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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如烟看着消失不见的良人,心里像装满了石头,表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一夜很长很长,长得让她以为没有个尽头。
以后的几天,任少雄的脚就没跨过尹如烟的门。
生死不相负,原是有条件的,没有可心的美人,有了,什么都是一场空,上官芳华过门还不到一个月,尹如烟感觉自己和任少雄之间拉开了一条长河。
在妻妾成群的任少雄的后字,美丽随时会被夺走,尹如烟也有虚荣,趁着还美,细细打扮自己,无人欣赏,就孤芳自赏吧!披着一袭白色纱衣,来到荷塘边,曾经的美丽都已经换成了枯残,看上去衰败不堪。
现在的自己不过十九岁,当是最美的时候,却好像已经失了宠,新人变旧人了,自己二十九呢,三十九呢?也许根本没有四十九……尹如烟对任少雄动心了,可是任少雄呢?任少雄全心对侍的只有他的心上人尹姑娘。怕是只有被扫帚扫走的命啊,人和人竟然如此之不同。尹如烟的鼻翼不禁发酸。
尹如烟又想起了师兄,师兄从头到尾直爱公孙闻樱一个,回得任府就和公孙闻樱粘在一起,心中再没有别的人,而任少雄呢?风月山庄一批女人,如今到了长安,又是一批女人,没准明天,任府还会进一批,枕未凉,而君已冷。
还是师兄好,过去师兄对尹如烟是极好的,尹如烟清晰的记得她生病时,师兄把她扶靠在他的肩上,一口一口的喂她喝粥。做师兄一辈子的师妹也不错,可是这也不能够,她最终要走的怕还是悲剧的路。这是她的命,无法逆转。尹如烟有些伤感。尹如烟感觉有个影子很亲切的站在她身后。
每当尹如烟落寞时,师兄总是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身边,让她感觉自己并不孤单,师兄不会安慰她,他的心她却懂。师兄总是喜欢一袭白衣。余光中尹如烟瞥见的是白色,是师兄。
尹如烟欣喜的喊了声“师兄”,可是“师兄”二字刚落地,尹如烟便愕然,为什么站在尹如烟身后的是任少雄,今日的他着一袭白衣。他很少穿着白衣的,他认为这颜色不吉利。
任少雄的脸色很难看,那白把他的难看不断的放大,令尹如烟心中的惧意潜滋暗长,娘亲曾说,当你越来越怕那个人时,你便爱上他了。尹如烟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少雄……”尹如烟胆颤的叫了声。任少雄哼了一声,没言语。任少雄的冷一直冻到尹如烟的心。
任少雄的沉默与冷脸一直保持到晚上。那晚任少雄疯狂的临幸了尹如烟,尹如烟疑心他要撞碎她的灵魂,看看尹如烟的心里到底装了什么。
起初,尹如烟还忍着,告诉自己忍忍就过去了,可是看他那仇恨的眼神,尹如烟的心便跟着恨起来,他打碎了她少女时代所有的美梦,他凭什么还要摆出债主的尊容,在尹如烟的身上种下一排排的刺痛。恨壮了尹如烟的胆。
尹如烟抬起身,对着他的肩,狠狠的咬了下去,直到咬得满嘴全是浓浓的血腥味才住了口。任少雄竟然任尹如烟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