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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楚太后手一挥道:“来人,请德王妃去佛堂住着,什么时候心静了,什么进候再搬回来了。”
外面立即进来两个婆子,连扶带拖地将德王妃拖了下去蠹。
“这件事就由摄政王全权负责,谁还敢再多说一句,那便与白杨一并打入大牢。”
楚太后愤怒的说完这句话,一甩袖子便转身离开。
剩下九千岁几个人面面相觑,竟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髹!
云清浅也在这个时候,看到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上前,将白杨如同脱一条丧家之犬一般的拖了出去。
而立在一旁的巫宁,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眼中下意识地流露出鄙夷。
就在白杨被拖到她身侧的时候,她更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仿佛生怕沾染上了他身上的晦气。
嘴里更是嘀嘀咕咕的念叨着,“赶紧离这人远些,否则,粘染上了晦气,以后可是要倒大霉的。”
原本立在一旁的王妃们也是跟着点头说是:
“这种胆大包天的人早就应该去死了。幸亏我们三姐妹逃过了一劫,若是当初被他们掳走,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经过别人这么一说,巫宁也是觉得心有余悸。
原本嫌恶的目光瞬间就变成了憎恶,仿佛巴不得白杨马上立即去死似的。
倒是白杨的目光死死的落在巫宁的身上,嘴里也是痴痴地念道,“这——便是报应吗?哈哈!”
巫宁在看到白杨将目光投向自己的时候,更是气得怒火直烧,指着拖着白杨的侍卫便骂道,“还不把这人的赶紧拖出去。”
说着这话她又愤怒的瞪向了白杨,“你再看我便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喂狗!”
而这个时候的云清浅和容澈则是悠然地立在一旁,看着这一场闹剧。
容澈微微倾身靠近云清浅,低低的说道,“你这么确定巫宁是白杨的女儿?”
云清浅嘴角微微一扯,满不在乎的说道,“巫宁是不是白杨的女儿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白杨以为巫宁是他的女儿这就够了。”
容澈微微一愣,扭头看向云清浅嘴角扬起的一抹得逞的笑意。
他伸手轻轻刮了一下云清浅挺翘的鼻尖,“看来宁得罪小人也莫得罪女人呀!”
云清浅不客气的瞪了容澈一眼,“我可是亲眼看到了白杨皮肤下面的淤痕,说起这个来,咱们两个只能算是彼此彼此!”
公子炔在离开之前,将李准留给了云清浅,说他要送云清浅一份大礼,当做师傅送给徒儿的新婚贺礼。
没多久,李准就出现了,还带来了一个叫人震惊的消息。
原来真正的白杨早在很多年前一次意外就死在了边陲,现在的白杨是圣象派来的细作。他之所以会如此为圣象国卖命,也是因为他是圣象国女皇的入幕之宾。
白杨一直认为圣象国女王曾经替自己剩下一名女儿,圣象国女皇为了让他卖命也曾经暗示过。但只有圣象国女皇自己才知道,皇室血统是多么的高贵,怎么可能被混淆?
如今的白杨,不过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罢了。
原本是为京都那些贵族少男少女准备的宴会闹出了一桩天大的丑事。
就算是参与宴会的那些人被下了封口令,一些流言蜚语也是从皇宫里面传了出去。
摄政王妃云清浅极有可能是传闻中的祸国妖女这件事,也像是长了翅膀一眼,瞬间便传遍了整个圣域大陆。
而此刻的南鸢太子府里面,巫邑正散漫的倚靠在软榻之上,淡褐色的双眸里面映着面前那一卷画。
画里面的少女一袭淡蓝色的长裙,五官精致细腻,眼神更是波光流转,仿佛随时都将从画中走出来似得。
凤眸往上移,轻佻又神秘的看着画中人儿细致的脸庞,巫邑眼神微闪,带着掠夺的光芒。
真糟糕,他怎么觉得比起画中的江山,画中的人儿更引起他的兴趣呢?
