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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长街市井连,月明桥上看神州,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
扬州自古就是温柔冢,不知多少人沉迷其间而枉送了身家性命,只是这样的江南美景,看在司徒嫣的眼中,却只是繁花似锦的一片美景而已。
午时好好歇了一觉,扬州知府大肆抓捕也已无疾而终。入夜时分的扬州又恢复了以往的莺燕缠绕,歌舞悬梁。
“嫣儿,你这身碧青色的衣裳真是好看!”端木玄喜欢看司徒嫣着女装,所以二人进了扬州司徒嫣就换回了女装。这会儿穿着端木玄给她买的轻纱罗裙,更是平添了几许妩媚。
司徒嫣论身高,只是一般江南水乡家的孩子罢了,可古代女人婚嫁的早。司徒嫣虽娇小些,可走在端木玄的身旁倒也不突兀。更何况再配上她亲化的妆容,更是几许妖娆妩媚,点于眉眼唇间。看得端木玄如痴如醉。
“衣裳好,还是人好?”司徒嫣今天心情好,就和端木玄打起了语迷。这不说还好,这一问带着女儿家的娇羞,更让端木玄心猿意马,有些难以自持。
“嫣儿衣裳美,人更娇!”端木玄嘴上夸赞,手却不自禁的去拉司徒嫣。
“轻浮!”司徒嫣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转身朝画舫内走去。
“啊~!嫣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一片真心青天可鉴!”被心上人误会,端木玄一下子慌了。二人一走一追,倒是别有一番情趣。
“墨风,平时看少主挺机灵的,怎么就看不出司徒小姐这是在打趣呢?”墨雨和墨风守在船头。哪敢进到里面。
“只要遇到司徒小姐,少主那些运筹帷幄、雄韬伟略就全用不上了!”墨风也同意墨雨的话。
“你说这是不是人们常说的,‘意到浓时怎忍舍,情到深处无怨尤。’”墨雨和墨风可不是一般只懂得习武的侍卫,国公府的铁血卫那可都是满腹经纶的才子。也亏得这些人没去应举科考,不然个个都是秀才郎。
“少主越陷越深,我倒有些担心。如果司徒小姐最后选了别人。不知少主会如何?”
“我就不信有人敢劫了少主的糊,除非他嫌命太长!”墨雨早就想好了,有人敢打司徒小姐的主意。他不介意将人抹了去,反正老主子也喜欢司徒小姐,这么做也不算违了铁血卫的规矩。
“你呀!成天的打打杀杀,就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墨风倒不同意。以他对司徒小姐和少主的了解,如果墨雨真这么做了。怕是到时只能血债血偿了。
“我是铁血卫出身,不打打杀杀的还能干什么。你行,那你有什么好法子?”
被墨雨这样一问,墨风也是一愣。他又不是少主,面对司徒小姐,他也投鼠忌器。一点儿法子都没有。
“看吧!还是我的法子最好!一了百了!”墨雨不甘的吐了一句,虽说在墨队墨风是队长。可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情份上却如兄弟,自然讲话也不分大小。
两个侍卫正站在船头打屁闲聊,端木玄和司徒嫣则坐在画舫里饮酒谈天。
“嫣儿,当初你选地建庄子,我就有些好奇,如今又见你买了这些个火器,我多少有些能想见到,你是打算操练私兵。可这于法不合,如果让人知道了,怕是祸患转瞬即至!”司徒嫣养私兵,端木玄倒不反对,可百姓养兵,这是吴皇明令禁止的,他还是要给司徒嫣提个醒。
“玄哥也说了,如果让人知道了,福祸才难料。可如果不让人知道不就没事了。至于庄子大小,反正没有超过皇令规制,就算别人知道了,又耐我何!”司徒嫣一脸的不在意。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玄哥,不也是隐世于朝,心系天下吗?”司徒嫣语声轻柔间带着打趣,烛火辉映间更添了丝丝的晕醉。
“知我者嫣儿也!”端木玄也就是提醒一句罢了,他当然会暗中将一切窥视暗算者处理干净,如果连心上人的安危都保护不好,他还有何资格谈情论嫁。
两人正聊的开心,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之声,“你知道这位少爷是谁吗?赶紧给把画舫让出来,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麻烦来了!”司徒嫣淡笑一声,看了端木玄一眼。
“不必理会!”以端木玄对墨风和墨雨的了解,是绝对不可能让外面的人闯进来打扰他的。
果然墨风的声音从外面响了起来,“这位公子,这船我们家少主已经包下了,不载外客,还请你另寻它船吧!”
