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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去法师洞察了杨淮内心的挣扎,他云淡风轻地笑道:“杨淮,若你心生畏惧,大可宣布退出这场纷扰,我必能保你安然无恙。”
杨淮注视着法师,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法师,我若此刻退缩,此生恐怕再难迈出坚定的步伐。”
如去法师轻轻颔首:“临阵脱逃固然是懦夫所为,但知难而退,亦不失为一种智慧。”
杨淮淡然回应:“智慧与道理,总是让人犹豫不决。然而,过于拘泥于道理,只会成为前行的羁绊。我选择放下这些束缚,勇往直前。”
如去法师好奇地问道:“哦?此言何解?”
杨淮眼中闪烁着坚定:“趋利避害,乃人之常情。留在普陀寺,固然安全,但终究只是旁观者。我想亲自下场,去体验那波澜壮阔的人生。”
如去法师微微一笑:“江湄市如今风起云涌,你根基尚浅,犹如一片叶子在汹涌的大海中漂泊,稍有风浪,便可能沉入海底。你确定要冒险一试?”
杨淮眼中毫无惧色:“法师,叶子虽轻,却有顽强的生命力。即使被风浪吞噬,也终会浮出水面,迎接新的生机。”
如去法师点头赞许:“所言极是。”他顿了顿,继续道:“我猜你下山,是为了寻找陈三金?”
杨淮点头:“不错,我觉得陈三金或许能成为破解当前困局的关键。”
如去法师却摇头叹息:“陈三金已成弃子,他的存在,不过是周林雄设下的一个诱饵。”
杨淮露出疑惑之色:“但他尚未被捕,依然活着。”
如去法师目光深邃:“警察之所以迟迟未动,是因为有人暗中操控,不想让陈三金过早落网。他,不过是一枚被利用的棋子。”
杨淮皱眉沉思:“那么,周林雄究竟想钓谁上钩?”
如去法师笑道:“周林雄的目的已然达成,江湄市的敌对势力已被他一一清除。然而,他背后的势力,却还有更大的图谋。陈三金,便是他们为了引出更大鱼而撒下的饵。”
杨淮恍然大悟:“难道陈三金已经离开了江湄市?”
如去法师点头:“若我所料不差,他此刻恐怕已经身在省城。而你师傅的那位同窗,想必也已开始行动。”
顿了顿,如去法师缓缓说道:“你要考试了吧?”
杨淮一怔,随即点头:“是的,法师,考试在即。”
如去法师微笑道:“你是个聪明的学生,应当知道学生的本分便是学习考试。此刻,你应当关掉手机,隔绝外界的纷扰,回到学校,专心备考。至于这江湄市的纷纷扰扰,暂且与你无关。”
杨淮沉思片刻,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起身,向如去法师深深一鞠躬:“法师所言极是,晚辈受教了。我这就下山,专心备考。只是……”他瞥了一眼旁边的沙金海,“他……”
如去法师淡然道:“你无需担忧,沙金海在普陀寺,自有我照看,无人能伤他分毫。”
杨淮听后,心中的忧虑顿时消散,感激道:“多谢法师,有您在,我便安心了。”
说完,他转身下山,心中已有了决断。他先将杜希月接到自己的住处,确保她的安全,然后便开始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备考生活。
市政府办公楼内,周林雄站在窗边,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手中夹着一根香烟,烟雾缭绕间,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他忽然开口问道:“对了,杨淮最近在忙些什么?”
站在他身后的侯先贵,恭敬地回答道:“周市长,杨淮已经回了学校,并没有和任何人联系。他似乎正在专心备考,准备即将到来的考试。”
周林雄闻言,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也罢,既然他的使命已经完成,那就让他置身事外吧。再让他在这摊浑水里掺和下去,如去法师那边恐怕也不会高兴。”
说到底,周林雄可以无视杨淮的生死,但他绝对不能忽视如去法师的意愿。因为在他背后的大佬曾不止一次地告诫他,无论招惹谁,都不能去招惹如去法师。如去法师的威望和影响力,远非一般人所能想象,稍有不慎,就可能引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办公室再次陷入沉默,这种沉默中充满了紧张和不安。突然,办公桌上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寂静,周林雄迅速走到办公桌旁,拿起手机。他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挂断电话后,侯先贵忍不住问道:“是省里打来的吗?”
周林雄点了点头,眉头紧锁:“出了点意外,陈三金跑了。”
这个消息让侯先贵也感到惊讶:“怎么会?不是有人一直严密监视着他吗?”
周林雄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但省里已经下了命令,要求我们全力追捕陈三金。这家伙是个关键人物,他手里掌握着很多秘密,一旦落到别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而且,据可靠消息,他有可能已经返回了江湄市。”
侯先贵听后,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那我们要不要通知沙宝亮?毕竟陈三金如果回来了,可能会第一时间去找他。”
周林雄抬起手,摇了摇头:“不,陈三金跑掉的事,不能张扬。更不能告诉沙宝亮,我们不能让他有任何的警觉。这样,你派人暗中监视着他,一旦陈三金出现,立刻实施抓捕。必要的时候,可以……现场击毙。包括沙宝亮在内,如果他有任何异常举动,也不能留。”
侯先贵听后,打了一个寒颤,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他深知周林雄的手段,一旦下定决心,就绝不会留情。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好的,周市长,我会立刻安排人去办。”
杜希月因为上次的事情受到的打击太大,至今仍然心有余悸。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在杨淮的住处休养,努力平复内心的恐惧。平时,每当杨淮下晚自习回来,杜希月都会站在门口迎接他,给他一个温暖的微笑。但今天,情况却有些异常。
杨淮推开房门,发现屋里的灯是关着的,一片漆黑。他喊了两声杜希月的名字,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心中觉得奇怪,他打开了灯,灯光瞬间照亮了房间。然而,一回头,他突然间头皮发紧,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只见杜希月被绳子绑住,无助地躺在床上,嘴巴被胶布封住,无法发出声音。她的眼中充满了惊恐和求救,让杨淮的心如刀绞。而在窗边的书桌前,安静地坐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他的背影显得冷漠而深沉。
杨淮目光一凛,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那男子缓缓地抬起头,向杨淮看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和冷酷,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问道:“你就是杨淮?”
杨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再次质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来这里?你想干什么?”
那男子似乎并不在意杨淮的紧张和愤怒,他回答倒也干脆:“我是陈三金。”
杨淮心中大惊,他没想到这个神秘的男子竟然是陈三金。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说道:“陈三金,你想干什么?我们之间的恩怨与其他人无关,有什么你冲我来,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