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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直到年秋月在后殿休息完毕也没有见到四爷,也就是当今皇帝。苏培盛说皇上正在处理政务,十四福晋完颜氏从最初的满怀希望到最后只剩下了绝望。年秋月对此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不说之前的那些恩怨,十四福晋如今就只是一个担心丈夫的小女人而已。
时间在守灵时候总是过得很慢,第一天时候人还很多,第二日就少了一小半,少了的人都是跪久了昏厥过去了,不能再来。年秋月看着少了这么多的人的偏殿,眨了眨眼:“慎太嫔呢?”
“慎太嫔呢,身子不适,也在寝宫休息了?”
“回主子,并没有休息,而是被皇上勒令在自己宫里守灵了。”梧情小声解释。
年秋月惊讶地挑起眉毛:“如此,她怕是心里头恨死我了。”
梧情并不答话。
转眼,七日的守灵很快结束,皇帝的灵柩要移到陵寝里去,第七日刚过,一直没有出现的十四贝勒第一次现身了,却是被四爷直接发配去守灵,听到这个消息时候,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十三阿哥旋即就为十四弟求情,然而皇帝不管不顾,坚持己见。
永和宫的慎太嫔还正在收拾东西,为挪宫做准备,先帝的妃子们要将东西六宫给挪出来让新帝王的妃嫔们住,奴才们来禀报时候,慎太嫔尖叫一声,就出了门,直冲养心殿。
年秋月这时也刚得了消息,将自己小儿子哄住,让他玩儿拼图,她乘着步撵匆忙来到养心殿,因为暂时局住的位置离着养心殿近一些。她倒是比慎太嫔娘娘早到了一步,当她赶到门前让苏培盛去通报时候,慎太嫔正在上台阶。
苏培盛出来时,慎太嫔走完了阶梯,来到了门前,看到了年秋月,很是没有好气地道:“你来做什么?”
年秋月不回答她。她没工夫跟这样处处找事儿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较劲儿。她看向苏培盛,“皇上是否同意让我进去了?”
“回年主子,皇上准许您进去。”说着。苏培盛让开了位置,慎太嫔眼睛一眯,上前两步就要进去,苏培盛正在和年秋月说话。不提防对方竟然如此行事,见此有些急了。却不敢大喊大叫,只能小声阻止:“慎太嫔娘娘,您不能进去,奴才还没有通报。”
然而。慎太嫔已经大步走进了屋里,苏培盛心急却也只能作罢,他不敢随意进去养心殿里。他有些问难地看看年秋月。年秋月回以讥讽的笑,在苏培盛期望的目光里开口:“既然慎太嫔娘娘已经进去了。我就不打扰皇上了,我在外面等着。”
苏培盛有些傻眼,他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小看了年主子,他发现年主子就是一本书,读不透,每当你以为你看懂了这本书,翻开一页,就又发现不一样了,当然,这么文绉绉的话苏培盛是说不出来的,这是皇上念叨时候让他听到的。现在看来,的确是这样。
“主子,外面凉,您还是进去等着吧。”苏培盛陪着笑容。
年秋月撇撇嘴,“这屋檐下倒不是太冷,我还可以等一会儿。”她似笑非笑,苏培盛只能住嘴,但是却竖起了耳朵,等着听里面到底怎么样。
年秋月的手收在暖笼里,抱着一贯用的那个手炉,倒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冷,她也在听里面的动静,似乎是慎太嫔不知道说了什么,里面传来霹雳巴拉的瓷器碎裂的声音,很是刺耳。
年秋月和苏培盛对视了一眼,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又听到里面传来哭声,四爷的声音大了许多:“当初你怎么不和十四弟说朕是他的兄长,自小亏待了朕,如今再来说这些,你当朕是傻子不成,若不是汗阿玛为朕做了主,如今朕是不是要百般受制于你,你是不是还要朕把这皇位让贤给十四弟才是好的吧。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前些时日和十四弟悄悄说的话,慎太嫔,你也算是宫里呆了多年的老人了,怎么行事还如此不知事!你回去收拾东西迅速搬到太妃太嫔们该去的地方,朕不想再见到你。朕已经很念旧情了,你不妨派两个心腹奴才去问问十四弟,看他是怎么与朕说的,年氏是朕的女人,死了也是朕的女人,你养了个好儿子,竟然之前还打算登基了封他四嫂为皇后!你教他的仁义礼智信呢,被狗吃了吗!”
苏培盛的心咯噔了一下,坏了,听到不该听的了!年秋月的脸色也变了,坏了,就不该这个时候来!她第一反应就是离开,但旋即反应过来不对,四爷已经知道自己在外面了。她扶额只觉得晦气。
里面还能听到嘤嘤哭泣声,继而是四爷的骂声:“你若是还不滚,朕让人进来叉你出去了!”
