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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澈双唇一抿,面上血色褪尽,肤色白的几欲透明。
妖冶的面容带着一种病态的美,让人光是看一眼,心中便满是怜惜,恨不能捧在手中极尽呵护。
美人露脸,远远围观的人群里更是爆发出一阵惊呼喝彩:
如此绝色之姿,竟然还是一个男人。
得见如此美的雌雄莫变的男人,此生再无更美的景致可言魍。
容澈缓缓稳住身形,眸色淡淡,抬头看向了身侧翻滚着祥云的高墙,“摄政王府”四个字在阳光中熠熠生辉。
容澈倾身,将云清浅抱了出来。
那些围观百姓中,更是轰然爆发出一阵倒抽气的声音檎。
他们没有看错,摄政王的座撵里面,的确有一个女人。
而且,还被他亲自抱下撵来。
那动作虽然行云流水,但是却无处不含着小心翼翼。
那样子,王爷是十分珍爱此女子的。
要知道,这么些年,在百姓们的心里,样貌才识唯一能够配的上王爷的天人之姿和丰功伟绩的,就只有出云第一美人——敏公主。
可即便是如此,也从未见过敏公主与王爷同乘一撵。
更甭提被他抱下来了。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看那身段,那气质,莫非是敏公主?”
一时间,人群里面爆发出一阵激烈的议论声。
当大伙儿踮起脚尖准备一探究竟的时候,却见容澈身形一闪,如同一阵风似得早已经进了摄政王府了。
“哎,太可惜了。”
“怎么就没看清楚呢!”
将那些闲言碎语扔在身后,容澈进到前厅,才刚刚将云清浅放下,门外就传来靳老六暴怒的声音:
“王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容澈一回头,看到靳老六一颗脑袋肿的两颗大,鼻青脸肿的,身上满是灰尘。
他知道容澈有洁癖,所以走到前厅门口的时候,就识相的停下了脚步。
而此刻,容澈的眼底是淡淡的狐疑。
靳老六和吴庸是他的左右手。
吴庸沉稳冷静,会替他打理身边一切事宜。
而靳老六脾气狂躁,虎虎生风,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
他那一声本领跟吴庸平分秋色,曾经赤手空拳撕碎敌方一百零八人。
这将近两米的大个子,整个出云国还有人能将他整成这样?
“说说看,是谁把咱们的常胜将军打成这样的?”
容澈眼底的嘲讽丝毫没有掩饰。
靳老六听了这话,更是羞红了一张脸。
他粗声粗气的说道:“要不是那个书生使毒,我能被整成这样?老子看他手无缚鸡之力,才让他三分。没想到啊,最阴险毒辣不要脸皮的就是那些臭书生!”
靳老六想起就来气,恶狠狠的啐了一地。
吴庸眉角抽了抽:也得亏王爷忍耐力好,要是他早就把这满口脏话的靳老六赶出去了。
“哦,我倒想知道,是谁这么厉害?”
容澈莞尔一笑,那眉目飞扬,整个院子里的白花都跟着失了颜色。
靳老六虽然三十多岁了,但还是个单身汉。
一见女人就磕磕巴巴,说不出一句话。
如今看到容澈那样子,心里想着:娶老婆有甚么用啊?就算他娶再多老婆,也没有一个能没得过王爷的,还不如天天看看王爷就成了。
“傻大个,王爷跟你说话呢!”
吴庸见他两眼发直,暗暗从背后拿刀柄捅了他一下。
靳老六连忙开口,“嗨,不知道从哪来的毒书生,非要管王爷要眼镜蛇王的毒液,说要是不给他就死赖着不走了!”
“眼镜蛇王的毒液?”
容澈将这话重复一遍的时候,敏锐的发现身侧的云清浅身子一个打紧。
他嘴角扯出诡异的弧度,广袖一挥:
“把人带上来!”
吴庸看了一眼旁边的云清浅,沉声问道:
“王爷,需要将云姑娘送到内厅么?”
