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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淑木一番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的话,让本来以为找到救星了而高兴激动不已的苗小琪和苏青青一下子如同开到了极致的花朵开始逐渐落败枯萎,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淑木哥哥……”
秦淑木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就这么做吧!”
闻言,苏青青恨得几乎差点绞碎了自己手里的帕子。
苗小琪表现的更是明显,一个身子颤抖着,几乎已经要摇摇欲坠了,她不敢相信和自己是表亲的秦淑木不仅没有帮助自己,反而……
可是当前的情势,那些闺秀们幸灾乐祸看自己的眼神,只让苗小琪直觉自己恨不得当场挖出一个洞好让自己钻进去。
苗小琪这辈子都没觉得自己这么丢脸过,可是为了逃离那些闺秀们嘲讽不已的目光,苗小琪还是强行的逼迫自己弯下自己高贵的头颅:“郡主,是小琪错了,小琪有眼无珠。”
苏青青咬着唇,细长的眼里不甚明显的暗含了一丝愤恨,可开口的声音却是恭敬卑微的:“郡主,是青青错了,青青处事不小心,下次会注意的。”
杜小九也不是紧抓着不放的人,虽然面前的这两个小姑娘依旧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明显没有认识到错误的样子,可是杜小九也清楚的知道,今日自己这般盛气凌人的姿态,日后必定深入其他人的眼里,别人若是再想要看自己是个软的,想要上前踩一踩,那也得要掂量掂量了。
借着这两个小姑娘来立自己的威,杜小九觉得自己的行为也不甚光明磊落,也不愿意再僵持,便淡淡的道:“恩。”随即便看也不再看一眼。
那苗小琪显然是觉得自己丢脸丢死了,没有再在原地呆下去的勇气,杜小九话语刚刚落下,她便满脸通红的捂着脸,跑了出去。
身后的苏青青跺了跺脚,犹豫的看了一眼凤鸣轩里让她目光眩晕的首饰,咬着牙也跟了上去:“琪琪,你等等我。”
一场闹剧就此平歇。
杜小九平稳不动的眼轻轻地扫视过全场,一些平日里被苗小琪欺压惯了的小姐们还来不及收敛自己脸上幸灾乐祸的笑意,便被杜小九这眼扫过,顿时如鸟兽一般散去,眼神专注的继续挑选着自己琼芳宴上的首饰。
若真的要说起来,也怪不得这些小姐们看苗小琪和苏青青不爽。
这苗小琪是工部侍郎的嫡女,不论是身份还是家世都比自己高上几何,京都里身份能够压着苗小琪的小姐不多,像她们平常都是被欺压的份。苗小琪若是心情好一些还罢,对她们或许能够和颜悦色一些,若是心情不好,肯定是要拿她们出气了。要是有什么不寻常东西被苗小琪看到了,别等苗小琪有所表示,不能藏着掖着,你的自己眼巴巴的送上去,跪着求苗小琪收了你的东西。
为什么?
因为苗小琪爹掌握着工部,但凡有全国土木、水利工程、机器制造工程、矿冶、纺织等无不纵理。在场的小姐们的父亲都是去过地方上任的,为了业绩,也没少做一些面子工程,你若是让苗小琪不开心了,只消她回去和自家的爹爹一说,她爹就能够立马揪出好多你烂尾的工程,一封弹劾下来,你不死也得脱半层皮。
也就是说,你让苗小琪不开心了,她爹就不开心了,她爹不开心了,你爹就遭殃了,你爹遭殃了,那么你也不会好过。
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吃亏一些,只求自家的父亲官位安稳一些好了。
倒也是有不是从地方升任上来的,可是官位却不如苗小琪的父亲的一根小指头,不过是个闲置的闲差,油水多,可是位卑,小胳膊拧不过大腿。
正是因为这种原因,所以这些家世上比苗小琪差的见到苗小琪都是绕着走。
身份若是比苗小琪高的,根本不将这些身份不如自己高贵的放在眼里,哪怕看在眼里,也只觉得她们无趣,并不会插手阻止。
这也是为什么苗小琪在京都横着走,却无人去说的缘故。
至于苏青青?
