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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佳在我印象里,一直是个飘忽不定的人,往往前几天还在北京,再一打电话就跑到了十万八千里的另一个地方,而且几乎她主动联系我,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事发时国佳刚从云南回来,普洱发生地震,国佳跟着一个医疗小队入震区救援,后来因为积劳成疾,病倒在当地,一开始只是水土不服加上有些阴火上升,不过因为医疗条件的限制,这点儿小毛病一直拖着没能痊愈,后来越来越严重,没办法只能被送回了北京。
当时国佳在个非盈利的机构上班,因为是在工作中病倒的,因此整个治疗过程,不用自己花钱,直到她住院,我都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情,一直到后来她病情恶化,这才打电话让我过去看看。
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国佳母亲也在,这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国佳的性格我很了解,比男人还要强,只要自己能办的事儿,很少麻烦别人,即便是她母亲也不例外,因此这会儿她母亲出现在医院,我觉得她的病,一定很严重了。
我赶到病房所在的楼层时,国佳母亲正被一声交道楼道里交代着什么,我也没急着进病房,站在一边儿,了解国佳的病情。从医生眉头紧锁的样子看来,应该是治疗过程中遇到了什么困难。
仔细一听,原来他们在国佳体内检测出一种罕见的病菌,这种病菌在医学研究方面还属于一个婴儿的状态,而这种病菌对人体的最大危害,会使人的外貌特征快速衰老,而心智迅速下降,而且这两者还会呈现出反比例,即相貌变得越老,智商变的越低。医学上暂时给这种病菌定了个很俏皮的名字,叫“坏孩子”。我后来在网上查过这名字,不过几乎没有记载,我甚至怀疑它是不是顺嘴胡咧出来的。
等我进到病房之后,发现国佳并没像医生说的那样有多衰老,不过她却瘦的出奇。国佳之前的身材,属于让人看着很舒服的那种苗条,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可当时他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时,看着就是个平面,五官没什么变化,只是皮肤松弛的塌在脸上。说实话她这样,竟让我感觉比之前精神了许多。
因为以前的国佳,总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眉头紧锁,眼睛总是微闭着,而当时,他眼睛睁的大大的,眉头也展开了,尖削的下巴,看着像是幅笑眯眯的样子。她当然不是笑,只是看着像笑而已,一个病成这样的人,如果还笑的出来,我就真得怀疑,她智商是否退化了。
我走到她病床前,问她感觉怎么样。
她虽然一幅病怏怏的样子,但说话的声音还是很洪亮的。
她说自己感觉很不好,而且她已经知道医生对她病情的推断了,不过别忘了,她也是个大夫,而且还是个救过我命的,医术不错的大夫,她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坏孩子病毒的感染者,那种病,几年前她去非洲援助的时候曾见到过。
真正的坏孩子病毒,一旦爆发,致病速度很快,几乎一夜之间就能致人死亡。而她到现在为止,已经在病床上躺了半月之久了。
我对坏孩子本就不了解,因此可以把所谓的致病效应完全忽略掉。我问国佳,她自己觉得身体上的毛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国佳说她找我来就是这个原因,说完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东西,趁着她母亲不注意,塞到我手里。
“帮我查查这是什么。我觉得这东西不对劲儿。”
当时的情况,我也不方便把盒子打开,于是让她多保重,我过几天再来看她,国佳点点头,说她现在虽然出不去,但可以用电话,如果不方便过来,我们可以电话联系。
出了病房。我就迫不及待的把盒子打开,那盒子是个黑色的乌木盒,上面雕刻着好多漂亮的图案,有点儿像龙,不过雕刻风格和中原地区有很大区别,我想到他刚从云南回来,说不定这东西是当地特产呢。
打开之后,我看到盒子里装的是个椭圆形的挂坠,看着有点儿像琥珀或者蜜蜡之类的材质,整体是黄色的,但里边有好多黑色的,跟气孔似的东西,那挂坠外表看着很光滑,有很好的氧化层,看样子应该是个值钱的物件儿。
我拎着绳子把挂坠儿在眼前晃了晃,阳光下挂坠儿对光的折射度很好。等我把它托在手里之后,吓得我一抖手,要不是绳子从手指上缠着,这挂坠险些被我扔到地上。我之所以这么紧张,是因为这挂坠儿根本不是固体。
这么形容也不对,就是它不像石头那么坚硬,手感有点儿像塑胶,像帆布鞋的牛筋底。而且要比一般的鞋底手感软和很多,比肉皮冻的手感要硬。我尽量想用这个词语去形容,但又实在想不到好的形容方式,那挂坠儿的手感,就跟一块儿肉差不多。
我把她装回盒子里,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给国佳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国佳开门见山的问道“你看见盒子里的东西了?”
