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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周晋毅眼前,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他头顶上,他身上仿佛笼罩着淡淡的光晕,日光之下,愈发显得英气逼人。
周晋毅低头看我一眼,眼底透着些许疲惫,嘴角却依旧噙着淡淡笑意,他伸手把我揽入怀里。
我踮着脚尖,手勾到他的脖子,伏在他肩上问他:“周晋毅,你会不会有事?”
他低笑一声,手摸着我的头发,语气淡淡:“不会。”顿了一下,又补上一句,“最多就是去做几天牢。”
我心口猛地一震,坐牢两个字在我记忆里,就跟晴天霹雳没有什么两样。
我想起从前在看守所里的那段日子,非人的待遇,潮湿的牢房,怎么吃也吃不饱的饭菜,像永无止境的无间地狱。
我喉咙哽咽,情绪有些失控对他说:“不要坐牢……不要去坐牢……”
他伸手捧着我的脸,擦掉我眼底的泪水,说:“我去坐牢而已,你怕什么?”见我眼泪又掉,他终于换了个口吻说道:“坐牢我也不怕,何况我现在也没到坐牢的地步,他……刘斯承不过是逮着了一点证据才弄到了搜查令,他暂时还整不死我。”
“那以后呢……”我问,其实我心里想问他,你是不是做过不法行为比如偷税漏税,如果你没有做过,那不管他逮到了什么证据也扳不倒你啊。
可是我没来得及问,就听见身后传来急急忙忙的脚步声。
我擦干了眼角的泪,一转头,便瞧见Ada走了进来,并与并与周晋毅说道:“副总,财务经理过来了。”
周晋毅剑眉一拧,开口道:“请他进来。”
周晋毅让我坐在一旁,我走到沙发上坐下,给他烧水煮茶。
片刻后,一个身穿衬衫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周晋毅坐在班椅上,气势逼人的看他,开口第一句就是质问:“是你把我们去年的内部账供到税务局刘处长手里的?”
那财务经理神情原本就慌张,一听周晋毅如此逼问,连话音都颤抖起来了,解释道:“副总,您这是什么话?我跟着您做事这些年了,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您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你奶奶,我是你奶奶一手资助长大的孩子,我怎么会出卖我救命恩人的孙子?……”
那财务经理说得情理动容,周晋毅似是听得有些烦躁,抬手做了个禁止的动作,让他别再说话了。
周晋毅低着头敛着眉目,手一搭一搭敲击着桌面,似是在思考。
我给他煮了茉莉花茶,见他没在与人谈话,便端着茉莉花茶送到他手边,他的目光落在我手腕上的手链处,似是柔和了些,端着茶正要喝,我提醒他:“有些烫。”他依旧端着茶抿了一小口。
我给那个财务经理也端了杯茶去,财务经理极客气的对我说“谢谢”,我朝他笑笑,便走开了。
周晋毅喝了几口茶,开口说话的语气不再像刚才那样火药浓重,他对财务经理说道:“你现在就去给我查一下,你们财务部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一定要给我找出来。另外,你告诉Ada,下午两点钟,通知办公室,我提出临时动议,召开董事会。”
等财务经理退出了办公室,周晋毅才走到我身旁坐下。
周晋毅的手随意的搭在我肩上,薄唇紧抿着,眉头紧锁,一副十分烦恼的模样。
我问周晋毅:“是不是刘斯承……”
“是。”周晋毅语气讽刺,“我之前还在想到底是得罪了哪位税务局领导,没想到是因为你啊,刘薄荷,看着你哥哥这样整我,你打算站在哪一边?”
“我当然站在你这一边。”我说:“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周晋毅摸着我的脸颊,笑一声道:“你没想到的还多。不过你哥哥这么串,又是搞我又是搞你,他就不怕日后遭到报复吗?”
