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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晋毅说完话,全场都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连我也服了,除了那句什么在我床上还求我继续弄,妈的,他也把我形容得太不堪了!
可他毕竟是在帮我,他是这么多人里头唯一帮我的人,不管他怎么说,我都可以接受。
刚才那个让我去擦鞋的漂亮小姐腆着笑脸,上前要来和周晋毅道歉,周晋毅做了个禁止的动作,示意她别过来了。
而后,他转头看一眼胖子,目光凶狠的,胖子意识到周晋毅为什么在看他后,第一时间要解释,周晋毅不发一语,直接拉着我的手走出了包厢。
身后是胖子故意发出的嗓音——“妈的,你们刚才谁欺负周少的女人,通通站出来,一个个给我打自己耳光打到脸肿为止,不打肿的今晚休想走出我胖哥的场子。”
周晋毅拖着我的手走路走得飞快,似一阵风。
他腿那么长,他每走一步我要走两步,走着走着我就跟不上他的。
他回头看我一眼,噙着嘲讽的笑意问我:“你连走路都不会了?”
我没说话,气喘吁吁,不知他要带我去哪里,可我想起我还要回去上班,他现在似乎是要把我拉去地下停车场。
我又想起,我这个月的啤酒销售额还没达标,再不能动不动就擅自离岗了,我已经打算安心在这继续卖啤酒,白天复习专插本考试,等考上了全日制大学,我白天要读书,能赚钱的还必须是晚上的工作,而这份工作是我目前最好的选择。
这份工作再不好,我却也在这里混了个脸熟,啤酒公司的经理虽然总给我施加压力,却也是对我照顾有加,常常对我的偷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酒吧里的妈妈桑与保安哥,也很是照顾我。
所以,我现在告诉自己,我更加要珍惜这份工作。未来几年,我也许还需要仰仗这份工作的支持,才能撑得下去。
周晋毅见我不说话,看我一眼,走至我眼前,手突然捧起我红肿的脸颊问:“你被打了?”
我没有回答他,他又问我:“刚才怎么不说?”
我低下头,盯着地板说:“有什么好说的。也不是第一次被打。”
他哼一声,一字一字对我说:“你就这点出息。”
我不置可否,我的确就是这点出息,对于他这句话,我不给予反驳。
我说:“你是不是感冒了?”
“你连这个都知道?”
“不是。”我解释道,“你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感冒的。”我又看一眼他身上,只穿着一件V领的黑色针织衫,提醒他,“你穿太少了。”
他笑了一声,胸膛愈发逼近我,在我耳边轻笑着说:“你总算是有点良心了。”
我轻轻把他的身子推开,不动声色与他拉开距离。
他察觉到我的疏离,淡淡问我:“你那5万不要了?”
我赶紧摇头。
事实上,自从上次当了手链后,我就一直耿耿于怀,为了弥补我心中的歉疚,我就打消了,再次和周晋毅拿5万块的念头,
那条手链若不是因为周晋毅我也得不到,更加不可能拿去当了5万块,现在那5万块已经被我存入我的银行卡,作为不动基金,我打算等这个月发了工资,再去买台电脑。
我说:“你已经不欠我5万了。”
周晋毅低笑一声后,叹一口气,由衷的感慨道:“真是不容易啊,你总算是看开了。”
我嗯了一声说:“对,我看开了,所以你现在也什么都不欠我了,我以后也不会缠着你还我钱了。”
他哦了一声,嗓音听起来竟多了几分失落,说道:“这样啊。”
我仰头就看到他下巴疯长的胡茬,心想他为什么最近都不刮胡茬了,他之前不是总喜欢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吗?
我觉得周晋毅还是把胡茬刮干净点好看,舒服又清爽,适合他年龄,也适合他气质,这样一把胡茬不刮干净,怎么看都觉得沧桑。
我心里莫名其妙想对他说好多话,就好像每一个恋爱中的女人,总喜欢对自己的男朋友絮絮叨叨,刷个存在感什么的。可是我一想起他是周敬尧的亲哥哥,我就把所有想对他说的话,通通咽进了肚子里。
我看着周晋毅,冷静的对他说:“我要去上班了,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不过以后应该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周晋毅语调懒懒对我说:“你这么笨,我怎么知道还会不会发生?到时候你又得在我面前哭,我特别怕你哭,一哭你还要打我……”
我打断他:“你不是怕见我哭,你是怕见女人哭,岳弯弯告诉我的,男人都很怕女人哭的。”
“是吗?”周晋毅凝了凝眉,笑得有些冷,“你最近还和岳弯弯混一起了?”
