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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回国的事情就像是一个小插曲。
虽然徐青桃承认自己可能有点被影响到,但追溯上去,学生时代的事情都跟上辈子发生的一样。即便当年有再多的遗憾,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况且她也不是那种一直活在过去的人。
生活总是要往前看的。
只是没想到她的团队还挺能营销的。
回国都好几天了,名字依然挂在热搜上高居不下,为无聊的内娱增添了几个话题。
打开微信,就连多年没有联系的艺考群同学都在讨论这件事。
消息一条接着一条的推送到她眼前。
“安夏回国了你们知不知道?”
“看到热搜了,厉害了。”
“我妈都来问我这人是不是我同学了,我哪儿敢高攀。”
“她回国是准备继续跳舞还是演戏啊?”
“哈哈,人家现在是大明星咯。”
“哎,要是当年被胡小椿选中的女主角是我就好了,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话题讨论到这里,有人捧着安夏,也有人语气酸溜溜:
“还好吧,当年胡小椿第一女主角的人选也不是她啊。”
“是另一个女生吧。”
“我记得,真可惜,要不然现在哪儿轮得到安夏啊。”
“胡小椿去年在采访里还在遗憾呢,你说到底什么事儿能耽误她演出当天直接消失啊。”
徐青桃视线顿了一下,退出了这个群。
中午的时候为了改善办公室环境,主编弄了几盆多肉植物,给每个人的办公室上面都摆了一盆。
徐青桃不想刷朋友圈,终于记起自己还有一个微博,登上去之后,评论和转发果然都是999+。
自从上次曝光了恒嘉老板娘的身份之后,徐青桃就再也没有发过任何微博。
心想着自己的热度已经过去了,就正常发了一条动态。
@桃桃乐营养果汁:公司发的多肉植物,上班心情会变好(耶)
谁知道一发出去,评论就炸了:
“我草,老板娘在我的首页活了!”
“奶奶您关注的博主发微博了!”
“怎么不是自拍差评呜呜呜!”
“老板娘!!你上次在火锅店穿得裙子到底是哪一家的啊,找遍全网都没有同款T.T!”
“能不能多发自拍,我真的很吃你的颜值,你的微博自拍都已经被我盘包浆了。。。”
“救命老板娘居然都要上班的吗???这个世界已经卷成这样了吗(黄豆再见)”
……
意外的,她的微博互动率还挺高。
短短几分钟,转发和评论就破千了,而且每秒还在以十分恐怖的速度暴涨,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挂上自然热搜。
看着微博阅读量的攀升,之前压在徐青桃心里蠢蠢欲动的想法此刻忽然冒了个头。
她之前就有点想借此机会做一点金融科普向的视频来着。
但因为这几个月事情太多,导致耽误了很长时间。
金融圈不乏有财经大v在这几年专注本职工作的同时一脚跨入了自媒体市场,其中宋嘉木就是做的最好的一个,有颜值有干货又真材实料的视频向科普,哪怕观众是冲着脸看得都能从头到尾看十分钟。
宋嘉木翻车之后,金融圈好像还真没有一个颜值能打的跟上来填补这个市场缺口。
毕竟这个时代谁跟钱过不去:)
当然,她内心深处还有一个自己都不好意思承认的念头。
那就是想让自己看起来变得更加优秀一点。
刚跟陈时屿结婚的时候,她满脑子的塑料婚姻,想着反正过不了的多久就要离婚,所以也压根不会在乎自己跟陈时屿的差距。
但自从喜欢他之后,随着越来越深入的了解,徐青桃发现自己跟陈时屿的身份悬差几乎有着天壤之别。
