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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清清也变得呆滞,那双大手上的温度让她感到有些腿软,也有些不知所措。不觉间,手上的法印汇聚起的元气停了下来,甚至慢慢消散。挣扎中,这双手更是有了上移的趋势。
吕溯游满头大汗的劝说,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妥之处。
只觉得所环抱之处有点温热绵软,不由得抱得更紧了。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期待将这份触觉感受的更加清晰。
在一阵诡异的气氛中,吕溯游大喊道:“清清姑娘息怒,二师姐快跑。”
空气突然宁静,紧接着一声刺耳的尖叫响起:“啊......快放开我,登徒子,我要杀了你。”,伴随着羞愤的尖叫声,一对莲足狠狠向吕溯游的脚面跺去。就如受到侵犯的寻常女子一般,甚至都忘了她自己是修行中人。
这一跺力气不小,又是猛然偷袭,吕溯游觉得一阵剧痛从下而上直冲脑门,他倒吸一口凉气,双手立时便离开了那份酥绵温软,转而双手抱足,单脚独立,蹦蹦跳跳的逃脱卓清清的追杀。逃跑中还不忘大声请罪。他绝没有想到,一个如此温柔素雅的女子,那一脚力量会如此之大。
一旁本还在呆滞之中的谷子瑜,这时也反应过来,一咬牙,扬起一脚,便将吕溯游踹出了屋子。而后又紧紧拉住了暴怒的卓清清。死命拦住不让她追出去。
吕溯游被踹出后,立即识趣的逃离,头都没干回一次。离得老远,他还能听到卓清清屈辱的尖叫声:“谷子瑜,放开我,不然我与你绝交……啊.....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
天已经暗了。
夜间的树林中有些寒,湿气也挺重。
吕溯游站在一棵树旁,唉声叹气,觉得自己这次很委屈,本就是无意间的冒犯。卓清清却一直大骂自己登徒子,还扬言要杀了他,好不讲理的女人,吕溯游如是想到。
不过当时那份酥软,他直到现在还没从脑海中剔除,且越来越感觉清晰。不由得间双手乱动,眼神迷离。
他已经全然忘记了正事,将夜间要准备去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还好,他依然忘记了,但总有人会提醒他。一股诡异的像是被锁定、监视的感觉从心底冒起。他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锁定了,魂魄甚至被定在当场。吕溯游惊起一身冷汗。
就在他想奋力摆脱这种感觉时,两道身影从远处御剑飞来,前面身着红衣的女子手持一面镜子,正是二师姐谷子瑜。
而她身后那位,赫然便是吕溯游现在最怕见到的清清姑娘。
这时的卓清清满脸冷漠,先是狠狠剜了吕溯游一眼,哼了一声,接着便将头转向别处。不过一双紧紧攥着的双手和微微颤抖的娇躯,时刻在提醒吕溯游事情还没完。
吕溯游尴尬的向前一步,对着卓清清深深一揖。
卓清清被吓了一跳,慌忙撤身后退,双手抱胸,满是警惕的看着吕溯游,斥责道:“你想干什么?我杀了你。”说话间,手中便有了动作,就待发作。
吕溯游脸色一苦,急忙起身道歉:“清清姑娘,今天晌午是我一时情急,失了礼数,但绝非有意为之。在下失礼在先,羞愧难当,在此给清清姑娘赔礼道歉。以后但凡清清姑娘有所差遣,在下万死不辞。”说完又是深深一揖到底。
谷子瑜也在一旁,斥责吕溯游混账行事,但话语间尽是向着自家小师弟:“你做的好事,要不是今日有正事要做,看我不好好收拾你。清清,小师弟也是无心之举,你看在师娘的面子上就先饶过他,以后你可以随便使唤他。他要是敢说一个不字,你看我不抽他。清清,别生气了好不好嘛。”
谷子瑜一边对吕溯游狂使眼色,一边抱着卓清清的胳膊撒娇。
吕溯游一阵恶寒,愈发觉得二师姐毫无节操。
不过,现在理亏,他知道事情轻重,于是立即赌咒发誓。
“呦!原来你就是林姨口中的修道废柴呀!怎么听说有些人对修道满是热忱,奈何天赋太差却,修了一年道,却气的教他的师娘差点走火入魔?呵呵....要知道,我道门功法修行,最忌心思深沉,卑鄙无耻下流之人,难怪有些人修不成。只能去学那最是粗鄙鲁莽的炼体功法。”卓清清阴阳怪气,冷嘲热讽。
吕溯游却打着哈哈,满脸赔笑,应声附和说:清清姑娘说的对,师娘也是这么说我的。
谷子瑜翻着白眼,对吕溯游的节操下限,亦有了更深的认知。二人飞快的对视了一眼,惺惺相惜。
吕溯游死猪不怕开水烫,甚至不惜自污。卓清清怎么讥讽他,好似都不放在心上。一时有些好笑,气也消了大半,呸了一声骂道:“厚脸皮。”想到一会儿还有正事要办。便轻哼一声,背转过去不在理他。
事情终于暂时尘埃落地,吕溯游也终于松了口气,急忙转移话题。
“二师姐,我们现在去哪里寻宝?还有,那‘千里追魂镜’怎么还在你手里?你没还回去吗?”
