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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容策撇撇嘴:“别说孤不肯,就你提的条件……太吝啬了,孤都瞧不起你们齐国的肚量。”
姜子期面上也不恼,继续加价:“那么,再加一座伏山城,如何?”
“离山、伏山两城的重要性,太子殿下应当清楚,掌握了两城,就相当于掌握了一条稳定通往郑国,还能借此绕到夏国后方的捷径。”
姜子期说的这些,萧容策自然明白。
正是因为明白,所以,萧容策很清楚姜子期打的是什么算盘:“齐国这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太子殿下说笑了。”姜子期面上依旧挂着温和的微笑:“齐国拿出来的条件,诚意满满,还望太子殿下能在皇帝陛下面前提上几句。”
谁知,萧容策摇摇头,不为所动:“还是少了。”
姜子期神色一顿。
“此番战役,我大秦虽然大胜,可依旧有死伤了不少军士,这些秦国的英雄,势必是需要给出一份补贴的。”
闻言,姜子期眼角微微一抽。
无耻啊……
“此番秦国军队的补贴,由齐国来出。”姜子期声音诚恳地接过话。
“另外,一万两黄金你打发叫花子呢?”萧容策直接伸出了五根手指:“五万!”
姜子期深呼吸一口气:“一言为定!”
“那成,孤有空就去见一见陛下。”萧容策轻轻打了哈欠,准备走人。
太困了太困了……
本来去书院做做样子就可以走人。
如今还要被这个伪君子耽误这么久的时间。
姜子期见萧容策一脸不放在心上的懒散神色,严重怀疑后者到底有没有认真:“秦太子……不是有空,是要尽快……”
萧容策登时就瞪了一眼回去,声音微寒:“你在教孤做事?”
姜子期一噎:“不敢。”
“哼!”
萧容策轻轻哼了一声。
姜子期起身,微微躬身,作辑:“人人都道秦国太子废材草包,我看不尽然。”
“人人也道齐国五皇子无心权力,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日子,好不自在,可偏偏来蹚浑水,这传言多少是有点虚伪。”
说罢,萧容策转身离开。
“……”
萧容策走后,姜子期继续坐在桌前,喝着刚泡好的茶。
窗外,一辆马车行驶而过。
姜子期的老仆从门外走来:“公子,秦国太子走了。”
姜子期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窗外,轻叹道:“他或许不是草包,可我们的敌人,从来都不是这个有点小聪明的太子。”
老仆提起茶壶,给姜子期继续倒茶:“秦国新一代公认的帝国双壁,北漠定疆府徐世宁,南陵征南王萧止戈,倒显得这位秦国太子过于平庸了。”
姜子期轻笑着摇头:“他作为秦国太子,只占了一个优越的嫡出身份,还被夹在中间,若是没有一点小聪明,只凭着草包废物之名,这两人早就反了。”
“可身为一国太子,能被这两人压制,即使再聪明,那也是仅此而已,不足为惧。”
老仆问道:“那我们是需要注意徐世宁和萧止戈两人?”
方才,秦国太子经过他的身边,老仆暗中观察了下,发现前者没有一丁点的武功底子,完完全全就是个普通人。
“徐世宁在漠北,他的首要敌人是夏国。”姜子期用手指轻轻沾了下茶水在桌面上先画了一个圆,然后在圆圈里的上方点了一个小点。
那个小点的上头,有个箭头,直指了圆圈顶部之外。
然后,姜子期再次沾了下茶水,在圆圈的下方点了一个点,目光也开始凝聚在这一点之上,道:“我们齐国需要注意的,只有一个萧止戈罢了。”
“我实在是难以想象,秦国的皇帝会直接给萧止戈封王,究竟是夜郎自大,不怕萧止戈直接反了,还是胸有沟壑,认定能够掌控萧止戈这把利刃。”
姜子期扪心自问了一下,如果他站在秦国皇帝的角度,会给萧止戈这么大的权力么?
若是秦国皇帝有意让萧止戈继位,倒也说得过去。
可秦国太子已定多年,这么多年下来,秦国皇帝对于秦太子的宠爱,天下皆知,丝毫没有一丁点废太子而立长子的动向。
“公子,若是萧止戈和徐世宁都没有反心,尽心辅助秦国太子,那秦国也乱不了吧?”
姜子期沉默了一瞬,开口:“理论上来说,可行。”
“只是,太难了……秦国文曲下凡,将星云集,但是却无一人,能令一群桀骜不逊的奇才臣服,依旧是无用。”
姜子期眼看着桌面上的水渍渐干,随手一抹,顿时,茶水所画的圆圈不复存在,只留着边边角角的零星水痕。
“待秦国气运耗尽之时,便是六国,反扑瓜分秦国之日。”
姜子期站起身,起身往外走去。
而老仆见状,丢了一块小碎银在桌上,便也跟着出去。
出来后,姜子期依旧在娓娓道来:“秦国这么多年下来,历代帝王都不是平庸之主,只是没有一位……”
忽然,姜子期思绪一顿。
……不对。
有一位。
那就是十几年前的太子盛。
只可惜,因光芒过于耀眼,盛极必衰,成为了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最后的下场,便是遗憾陨落。
否则,如今的七国之中,必定有三四个国家早已被秦国吞并,哪还有如今他姜子期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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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
疏明一边赶着马,一边询问里头的萧容策:“殿下,那个姜子期找您是有什么事?”
“永昌城的事呗~”萧容策懒洋洋地躺在马车里,闭着眼补觉:“难不成跟孤聊家常?”
“这齐国突然就转性了,竟然这么舍得了,两座城换一座城。”
萧容策翻了个身,继续闭眼睡。
疏明有些诧异:“两座?”
这手笔却是很大。
“嗯……靠近郑国那边的两座……”
疏明又有些想不明白了,“这对于郑国是不利的吧?那郑国为什么跟齐国合作,想在宫宴上搞出幺蛾子。”
“合作?不一定。”萧容策挪了挪身体,感觉身下好像磕到了什么,睡得不舒服。
“孤更倾向于,郑国那边得到了什么消息,因为清楚齐国拿出来的交易代价,所以,想方设法阻止谈和的成功。”
这样一来,整个思路,也就清晰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