我说:“他从前不是这样……”
“我对他从前的事情没兴趣。”周晋毅打断我,似是带着醋意,却又问我,“他以前怎么弄你的?还弄出个女儿来?你跟我说说,我好学习学习。”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说这种话!”我拧着眉问周晋毅:“你跟我说说,我要怎么办才能帮到你?只要我能帮的我都会做。”
周晋毅叹口气,扯开他的领带,有些急,他越扯越烦躁。我伸手去帮他解开领带,把他的领带给取下来,拿在手里。
周晋毅笑笑对我说:“你这样不就是在帮我吗?”
我把他的领带放在一旁,手轻轻抚着他的衬衫,一点一点将衬衫的褶皱抚平。
他低低一笑,警告我:“别乱摸,摸到不该摸的地方又不给碰,草”
我把脑袋抵在他胸口处,手继续碰着他,耳边又听到他警告了我一句:“叫你别摸到不该摸的地方,你还摸?”
我问他:“你是不是很难受?”
他嗯了一声,声音听起来很是不满,又似乎带着玩味对我说:“特别难受,最近火气特别大,一直找不到发泄的地,你又不对我负责到底。”
我抬头看他亮亮的眼睛,手继续碰着他,主动表忠诚:“那我帮你,我现在就帮你。”
我伸手去碰他的皮带,他笑笑,拽住我的手,用力将我压在沙发上,手轻轻拂过我额前的碎发,将我的发丝捋至耳后,温柔在我耳边叹息道:“等今晚,你在我别墅里等我,洗好了等我回去。”
可是这一晚他也没有回来。
我在别墅里等了周晋毅大半个夜晚,等到凌晨一点钟,我还是没有等到他回来。
我打了无数个电话给他,他通通没有接听。
无奈我只好打电话给岳弯弯,我让岳弯弯去给我调查情况。
岳弯弯原本不乐意,毕竟已经是凌晨一点钟,可她拗不过我,在半个小时后,岳弯弯给我带来了最新消息。
岳弯弯在电话里头告诉我:“惊天大消息啊!周晋毅被请去局里喝茶了啊!下午就被带过去问话了,要问24个小时呢!妈呀,周少什么时候都沦落到被请去喝茶的地步了?这简直不敢想象呐……”
岳弯弯在电话那头发表无限感慨,我却在别墅里头紧张得手足无措,我什么都帮不了他,连他的消息都要通过别人的嘴才知道。
周晋毅一整夜都没有回来,我一整夜未曾合眼。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梳洗,没有心情再继续待在别墅里,我打了车直接前往周家的公司,直奔他所在的办公楼层。
我找到了Ada,问她关于周晋毅的最新情况。
Ada告诉我:“昨天下午就被刘处长带走了,刘处长特别横,连我们周总的面子都不给!”
Ada见我听得疑惑,又解释道:“周总就是我们副总的爸爸!他昨天瞧见我们副总被带走,气得脸都绿了!还不停在办公室里摔东西,谁去了他就扔谁,周总这一生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还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去被调查,我早上来上班的时候,瞧见周总带着一队人马过来,眼圈也乌黑乌黑的,想来他是思考了一整夜,要正式动手了。只是我们副总就可怜了,好好一个人,就这样被人请去局里喝茶,也不知道有没有一口饭吃,哎……”
我听着Ada的话,一颗心七上八下,那些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轻描淡写的话,听在我耳朵里却钻心刺骨的疼。
我只要一想起自己从前遭遇过的牢狱之灾,有可能会历史重演在周晋毅身上,我就不经意的全身打颤,暖气充足的办公室里,我冷得寒毛直竖。
我在周晋毅的办公室外徘徊了许久,过往的每一个员工都很忙碌,许是周晋毅出事的缘故,办公室里的员工连闲聊的功夫都没有,各忙各的,没有一个再来搭理我。
我不想打扰了他们的工作,于是打算到楼下去等,若是周晋毅回来了,我也能第一个撞见他。
我与Ada告别后,便离开办公间,走去搭电梯。
我伸手正摁下下楼的摁键,身后便传来一个低沉的男性嗓音——
“刘小姐,请留步,我有事与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