若是说起来,苗小琪还不是最可恶的,最可恶的便是苏青青。
看着长得细皮嫩肉的,和和气气的,心思却最是个深沉的,父亲不过是个京都的九品按察使,专门在京都的街头闹市维护治安的,论起身份,就连给她们提鞋也不配。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得了苗小琪的青眼,做了苗小琪的军师。
苗小琪若是想要整谁了,出主意的必定是苏青青。
就是这种闷声不响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俗话说会叫的狗不咬人,会咬人的狗不叫。
你若是得罪了苗小琪还好些,可能说一些求软的话也就罢了,可是得罪了苏青青,她有的是本事借苗小琪的手整的你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所以,今天见到杜小九当众落了苗小琪和苏青青的脸,不少人都觉得扬眉吐气了一把,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
此刻见到杜小九平静的眼神,当即觉得自己似乎得意的过了头,连忙避开过去,视线不敢再与杜小九交汇。
其他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小姐们见到杜小九扫过来的眼神,也不过是轻轻地颔首,也不做其他,依旧继续的看着自己属意的首饰。
掌柜的见事情的风波过去了,原本有些严肃的脸,此刻再次笑意飞扬:“郡主,素和小姐,楼上请。”
杜小九淡淡的点了点头,也不多说,和素和相携着上了楼。
原本站在那里摇着扇子一声不哼的秦淑木觑了一眼素和,也跟着上了楼,脚步轻缓,宛若漫不经心的经过素和的身边,慵懒的似乎只不过随手一说的话:“喜欢什么类型的?我送你?”
闻言,素和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不必,我若是看上了什么,自己自然会买,何须他人着手。”
“哎。”秦淑木难得想要假装满不在乎的送出东西来,谁知道素和却拒绝的毫无转圜的余地,当即便不由得有些恼怒:“不过是个不甚值钱的首饰,也值得里这般计较?”
素和轻抬眉眼,温润如水的眼睛看着秦淑木,眼神真挚:“既然不值钱,那就更要自己买了。秦公子,你若是想要找人戏耍,还请找别人,素和玩不起。”
“啪”的一声,秦淑木将自己手中的扇子狠狠的合了起来,当即便甩手扔到地上:“曾素和,你说谁戏耍与你?!我秦淑木是什么人,若是想要耍人又何须找你?!你还真别太高看自己。”
“是吗?”素和不动如波,微微的行了一个礼,“那就多谢秦公子放过了。”
“喂,你这女人!”秦淑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这个女人,总是有本事曲解他的意思。
秦淑木说完也不看素和,眼神直直的瞄了一下掌柜的:“掌柜的,你不是说有新到的饰品吗?拿上来看看。”
“呃……”掌柜的面露难色:“新到的首饰主人已经吩咐了,要全部留着,留着给郡主。秦少爷您今日来的不凑巧,若是您不介意的话,五天后还要一批新到的首饰,不如到时候……”
秦淑木原本竭力的使自己平歇下来的怒火,当即便窜了起来:“五天后?五天后我还要这些首饰干什么?没看见爷在追女人?等你五天?等得黄花菜都凉了!”
“这……”闻言,掌柜的有些为难的摊了摊手:“这也没办法,主人吩咐了,我作为一个下人,岂敢擅自做主。”
倒是一直没有发话的杜小九看了一眼僵持的掌柜和秦淑木一眼:“方才不是说看看?现在就看看,如何?若是有喜欢的,买了便是。”
掌柜的伸手擦了一下汗:“既然郡主都这么说了,那便先看看吧。”
秦淑木有些气咻咻的看了一眼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素和一眼,“看看看!看能不能看出一朵什么花来!”
内心却在想着,若是素和待会儿眼珠子多在哪个首饰上停留一会子,他就买下来送她。
这女人,忒不懂事!
自己都表示的这么的明显了。她却还是不温不火,宛若不觉得一般。
看来是自己表现的不够明显,还得再有所表示才行!
这么想着,秦淑木的眼珠子转了转,一个主意便浮了上来。
随即,他沉默的看着曾素和和杜小九两个人挑选着那些簪子,目光着重的放在曾素和多看了好几眼的金钗和玉簪上,挥挥手,便让掌柜的默不吱声的打包了买下。
等到曾素和和杜小九看好了,想要付钱,这才发现——
掌柜的捧着那些已经装好了首饰的首饰盒上来:“素和小姐,您看好的东西,秦少爷已经为您付好了钱。”
素和转身去寻找秦淑木的影子,却不知何时,一直沉默着陪伴的秦淑木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让她连推拒的机会也没有。
至于,杜小九的首饰,掌柜的毕恭毕敬的行礼道:“郡主,这是我家主人的心意,还望郡主收纳。”掌柜话里的语气很是坚定,不容杜小九推迟,杜小九皱了皱眉眉,刚想说:“既然如此,那还是不要了吧。”便被掌柜的看出了端倪:“郡主可千万别推迟,主人吩咐了,郡主若是没有收下,那奴才可就要被辞退了。可怜我家有老小,全都指望着我一个人承担呢,所以郡主还是莫要推迟。”
杜小九被这么一说,倒也不好意思再推迟,只不过对于这凤鸣轩幕后的掌柜却是多了几分疑虑。
——
荣王府。
杜小九和曾素和回到荣王府,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歇一口气呢,便听到入画一惊一乍的声音从外面传了开来:“呀,郡主,王府外边来了位媒婆,是‘金牙子’!”
媒婆?‘金牙子’?
