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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叹弟子刚刚学会那‘酿蜜’的妙法,虽然初练难成佳品,但假以时日,弟子苦修勤练,一定能终有所成,到时候,蜜香浓郁、甜美甘弥……”李小木偷偷去看秋荒子,见他眼神中又闪起了光芒,好似极为向往,“唉!只可惜,弟子命不久矣,无法再为老祖宗……”
秋荒子一拍桌子,“区区‘金晶矿洞’,去有何难!喏,你拿着这几样东西,老子年小的时候也没少受罚,那破洞不知下过多少次,每回还不是安然无恙的出来啦!快去快去,保住小命儿,我还等着你……嗯?不对啊,小兔崽子,你来这么一套,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个?!嗨,一定是老杉给你出的损招儿!”
李小木早已将那一袋东西“抢”到了手,又说了几句客气的话,便拜别秋荒子,匆匆的往外走,在路上翻开那口袋,见其中装的三件东西——
一只小药瓶、一把小木镐,还有一双——破烂不堪的草鞋……
李小木刚才已经问清楚了,药瓶里的丹药是用来抵挡矿洞里肆虐的灵气的,服下一粒,差不多能挺上个四、五天,里面有三粒,正好十五日;木镐自然是采集原矿的,别看样子朴实无奇,但既然出自“祖老”之手,想必也绝非凡物;可这双破草鞋,就不知道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了,他也曾问过秋荒子,但那老头儿只是神秘一笑,就不肯在多说了。
在朵朵和杉芸川的帮助下,李小木总算拿到了“保命”的宝贝,心中自然舒畅了不少,躺上床没多久就睡着了,美美的一大觉,直到第二日日头升的老高才爬起来,洗漱过后吃了顿饱饱的早饭,回房收拾妥当,背起铺盖卷儿就要往外走,可想了想又停住,一阵翻箱倒柜,找出了不少厚衣棉裤、灵符法器,满满的装了一大兜,还是觉着不够,干脆把桌上的香烛、点心、水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卷了进去,这才放了心,大包小裹的出了门……
路上再次遇到同宫的弟子,大伙儿个个惊愕诧异,知道的,他是去地洞受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躲难逃荒……
……
“金晶矿洞”在“堃尘宫”宫址的后山,夹于“蔽日峰”和另一座山峦之间,因富藏灵石,所以方圆十里寸草不生,据说,在创派祖师立山之初,就极为看中这块灵脉宝地,亲自辨明脉源、开凿矿洞,而后继者更是深掘远挖,采出无数珍奇原矿、炼制成器,这一挖就是几千年,但“金精矿脉”的最神奇之处就是能重补再生,几百代过去,矿脉仍不见枯竭,往往这边到了尽头,那边又生出新石,等那边采光了,这边再次补上,如此循环,生生不息……
李小木背着行李包裹,一路向后山走去,刚开始还满心惬意,一边走一边观山赏景,可到了后来,渐渐感觉背上的东西有些沉重,不免有些后悔——自己的“准备”是不是太过充分了?差点儿把“家”都连锅搬过去……
他越走越累,离矿洞还有很远就已经气喘吁吁,到了最后,干脆把铺盖卷儿往地下一扔,妈·的,老子这几天不睡了还不成!走了十里地,又把换洗的衣服扔掉,老子也不穿了!再走八里地,把酒肉菜食也丢下,不吃了!又是五里,他发现除了自己,还真没有什么好扔的了……
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小小的包裹。
幸好“金精矿脉”已渐渐接近,又走了两刻钟,他终于看到草木的尽头,那一片夹在两山之间的谷底橙黄闪耀,仿佛一颗巨大金板,平铺在那里,让人不得不感叹天地造化。
在晌午之前,李小木终于到了主脉的洞口,那里有三个接迎的师兄,都是“堃尘宫”的弟子,上梁正了下梁不歪,他们大都秉承了义尘掌宫的待人对事之道,却又没那么沉冷,对李小木极是热情,离得老远就打招呼:“李师弟,早就听说您今日要来,我们哥仨已经等候多时啦——”
李小木连呼带喘的回礼,笑着向三人一一作揖。
“呦!师弟,您没带着被褥铺盖?那可不妥,下面坚石硬地,这十几天下来,非硌坏了骨头不可!”
“呀!您也没穿点厚实的衣裳?洞底不见天日,终年冰冷潮寒,不怕冻坏了身子?”
“嗯?也没带些酒肉菜食?那可真的不太好熬……也罢,我们哥仨每天多给您送下些吃喝,这点倒也不用发愁……”
李小木很感激,再次向三人道谢。
“嗨!谢什么谢?都是自家兄弟,再说我们掌宫交代过,要对您多加照顾,有什么需要的,您就尽管说,只要能办到,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义尘真人虽然少言寡语,对什么事都冷冷淡淡,好像无欲无求,但李小木对他素有好感,也知道那位师伯没“害”过自己,反倒有时暗中体恤,他一听这话,心中更是感动,诚心诚意的道谢,又客气了几句,便被三人送下了矿洞……
与其说是“送”,不如说是“放”——
矿洞入口足有五丈宽,上面立着个高大的架子,盘着绞索,一端连着摇杆,另一端拴着个巨大的吊笼,李小木就是被这个大家伙放下去的,随着摇杆被那三位师兄摇动旋转,吊笼也缓缓的往下落,渐渐地,头上的天空离他越来越远,而满眼只被四壁光滑的岩石所充斥……
“吱嘎吱嘎——”
李小木被绞索和吊笼发出的难听声音搅得心烦意乱,感觉自己脚下的笼板随时可能碎裂,他甚至开始想自己被摔成了肉饼后的样子——师父一定会很难过,陶桃和钟子朝也应该伤心欲绝,喜墩、大头和洛淑儿说不定会哭得稀里哗啦的……可、可那位暮清师姐呢?她和潘仁弈到底……唉!胡思乱想什么呢……
“嘎啦嘎啦——”
声音依旧在延续,向下的行程漫长无期,好像过了千百年,人世的长河只在黑暗中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