“这面破镜子还挺好用,找人,拘人最是方便不过了。这样的好东西,当然得留下来自己用,书院的东西我拿来用用,就当是收取一点利息了,谁让那群酸秀才欠我呢!”谷子瑜每每提起书院,便一顿冷嘲热讽,这次更是直接眯下了人家的宝物。
谷子瑜提起了书院,有些不大高兴,嘴中骂骂咧咧、不清不楚,最后撇了下嘴,说道:“不提他们了,我们说正事:那灵物应该就在附近,据老师传来的信息,到了三更时分,那东西就会出来吸收元气。到时我们用老师送来的东西,就能引它过来。清清,还要麻烦你布置阵法,让它来了之后就别想着再出去。”
看着吕溯游疑惑的望向卓清清。
谷子瑜解释道:“清清是人宗仅存的阵法宗师的亲传弟子,她师傅也是现在存世的唯一阵法宗师。
别看清清只是五品‘丹游境’,若给她足够的时间准备,就算是我,也得饮恨当场。她可是我们人宗年轻一辈,最有希望突破超凡的阵法师。就算是未来成就阵法宗师,也不是不大可能。”
吕溯游看着在一旁摆弄的卓清清。心里肃然起敬,他对那些,在他看来晦涩难懂,不知所云的体系,向来都是打心底高开一眼的。尤其是在得知如此漂亮的女子,竟然喜欢修阵法这么枯燥的东西。更是高山仰止,奉若神女。
他暗自嘀咕:怎么自己下山以来,遇见的道门女子都是三宗最优秀的年轻一辈女弟子。而且还都和自己或多或少有了些交情。
想着自己修道天赋虽然不大好。但现今结识了这几人,也算是全了自己入道门的部分心愿。而且是不小的一部分。
等到一切准备完毕,三人便躲在背出,小心的隐匿起身形、收敛起气息,静待灵物出现。
这一等,就一直到了接近三更天的时候。
不远处的一条小溪里,一个小小的身影,探头探脑,观察良久,这才小心翼翼的缓缓爬出。
其身形长相,如一只乌龟般,全身由透亮的清水组成,就像是成了精的一汪水。
它缓缓爬上岸边,小心地探了探头。见无异状,就沐浴在阳光之下,开始吸收散在空气中的元气,不消片刻,那团身影便大了一倍不止。
这时那汪水像是察觉到什么?有点兴奋,又有点踌躇般的怂。
过了许久,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诱惑,向前跑了几步。然后又驻足观察了一下四周,周而复始,直到它看见不远处地上有一颗蓝色的珠子,而此时,那蓝珠子此时散发着浓郁的水属性元气。
那汪水见到珠子兴奋的向前跑去,躲在背出的三人立即秉着呼吸,一个心揪着死死盯着那汪水,哪只,那东西就在要接近阵法边缘时,却突然停了下来。
它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似的,谨慎的环顾四周,甚至不再向前行,准备转身返回。
谷子瑜紧了紧手里的剑。吕溯游亦是随时准备召唤‘一气棍’现身。都想着,只要那东西一掉头,他们就不管不顾,只能出手。
就在这个紧张的时刻,从三个方向,突然冲出三方人马,那汪水被吓了一跳,退了几步,立时跌进阵中。
一个四方的透明罩在场地亮起,那汪水被又被吓了一跳,急忙撞向透明罩,透明罩被撞得泛起涟漪,却并没有被它破开,小东西急的四处乱撞,想找到突破之处。
奈何这阵法,本就是特地为它而设,旁的活物进入阵中,并无多大效用,但它进了此阵,那就另当别论了,要知,此阵名为‘困灵阵’,可束缚灵体,灵物进了阵中就再也无法脱身。
