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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长发自然垂落,在光洁如羊脂玉般的地砖上,像条蛇般攀爬扭动弯曲,那少年却像一幅画般由内而外的空灵纯粹,世间一切都在为他黯然。
少年本是风华正茂时,何故不染上一身烟火气?
天空黯然失色,也不知道是什么让它也褪色。
这是黑夜。
烛火之光熠熠生辉,黑色的夜幕增添了,几分烟灰气同样多了几丝生气。
站在对面的男人,上身至脚裸下被黑色袍子包裹,淡淡金色纹路围绕自周身的华服上,绣着云层缭绕又有锦绣山河,身躯挺拔而起,白嫩与健硕的肌肉被包裹上黑色,眼睛看见了是挺拔与直立。
这个男人真酷啊。
这是一种传统服饰,现在基本上没有多少人这样穿,旧时代的东西大多数被埋葬在泥土里,剩下也是极少一部分,至于说为什么会被埋葬?那是:时代落寞带来最终寂静。
同样高贵的灵魂,同样瑰丽的容貌。
大理石瓷砖映照了一对父子,一对容貌极为相似且瑰丽,垂着眸看似慵懒,眼睛深处有精光流转。
“您不想说些什么?”好看的眉毛微皱声音里面有那么一丝不耐烦。
在外他是个令人痴迷的男人,在他儿子面前啥也不是,可能还有一个父亲身份。
苏瑾倒是没有在意,儿子皱起的眉角,依旧还是微笑看着他,没有一个父亲会讨厌他的儿子一个父亲也不会因此而怎么样。
“我以为你,会继续等我开口”苏瑾依旧面带微笑很优雅从容,有些东西看起来没有距离但有些时候却天差地远。
“也许时间被偷走了,你已经这么大了”苏瑾侃侃而谈又有唏嘘感叹,一位父亲没有见证自己儿子的成长,是一件悲哀的事儿声音低沉。
眉头间的褶皱随即消失,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他高兴的事情像个孩子一样。
“你母亲,她会很高兴的”
“她?”苏槐错愕了一下。
她?好像没有见过记忆深处好像有一段段画面,紫红色葡萄架上枝叶繁茂,几株普通青翠欲滴一滴滴水从葡萄上滴落下来。
青石台阶斑驳的杂纹,清风徐来,几滴水花滴落青石阶上绽放出一朵水花,男孩坐在上面露出笑容温暖人心,小腿不时摆弄来摆弄去抬头看见葡萄也会流口水。
按照爸爸的记忆母亲是一个极为温婉的女人,带给了自己一段温馨的童年,但自己已经记不得她了,对啊已经记不得了,不论是时间上的遗忘,还是突如其来的念想都已经不记得了,早已遗忘的记忆缓缓像花一样绽放开来,苏瑾看见的是苏槐回忆不由自主的微笑。
对面门打开了,一对年轻夫妇笑着向你张开手,那里是苏槐好久好久以前的家那个葡萄架和青石阶,那个时候一家人住在一起。
“想起来了吗?”触动心尖声音它温和像春风一般,让苏瑾把他走神的儿子拉了回来。
“我很爱她,只是她更喜欢你啦,当然我也同样爱你”提到妈妈的时候爸爸嘴角勾起的笑意更加浓郁,爱意似泉涌一般从眼睛流出,还是有一丝的悲伤从眼角滑落。
苏瑾是这么说苏槐却不一定这么想,只是大家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没必要再多生事端了。
你真的要放弃一次质问的机会吗?
有可能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吗?
这些问题苏槐当然想过,却笑了笑摇了摇头。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但苏槐确实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一个人渡过了孩童,一个人渡着少年,属于一个人的成长,最终还是要一个人承担一切。
有人说你被打过吗?受到过欺负吗?
苏槐会告诉他,自己会打过去,一个一个打过去,到星星出来身边那些对手,没有一个完好无损通通倒地。
妈妈那部分还是要问,今天她没有来,谁知道他当时看见爸爸,没看见妈妈是什么感觉。
如果再小一点应该会说“我以为你们不要我了呢”
九岁开始一个人生活,每个月都有一笔钱寄过来,算勉强维持生活,直到现在九岁像人间蒸发一样的爸爸才出现,天知道那个时候他有多高兴。
可是一切都太迟了。
“虽然您是这么说但,未免太自以是了吧?妈妈的话,如果您不说我可能会忘记”紧邹起眉头突然意识到苏槐长大了,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孩子了,就算以前是现在也已经不是了,以后的事情他自己会知道的。
“确实她更爱你,十个月的苦苦等待,换来的不是幸福快乐,而是数年苦苦等待的你,身为父亲我很抱歉,不过你母亲是真的爱你”
“哪她人呢?”记忆追溯到一个下雨天,一把把伞每个伞下面有一对母子或是父子,他们的表情时而嬉笑时而苦恼,他多么希望也有一个人在等他,哪怕一起淋湿也是无所谓,他真的很需要一个人在等他。
不争气泪水止不住流下,红着眼睛握紧手掌,像只幼兽可怜无助。
苏瑾手足无措,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而是紧紧抱着儿子只等他自己调节好情绪。
“哦对了我给你留了一份店面,当年你爷爷也是这样把它交到我手上,不过我没有接受但是你可能会很需要它”
“我真的不希望你成为我这样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重要的选择,我不希望你像我一样的人生”
已经意识到苏槐情绪不稳定,如果再这样讲下去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他终究是一个缺爱的孩子。
哪怕他自己不这么认为,但实事确实如此,一个长期父母不在身边,所以的高兴与不高兴都要自己来承受,父与子的见面就是这样那和妈妈估计差不了多久。
他的成长已经承受太多了,懂事也太懂事了。
“算是一种认可?还是别的什么?”