容澈那暧昧且火热的目光从云清浅身上扫过,如同在她身上点燃的火苗。
他故意顿了顿,拉长了声调:
“不必了,她喜欢凑热闹,我就让她凑个够。”
“是。”吴庸得令,颔首退了出去。
而此刻半倚在长椅上的云清浅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的的确确是假装晕倒没错啦,但是她真的无心偷窥容澈那么多秘密啊!
如今,她连楚太后跟容澈表白都看到了。
容澈那个大变态不可能放过她的!
到时候自己拿十万两金子来说事,他肯定用“知道太多秘密”来堵住自己的嘴……
太阴险了!
太腹黑了!
黑暗中,云清浅不禁替自己的智商默哀:
不是你太低,而是那只大变态的智商太高!
所以,即便是云清浅此刻正一个人默默的躺在角落,容澈还是能够清晰的嗅到从角落里面散发出来的悲凉、不甘、懊悔等等情绪的混合体。
他眉眼弯弯,心情简直不要太好!
“王爷,你总算回来啦!”
一阵凄厉的声音从大厅前面传了过来。
吴庸回头一看,忍不住头皮一麻。
因为靳老六嘴里那个被他“手下留情的毒书生”,也是鼻青脸肿,满脸是血,根本就好不到哪里去。
“这就是你的手下留情?”容澈快一步将吴庸心底的疑惑说了出来。
靳老六气的直哼哼,“那当然。我那一拳可有千斤,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他早在我第一下出手的时候就死球了!”
“……咳咳。”
吴庸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示意靳老六不要总是在王爷面前飙粗话。
但那根直肠子看也看不懂,只是蹬着一双铜铃大的牛眼睛:
“嘿我说吴庸,你推我干嘛啊?这一回来,你都推我好几回了!”
“……”吴庸满头黑线:
当我什么也没做。
“王爷,没事没事。只要您肯给我几滴眼镜蛇王的毒液,这几拳挨了也就白挨。我不会怪罪这位兄台的。”
衔玉满脸是血,还笑眯眯的望着容澈。
“你,凭什么觉得我有眼镜蛇王的毒液?又凭什么认为我会给你?”
容澈撑着下颌,斜倚在王座之上,一双眸子斜睨着衔玉。
衔玉的眼睛才刚刚好,这回又被打肿了。
他艰难的撑开一条缝,刚好看到了容澈的绝色姿容。
那肿肿的眼睛往四周扫了一圈,在他身侧,竟然发现了一位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漂亮出尘的少女。
但那少女眉头微蹙,双目紧闭,一看就很是不适的样子。
衔玉那“一线天”不由一亮:这次还不撞我碗里来?
他连忙上前两步,指着昏迷中的云清浅道:
“王爷,我看这位姑娘面色苍白,气血不足,双目紧闭,一定是受惊过度晕厥过去。不如……”
一听这话,容澈那漂亮的眉眼微微一挑:
“你是大夫?”
衔玉连忙点头:“小生不才,正是药王谷第九代传人衔玉。”
容澈眸光微闪,了然一笑,“原来你就是药王谷的痴儿衔玉啊?”
药王谷自成一派,从不过问世俗之事,与烟波山庄有历代深交。
听说最新一任的药王谷谷主是个炼药成痴的之人,如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也好!”
容澈突然站了起来,阔步走到了云清浅的身边。
一双妖冶的眸子落在她的小脸上,开口道:
“这是我的未婚妻,的确是受惊过度晕过去的。我想尽办法也没能让她醒过来,如果你能让她清醒,我可以考虑给你眼镜蛇王的毒液。”
衔玉眼睛猛地一亮,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容澈又补了一句:
“忘了告诉你,我这位未婚妻体质绝佳,百毒不侵。如果你实在没有办法,可以试试用毒,说不定她会醒来的比较快一点。”
“用毒?”衔玉眉角一抽。
但是,看到容澈那满脸稳妥的表情,也没有怀疑。
“王爷您就放心吧,我药王谷绝非浪得虚名。”
衔玉的话音才刚落下,整个人就飞快的跑到了云清浅的身边。
他半跪在地上,从怀中掏出银针。
他治病从来都是下手快准狠,可这会儿被靳老六伤了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细缝。
歪着脑袋,对个穴道对了半天。
眼看着那一针就要落下去,却又很不确定的抬了起来。
这一幕看的一边的幽若是心惊肉跳:若此刻这位云四小姐是清醒着的,恐怕没病都要被他给吓出病来了吧?