“看了,那东西很奇怪,到底是什么?另外这东西跟你的病有关系么?”
国佳说,她也不知道跟她病有没有关系。不过这东西确实挺奇怪的,是当时她在震区时,一个小男孩儿送她的,震区的人,把他们当成救星,几乎每天都能收到礼物,小到一朵花,大到一头猪,山里人实诚,只要是他们觉得好的东西,都会当成礼物送给国佳他们。
这个礼物很特殊,是那小孩儿临死前送给国佳的。而且当时从脖子上摘下来时是硬邦邦的,这盒子是国佳自己配的,收下这挂坠之后,没多久她就病倒了,这东西被她一路带回北京,一开始并没注意,前几天她觉得自己病的越来越重,就开始收拾东西,这才想起这个挂坠儿。
当他把这挂坠儿拿在手里时,已经成现在这样儿了,而且可能是因为她在病中的原因,当她用手握住这挂坠时,会产生一种临近死亡的感觉,呼吸困难,血压升高。而且还会产生幻觉,看到眼前有成千上万的人在那儿晃啊晃的,好几次国佳都被这些人晃晕。
国佳怀疑,这挂坠儿跟她的病有关,而我又一项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这才给我打的电话。她说她现在的状况,只能听天由命了,但愿这病真跟这挂坠儿有关,也但愿我能在她死前,把这事儿背后的秘密搞清楚。
我见她情绪太消极了,就让她别瞎想,等我好消息,另外他的病,我也不懂,但我明白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医生不是怀疑坏孩子么,那就不妨让他们试着治治看。说不定真有效果呢。国佳说,这个我就不用操心的,毕竟对待现代医学,她才是内行,说好多事儿跟我说了也不懂。不过她让我放心,说从病历分析情况看来,短时间内她还死不了。
说完国佳把电话挂断了。
我拿着这挂坠儿回家,准备好好研究一下,当时从医院到我家正好有直达的公交车,而且站盘就在附近,我也不是土豪,加上那段儿时间没工作,因此能省则省。就这么着我打算做公交车回家。
当时车上人不多,我坐在中门靠后的位置,在我面前是一个早先售票员横坐的位置。后来因为改成一卡通,那位置就成了空座。因为这地方离我家还有一段儿距离,因此上车后我就把头扎在胳膊上休息。
因为我这人属于困意一来,站着都能睡着的主。结果没过多久,我就开始犯迷糊了。后来睡着睡着,感觉有人捅我,等我睁开眼之后,发现自己身边儿并没有人。正当我纳闷儿的时候,看见在面前那小座上,坐着以年轻姑娘,他身上穿着一身蓝色的,公交售票员统一的制服。
这可怪啊,刚才这明明是无人售票的,怎么这会儿又多了个售票员呢。不过我转念一想,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公交内部员工,经常搭顺风车上下班,估计她是怕坐别的座位乘客有意见,所以才作这儿的吧,想到这儿,我继续趴在前面的椅被儿上休息。
刚一低头,那种被人戳腿的感觉再次出现。我往右边儿转头看了一眼,确定自己身边儿并没坐着其他人,这时我才注意到,那感觉就是我身上发出的。用手在右腿裤兜的位置摸了一把,发现国佳交给我的那个挂坠儿,就在里边儿装着,而且当我手隔着裤子碰到那小盒子时,隐约的感觉它好像在我口袋里,有点儿像手机震动的感觉。我吓的赶紧把手抽回来,同时那种震动的感觉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