也难怪爆出她是恒嘉老板娘的时候,微博的网友都被震惊到瘫痪了。
说到底还不是刻板印象的认为像陈时屿这样的天之骄子,恒嘉的掌权者,妻子怎么也得是个云京财阀的千金小姐,至少要和他门当户对。
再不济,也应该是安夏那样名利双收,情操高雅的舞蹈艺术家。
总之看起来就不像是徐青桃这种天天为了采访这采访那儿,能坚持不懈在人家监管部大门口蹲一天一夜只为了一条新闻的小记者。
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金融小记者。
没有情操,没有艺术,没有高贵的出身。
那些曾经在学校里读书时不太明显的差距,一旦到了社会上面就又被放大了无数倍。
虽然她认为自己也不差,但是他又太好了。
想让她看起来,至少也没有到配不上他的程度。
好像在感情里面。
喜欢都是带着对自己的审视和自卑开始的。
下午例会结束之后,徐青桃先跟严玲说了这个想法。
对方听完还挺诧异,毕竟依照常人的思维,都爆出自己是恒嘉老板娘了,要么就在家里吃吃喝喝当富太太,要么就在微博分享一些几百万高定的穿搭。自媒体也不是没有那些打卡各种高定珠宝展分享日常生活的白富美,钱照样赚一大把。
像徐青桃这种做金融方向的很少见。
严玲对徐青桃的深度挖掘和专业能力是肯定的,而且本身自媒体的曝光就是打开她知名度的一个跳板,作为记者除了需要过硬的专业能力也需要一定的名气,更方便她在资本圈内行走。
严玲当初把徐青桃弄到自己身边来,就是想打造一个《第一财经》的招牌。
跟严玲这边商量过后,徐青桃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个时间跟陈时屿也商量一下。
毕竟她现在微博的流量大部分来自于她恒嘉董事长夫人的身份,影响力不比从前,怕万一说错什么或者做错什么影响到恒嘉的股票了怎么办?!
就是把她卖了都赔不起:)
结果晚上徐青桃把这件事跟陈时屿说了之后。
还以为对方会犹豫一会儿,或者考虑一下过几天给她答复。
结果没想到她话音刚落,对方就同意了。
速度快的让徐青桃脸上还有些茫然。
注意到她惊讶的表情,陈时屿上下打量她:“你要在视频里放我的裸.照?”
徐青桃回过神,不知道陈时屿的话题怎么跳跃的这么快,耳尖一红:“怎么可能!”
陈时屿懒洋洋道:“那就随便。”
好像只要不放他裸.照就随便她乱来一样.jpg
徐青桃抱紧了抱枕,嘟囔了一句:“什么叫随便啊。毕竟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是恒嘉的老板娘,万一我没弄好出事了怎么办……”
陈时屿慢条斯理地开口:“你也知道你是恒嘉的老板娘,你想做什么可以直接做,不用经过我的允许,出事了恒嘉会担着。”
没想到他这样的回答。
就像是理所当然的把她当成了自己人一样。
徐青桃心里微妙的动了一下。
没说话,但也没有再反驳了。
八月份的时候天气已经没那么热了,但云京还是在下着连绵的小雨。
柏源壹号有一套昂贵到徐青桃都数不清后面有几个零的空气过滤循环系统,让客厅的空气和外面交相流动。
明明很凉快。
但她还是觉得脸有点烫。
想起他刚才的话,她下意识道:“而且我又没有你的裸.照,怎么放?”
只是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这话有点暧昧。
空气瞬间变得粘稠了不少,电视里放得什么内容徐青桃都没听见了。
她猛地回过神,想要为自己稍微狡辩一下。
结果瞬间撞上了陈时屿笑得浪荡的神情,丹凤眼有点暧昧,拖腔拉调道:“没有我的裸.照,你看起来还挺遗憾?”
徐青桃:“……”
她!就!知!道!