那眉心之间的倔傲,让他清楚明白──这个女人一点都不好招惹,更不好降服。
但他的心却蠢蠢欲动,从见到那个女人开始难以克制。
理智告诉他,他要的是女人身后出云的江山,可是蠢动的心却想要画中那迎风倨傲的女人。
自打自己从出云归来,随着日子流逝,这种内心的***动非但不减弱,反而更加炽盛,让他几乎无法控制。
“单单一幅画就有这种魔力,若是日日让我面对着她……”
他低喃着,好看的唇微扬,带着一丝邪气。
“难道你想成为云清浅的二爷?”一道清丽的声音从巫邑的身后传了出来,一个身穿浅黄色长裙的灵动少女探出了一颗脑袋来。
她不是旁人,正是巫邑的妹妹巫雅公主。
眨眨眸,巫雅好奇的看向巫邑手中的画像:自从回来之后,太子哥哥只要一有空就会拿这幅画出来,一看就是好几个时辰。
那画中的少女就是出云丞相府的大王妃云清浅。
那可是如今圣域上最富有传奇色彩的一个女人了。虽然只比自己大一岁,但是圣域的人们已经将她传的神乎其神,仿佛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
巫雅见识过云清浅的厉害,如今瞧见自己的太子哥哥才去出云一趟,便被迷得七荤八素,也不由得相信那个云清浅的确是有一些手段的。
“不想。”巫邑一双凤眸仍然注视着画中人儿,眸光火热,***动涨满胸口,仿佛快溢出来般。
他热爱独掌大权的生活,他已然是权倾朝野的太子,怎么可能给别人当二爷?
可是他却对那个王妃有兴趣极了,这可不太好呀……
“你想要这个女人吗?”晃着脚,巫雅继续问。
巫邑没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画,手指轻抚着画中人儿的眼、鼻……最后来到微抿的唇瓣。
从头到尾,视线都没落在她身后那广袤无垠的大地之上。
“想。”良久,他才回答,“此刻出云已经不是她最佳的栖身之所,我自然有办法让她主动投入我的怀抱。”
而在出云京都的摄政王府,此刻又是另外一番状态。
距离百花宴过去已经快要三天了,这三天容澈一直忙于白杨的事情,让云清浅满腹的疑问都只能是憋在心底,不得抒发。
那个黑衣人说的那些话,一直就藏在她的心底。
她并不是不相信容澈,只是,她需要知道,鬼面如此那样肆意妄为,到底是仪仗着什么。
于是,在隐忍了三天之后,云清浅还是主动来到了书房,打算找容澈问个清楚。
对于白杨的事情,碧儿和幽若都是心知肚明的。
只是,那日在百花宴上,她却不明白,为何自家王妃不干脆一并将巫宁给处理了。
留着她,迟早是要出乱子的!
“王妃,你难道就不担心那个公主又耍什么花招吗?”碧儿忧心忡忡,总觉得那个巫宁不是什么好货。
这个时候,就连素来木讷的幽若也跟着开口说道,“是呀王妃,碧儿姐说百花宴就该一并给处理了。”
碧儿附和着点头,“就是就是——”
云清浅听着这话,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不急,我留着这个巫宁,自然有我的道理。”
碧儿很是好奇,“王妃,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呀?”