“喂,毒书生,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赶紧滚犊子,要是伤了咱们王妃,老子的铁拳头可饶不了你!”
靳老六看的脑门冒汗,恶狠狠的挥着自己沙包打的拳头。
衔玉满脸嫌弃的回头,“这扎针原本就是细致活,你这个大老粗知道个毛线。赶紧边儿去,别打扰我!”
好容易确定了穴道,衔玉抬手,眼看着这一针就要扎下去的时候,长椅上的小人儿突然“叮咛”一声,缓缓转醒了。
“小姐!”幽若一看到云清浅醒了,登时飞快的扑上去。
云清浅趁着这个时候,闪电般的将手抽了回来。
衔玉这会儿眼神不好,一下扎下去,竟然扎到了自己的左手之上。
疼的他是“嗷”的一声蹦了起来。
“小姐,你醒了?”幽若挤到云清浅的身侧,防备的盯着衔玉。
她实在是对他的医术很不放心呐。
“浅浅,你终于肯醒了?”容澈嘴角挂着得逞的笑意,那双凤眸笑的弯弯。
云清浅只觉得一团火在胸口烧得她快要爆炸了。
无奈她却只能是“迷瞪瞪”的抬眸,“困惑”的看向容澈:
“王爷,这里是……”
清丽的声音,犹如玉珠落盘,辨识度极高。
衔玉愣了一下,觉得这声音极其的耳熟。
他侧着脑袋准备从缝隙中看云清浅的长相,却被她一巴掌呼在了脸上:
“看什么看?哪有这样盯着女人家看的?无耻!”
云清浅闷哼了一声,然后转身站了起来,朝着容澈盈盈一拜:
“多谢王爷收留我,不过天色不早了,清浅该回去了。”
这个时候,衔玉还是不放弃,左右转着想窥探云清浅的相貌,都被她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浅浅,这位大夫救了你一命。交换条件就是换取眼镜蛇王的毒液,你这么喜欢凑热闹,难道不想看看再走?”
容澈那坏坏的声线响起,听得云清浅恨不得直接一巴掌呼过去。
她回过身,笑的一脸僵硬,一字一句就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我胆小行不行?”
就在这个时候,衔玉终于是看清楚了云清浅的样貌。
同时,也将她的声音辨别了出来:“哦——原来是你……唔!”
只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云清浅紧紧的捂住了嘴巴。
她连拖带拽的将衔玉拉到一边,半是威胁半是商量:“呐,不许把我跟公子炔认识的事情说出来,听到没有。”
望着目露凶光的云清浅,衔玉瞬间回过神来:“条件。”
云清浅一咬牙,“待会儿我会帮你取到毒液。”
衔玉那肿的不像话的眼睛突然就开心的眯了起来,“成交。”
在摄政王府的后花园里,容澈悠闲的倚在凭栏边上。
而在他面前三丈开外的地方,万蛇窟重现江湖。
紧密的“嘶嘶”声从那深不见底的巨坑里面传出来。
光是从声音来判断,就知道里面绝对是数以万计的毒蛇。
这个时候,就连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衔玉,也被这声音惊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两股战战的走上前,看到那密密麻麻蛇盘绕在一起,就像是数万条绳子拧巴在一起。
那是不是冒出来的血红信子,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王爷,这是……”
容澈轻轻将滑落肩头的发丝撩到身后。
那一举手一投足都是满满的风情。
红唇轻启,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道:
“我说过给你眼镜蛇王的毒液,但是得你亲自去取。”
“……”立在一边的云清浅唇间溢出冷笑:她就知道这个容大变态没有这么说话,肯定还留着后招呢!