“你们没听见吗?本少爷说要这艘,就这艘,你他娘的费什么话!滚!”
“叫你一声公子,你还真把自己当人看了!不想死的赶紧走,要是扰了我家少主的好事,到时就让你去和阎王爷论出身摆家世!”墨雨可没墨风那么好的脾气,要不是墨风在一旁拦着,早将人一脚就踹河里了。
“他娘的,本少爷长这么大还从没敢有人和我如此说话,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给我打!”打字声刚落,就听到一片落水之声,紧接着船下岸边一片的“救命!”之声。
“听这口气,此人来头不小。玄哥不怕吗?”司徒嫣当然知道端木玄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又怎么会在乎一个纨绔子弟。
“嫣儿怕吗?”端木玄也知司徒嫣这是在打趣于他,他虽然沉溺于爱海之中,人有些发傻,可遇事却决不糊涂。
“怕啊!我真是怕的肚子都饿了!”司徒嫣难得像今日这般俏皮,这样的她反而让端木玄有些不习惯。
“嫣儿说的有理,我也怕的想痛饮几杯!给自己压压惊!”
“馋酒了就直说,找这么个蹩脚的理由,酸得人牙痛!”
“哈哈哈!”端木玄大笑出声,虽然司徒嫣这个样子。他不习惯,可他爱惨了这个小女人,不论她什么样子,他都喜欢。其实说白了,他更喜欢现在司徒嫣,卸下了防御铠甲,收起了通透人心的眼神。反而多了女人的妩媚娇柔。
“亏你还笑的出来!你就不怕落水的是两位墨大侍卫?”
“要是他们两个现在在河里游泳。那就一直游下去不用回铁血卫了!”对自己手下的本事,端木玄可是放心的很。别说是几个纨绔子弟,就是兵将百人围船。他也自信这二人足以应对。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是何人这般有眼力,偏挑了你这世子爷的船?”
“嫣儿只要对我一人好奇便可!”
“贫嘴!讨打!”司徒嫣瞪了端木玄一眼,红着脸看向了窗外。
“哈哈哈!”又引得端木玄一阵大笑。
他们二人倒是情意绵绵。笑语不断,可苦了墨风和墨雨两尊门神。
“你们给我等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总算是平静下来,刚还叫嚣的人群只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墨风,开船!淮河夜游,可别有一番情趣!”前一句是对着舱外说的。这后一句当然是说与司徒嫣。
“人家可留了话,让你等着呢!”
“我对男人没兴趣!”端木玄这句话引得司徒嫣一阵大笑。二人谈笑风声,吃酒赏景。哪还记得刚才发生的小插曲。
画舫轻摇,顺水而下。其实比走路还慢,可却全了二人赏景的雅兴。直至月正当空,这才靠岸下船,人还没等站稳就让一队官兵给拦了下来。
“大胆贼人,竟敢私藏要犯还打伤了知府家的公子,我看你们是真的活腻了,给我绑了!”官兵中一中年汉子大叫着朝端木玄和司徒嫣冲了过来。
“找死!”墨雨上前一步,一脚将人给踹飞了。“瞎了你的狗眼!”
“少主、司徒小姐这边请,别弄脏了二位的衣裳!”墨风在前带路,朝一边让了些许。
“赶紧处理了,嫣儿累了!”端木玄一脸的不喜,一边轻挽着司徒嫣,一边对墨风下令。
司徒嫣今儿有些喝高了,步子有些轻浮,这会儿整个人半挂在端木玄的身上,可脑子却很清醒。这些官兵一定是刚才那人找来的。可她却不担心,端木玄不愿亮出身份,才会让这些人纠缠不清。其实也是为着她着想。
“玄哥不用照顾我,只是今儿有些不胜酒力罢了!”上次喝酒,司徒嫣是催吐加解酒药这才顶了下来,可这次不同,她不想吐,这才让自己有了些醉意。
“无妨,墨风他们要是连这点儿小事儿都处理不好,铁血卫怕也是留他们不得了!”
