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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听起来的话,迷惑也好像是不错的东西,不过它最喜欢的还是直接吞噬人的性命。现在我们的迷惑与危险也一触即发。我感谢相师让我回去选择,我会有好的结果给你。回去的路帮我打开了吧,这回我会好好睡觉了!”
相师点头。
然后沙木已经站在一面曲墙之下。他眼前的水晶球与相师,全部消失于无。
他对着那面曲墙感叹,妖术还真的是妖术啊!现在他想不答应相师的说法也不行啊,合周公子难道飞进这铜墙铁壁之中来跟他见面吗?然后他又看了看四周的墙壁,说是铜墙铁壁,绝对不是夸张,而且他们并不是坚固的呆滞,他们甚至有能够灵活移动的脚,刚才不就在他面前移来移去了吗?但是之前那次他就在这样的圣坛之中轻易逃走的,看来那其实也是相师故意放他走的。就像现在,相师执意要挽留他一样,全是相师要布出天罗地网中的一个节点。为了某种欲望而设立。
迎着迷雾,看着远远矗立在沙丘上的圣坛,合周依然捕捉不到它的形状,那奇怪的建筑总是会随着云雾的变化而改变它的形状,不过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这一点。因为他们的注意力全在它附近的那座生塔上。庞大数量的征夫在给生塔推上支架的同时,也在其中挖出与生塔等高的深洞。
“他们最后到底怎么样推开那些支架呢?好让生塔沉下去!”大阏氏的侍卫提步走到与合周公子并肩的地方,“除了正式的拜访,我们不会有其他的办法进入其中。而且我们都见识过相师的厉害,也许我们擅闯的话,会不得好死。公子不是知道的吗?相师可是神意的倾听者,他拥有至高无上的神佑!如果我们现在赶回去的话,在太阳落山之前还能赶得上大阏氏的热酒!”大阏氏的侍卫虽然见识过这个合周公子的厉害,但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并不能完成的事情上逞强。来到这里,他会失望的。因为这些铜墙铁壁可不会因为他的能言善辩而移动它们的位置。况且。他们也并没有时间得到圣坛的构图。他们对这里的一切一无所知。根本无从入手。
合周公子看了一眼,仍留在柔软沙地上的蜿蜒向前的马蹄印记,“我当然要正式拜访,鸡鸣狗盗可不是君子所为。”
大阏氏的侍卫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耳朵,这样礼貌的走进去,再被礼貌的送出来,他们也许连沙木的影子都见不到。这位公子这里碰壁时的高傲和那天,他来见大阏氏时的清高一模一样。
然后他的目光中忽然出现圣坛中列成一队前来迎接他们的相士。他们已经走到离他们只有二十几步远的地方,但是在此之前,他们不仅没有看到他们,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听到。这极度不符合常理,侍卫首领露出怀疑的目光,他心里在想,这些人如同从天而降,要不就是鬼魂。
“相师的人发现了我们!”他大声的笑向合周公子指出。
合周比他更早的看到了那些人,具体的说不是看到,而是感觉到,因为他脚下的沙子,他能感应到那些沙子纤如毫发的震动,他们从圣坛的方向一直极缓慢的滑向自己这边。圣坛的四周没有风,很诡异的,所有的风风绕开了这里。于是,迷雾才能在这里大行其道。但如果低头去看这些沙子,你会发现另一个惊喜之处,它们是如此的清晰,仿佛能轻而易举的穿透迷雾。
他的思考结束时,那些相士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看着和合周公子大摇大摆的迎接着这些相士走过去,大阏氏的侍卫首领只得紧随其后,在他看来,这件事情由这位公子出面,还不如继续用那些异族人来料理干脆。如果要让他选,是和他贪婪之人合作,还是和聪明人合作?他会选贪婪之人。足够的金子,会让他们达成稳定的共识。不像走在他之前的这位公子,总有这样那样让人猜不透的心思。让你不敢想跟他一路走下去的时候,路的尽头会有什么出现。
与那些相士还有五步之遥的时候,合周公子扭头看了大阏氏侍卫首一眼,“半刻钟之后,我会带圣坛的构建图出来。你留在这里等我。然后把我们已经首先得到圣坛构建图的消息告诉给大阏氏。”
大阏氏的侍卫首领直接被咽到一半的口水呛住,“公子是在说真的?相师可从来没有那么好对付。更何况他是费了很大的代价才得到沙木的。他一定能猜得到,你要圣坛构建图做什么,他不会轻易放手的!”
他顿了顿还想要继续说下去,被合周打断,“说服一个人又不是靠道理,而是靠手段。对了,我刚才的嘱咐还没有结束,我会晚点回去。在那之前,再返回来帮我吧!”
“公子最好快一点,不要让大阏氏久等了,她一定有很多话要问你,包括你到底出卖了什么才换回来了这个宝贝?公子做的事我可摸不着头脑也没办法代答。最好,公子能够在见到大阏氏前想好那个理由!”
“还以为你在大阏氏身边没这么多年,起码会懂我的意思……不过……”合周最后的话没有说下去,因为那些相士已经在他面前行礼,“相师有请!”
跟在合周身后的侍卫首领,深吸了一口气,扶了扶额头,相师对一切的心知肚明,果然让合周公子说中。他只觉得他的脊背上起了一层寒意。看着合周公子在相士的簇拥下渐行渐远,他赶紧加快脚步跟上,战马都被留在他们身后,因为圣坛附近的沙子跟那里面住着的相师一样,变幻莫测的过分。
走过一段路之后,他眼睁睁的看着和周公子先行一步进入了圣坛,而他却被留在最后面的那个相士拦住,“请留步,在此等候。”
“这是大阏氏的吩咐,我要亲眼看到一切。这么做可不是为了我自己,这是为了给那位公子和你们家相师,还有在场的每个人做个见证,无论是进行什么样的交易,都是以忠于可汗为前提的。”他真的讨厌跟一个无名小卒解释这些东西,不过现在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地盘,如果哪一步错走了,后果不可预知。
这些刚刚还态度异常坚决的相士们似乎是一下就被说服了,无声的让开了前面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