衔玉那个家伙左右看了看,从怀中掏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直接塞进了嘴里。
然后作势就要往万蛇窟里面跳。
云清浅原本以为他会第一时间把自己给推出去,没想到衔玉这个家伙想要自己下万蛇窟。
她微凉的心头突然生出一丝暖意。
这个衔玉虽然看上去疯疯癫癫的,但还有些绅士风度。
压根儿就不像身边容澈这个大变态!
一边这么想着,云清浅就忍不住愤愤扭头,一脸怨气的瞪着容澈。
谁知道,这个时候容澈也恰好朝着自己这边看了过来。
一时间,四目相对。
容澈鲜红的薄唇轻轻一扯,妖冶的眸子轻轻一眨,一个媚眼就这么抛了过来。
云清浅浑身一个激灵:如此艳福,她才无福消受。
眼神流转,落在了已然跃起来的衔玉身上。
“师傅你要保佑我,别被这些蛇吞掉啊!”
他嘴里还嘀咕的时候,原本下坠的身体突然悬在了半空。
他狐疑的睁开双眼,扭头朝着巨坑上方看了过去。
一张俏丽清冷的小脸出现在视线之中,不是云清浅又是谁?
这会儿,她正死死的拽着他的衣服,“蠢货,就你这样下去,纯粹是找死。”
这凌厉的骂声,如今听在衔玉的耳里,就好似天籁。
他眼泪汪汪,“可是,我一定要拿到眼镜蛇王的毒液才行啊!”
“交给我!”
云清浅冷哼一声,右臂一个用力,直接将衔玉腾空拉了起来。
她心头暗暗一惊。
她不记得自己有这么大的力气,难道是……
公子炔教给自己的心法起作用了?
“给我好好待着,我马上回来!”
此刻的云清浅已然是恢复了上辈子的铁腕作风。
她赤手空拳,就这么跃下了万蛇窟。
“小姐——”
“小浅浅——”
幽若和衔玉两个人均是吓得魂飞魄散。
不过当他们趴到洞口的时候,却被万蛇窟里面的场景给震惊了。
云清浅身上的味道那些蛇都辨的出来。
如今她一下来,那些原本还凶神恶煞,摇头晃脑的蛇群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云清浅凉凉的目光一扫,“把你们的蛇王给叫出来。”
那些小蛇好像是能够听懂她的话,纷纷让出一条道儿来。
在墙壁的洞里面,一条碗口粗细的眼镜蛇王一脸畏惧的盯着云清浅。
只要她一动,它就往后缩一点。
等到云清浅走到它前面,它整个脑袋几乎都要缩到尾巴下面去了。
“咳咳!”
云清浅有些尴尬的轻咳两声。
一条蛇王被自己吓成这样,真是……
“呐,我不会伤害你,只是要借你一点东西。你乖乖的哦!”
云清浅尽量声音轻缓,指尖轻轻的在蛇王的脑袋上轻点着。
不一会儿,蛇王就乖巧的钻了出来。
云清浅眼疾手快,一把掐住了它的脑袋,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白玉瓶按在它毒齿下方。
突然受惊的蛇王条件反射的喷出毒液。
直到毒液将小玉瓶盖了底之后,云清浅才松了手。
那眼镜蛇王一脸吓蒙了的表情,惊恐的望着云清浅,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对。
“那个,多谢了。”
云清浅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抬头朝着洞口的衔玉竖起了大拇指。
“小浅浅,你真是太棒啦!”
衔玉连忙放下绳索,跟幽若一齐将云清浅给拉了上来。
“喏,你的人情我还清了。”云清浅将毒液交到了衔玉的手中。
等她再回头的时候,刚刚还在身后的万蛇窟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那繁茂浓密的百草植株。
衔玉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连忙解释道:
“王爷利用了五行八卦的阵法,所以能够将自己想要的东西瞬间搬移。就跟茅山道士的穿墙术差不多的概念!不过能够把这么大的万蛇窟随身携带,这功夫就非凡人能够做到了。”
“这么厉害?”云清浅眉角轻挑,扭头看向了一脸轻浮的容澈。
他看上去霸道张狂,但是肚子里面该有的东西却从来都不会少。
三岁作诗,五岁成文,八岁遍读百家书,十岁即可看星象卜凶吉,十三岁挂帅出征……
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个遥不可及的神话。
如果他的性格能够跟个正常人一样,说不定自己勉勉强强也就收了他了。
就在云清浅有些出神的时候,容澈已经风姿绰约的走到了她面前了。
他右手轻轻撑起云清浅的下颌,“啧啧,瞧这孩子,看我都看傻了。”
“……”
云清浅一脸冷淡的将他的手打开:呸呸呸,自己是疯了吗?