“是啊。”我大方的承认,又扯了个谎说:“岳弯弯还告诉我,你女人太多了,叫我以后别老跟你混一起,免得被你带坏了。”
周晋毅冷笑出声,“也不知道谁带坏了谁。”看我一眼,特别认真的说,“你以后少跟岳弯弯混一块,就是个心浮气躁的女人,之前搞我弟弟,后来又搞我奶奶,现在她几个意思啊,搞我的女人?”
我发觉我听完他最后一句话,脸颊滚烫了一下。
我明明刚才的本意,是想与他划清界限的,怎么说着说着,我又变成他的女人了?
我握紧了拳头,下定了决心对周晋毅说:“你别这样说岳弯弯,我不许你这样说她。她是我的朋友,她帮了我许多,以后我还会和她继续做朋友……反倒是你,你以后别来找我了,路上见了面你也别来和我打招呼,我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
周晋毅听完我说这番话,冷笑了几声,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拍拍我的脸,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我:“你因为岳弯弯要与我划清界限啊?”
我觉得我不是因为岳弯弯才与他划清界限,可是他似乎理解错误了。
不等我回答,他“草”了一声,捏紧了我的下颌,对我说:“你脑子是撞残了?为了一个女人,你和我划清界限?”
我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
周晋毅冷静下来后,又倨傲的看我一眼,语调淡漠对我说:“行啊,那你继续和岳弯弯继续做朋友吧,以后路上见了面,你也别说你认识我,我也不会上前去搭理你。”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恶狠狠的说:“草!什么玩意!”
我也想学他说一句,可我又不能在他身后骂他,我怕他听到后,会回头过来掐死我。
我原本以为,这就是我与周晋毅这场孽缘的结束篇章,就好像许多电影里最后的一幕,男主角目送女主角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然后电影结束,观众散场。
为了营造这种氛围,我也默默的目送周晋毅走远。
他没有回头再看我一眼,等电梯的时候他等了很久很久,可他也不回头看我一眼。
我心里觉得他这样做是对的,等他走进了电梯,我又开始难过了,因为我突然发现,我好像永远失去了他。
其实他除了有些无赖,对我有时候也是挺不错的,有时候他像哥哥一样保护我,有时候他像情人一样撩拨我,有时候他又像长辈一样教育我,还给我喂饭吃,吃得我特别饱,这几年我吃过的最满足的几餐饭,都是他赐给我的。
可是我现在真的好像彻底失去了他,不像从前彻底失去周敬尧一样,一刀刺来,万剑穿心,痛得不知所措。
今天的失去,像是预谋已久,似是有一把迟钝的菜刀,一点一点的下刀,起初不明显,后劲十足,钝痛明显,痛得我感觉全身像是有无数蚂蚁在啃噬。
我无声的抬了抬手,在他看不到的视线里,与他说了声再见。
我下了班,回到出租屋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于是起来翻箱倒柜,找出周晋毅上回送我的内衣与睡衣。
大冷的天穿着吊带睡衣的确是有些冷,可好在这小出租里暖气充足,我就这样站在镜子前,左看看右看看,欣赏着自己,倒也觉得自娱自乐,周晋毅那日说得对,若是自信怎么穿都是好看的。
我又翻出那条他送我的白色鱼尾长裙,身子一转,又摸到他送我的白色parada包,我突然就发现,我与他认识也不过两个多月而已,可是我手头好多的东西,竟然都是他买给我的,我的包,我的衣服,我的鞋子……难怪男人总爱送女人礼物,因为送了礼物,以后哪怕离了,也总叫人睹物思念的。
周晋毅果然就是个很坏的心机boy。
我穿着他送我的睡衣躲到了被子里,断断续续做了几个梦,倒也浅浅的陷入了睡眠。
睡了一半,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了砸门的声响,我吓得一跳,从床上弹起来,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门外可能有贼。
我拿起手机随时准备报警,才摁下第一个数字,门外便传来熟悉的嗓音叫我开门,我认出这是周晋毅的嗓音。
我下了床,随手找件外套披上,一开门便瞧见周晋毅站在门外,我鼻子闻到了一阵浓烈的酒味,周晋毅穿着黑色外套,一只手搭在我房门边上,嘴里还叼着根烟,见我开门,他头也不抬,站在外头嗓音沙哑问我:“可以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