“这灵物太强,阵法最多只能困住它一个时辰,你们赶快收了他。”卓清清急忙对二人说道。
谷子瑜拿出‘千里追魂镜’就待收了那汪水,一道刀光突然闪过,打断了谷子瑜施法。
正是那三方人马中,那一群僧侣打扮之人。
“施主,此物与我佛门有缘,还望施主能够割爱,将此物交给贫僧,善哉善哉。”为首的和尚合掌说道。
“呸!什么好东西都与你们有缘,你们还要不要脸面了,出家人贪心不足,怎能登临大宝。在说如此恶心之语,惹毛了我,送你去见巫祖。”一位儒杉儒冠打扮的书生,领着一方人马紧随其后缓缓走出。
剩下一方人马之中,站在首位的一个浑身肌肉隆起的大汉大怒:“申时行,你此话是何意,我可没招惹你。”
三方人马,三个势力,加上这边三人背后的道门影子,四股大势力尽数到齐。
“读书之人果然都是大喷子,一句话就惹得对方两股势力暴怒,这仇恨值拉的,书院之人都这么彪悍的么?”吕溯游心里扉腹。
“咦!这不是卓姑娘吗?自从上次京师一别,已经数月未见,小生有理了。”那申时行看见卓清清,眼睛立时放光,撒欢的野狗般狂奔而来。
谷子瑜拔出长剑,挡住了申独行的去路。静静地盯着他。
申时行满脸都是尴尬之色,眼神里亦有些躲闪,干笑道:“呵呵...谷女侠也在,见过谷女侠,小生奉副山长之令,前来祝您一臂之力。
您放心,那两拨臭虫就交给在下了。绝不会让他们脏了您与卓姑娘的眼。我这就赶他们走。”申时行赔笑,最后还不忘对着卓清清飞过一个深情的眼神。让卓清清直接打了个寒颤。
直至此时,那申时行才似乎刚发现与二女站在一起的吕溯游,带着一丝戒备,申时行问道:“这位小兄弟是谁?不知和卓姑娘是什么关系。咱门男人生来就该保护女人。走,和我去打臭虫。”说话间,不顾吕溯游的反抗,拽着吕溯游走向己方阵营。
“众位师弟,谷女侠可是我书院的贵客。他们敢堵谷女侠的路,那就是瞧不起我们书院,可不能饶了他们,众师弟,亮家伙,打死这群后娘养的。”这申时行这时像土匪一样一挽袖口,甚至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金背大环刀,一脸的凶神恶煞。
其他书院的弟子也都各自亮起兵器,还好比较正常,有拿剑的,拿笔的,也有一人端着一方‘四方砚台’。总归都是些读书人的东西。
申时行隐晦的对着谷子瑜使了个眼色,暗示她尽快制服灵物,那两方人马由他们拖住。
“申时行,你别太过分,说谁是臭虫,你才是臭虫,你是臭虫。”那巫族为首的壮汉,有些气急败坏,可是又不善言辞,翻来覆去就那一句话。
“帝谷施主稍安勿躁,收那灵物要紧。无需和他多费唇舌。我们先联手拿下他们,在决定灵物归属。”佛门大和尚提醒道。
“帝谷,你看真定大和尚多镇定,这灵物已经似他囊中之物一般。
我听说你们族里近些年被真定和尚渡入佛门的不少,专门给人家修建寺庙,啧啧....你们靖国都不信巫改信佛了么?至少我看你现在就挺信真定和尚的。毕竟你们这么亲近。连族人都开始自费给人家盖房子,是吧?帝谷施主?”
虽然明知申时行是在挑拨。但帝谷心中依然有些不大畅快。
“申时行,你休要挑拨,我们各凭本事。真定你也休想在骗我,此灵物我们志在必得。”帝谷警告双方到。
这还是上当了呀,看来巫族没少吃佛门的亏。
真定和尚瞬间有点不镇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