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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间，他灰色的瞳孔里闪过一道狠色。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死我亡，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要是个个都像你那么想，还有几个能活着！”
各司其职做自己该做的事，过自己该过的生活不可以吗，为什么要去想着害别人，为什么要绞尽脑汁的算计。
她许小恩这一辈子就没想过要害死谁，即便现在被这个顾铭害得那么惨，她也没有想过一定要害死他啊。
为什么他就是不能放过乐乐，为什么他就是想着将乐乐置于死地。
“你太天真了。”
他淡淡的饮了一口茶。
沉吟了一会儿才又开口：“如果用求生存来形容不恰当，那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报应呢，这些形容词，恰当吗？”
“你……你说什么？”
小恩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报应？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沈家以前，做了什么对不起顾家的事吗？
“说了你也不懂，你既然今天来找我，应该是做好准备了吧。
留在我的身边帮忙，还是，继续去那种地方？你自己选择。”
反正Z城的会所不止那一家，他只要动动手指头，眼前的这个女人，就要重复之前的噩梦。
“你——！”小恩瞪着血红的眸子。
在伤害乐乐和伤害她自己之间做抉择，他以为她做不出来吗！
眼底闪过一道决绝的色彩，小恩高傲的抬起下巴：“想送我去哪里，说吧，我自己去。”
反正她许小恩已经这样了，这辈子注定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那么，她当然选择乐乐，放弃她自己。
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叛自己的恩人，不会背叛沈家。
“……你说什么？”顾铭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眸直愣愣的盯着她。
“我说，你们想送我去哪里，我自己去！就是去那种地方，也比留在你这种畜牲身边强。”
至少每天除了陪吃陪喝陪睡，就没有别的事情可想，用不着昧着良心去害谁。
“许小恩，你这女人骨子里，流的到底是什么血……”顾铭头一次判断失误。
这个女人早就应该低头向他求饶，可事到如今，竟然宁愿去过那样的生活也不愿意留在他身边去对付那种毫不相干的人。
她骨子里流的，到底是什么血？
沈家对于她而言，就那么重要吗？
她只是一个和沈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外人啊。
那些所谓的恩情，在她看来，就如此之重吗？
“呵，我骨子里流的是什么血，我就是流的一身贱血怎么了，我就是喜欢那种地方，就是喜欢陪各种各样的男人睡觉怎么了，你管得着我吗？”知道了自己从今往后不能生育，小恩反倒看开了。
最糟糕的事情都发生了，她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许小恩你给我住嘴！”顾铭噌的站起了身，莫名得被她的话气得一身怒火。
“我就不住嘴，怎么，有说错吗？我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我骨子流的，不就是一身贱血吗？”
真奇怪，他这么生气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