大概是徐青桃最近真的做贼心虚,对陈时屿起了歹念。
总觉得他说得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撩她。
一直等回到卧室,徐青桃还感觉自己脸上的热度没下来。
等她冷静下来之后,转念又想想。
或许是因为自己喜欢他的缘故,导致自己很容易放大对方的好。
陈时屿这人说话本来就吊儿郎当的,又不是第一次口头占她便宜了。
想到这儿。
徐青桃才算平静下来。
况且他们是夫妻。
就是撩她两句,说不定也是撩着好玩儿,反正合法。
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失落感占领了她的内心。
徐青桃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刷刷微博准备分散注意力。
热搜上还是那些一成不变的东西。
刷新了两下之后,忽然又在文娱榜又刷到了安夏。
指尖在这个名字上停顿了一会儿。
尽管徐青桃已经说服了自己生活要向前看,可一旦夜幕降临,内心的脆弱感比白天更加强烈,那种遗憾的情绪卷土重来。
如果。
她放松自己,大字型躺在床上,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热搜。
看到安夏受邀成为舞蹈评委,出入各种时尚晚宴。
粉丝对她赞美溢词无数,夸她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如果当年没有发烧,没有被锁在杂物间。
如果赶得上她第一场演出。
是不是她的人生。
此刻就是像安夏这样的。
会不会看起来。
跟陈时屿会更配一点。
-
隔天早上起来,是个好天气。
徐青桃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醒来的时候还有点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与此同时,晚上产生的那一点点小小的emo也顿时消失的荡然无存。
果然人晚上的时候就不能胡思乱想,一点点小事都能被放大成无数倍。
对于自己竟然有点点羡慕安夏的人生这事儿感到了一点不可思议。
虽然她也挺厉害的,但自己在行业里也不差。
况且现在还找到了一条发家致富的新道路。
想起自己的自媒体视频计划。
徐青桃立刻就充满了干劲,很快就利用中午休息和下班时间写完了稿子。
严玲现在想约她中午一块儿喝个咖啡的时间都没有。
稿子写好之后,徐青桃又买了一份专业的录音系统,然后在家里自己琢磨着学会了Pr剪辑,前前后后一折腾,足足弄了一个礼拜才弄出成果来。
对比了市面上的金融向解说,徐青桃这份真人出镜的显得更有看头。
而且第一期做了股票与基金相关的理财内容,针对国内几家企业的情况进行了深挖分析,徐青桃作为记者有一把好嗓音,科普的时候也不会故意为了高大上转挑一些难懂的词汇,只是用最简单的句子尽可能的进行沟通。
给谢笙看过两遍之后,她觉得没什么问题。
于是在微博跟某视频网站上各发了一份。
风平浪静的过了几天,终于到了八月七号。
徐青桃提前跟严玲在OA上提交了申请,打了报告之后请了一天的事假。
七号早上这一天,徐青桃特意早起去花店买了一捧白色的菊花。
打包好了之后从花店出来,正好看到马路对面停了一辆黑色的宾利。
徐青桃抬头一看,果然看见陈时屿闲闲地靠在车边。
其实从今早开始她就有点微妙的预感,感觉陈时屿好像知道什么。
自己的行程是有赵炀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的,她去了哪里肯定第一时间就汇报给了陈时屿。
更别说自己忽然请假这么大的事儿了。
他跟着来,似乎也不奇怪。
八月七号,是徐青桃生母徐舒音的忌日。
徐青桃的家庭背景,陈时屿高中的时候就猜到过一点。
只知道她每次在填表格时,父母那一行都是空白的。
她也没问陈时屿是怎么知道的,作为恒嘉的董事长。
要调查自己妻子的身世背景,简直是勾勾手就能做到的事儿。
陈时屿自然的接过她手中的捧花,放在了后座。
直到陈时屿替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徐青桃才问了一句:“赵助理没来吗?”
陈时屿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我记得,丈母娘应该就只有我一个女婿吧?”
徐青桃:“。”
哦。
虽然已经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了。
但是说出来,徐青桃的心还是微微动了一下。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陪她一起去看徐舒音。
坐上车后,没等陈时屿开口,徐青桃就轻声道:“去平海湾港口。”
陈时屿顿了下,垂眸:“平海湾好像没有公墓?”
