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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王鼎并没有从那栋楼里面逃出来。
相反，蚀灾的口子突然被打开了。
正准备去废墟当中寻找王鼎的秦路和周可，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蚀灾之中。
与现实截然不同的地方在于。
周围的人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不止是人，就连周围的其他建筑物——譬如秦路之前惊叹过的几栋高楼，全都消匿不见。
唯一可见之物，仅仅只有他们面前那栋已经倒塌的老破楼。
这可跟秦路他们过去认知里的蚀灾不大一样了。
秦路他们过去进入的蚀灾，包括最近一星期模拟训练的那些，都基本上是蚀灾里和蚀灾外的景象高度一致。
而眼前除了那栋肉眼能见的废墟之外，呈现在秦路眼前的，是一望无垠的赤土之地。
有一种你到了西北无人区的感觉。
一眼望去，辽阔无边，但是除了土地，什么都没有。
这里真的是蚀灾吗？
秦路和周可的脸上不约而同地都表现出了诧异的感觉。
但你要说它不是——
秦路他们确实是从现实世界上被拉近这个接近于虚无的世界里来的。
可你要说它是。
究竟是什么样的法则，才能造就眼前如此的景观。
秦路挑眼望去，虽然没有遮挡物的空间可以平望到很远，但是人类的目力是有极限的。
秦路依次探寻了东西南北的四个方位。
至少在他的目力所及之处，都没有能够看到秽蚀结晶释放的红光。
这就是第二个让人感到奇怪的地方。
照理说，蚀灾等级越低，代表它能影响力和构造越小。
如果刚才说的空旷还能够用它才刚刚形成自己完整的法则，还有太多能够干涉现实的力量，所以这一派荒凉还说得过去的话。
但是这么空旷的土地，看不到秽蚀结晶，就让人有些莫名其妙了。
按照雷虎他们最初的意思，就是让秦路他们走个过场：什么都已经准备好了，你就进去，把秽蚀结晶封印了带出来，就完成这么一个简单步骤。
而眼下，秦路渐渐开始觉得这事情似乎有些不一般。
为防万一，秦路在被传到的废墟处放下了一个奥格拉娃娃。
不过一片光秃秃，倒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寻。
至少秦路他们现在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赶紧先找到王鼎这个失心者，要么把他给杀了，要么把他给制服，说不定顺着这条线索，还能够摸清楚秽蚀结晶的位置。
毕竟当初秦路曾经也一路误打误撞地跟着铁锤怪人来到那栋藏有秽蚀结晶的拆迁楼过。
“这里有脚印，看上去还挺新。”
周可的能力在这个地方就有了奇效。
因为她的能力是特异系的共鸣，便可以利用眼前的这个脚印，和王鼎留下的其他脚印发生共鸣。
理论上，周可还可以直接在最新的脚印下面，直接像之前用墙壁抓住王鼎那样，直接召唤出一只凝土的手臂或者石像来困住对方。
不过可惜，对方与他们间隔的距离，似乎已经超出了周可能力可是响应的范围。
“他是怎么做到这么快转移的？”
实际上，这个问题应该更早就被提出来。
因为当时的秦路接到手环里OL姐姐的通讯，说对方消失了，但消失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够他乘地铁赶过来的。
而通讯结束的时候，对方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现在还搞不清楚对方的能力到底是什么，总感觉从刚才的表现来看，颇为棘手的样子。
如果真的是言出法随，那这个能力实在是太无解了。
不过也要考虑到对方是故意表现出像是言出法随的模样。
不然，对方大可以更直接点，说出心脏麻痹。
但很显然，王鼎并没有这么操作。
秦路怀疑要么是对方故意让他们脑海中有这个印象之后，就会把脑海中的想象之物映射到现实，要么就是其中有一些关键性的限制。
否则就不是3级蚀灾，而是5级蚀灾了。
当然，现在线索还太少，再怎么想，也想不出具体的。
秦路他们开始沿着王鼎留下的脚印，朝前走去。
途中，佩戴在他们手臂上的通讯手环，亮起了通讯的光，秦路接通了手环。
明明在这个空间内，手机的信号一格也没有，但是意外的是手环却能够保持正常的通讯。
手环里传来的声音从之前亲切的OL大姐姐，换成了雷虎，他开门见山地问道：“秦路，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好，我和周可都没什么事，不过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蚀灾，正在追捕王鼎。”
“果然，刚才导致房屋坍塌的人就是王鼎吗？”
“嗯，他突然就从门口出现，袭击了我们。”
“这是我们这边大意了，以为不过就是一个3级初期的蚀灾感染者，而且看到被他杀死的人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地方，觉得他能力肯定不强。但这个破坏力，确实不是盖的。”
“外面现在怎么样？”秦路问道。
现在秦路他们周围连只鸟都没有，自然也没什么好隐蔽遮掩的，就他和周可，还有一个周可看不到的夕颜三个人，行走在空无一物的红土地上面。
“一言难尽，整栋楼倒了，还有几个名伤者，够后勤忙活一阵了。”雷虎说道这，换了个调：“算了，还是不跟你说了，你专心点忙蚀灾里的事情吧，早点搞定了蚀灾，外面的事我们会负责处理的。”
“了解。”
秦路收了线，周可立即一脸惶恐不安地望了过来。
“怎么样，他们怎么说，该不会那栋楼倒了，也会算在我们头上吧？”
秦路很想说，这估计不能说九成九，但八成肯定是跑不了。
雷虎刚才直接避开了这段话，就是不想影响到他们的心态，秦路倒是还好，但是一心想要转正的周可，心态顿时有点儿崩了。
秦路只能安慰她一句：“没事，咱们的工作是回收秽蚀结晶，只要咱们能够成功地从蚀灾里面把秽蚀结晶给回收回去，那么咱们就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了。至于其他的，最多是一些扣分项。”
听秦路这么说，周可才感觉情绪安定了一下，不过这下她要抓到王鼎，封印秽蚀结晶的想法变得更热切了。
秦路哪里会想到，自己随随便便这么一句安慰的话，很快就会变成一个巨大的Flag。
随着他们一路向前（有周可能力共鸣的索引），在荒芜的土地上行走了约莫15分钟之后，秦路他们看到了一座特殊的城市，伫立在两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