云清浅轻轻一笑,道,“巫宁不过是个诱饵,现在留着她有两个用处。其一,还能适时的让白杨低头说实话;其二嘛,这几日我让李准跟着她呢,相信过不了多久,她身后的大鱼也会被钓出来。”
云清浅这一番话说的云里雾里,碧儿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她看着自家王妃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心头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既然王妃有把握,自己就不必瞎操心了。
主仆三人又闲聊了两句,马车便已经停了下来。
云清浅才刚刚踏出马车,便有那眼尖的门房快步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给云清浅打了一个千,“见过王妃。”
云清浅轻轻颔首,一股高贵典雅的气息流淌下来,不由的让那门房也看直了眼。
倒是碧儿不悦的上前,将云清浅挡在自己身后,“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那门房被泼辣的碧儿唬的一颤,忙不迭的低下了脑袋,“王爷有令,只要王妃来了,便直接请到内厅里去。”
说着,他便转身在前面替云清浅带起了路来。
想必是上次巫宁公主来的事情,叫容澈给知道了。
这个时候,前院的门房都换了一批有眼力,又识时务的人。
一路上,只要看到云清浅,便乖巧的低头见礼,给足了她面子。
碧儿心中喜滋滋的,这分明就是王爷在给咱们家王妃长脸面呢!
就算楚太后有意将巫宁公主许配给他,但是他的态度就已经很明确了。
那桩靠十座城池换来的亲事,他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倒是云清浅并不在乎这些,她一门心思往前走。
有一日没有见到容澈,心中竟然生出想念来。
那种感觉酸酸的,涩涩的,好像胸口有一个巨大的沟壑,急需什么东西将之填满。
待云清浅走到容澈房门口的时候,却瞧见吴庸刚刚从他的房间出来。
吴庸听着那声音,便知道是云清浅来了。他温和的朝她点头,算是打招呼,“这几日朝中老臣有意刁难,爷为了争一口气便不眠不休的守在大理寺。早上才睡下,娘娘进去吧。”
她轻轻点头,轻轻的推开房门,便走了进去。
就在碧儿也想要跟进去的时候,吴庸却是横起一只手便将她拦在门外,“你要做什么?”
碧儿一愣,指着云清浅的背影,“当然是跟着我们家王妃呀!”
吴庸面色一沉,脸上露出冰冷的寒意,“那往后你们家王妃与爷洞房,你是不是也要跟着?”
一听吴庸这没皮没脸的话,碧儿一张俏脸霎时间就红了,她忙不迭的后退了两步,连连摇头,“我没说要进去,我就在外面候着。”
而迈开步子进门的云清浅却是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药草香气,她蹙眉望向了容澈的软榻。
床头的矮凳上,还搁着一个小小的药碗。
他在吃药么?
云清浅微微蹙眉,上次跟凤惜朝对抗的时候,那几刀伤口还没有完全好么?
她缓缓地走到容澈的身边,轻轻的在软榻边上坐下了。
此刻的容澈面上带着疲倦,可依旧不减他那张绝美脸上的风华绝代。
长长的睫毛在眼帘下面打出一排阴影,白皙细致的脸上清瘦了些,看了叫人心生怜惜。
他是为了在出云站稳脚跟,为了能够堂而皇之的为自己开口说话,才这样硬撑着的吧?
想到这里,云清浅心中微微一酸。心中因为思念而产生的空虚被填满,紧接着又是涨满了浓浓的疼惜。
纤细的指尖缓缓的抚摸上他精致的脸,从额头到脸颊,最后顿在了他色淡如水的薄唇之上。“傻瓜,就算你不这样拼命,我还是会守着你——”
“真的?”低哑的声音从薄唇里逸出,眸还没睁开,那薄唇便张口含住那根白皙的手指。
“唔——”没想到容澈会突然出声,云清浅面色微微一红,有些羞窘,“你……你啥时醒的?”
睁开眼,轻吮着嘴里的手指,容澈佣懒地看着云清浅,唇畔扬着淡淡笑意。“从你伸手摸我开始。”
他向来浅眠,早在她摸他时就醒来了,只是想瞧瞧她会做什么,所以才故意装睡;
没想到却听到她说了一句让他又惊又喜的话。
“你说过会毫不犹豫的守着我,对吗?”轻咬她的手指,他开口轻轻的问,眸不离她,溢着深深的宠溺。
想到自己的话被他听去了,云清浅有些不太好意思,可在他的注视下,还是点了点头。
“是真的。”只要他能够像对自己许下的诺言那般,她云清浅今生也唯他一人尔。
瞧她承认,容澈亮了眸子,奇特地看着她。“浅浅,我觉得你好像变了,有点不一样了!”
