的命令!只要能得到你的灵力,六芒星集团不还是我的吗?!”负责人是打定桑槐会折在这里,开始哈哈大笑。

    桑槐身上伤势加剧,白袍几乎快变成了红袍。但他嘴角浮起了冷笑:“你以为……你的目的,欧阳箫他会不知道吗?他正是知道你的企图,才会让你把我送过去,以此让我把你解决掉啊。他身边那么多人,比你实力强的多了去了,但只偏偏挑中了你……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除掉你,顺便抓住我。而只有你自己不知道,自导自演的唱着独角戏。”

    “不可能,他不可能会知道!”负责人恼羞成怒,黑雾开始在房间里弥漫,逐渐将桑槐包围。

    负责人见此嘲讽道:“死神终究还是凡人,无法与我这种像恶魔一样的人相抗。不过好在你这一身灵力给了我也不算浪费。”只要能得到死神的血,他的灵力就会是自己的。负责人这么想着,走进了黑雾。

    自从从外界学习了这吸人颈血来夺取灵力的掠夺之术后,他便沉迷于此,实力大幅度上涨到了能将整个深渊创造出来的地步。

    当他踏进黑雾之中,小腹上就中了重重一拳。紧接着右手手肘处传来剧痛,被银色匕首刺穿。左手很快被银色匕首钉死在地上,红色丝线逼到咽喉。他整个人被桑槐放倒在地。

    当他努力抬起头时,看到的是一双红的吓人的眼睛,而非传言之中所说的澄澈的浅褐色。他心里一惊,这才害怕起来:“莫非这才是死神真正的样子?!”

    桑槐此时整个人已经真正陷入了失控状态,冷笑道:“害怕吗?”红线在负责人的脖子上割出血来。“害怕也无用……现在接受你该所接受的审判,这是我对你刚才对我所做的一切,仔细思考后送出的礼物呢。”

    红线将负责人吊起,悬挂在半空。“死神……求你放过我吧!生命中的灵力储备十分充足,我愿意分你一半!”负责人这才开口求饶,早已没有先前的气势。

    “灵力储备?呵,不过是掠夺别人的产物罢了,要来何用?!”桑槐的话直接让他绝望。“不过你也不用表现出那么绝望的表情来,毕竟审判你的可不是我。对吧?孙伯伯。”

    难道他说的竟然是孙率?可孙率早已化成烟火消失了啊!不可能!就算是能复生的傀儡,复生也应该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明明自己才是深渊的创造者!他试着使用灵力驱动深渊,可那些灵力都是被深渊吞噬,而非回应他。

    “意外吗?你所创造出来的深渊如你所愿失去了人性。自然也不会放过你这个主人。被自己所创造出来的东西吞噬的感觉如何呢?”桑槐并没有嘴软,但双眼的赤红褪去了些许,恢复了理智。

    “你所伤害的灵魂都回来了。是生是死由他们裁定,我没有义务替你结束你这罪恶的生命。”深渊吞噬了太多的神秘,他们会给负责人应有的惩戒。

    而自己刚刚在失控之时的杀戮冲动还在心头萦绕不去,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他得尽快离开才行。

    可就在转身时伤口处突然大痛,想是失控时失去了痛觉。“糟糕……倒在这里的话……”桑槐晕了过去,被黑发黑眼的少年带走。

    “如你所希望发生的那样,他死了。而死神被我带回。”未解向着立在高塔窗口看大雪飘落的欧阳箫汇报。“哦。干的不错。”欧阳箫笑了笑。

    “我多问一句,负责人是怎么死的?”“死于灵力穷尽,并非被死神所杀。”未解如实回答。“看来在最后一刻清醒了吗?在那种情况下,最终还是压住了自己的仇恨与杀意呢。越来越有趣了……”欧阳箫脸上有莫名的笑意闪过。

    没有了城主的控制,深渊之城很快就开始瓦解,化成了灰。这个本就不该存在的城市,在此刻完全消失。那些受控制的人群早就在进入深渊之城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现在则得到了解脱。

    但深渊仍旧在成长着,吞噬着周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