她沉默了会儿,继续:“我妈妈没有埋在公墓里。”
徐舒音出生于一个南方的小岛,最后在一个北方肃杀的城市里悄无声息的离开。
人们说把骨灰洒在海里,灵魂会顺着海水的方向回到自己的故乡。
她记得徐舒音离开之前拉着她的手,让她不要哭。
“把妈妈留在海里,妈妈想回家了。”
“以后。以后我的桃桃就是一个人了。”
以前觉得难以启齿说出口的话,面对他时,好像有了无限勇气:“那时候没有钱,买不起公墓的位置。”
话音一落,车厢内就陷入了沉默。
其实也不是没有钱,而是徐舒音不舍得把钱花在自己身上。
她病逝后,保险公司赔了足足二十万,徐舒音一分没动,全都交给了自己妹妹。
那时候徐青桃不知道二十万是什么概念,但在徐舒音的眼中,这二十万足够让徐青桃读完高中,再读大学,还能负担得起她学舞的费用。
她吃的很少,穿得也都是程嘉怡不要的。
可即便如此,到了小姨手里,似乎短短三年不到,就转告了徐青桃,那笔徐舒音留下的抚养费已经用的一干二净了。
后来她就成了小姨口中在他们家白吃白喝的拖油瓶,没有人要的小野种。
空气有些发闷,徐青桃稍微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八月之后应该就要入秋了,风变得冷冷地。
外面的风景从云京市中心的高楼大厦,再到郊区低低矮矮的平房,和大片未开发的荒地,最后才到了平海湾。
整个云京最靠近南方的地区。
宾利停在平海湾的港口。
这是一个到现在为止都没怎么被开发的入海口。
徐青桃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就停了下来。
因为地势原因,为了防止涨潮倒灌进居民区。
平海港口修葺着高高的堤坝,一直延伸到水面中,好像要带人走进海底一般。
浅海的海水应该是湛蓝的。
但或许因为今天天气阴沉的缘故,海平面的天空压得很低,海水蓝的发黑,像个吞没人的漩涡。
长长的堤坝上只有徐青桃形单影只。
海风吹过她的头发,就好像,海水吞没的人是她。
又或者,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她就要变成泡沫。
冷不丁与多年前的一幕重合。
陈时屿心脏骤然收紧了一瞬,然后拉住了徐青桃胳膊。
正在放花的徐青桃一愣,转过头有点茫然地看着他:“怎么了。”
陈时屿顿了下:“没怎么。”
他看了眼前面:“别走的太远了,容易落水。”
徐青桃心想她又不傻,还能自己直接走进海里去吗?!
不过转念一想,发现陈时屿好像在关心她,心情又变好了不少。
“我就放一下花。”
白菊的花瓣已经被海风掀起,掉了一两支进水里。
陈时屿忽然开口:“不介绍一下?”
徐青桃一愣,才意识到他什么意思。
顿时,有点尴尬。
怎么回事时小屿,这个时候玩儿尬的吗?
尽管如此,徐青桃犹豫片刻,还是磕绊地开口:“妈,我结婚了。这个是,呃,我的——我的。”
陈时屿慢条斯理:“老公两个字是烫嘴吗?”
徐青桃:“……”
徐青桃:“就是这样。”
过了会儿,徐青桃开口:“你干嘛突然要介绍啊。”
天哪,尴尬死小桃老师了。
“当然要。”陈时屿理直气壮:“我总不能无名无分的跟着你吧。”
徐青桃:“。”
“现在有了名分,我以后就来这里告状。”
“。”
时小屿你这人真的很无聊!
懒得和他的幼稚拌嘴。
安静的在堤坝边上站了会儿,徐青桃忽然在内心默默地补充了一句:他很好,我很喜欢他。
顿了顿,垂下视线。
把另一句藏在内心深处。
我现在,好像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
回去的时候,大概感觉气氛太沉重了,徐青桃岔开话题:“我记得平海湾这边好像有烟花棒可以卖。”
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徐青桃还真想起了这么一回事儿。
她高二有一次来平海港看徐舒音,就记得石滩后面有人放烟花。
是那种立在地上的烟花棒,漂亮的火星高高溅起,充满着生机盎然的鲜活。
她记得很牢。
因为当时堤坝还没有修建的很好,并不是这样的水泥地。下面有一大片的石头滩,走在尖锐的石头滩上面,脚都被锋利的石头给割出血了,海水一泡又疼又痒,比小美人鱼化出人类的双腿走在刀尖上的感觉都疼。
上回陈时屿生日的时候徐青桃就有点手痒想玩烟花了。
这次想起,立刻拽着他到处找卖烟花棒的地方。
徐青桃今天没穿高跟鞋,所以比他要矮上二十公分。
他单手插着口袋,任由她拽着走路,身体的中心在后面,闲闲地跟着她。
功夫不负有心人,问了好几个超市,终于在一家年代久远的小卖部里找到了烟花棒。
没想到买个烟花棒还能遇到老同学,陈时屿付钱的时候,店老板打量了他好几眼,才有点不确定道:“你是不是陈时屿啊?”