以往,她可不会这么率直地承认,反而会迅速反驳,用那种不可能的眼神看着他。
可现在却不同,她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多了什么,让他期待了起来。“你……爱上我了吗?”
眨了眨杏眸,云清浅毫不扭捏地点头。“是呀!我发现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
她的回答让容澈挑眉,伸手揽住她的柳腰,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
“什么时候发现的?”他哑着声低问。
“或许是在与凤惜朝对峙的那一次,”云清浅老实承认,爱就是爱了,她不懂得扭捏,直率的个性让她不懂得隐藏。
“我发现不管那日替我挨刀的是谁,我那个时候心中想的只有你。因为你就是你,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容澈,因为……唔!”
不让她把话说完,容澈迅速吻住她,热情地挑开檀口,舌头迅速缠住丁香,勾弄小嘴里的甜美。
“浅浅,我真喜欢你说的那些话,真好听。”
他轻喃着,狂喜的心情让他无法控制自己,只能紧紧抱着她,唇舌热情地和她交缠。
云清浅轻吟着,感染到容澈的喜悦,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容澈,你真的这么喜欢我呀!”
而她,好喜欢他的喜欢。
“是呀!喜欢得心都疼了。”黑眸深了,容澈只觉得怀中的温香软玉让他身体燥热,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我要你,要你真正成为我的人。”
“以前的我,不懂爱。”紧紧抱着她,容澈在她耳畔轻语。
云清浅一愣,停止挣扎,安静地待在他怀里。
“或者,我也不想懂,更不想去沾惹,对我来说,爱人和被爱都一样恐怖。”勾着唇,他低低笑了。“其实,我很胆小的。”
云清浅也跟着笑了,凤眸儿轻睨他一眼。
“真的。”指尖轻抚过软嫩的脸颊,他深深地看着她。“因为害怕,所以我不想爱人,也不想被爱,我怕跟我爹娘一样,太多情或太无情,因此,对于爱,我一点也不想沾惹。”
“所以,你也不在乎自己?”她想到那日在面对凤惜朝的威胁时,他毫不犹豫刺下去的刀刃,让她觉得心惊肉跳。她不想他受伤,也不高兴他那般不爱惜自己。
“反正孤身一个人,死就死了,有啥好在意的?”耸耸肩,容澈回得散漫,可见到云清浅的凤眸凝上一抹冰霜,他赶紧说道:“不过,那都是以前了。现在有你,我会珍惜我的生命的,真的,我发誓!”
容澈很孬地举起了手,就怕云清浅生气。
云清浅冷冷一哼,一样不放过他,继续追问:“那你现在懂爱了?敢爱了?”
“我还是会怕。”容澈微微一笑,大手轻捧着小脸,幽深的黑眸定定看着她。
“不过,我不想放开你,也许我还是不懂爱,可是我总是无时无刻地想着你,为你心烦意乱,有你在身边,我就觉得好心安。一看到那该死的巫邑觊觎你,想到你会属于别的男人,我就有想杀掉那些男人的冲动,我问你,这是爱吗?”
云清浅看着他,心狂跳着,为他的字字句句而软了心房,“……傻瓜!”
这样教她怎么回答?
“嗯?”容澈不解地看着她。
“笨蛋!”她继续骂,可唇瓣却渐渐扬起。
“为什么骂我?”他皱眉,却发现她唇瓣的笑意,薄唇也跟着扬起。“说!为什么骂我?”
“因为你笨!”
“我哪里笨?”他笑瞪着她,手指开始搔她痒。“说!我哪里笨?”
“啊!”没想到他会搔她痒,云清浅尖叫,拚命挣扎着。“哈哈……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