刚才竟然会冒出那种念头,简直就是罪不可恕!
看到云清浅一脸无语的样子,容澈越发笑的花枝乱颤。
他一边轻抚自己光洁无瑕的脸蛋,一边得瑟:
“虽然我是天人之姿,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配的上我。但是没有办法,偏偏你就如此好运,偷看我的身子。这次就便宜你!”
看到他那自恋的样子,云清浅气的恨不得一鞋拔子呼到他脸上。
她冷哼一声,“王爷,既然您这么吃亏如此不情愿,不如咱们就当今日在太和宫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如何?”
“怎么,你想始乱终弃?”
容澈那搔首弄姿的动作还僵在半空,脸上已然冷若冰霜。
始乱你妹啊!
云清浅突然无力的扶额。
如此捉摸不定的情绪,她觉得自己就算有九条命,肯定也伺候不来。
可是此刻容澈周身的气息实在是太过于冷冽,那如尖刀一般的眼神仿佛只要自己敢说一个“是”就要将自己撕裂开来。
“我没有……”
识时务的云清浅立马焉了。
得到这个答案,容澈瞬间就笑了。
这一笑,瞬间融化了千山冰雪,刹那间百花炫目。
而云清浅此刻脑袋里面想的却只有两个字,“跑路!”
没错。
既然容澈不想给她过安生日子,那她就跑路。
反正,那个靖远侯府也不是她家,她根本就不会被牵绊。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神情反而松了一些。
此时,衔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打算赶紧回烟波山庄。
云清浅也趁机告辞。
容澈只是看了她一眼,“这可是看你的面子才给的。”
云清浅头皮一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容澈只是妖冶的笑,“以后,离烟波山庄的人远点。”
他竟然知道!
云清浅心中猛的一沉:这个容澈是不是变态来的,怎么好像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难道,刚才自己跟衔玉露出马脚了?
不过……
就算自己认了公子炔为师傅又怎么样?
那是她云清浅自己的事情,他凭什么来教自己怎么做?
一时间,怒火中烧的云清浅抬眸瞪向容澈,“为什么?”
容澈微微垂眸,眼神中闪过暗芒。
云清浅日认识这个眼神。
一旦他动了杀机,或者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都会露出这个眼神。
“你不需要知道。”
冷淡的回答只能让云清浅怒火烧的更旺。
她冷笑一声,“王爷,你当真以为让太后赐婚,我就会乖乖的嫁给你?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凭什么管我?”
容澈赫然抬眸。
那双妖冶的眸子里面,一片死寂。
周身突然卷起的罡风,让他整个人仿若置身在修罗神殿。
死亡的气息突然扑面而来。
“就凭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那阴鸷的声线带着死亡的气息,差点绞得云清浅透不过气来。
以至于当她落荒而逃,回到靖远侯府的时候,小心脏还是“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云清浅,你给我记住。你是我的,永远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夜半睡梦之中,那霸道阴鸷的声线还能将她从睡梦中惊醒。
因为受到了惊吓,这几天云清浅都睡的不太好。
这天早上,她迷瞪瞪的起来,满脸的无精打采。
“小姐,你又没睡好啊?”
碧儿在给她梳头,看到她眼睛下面的黑眼圈,不由的有些担心。
她扭头看向正在擦剑的幽若:“哎幽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去替太后看病么,怎么回来之后,咱们小姐倒像是自己病了?”
幽若挠了挠脑袋,“那天我在外面没进去,除了听说摄政王——”
“幽若!”