他抬头。
店老板诧异:“还真是?你还记得我不,我们以前一个高中的。”
显然不记得。
但依然无法打断店老板叙旧的热情,他叽叽喳喳道:“我记得你呢。大校草,之前你高中也来我们家买过烟花棒的你记得不,我印象特别深刻,把所有的烟花都买完了,我还没见过有人买这么多烟花的——”
刚想说当年不会是拿去泡妞的吧。
结果看到陈时屿背后还有个美女,顿时止住了话题。
再蠢也不敢说后面那句话了。
就是对他笑了笑。
店老板口音重,徐青桃倒没听懂他说了什么。
暮色四合,点燃的烟花棒像星光一样在徐青桃手中闪烁。
徐青桃像个敬职敬业的导游,随口打开话题:“前面不远处就是平海湾的歌剧院,还挺有名的。”
她大方的分了两支给陈时屿,笑道:“你是第一次来平海湾吧,没想到这边到现在都没禁烟花爆竹。”
陈时屿平静道:“不是第一次来。”
徐青桃一愣。
“高中的时候来过。”陈时屿手中的烟花燃烬了,他声音在暮色里很温柔,视线看向她,漫不经心一般:“来看演出。”
四下连风都安静。
只听得到两人不约而同的心跳声。
徐青桃的烟花还在燃烧,天色暗下来之后,透过明明灭灭的光,只能看到陈时屿的侧脸。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靠的很近,大概是海边的晚上有点冷,徐青桃几乎是贴着他走路的。
她转头时,陈时屿正好也偏头看她。
似乎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让人诧异的话。
声音依然很轻:“怎么?”
徐青桃才回神,下意识道:“没什么。”
这么近距离地看他,好像连他眼睫有几根都数的清。
或许是夜色太撩人,徐青桃脑海中忽然浮现了一个很不合时宜的念头。
这张脸……不愧是下海挂牌八十万起的水平啊。
大概是她沉默的太久,陈时屿又挑眉。
就这么一晃神,她老毛病犯了,内心OS就这么说了出来。
然后空气沉默了会儿。
徐青桃感觉陈时屿的表情好像有点裂开。
半晌,又感觉他深吸了一口气,句子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想和我说的只有这句话?”
他甚至有种气笑了的感觉。
下海挂牌八十万,不是她提醒,他都快忘记自己还有这个人设了。
徐青桃也不知道他怎么莫名其妙就生气了。
但自己内心的悸动还在,忍不住开口:“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她好像在纠结什么,轻声问了句:“这个还算数吗?”
陈时屿都快给她气笑了,舌尖抵着后槽牙,点点头:“行,算。”
见她低着头抱着自己的手机瞎折腾了一会儿。
然后自己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打开微信一看,是徐青桃转了她8000。
陈时屿眉头一挑,忽然意识到什么,沉沉地看向她。
徐青桃慢吞吞地解释:“就是,你不是说你下海挂牌八十万起吗,但是我也没有八十万,所以现在先给你八千块,你能不能让我。”
感觉只是说出来就已经用尽羞耻心了,她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亲一下。”
合情合理的买卖。
虽然肉疼,但是值得。
毕竟她实在没什么正当的理由。
说完,徐青桃没看他,只盯着他的领口。
好像要把那里盯出一个洞来。
过了很久,才听到陈时屿的声音,很散漫:“徐青桃。”
她下意识抬头,对方慢悠悠地继续:“我呢,今天心情好。所以免费开张。”
没等她去思考这句话的意思,就感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扣住了自己的后脑勺。
那句“便宜你了”在一瞬间消失在两人的唇齿间。
和上一回的浅尝即止完全不同。
他的拇指掐住她的下巴,然后揉过嘴角,轻轻一用力,徐青桃就被迫张开了嘴。
夜色里只剩下含糊不清的吞咽和长短不一的急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