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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定决心后还傲气的想,自己肯定是所有公主里面送的礼物最珍贵的。
谁知道呢?
不过望阙一点都不生气。她还很激动。不愧是她喜欢的人,就是这么深不可测不可捉摸,让她深深的着迷折服。
望阙当然不会用财大气粗这等粗词形容霁月清风的云弋的。
这诱惑太大,没人能拒绝。
于是,庄严的大厅瞬间跟菜市场似的。
平瑶将手里的礼物交给别的宫女,顺利的避过了与慈安的碰面。
多亏了云弋。
平瑶在人影憧憧中看向云弋,云弋却没有看她,而是与身边伺宴的宫女笑着说话。
混乱间,他和那宫女的距离很近,笑容依旧淡然清雅,仿佛把他们两人之外的人都隔开了一般。
平瑶心里微微有些异样的情绪。
十几份礼物被摆在一张大桌子上,慈安从主座上走下来,站在桌前。
云弋的声音再次响起:“要是太后猜不出来,各位公主娘娘也可以猜一猜。凡猜中的我都送。”
一句话,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平瑶暗自好笑。
情况突然翻转过来了呢。
方才慈安还暗讽云弋,把云弋当成清客来捉弄。
而此刻,在场的人不都全部被云弋作弄在股掌之上?她们以为能得到苏誉的字画是捡了大便宜。
不见坐在尾座的云弋看着她们时,眼里那抹若有若无的嘲讽?
到底谁是看客谁是戏子,此刻昭然若揭。
一堆人研究着那堆礼物,纷纷猜测。
而云弋身边的宫女脆声唱赏:“《松鹤图》祝太后寿比南山。《西风词》祝宁嫔娘娘芳龄永驻。《春雪图》祝十七公主万事如意。”
伴随着一声声唱赏,各位公主的激情更加热烈。
慈安在人群脆声的讨论中抬头,看了云弋一眼。
云弋正捧着一盏茶,含笑看着这边。
这姿态,像极了她看戏子在台上蹦哒时的样子。
呵,真是小瞧了他的。她不过是暗讽了他一句,他就能做出这么个局来反讽她。
慈安暗自握了握手。偏偏她最开始根本没看出来他在讽刺她。
普天之下,谁能做出这么金贵的局来讽刺别人?
云弋。果然如外界传闻一般,出手大方阔绰。
不过那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只知道意气行事的纨绔子弟而已。
苏誉的字画,这么多加起来能买座城。他却用来赌气,慈安轻笑。
正好便宜了他们大昌。
而云弋,现在是出了一口气。等大周的皇帝知道这件事儿,他自然不会好受。
根本用不着她出手。
慈安目光明亮,笑容清冽的收回目光,又和那些公主继续讨论去了。
云弋风轻云淡,仿佛几十幅字画对他来说,比几两银子还不值钱。
“统计结果,太后猜中了四公主、六公主、十九公主、二十公主,赢得四幅。除这四位公主之外,每人赢得一副。另,五公主猜中两次、六公主猜中四次、九公主一次、十三公主一次、十五公主两次、十九公主一次、二十三公主一次。总共送出三十六幅。”
三十六幅。
所有人都怀疑的看向云弋。他拿的出来吗?
慈安也笑:“哀家听闻苏誉公子每年只做一字一画,并且很多人三四年前就交了订金要字画,排队的人都排到苏誉一百七十多岁了。太子殿下······”
不等她说完,只见十个美人儿身着一身粉衣鱼贯而入,手中或三个或四个,皆捧着挂轴,在大厅里一字排开,甚是美丽。
林远岫微微一滞。
这些个美人儿不正是她赏给云弋的吗?现在拿过来感觉真是打脸。
慈安被堵了话。
云弋却只是笑看着慈安,等着慈安继续把话说完。一副知礼谦逊的样子。
慈安笑的摇曳。硬是比湘贵妃还要光彩婉转。“大周果然地大物博,哀家白为殿下担心了。”
云弋这才笑着开口:“大周如大昌一般,分不出谁强谁弱。只是世间能拿出这么多苏誉字画的人,大概也就我一人而已。”
我就是厉害,因为我自己厉害,而不是因为我背后的国家。
大周除了拖他的后腿,还能做什么?
平瑶在一旁忍不住想冲云弋竖大拇指。财大气粗,厉害,能把太后公主震慑住,强到他跟前绝对没有第二人了。
就连平瑶自己,遇到现代某大大的女儿,那也是跪舔的份儿呀。
平瑶突然想抱大腿。
不对,她已经抱住了。
大厅从宴会变成了画展。三十多个宫女怀抱着画卷,站在大厅里。三四十个或妃嫔或公主在她们中间穿梭,议论纷纷。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人在对宫女们评头论足开一个评美大赛呢。
云弋饶有兴致的看。整个席间就他一位少年。很显然,他是这个宴会的主导。
慈安笑容满面的坐在主位上,看着原本来给自己祝寿的那些人全部被字画吸引了目光,完全把她忘到身后。
呵,拿万金来赌气,愚蠢之极。
慈安冷笑,不过也是。一个被遗弃的皇子,能有什么心胸?能做出什么聪明事儿来?
不过这么一闹耽误了些时辰。外面太监唱礼时已经是午时了。
太后寿辰,四国来贺。一箱箱贺礼抬到前,太监站在正中央的高台上大声念着祝词。
慈安就坐在楼上观礼,下方是皇后和一干嫔妃,陪着她观礼,共沐皇家盛景。
直到正午,礼物才全部朗完。一个个红箱子堆成了小山。
林远岫接过霓旌递来的单子,呈给太后:“母后,这是礼单。请您过目。”
一只白皙纤长染了鲜红指甲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捻走了林远岫手中的礼单。
慈安轻轻翻开手中的礼单,粗粗扫了一眼然后翻页。礼单记得很细致,先是宫里家眷的贺礼。
因为云弋现在是质子住在大昌宫,所以礼单也登记在大昌宫里。
慈安轻声道:“记得把这些画也登记上去。”
意气用事,她总要给他一个教训才能让他长个记性。
林远岫看了眼云弋。年轻人气性高,活该被磋磨,不然还不得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