杜小九疑虑的挑了挑眉,为突然而来的金牙子。
金牙子乃是京都最富盛名和传奇的媒婆,二十岁涉及媒婆行业,本身就家财雄厚,经常为世家大族奔走保媒,身价是大荆媒婆里最贵的。不同于其他名声极大,但是整日游走于百家,极力鼓吹自己介绍的人,依靠极其庞大的数量来让人仰望,金牙子说话向来是有一说一,而且不常做媒,但做媒却是无一不成的,而且经过她手撮合的夫妻们无不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听闻其四十岁以后,更是难得出山,如今已经年过五十,已经五年不曾出过媒,谁知今日竟然出山了,不仅如此,而且还来了王府,当真是让人诧异非凡。
就连杜小九也思索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止杜小九,荣王爷荣王妃,素和也全部都是一头雾水。
荣王妃眨巴眨巴着自己浓密的睫翎,左顾右盼:“这金牙子今天来,想必是要来说媒的,只是不知道说的人是谁,若是荣一,那就派人挥着扫帚赶出去。若是说的是素和的,这……”
闻言,素和不过垂了垂眉,声音淡淡:“若是说我的,也赶了出去吧。”
就这样,在决定了不管说的是谁,都派人拿着扫帚赶出去的情况下,穿金戴银,打扮的很是雍容华贵的金牙子敲响了荣王府的大门:“荣王爷、荣王妃,大喜啊!”
“我喜你个头啊!”得了指令的下人,几个扫帚便挥了出去。
也得亏的虽然胖了一些,金银首饰重了一些的金牙子身手足够敏捷,一个翻转便避开了朝着她脸挥过来的扫帚,圆饼一样的大脸并没有因为得到这样子的对待而又任何的不满。她伸手弹了弹自己因为转身过度而起了褶皱的衣服,依旧笑眯眯的朝着荣王爷和王妃看去,道:“荣王爷,王妃,大喜啊!金牙子今日受人所托前来说媒,想来又是一桩喜事临门了。”
金牙子是什么人,岂会把这简单的阵仗放在眼里。
早前,大约二十几年前的时候,她曾经替过寒门学子向世家贵女提亲,还没等进门呢,便被得了风声的世家狠狠得教训了一顿,打的她鼻青脸肿,两个月下不了床。
金牙子在床上修养了两个月,能下床的第一天,便是去了那世家的大门,再次被人拿着棍子毫不留情的轰了出来,如此几次,便是世家也不得不妥协于她的固执。
在听到那寒门学子的名字的时候,世家再次发怒,派人架着她扔出去府门,就连那位学子也被人打得断了几根肋骨。如此几次,总算断断续续的听清楚了那寒门的情况。虽然依旧不同意,可是那寒门学子自己也不放弃,每日的跟着她上门,到最后,终于感动了世家提亲的那位嫡出的小姐。
那位小姐不顾自己家族的反对,毅然决然的嫁给了当时是白身的寒门学子,为此受到了家族的驱逐,从宗谱中撤除,过着贫寒的生活依旧甘之若饴。
好在那位寒门的学子也没有辜负金牙子一次又一次的保媒,没有辜负为了他毅然脱离家族的嫡出小姐,弃笔从戎,不过短短几年,便官位加身,官居一品大将军。原本极度不满,权当女儿死了的世家也因此而对其态度有些缓和,虽然不明显,但却总归是开始改变了。只等时间再长一些。
也因着此事,打破了寒门和世家不得通婚的习俗,将寒门和世家不可逾越的鸿沟又缩小了一些。而金牙子本就不低的名声更是因此从此成为了传奇。
只是可惜啊,那对本该被历史传颂的夫妻最后却早早的死了。女儿遭遇悲惨,其惟一的儿子更是被落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唉,可惜啊,可惜……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给她的打击过大,才会早早的归隐,若不是今日受人所托,想来她这辈子都不会再保媒了。
金牙子回想到往事,一阵唏嘘涌上了心头,所以不过是几根赶人的扫帚而已,金牙子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依旧笑容满面的越过那些赶着自己的人,一步一挪,虽然慢,但却不失灵敏的迈进了荣王府的大门。
荣王府里,下人将金牙子团团的围绕着,想要将金牙子赶出王府,可又碍于王爷发话只要赶出即可,不可误伤,而金牙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由得为了难。
也正是看出来这些下人的为难,金牙子甩着刺着描金牡丹的帕子捂着嘴巴,笑的很是和蔼,边走边说道:“王爷,王妃先莫要激动!安心听我金牙子一言,这桩婚事绝对是个好的,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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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期待有一天不忙的,能够再次万更的一天,不过因为昨天晚上上课,今天下午又要出去参加培训的缘故,加上排演话剧,苏唐觉得自己整个人掰成几个都不够用了……亲们见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