云清浅如今是一听到容澈的名字,身上就起鸡皮疙瘩。
听说最近潮州那边水患,无数灾民流离失所。
容澈这些日子在忙着治理水患,所以这几日也没有过来找茬。
云清浅心情很是纠结。
一来,她觉得那些灾民很可怜,希望这场水患赶紧过去。
二来,她又不希望容澈太快处理好那些事情。
不然他回头一定会旧事重提。
这几日,她为了日后跑路能够顺利些,一直勤加练习公子炔给的心法口诀。
“小姐,你今日又要跟我练么?”
这几天,幽若都陪云清浅连身手。
从最基本的马步,到后面的一些简单的招数。
不得不说,云清浅的确是个练武的奇才。
她反应很快,学东西更快。
而且听力,体力都比同龄少女要高一筹。
只是……
这几日她练的有些过火了。
从早起练到晚上睡觉,就算是武林高手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当然啊,不勤加练习怎么能行?”
云清浅不由分说,将幽若拉到前院。
幽若皱着眉头,“小姐,习武要循序渐进。您这样很容易伤到自己的!”
云清浅摇头,“时间紧迫,没有办法。”
话音落下,她就开始出招了。
幽若没有办法,只能尽量放慢动作,生怕一不小心伤到云清浅。
两个人刚刚过了百来招,云清浅借力从身侧的假山石上飞跃而起,正准备对幽若出掌的时候,眸光不经意扫过了墙头。
一抹白色的身影迎风而立,那双淡泊的眸子正落在自己的身上。
“师……傅?”
云清浅一个愣神,脚下一滑。
幽若原本是接她的招,没想到云清浅突然摔了下去。
手上的力道一下子没收住,撞到她的肩膀。
云清浅闷哼一声,撞到墙壁上,最后才跌落在地。
“啊!”
一直就在观战的碧儿一见此景,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惊呼出声。
幽若也是吓的个半死。
她连忙收了招式,慌慌张张的跪倒在云清浅的身边,“小姐,你没事吧?”
这几日原本就练的有些酸胀的肌肉被这么一撞,顿时疼的云清浅俏脸煞白,满头大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白皙有力的大手突然伸到了自己的眼前:
“你在急什么?”
这淡淡的声音如同一道微风,缓缓的拂过云清浅的心头。
就好像是有魔力一般,让她觉得肩膀上的痛意都淡了不少。
“师傅?”
云清浅有些费力的想要抬起手。
无奈这才一动就牵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疼的她龇牙咧嘴的。
望着她几乎要皱成一团的小脸,公子炔躬身,一把打横将她给抱了起来。
“天!”
碧儿连忙捂住双唇,压下了惊呼之声。
而幽若则是满脸歉疚的跪在公子炔的身边,“爷,是奴婢的错,请爷责罚。”
云清浅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公子炔冷淡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你是有错。明知道她什么情况,还跟她一起胡闹。”
从这冷淡的声音里面,云清浅不知怎的,还听出一丝关切的意味。
她悄悄抬头。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公子炔的脸还是美的毫无死角。
啧,真是美男!
“请爷责罚。”幽若再次重复一遍。
公子炔也没有正眼看她,只是转身轻轻一闪。
等碧儿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抱着云清浅立在了絮云阁的墙头。
“三个时辰之后,来接她。”
说完这话,他身形一晃,化作一团白雾消失于无影踪。
“天呐,炔公子的武功好厉害啊!”
碧儿双手圈在胸前,一脸花痴样子:
“炔公子长得又好看,武功又高强,而且还那么关心小姐。要是小姐真的跟炔公子在一起,看谁还敢欺负她。幽若,你说对不对……幽若?”
碧儿一回头,发现幽若还乖乖的跪在地上。
“我在这里跪足三个时辰,就会去接小姐。碧儿你去忙你的吧!”
而另一边,云清浅整个人窝在公子炔的怀中。
平日只知道他们轻功了得,如今亲身经历,才知道的确是不得了,了不得啊!
云清浅瞧瞧探头朝下面看去:
只觉得脚下生风,如同鸟儿一般自由。
狠狠的享受一把人肉腾飞的感觉,然后才抬头看向公子炔:
“师傅,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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