认可,一种施舍?往后的日子不用再辛辛苦苦赚钱?
苏槐紧盯着眼前的这位父亲,他很生气也有那么点继承祖业的欢喜,有人不愿意接受这些东西,但有点是人想握住机会,一个白嫖的机会。
苏瑾絮絮叨叨在讲着自己的事情,苏槐也知道他要有一份店面一份祖传的店面。
“我记得你上大学了吧?几年前的事情了,以后安心看店就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玻璃镜片上倒影出修长身体,瞳孔闪烁着微光。
“你有一份婚约知道吧?你爷爷定的一开始履行人是我,可惜出了一点小变故新婚约是你的,当然这是可以拒绝的,这算是我给你的一个补偿吧,反正你也没有什么女朋友,她们家还是有点小钱,小权,你不用担心,会有像无聊小说家所写的一样的剧情发生”
“尊重你的选择,不会阻拦你,必要的时候我会出场,清理好一切”
男人喋喋不休诉说着,那种可惜不是我倒是没有看得出来,应该是表面功夫,根本和之前的优雅华贵完全不符合又或者是因为苏槐当面,为人父的特点吧。
这可能就是熟了的结果,恍惚之间隔阂松懈了许多,他像推销员一样拼命在像我推销,真怀疑到底自己是他儿子还是对方是他女儿,搞的对方像个愁嫁娘一样。
“其实没必要的”
“啊?”
苏槐突如其来的话让苏瑾马上回过神来,这都是未来孩子的事情,自己就是不负责任的人父,怎么给自己的儿子商量着这种一辈子的事情?
刹那间十成十的落寞在那儒雅的面孔上布满。
一切都很好连带着时间也被按住了暂停键,他的温文尔雅柔声细语,所以表现都在诉说他是温柔的人。
当然还是感觉他很啰嗦,这样的男人表面一套表外一套。
可是就这样这让苏槐他很有距离感那种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距离,这人人很不舒服。很温暖,很匀称的身体纤细的指节在苏槐背上牢牢锁住,可能这是这么多年苏槐知道的唯一一次,亲密接触。还有一次应该是他出生这个男人也抱过自己,只是这已经不同了。
闭上的眼睛埋没在苏瑾的胸怀上,嘭嘭嘭心脏像战鼓般充满了活力。
真温暖这也许就是父亲吧?脑子里突然出现这句话,他爸爸只是想要拥抱这个“可怜”的孩子。
只见这个男孩被男人深深搂进怀里,时间停止了外面的树叶沙沙作响。
几片,鲜嫩绿叶孤零零落在地面上,你看看这像不像曾经的你,孤单而又单纯或者是无知。
每时每刻想着落下,脱离,每天都在挣扎却每一刻都在束缚。
纯白色纱帘吹拂被暖风吹起,门外有几棵树,再外面那就是另一个喧闹的世界,门把它隔在另一端。
没有人会无条件陪你,连影子也会在阴天缺席,你又怎么在这一段时间讴歌你自己的事情?
“还是很稚嫩的孩子啊?”苏瑾在墙外面门的另一端就这样想象他儿子,他们见过却也没有见过。
嗯他们一起做了一场一个同样的梦.......
指节来回相扣白细的指节没有一点红印,在某个地方他留下了一个痕迹,一个可有可无的痕迹。
他来过......
其实事情已经这样他也不想怎么样了,原因的话太像小说猪脚了,打生打死太累了,以后看个店每天摸摸鱼,不舒服吗?当然舒服而且简直太舒服了。
况且自己也不想追究下去了,未来这种东西以后再说。
“他从远方而来,风儿听过他的故事,它来到这里讲给我们听”
眼睛注视前方,我们不曾回头,唯一的“退路”是不断前进。
“我看见他了”
“和我很像,一切都好,就是有点叛逆吧?男孩子都会这样,慢慢都会好起来的”
教堂深处有人喃喃自语,念诵着听不懂的言文。
好久好久以前人也像现在一样,懵懂,无知。
“如果时间记不得,那么一切的一切又将怎么样过渡?”
桌子上摆放好了一个本子,紫色外皮包裹一条条金线勾勒在角边。
“房产证吗?早点给我也不用过得那么辛苦了”
好久之前少年手里搬着几个餐盘,眯起的眼睛留着一条缝,从手忙脚乱到行云流水,衬衫外套上布满油污。
夜色撩人下修长手指快速数着钞票。
火焰腾空而起,燃烬一本红色纸张。
想起来过去的无助和艰辛,思绪飘飞。
可以的话也要招一个店员了,苏槐不认为他自己一个人可以忙下去,或者是一直都在。
指尖轻轻敲打桌面,随手拿起一本书慢慢翻开细读起来。
“你说我们不是人,哪?为何身处这滚滚红尘里”似低鸣似叹息。
“活着就很好了,哪里来这么多问题?”修长指尖轻轻触碰刀面,像幽泉一般涌动彻骨冰冷。
“这片子太烂了”苏槐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手机屏幕,末了忍不住吐槽一下。
你说人为什么活着?形形色色不伦不类都有自己的理由。
也可以代替别人而活,背负命运举步而难。
轻声吟唱直至远方
(欢迎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