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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寅最近有些郁闷。
身为沈浮声在国外时就一直跟在老板身边的助理,他本以为老板让自己跟回国,自己能担以重任。
结果,回了国才发现,老板身边似乎有一个比他资历更久,还更了解他的人。
就是那个许焕。
最近几天,许焕总是跟着老板同进同出,还经常做些私人报告。
原本,沈氏集团业务线繁多,有多个助理并不意外。
但问题在于,他来这么久,都不清楚许焕负责的是哪一部分。
以前在国外的时候,他可是给所有助理分配工作的那个,每一个助理的动向他都掌握的清清楚楚。
说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好比……是大内总管一般。
李寅入职场打拼这些年,头一次感到严重的职场危机。
这一天下午下班后,他到茶水间泡了两杯咖啡,其中一杯端到还在加班的许焕面前。
不经意看了一眼许焕屏幕上的东西。
——许焕正在全网搜索中老年公众号上的内容。
“……”
这是在做什么。
“多谢。”许焕揉了揉眉心,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你最近……还挺忙?”李寅坐到他的对面,试探道。
“能不忙么,”许焕无奈道,“老板他……”
说了一半,许焕停了。
早些年沈氏树敌众多,又没有处理干净的时候,沈浮声是不让他向外透露任何关于阮然的事迹的。
担心被有心之人利用。
但现在,沈浮声自己这么大张旗鼓,似乎也不再担心被别人发现。
但在他下达命令之前,自己还是不好往外说。
其实,沈浮声和阮然有了新的发展,本来是好事。
但老板最近也太……
都不说让他跑前跑后干杂事说瞎话,甚至还称病回家,走前给他下了死命令,不准任何人把任何东西寄到公司。
阮然要是要来,无论采用什么手段,务必让她登家门拜访。
……你们俩情侣谈恋爱关我一个社畜什么事!
许焕说到一半刹住了车,却极大勾起了李寅的好奇心。
这个人,果然作为老板的心腹,接触到了一些他不够格触及的内容!
李寅同情道:“老板最近生病,很多东西确实落到了你头上。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许焕摇了摇头,出于前辈的好心,劝告他:“你还是别掺合的好。”
这就是个坑,踩进去就出不来。
李寅见一时半会问不出来,便暂时放弃,又转而问道:“老板最近生病,你打算送什么东西慰问?”
许焕终于找到一篇合适的公众号文章,面无表情地复制到手机里,转发到朋友圈。
设置仅小灿可见。
给其他人看?丢不起那个人。
然后才回答李寅的问题:“我往他身边送个人。”
李寅:“……”
李寅瞳孔地震。
你们首席助理都这么野的吗?
不知道老板清心寡欲数十年,只留清白在人间吗?
不过这倒是启发了他的思路。
沈浮声是不是又改了性子不知道,但就之前的表现,起码他追星。
不如自己送一些阮然的周边海报……
拿定了主意,李寅站起身,拍了拍许焕的肩,说:“那你忙。”
自己马不停蹄地去准备慰问礼了。
-
选了一个周末,阮然问了沈浮声的地址,拿上回礼去了沈浮声家。
也不知是不是他常住的地方,沈浮声给他的地址,离市区还有些远。坐落在藏红色的山脚下,是一座独栋的别墅。
别墅是西式风格,大块的大理石围起基底,上面是漆黑的铁艺栅栏,中间三层别墅拔地而起,周围,绿植环绕,旁边还有大片花园。
似乎早有知会,抵达门口时门卫很简单便放行了。阮然今天是独自驱车前来,进了大门驶上宽阔平整的车道,两侧栽满了木槿花,放下窗户后能闻到花香。
将车停好,她走到别墅门口,管家已经在等着了。
“阮小姐,”管家是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见到她弯了弯腰,“谢谢你来探望少爷。”
少爷。
这个称呼让阮然微怔,才想起其实沈浮声哪怕再位高权重,今年也不过二十六岁。
沈家是家族企业,代代传承。她不由想,若沈浮声父母尚在,为什么会由他独揽大权。
却没想出所以然。
沈耀咬牙切齿讲的那些事迹,里面没有一件包括沈浮声的父母。
阮然没有多想,进房间换了鞋。沈浮声并没有来招呼她,管家爷爷说是在二楼打吊水,不知这会儿是不是睡了。
阮然拿上礼物,准备上楼。
上楼前管家爷爷又叫着她,说正好刚刚从公司寄来了个包裹,不知是不是工作相关,麻烦她一并给捎上去。
阮然便应了下来。
沈浮声在二楼最里侧的一个房间,一路上,阮然打量起室内的装潢。
并不过分繁复,是简洁又典雅的风格。
就是不知为什么,觉得有些空。
可能房子太大,进屋以来又只见到管家爷爷一个人,就觉得没什么人气。
到了二楼尽头里侧,阮然轻叩了几下门,便听见沈浮声的声音:“进来。”
她推开门。
是南侧的房间,下午的阳光从西边洒进来,照在深灰色的棉被上。
她又闻到那股熟悉的沉香味道。
沈浮声靠在床头,穿着深蓝色居家棉服,褪去了平时的冰冷。床的一侧竖着一个快两米高的铁架,上面挂着输液瓶,正滴答滴答地向下滴着药液。
……还真生病了。
想到这个阮然又有些怔然,怎么,难道她还以为沈浮声还装病,骗她来不行?
应该……还不至于。
想来也是,刚刚回国,奔波劳碌,又不怕麻烦似的,三天两头地找她。累出病来也再正常不过。
正有感慨,便听到沈浮声懒洋洋地说:“来都来了,还拿什么东西。”
声音听着精神清爽,还似有满意之感。
阮然:“……”
她把礼物先放到一边,将公司的包裹带到沈浮声床前,说:“你公司寄过来的东西,要不要拆开看看?”
沈浮声瞟了一眼那包裹,猜想是谁寄来的文件,随口说:“你帮我拆。”
阮然却没动:“说不定是机密文件。”
沈浮声笑了一声:“你要是松松口,过两天说不定证都领了,我还怕你看机密文件?”
阮然:“……”
沈浮声又抬了抬手,给她看手背上的输液针。
冷白的手背上隐约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中间的针被胶带固定。
沈浮声说:“我都这样了,还得处理工作。阮小姐,沈氏有多水深火热,你也看到了。”
他话里话外离不开这般暗示,给阮然层层加码。
最后尾音无辜:“不结婚就算了,帮我拆个包裹,分一下忧,也不麻烦吧?”
阮然:“……知道了。”
她听沈浮声的指示,找来裁纸刀,又坐回床头,推出刀片,在包裹的接口处划了一条缝,撕下包装。
包裹里的文件好像不少,被深灰色的快递袋裹着,包装袋都被绷紧。
她刚一撕开,里面的东西就卸了力气般弹了出来。
好在是在床边,没有掉到地上,只是散了一床。
阮然下意识伸手去收拾,胳膊却顿在半空。
床上正中间摊着的,是她三年前,第一部电影上映时的大幅个人海报。
旁边散落了十几个不同的、印有她照片的徽章。
阮然:“……”
沈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