“阎王好斗,小鬼难缠,他二人不能出手杀人,又不能表明身份,这事怕没那么容易了!而且人家可是直接给我们安了个私藏要犯的罪名,这罪过可不小啊!”
“嫣儿是在为我担心?”
“美的你,我是在替你的侍卫叫屈!”
“他们还委屈,让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扰了爷的兴志,看我回去不罚他们去洗马棚!”端木玄故意加大了音量,墨风和墨雨听的浑身一个机灵,手下也没了轻重,直接将围着的官兵给料趴下了。
“你看,这不解决了!”端木玄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看的司徒嫣一阵无语。
“哪有那么容易,怕是我们人还没进客栈,那扬州知府就要寻了来!”
“他不来则已,要是来,不留下些财银怕是回不去了!”端木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跟司徒嫣一样喜欢坑坑别人发些小财。
“看来我要多谢那扬州知府的盛情款待了。这趟江南之行,我们可是赚了个满载而归!”
“嫣儿高兴就好!”赚不赚的端木玄不在意,心上人高兴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如司徒嫣所料,他们前脚才进客栈,后脚扬州知府就带着府衙官兵冲了进来,只是进来容易,出去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当然端木玄也表明了身份,不然又怎么能从扬州知府那里赚得十万两白银。
扬州知府觉得自己都背到家了,昨天才失了几十万两,今天又得罪了国公府的世子这尊大佛,如今他是雪上加霜,心力交瘁。
好容易花了十万两,保得性命回府,就见自己那个爱惹事生非的儿子冲了进来,“父亲,打我之人可抓到了?”
“啪!你个混账,国公府的世子爷你也敢得罪,你活腻了不要紧,别拉着老子给你陪葬!”一把掌将儿子打翻在地,骂得口沫横飞由不解恨。
“父亲,你在说什么,儿子听不明白?”扬州知府哪里还有心情给儿子解释,一脚将儿子踹出了书房。
这少爷自然是被打的一头雾水叫来随行的官兵一打听,这才得知,他今天得罪的,是当朝太傅国公府的嫡世子端木玄。端木玄的名头,别说是在京城,就是在这扬州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可是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而国公府的“铁血卫”,就连皇上都会忌惮三分。
他哪里还敢说半个字,他就不明白了,明明应该在京城的人为何会出现在扬州。其实这也正是扬州知府现在所想,刚才他是又怕又气,脑子一时间也变得不灵光,这会儿冷静下来细细想来,甚至有些不好的预感。
“来人,去查,看看世子爷是什么时候到的扬州,来了之后都见了什么人?”扬州知府能想到的,端木玄自然也早就想到了。
这会儿墨风和墨雨早就将事情安置妥当,别说是查,就是挖地三尺,这扬州知府也不会知道府衙失窃会和他们有关。
“回老爷的话,世子爷是今儿一早才到的扬州,随行的只有两个侍卫。属下问过店家,世子爷并未见客,看样子像是冲着一女童而来!”
“以前就常听人说,这国公府的世子早过了娶亲的年纪,却迟迟未见有人入嫁,坊间传闻,这世子爷有娈童之癖,如今看来倒是真的。那小童我也见到了,倒是清丽中透着妩媚,也算是人间极品,难怪世子爷会大老远的从京城赶来。你可知那小童是哪家哪楼的?”
“属下查了,是倚翠坊调教出来的,还没开苞呢。世子爷硬是塞了**百两银子就给抢了去!”
“哼,百两,他可是敲了本府十万两啊!”一想到那些银钱,扬州知府就恨得牙根痛。
这些都是端木玄事先就安排好的,自然没有引起扬州知府的怀疑。其实更多的也是端木玄的风评一直不好,反而成就了他的污名劣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