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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顿了一下继续道,“而之前分开另一路人马,就在他绝望之时予他搭救。再将他带回东宫来,大摇大摆的成为他的恩人。”
管事领命匆匆前去。
鸣棋身披蓑衣在一边的密林之中,打足一个瞌睡,原以为,那些人应该推出了国舅的马车,又向前面行了些路。
定睛时,却猛然发现那队人马还停在原来的位置。却不知为何大气都不敢喘了,格外的安静。
那时的背景,正是风雨交加的丛林驿道之上,连日来的雨水冲断了驿道两侧的路,让车马的通行很是受阻,不过现在他们这样,停留在原地保持缄默的原因,却并不是因为坑坑洼洼的路面再次陷进国舅的马车,反而是因为一群停在他们前面的黑色巨兽。
现在连鸣棋也要禁不住感叹,国舅出门确实是不看黄历的。竟然在这个大雨滂沱的深夜时分遇到了一群黑熊。远远的这样目测一下,少说也有二三十只。国舅这个队伍里的人手要跟这些熊一对一的话,显然不会有任何富余。
此时,他真想提醒他们,在这些黑熊面前太过安静可不是一件好事。但他要是真的蹦出去,提醒他们,这么半天,在这里遭的罪,可就白熬了。
鸣棋站在树下,默默的想着,该有一个人来提醒他们一下的。要是他们现在就被这些熊吃掉了,还没有开场的那个游戏可就没有那么好玩了。然后他又将目光移向自己给出的太子前来的路线,无声在心中感叹着,“东宫的人马来的真的是太慢了。再等下去,这些人可就要变成熊粪了。”再算计一下时间,太子他们就是在耽误,再拖延,也应该已经赶到了国舅前面。幸好自己当时通知他们走的是另外一条路,看来自己也不能在此久留了,又要赶过太子那边去看看有没有新鲜的。可乘之机。
太子亲自带人穿越夜色,直至树林深处,一路奔行了好长的时间,迷茫的雨线之中果然看到前面在泥泞之中仍然在急速前行的一列队伍。他抬起手示意身后的所有人停下脚步,并由此开始人衔草,马衔枚。悄悄跟在囚车身后寻找时机,又等了一会儿,耳边有管事,轻轻回禀,“已经找来了侍卫当中箭法法最好的。一箭正中的囚犯的要害,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太子想想,将手一挥,引得众人从另一边的小路绕到押运囚车的队伍前面去!再转身吩咐,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据说是箭法最好的那个侍卫,“一会儿等到他们的队伍经过我们,射中囚车里的囚犯,我要的是一击致命,绝无可能医治。”然后太子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里的山路走势,在心上确定,如果一会,情况变得混乱,唐礼承一定会不甘心,他一定背着那个,受了箭伤的囚犯顺着这条山道向更近于他出发地的方向突围出去也就是他们的来路,永合府的方向。那么,他已经事先准备好的那些章,拯救他于水火之中的人们也应该在那里出现。
但是他也同时想到,在如此夜深人静之时,自己的人马强行在那里出现,会显得很不合时宜,也太过突兀,所以早已经吩咐过管事,也弄了一个囚犯来,说是在偷偷按照太子的意思执行秘密押运任务。然后一切都是他们双方不期而然的偶遇。
虽然道理还是一样的牵强,但是起码在意思上还说得过去。做好全部计划之后,挥挥手吩咐手下马上去行动。在太子的人身后,只有一人独骑的鸣棋轻飘飘越过雨夜之中,一个返回闪亮光色的水坑,如同鬼魅一般,已经伏到了由太子领队的几个黑影身后。心中感叹,虽然慢,却没走差路。无声地擦了一把,透过蓑帽滑落到脸上的雨水,认真而仔细的琢磨着,太子会在此时,使用的办法。大方向上一定会像自己之前,提示给他的杀掉那个囚犯,然后,再救唐礼承于水火。然后他在暗夜之中微笑了一下,无声道,“太子殿下,我们需要获得相同的东西,不过这些麻烦的地方,就由人手更加充足的太子来做吧,而之后,至于那个唐礼承的感激,就由我来代替太子殿下接受吧。放心,我会认真而细致的接受他的感谢的,保证不会有半点疏忽。”看看四下里仍然平静,鸣棋又开始倚在一棵树上,闲闲的闭目养神。
他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是心里还在盘算着,一会儿,这队伍受惊之后,唐礼承会选择哪个方向逃脱。现在的这处所在,如果按照距离划分的话,还并不到半途,如果是一般人的选择,会在受到攻击之后马上返回永合府,但是鸣棋觉得唐礼承,会选择截然相反的那个,反而会是向着比永合府更远的,那个他之前就要去的方向前进。因为这个唐礼承是个聪明人,向永合府方向跑,虽然是最佳的选择,但是伏击他的人也一定会在最好的逃脱地点设伏。所以,他反而会向更远的方向逃跑。
想到这里,鸣棋蓦然睁开眼睛,向着深夜之中比两伙队伍停留的地方,更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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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出了城的唐礼承,左右观察了几处地形,还是确定要走那条最险的路,虽然这样行走,会遇见充满艰难险阻,但是所用的时间,可以节省一半。让皇上如此看重的人犯在他手中,让他觉得为身上的骨架都绷紧三分,时时刻刻不敢轻易放松警惕。
可从他的队伍进入密林之后,他已经清楚的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踪。佯装无事,骑马慢慢落后自己的队伍,然后凝神细听,一开始是十个,后来好像又来了一骑单行。他在心中想着,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是他正押运着的要犯的朋党,还是从来都藏潜于这周围,山脉之中的草寇。要想弄清楚这些情况,他就只得再冒险一点,继续落后他的队伍,不过,那些,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人,似乎是改变了主意,从另一条小路绕开走了。
但他可没那么笨,以为他们是就此放弃了,如果,他们绕另一条小道应该会走到他们的前面,也就是说,这些尾随他们而来的人打的主意也很清楚,是要正面袭击他们。继续在心中分析他们的身份和所行的目的,觉得无论如何都不像是在山中落草为寇的强盗。而且那种离开的脚步声,整齐划一的步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