门被打开,慎太嫔红着脸走了出来,看见年秋月时候,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年秋月自己都正不高兴呢,就没有理会这人。见她出来,看向苏培盛:“还不进去收拾东西,若是皇上不小心被划伤了,你的责任就大了。”
苏培盛无奈,进门时候腿都是微微抖动的。年秋月只是冷眼看着,直到他收拾完毕,出来,她才迈步进入养心殿,她的内心是不悦的,这是她进宫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迈步进入养心殿。之前,都被四爷拒绝了,这由不得她想多。
她此次是来给十四阿哥求情的,但是方才听到的一番话让她无法开口,她不能不揣测是四爷故意让她听到的,她在脸上扬起一抹笑容,似乎没有r听到方才四爷在里面摔茶盏嗷嗷叫:“臣妾给皇上请安,恭喜皇上心想事成。”
“怎的和朕也生分了?”年秋月蹲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四爷叫起,她的心沉到了底部,四爷这是为何,卸磨杀驴?耳听到脚步声靠近,她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扶起。鼻间萦绕的熟悉的味道,年秋月的鼻头猛然一酸,多日来的委屈登时就全部涌现出来了,她靠在四爷怀里,头枕在四爷肩膀上,眼泪吧嗒吧嗒滴落下来,不一会儿。四爷的肩膀湿了一片。
这让四爷有些心疼。伸手拍拍她的背:“委屈你了,过阵子爷给你补偿。”
“什么补偿?”年秋月从他怀里直起身来,拿出帕子擦拭了眼泪。有些嫌弃地撇嘴:“硌人。”
四爷有些无奈,爷的肩膀都被你哭湿了,你还嫌弃硌?真是被惯坏了,莫名的。四爷觉得很是骄傲,是爷惯坏的。爷能惯坏了这丫头,说明爷待自己女人比娘家人也是不差的。
“皇后之位怎么样?”四爷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看着年秋月。
年秋月的心跳仿佛停止了。这时候,她的脑子似乎转得也比平时快,她还没有想清楚怎么回答。嘴巴却已经率先说话了:“不好!”
“为何不好?”四爷眯起眼睛。
年秋月已经想好了理由:“就是不好,还不如皇贵妃呢。做了皇后只要不是元后,以后逢年过节祭祀都要给福晋的牌位执妾礼,我才不干,她险些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不挖出她的尸体扔到荒野已经算是很人物了。皇后又如何,当不当皇后,对我来说,有什么区别?”她看着四爷,眼中满是认真,她知道,她必然让四爷看到这份认真和无心,看到她无意于皇后的凤座,看到她无意让年羹尧做上国舅的位置,康熙皇帝信任隆科多,信任佟家,但是其实一直也在压着佟家的人,不让佟家人把持太重要的位置。这个道理,适应于任何一个有脑子的皇帝,四爷如今是皇帝,年秋月在这方面很是清醒。
四爷笑了,眼底深处那抹猜忌也随之消散,“既然你不乐意,朕就封你为皇贵妃好了,连封号都省了,其他几个人呢,你觉得该给什么位分?”
“皇上,这些费脑子的事儿您还是自己想吧,我近来身体疲惫,一动脑子都觉得头痛欲裂,您可怜可怜我,左右什么位分都越不过了我去,我才不关心。”她敲敲脑门,做出一副头疼的样子,四爷见此,果然不再坚持,反而露出了忧心的神情:“方润是干什么吃的,朕养他就是让他好好给你治病的,怎么还这般无用!”
“我这都是老毛病,这身子弱,四......您又不是不知道,皇上,方才慎太嫔被你那般训出去,脸面可是丢尽了,看样子是恨上了我,你可得为我做主,免得她欺负了我。”年秋月眨眼,看起来是在撒娇,其实是在想办法将话题引到十四阿哥身上,不说多求情了,说上一两句话就是了。
四爷是一个听一句话能想十句的人,闻言扫了眼年秋月,“朕若是没有猜错,你来这养心殿是为十四求情来着,除了最初两日你来了两趟,让彤情和梧情分别来了两趟,之后就再也没有到朕这养心殿来,今日却再度过来,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年秋月的系统立即发出警报,“善解人意”的技能立即提示四爷的情绪已经到了一个低谷,四爷不高兴了!年秋月心底叹气,她怎么能不知道自己口中有几个名字是不能说的,十四爷、九爷等,好吧,只要是男子,四爷都不不会太高兴,尤其是九爷。
年秋月眼珠一转,环住四爷的腰身:“爷,我都嫁给你多少年了,我和十四爷之间是不是清白您hia不知道吗,只是当初在宫里时候,十四爷没少利用年幼受宠帮助过我,若不是他的缘故,就慎太嫔当年那性情,我是断然落不到好的。而今他被你发配去守灵,未免会让大臣心寒。当初跟着八爷、十四爷、三爷的各处都有人手,这些人不收整了自己用未免太可惜了。”
四爷只是看着她,并不说话,年秋月叹了口气,松手,跪地,娴熟地行了一礼,“臣妾妄议国事,臣妾有罪,请皇上恕罪。”
“果然都不一样了,十三弟比以前拘泥礼数了,连你这丫头也开始揣测朕的心思了。”四爷甚为感慨地说。
年秋月在心底忍不住问候了一下四爷的娘亲,恭敬道:“臣妾只是害怕,四爷如今和从前不一样了,您现在是皇上,雷霆雨露皆是圣恩,生杀大权在握,您如今可以主宰所有人的命运,您的一念甚至可以让紫痕姑娘从地位低下的宫女瞬间顶替了臣妾的位置。可以顷刻间让年家九族全灭,不留一人,臣妾只是个小女人,之前还敢仗着爷宠爱肆意一些,而今若是还那样,只怕爷该厌弃了。”
“你不必这样,朕说过,丫头,你是不一样的,朕准你和从前一样肆意,那样才是你,这样的你......朕比你还要不安。”看着低头恭恭敬敬的年秋月,四爷神情变化几番,终是叹息道。
年秋月在心底悄悄舒口气,总算插科打诨过去了。还得以后慢慢找机会,总不能让十四去守灵,太大材小用了,若是......若是十四认个错,依着四爷那种大男子主义,应该能让他回来吧。前提是......不能有小人捣乱,那些奸佞的小人绝不能在后面搅合。她低垂着的眼帘挡住了所有的情绪,她起身,对四爷展颜一笑,“爷如今是皇上,说话可是相当于圣旨的,臣妾领旨谢恩。”
四爷挑眉,“朕怎么觉得你在这儿等着朕呢。”
“皇上您多虑了。”
年秋月在养心殿参观了一番便离开了,四爷让她给自己选地方时候,她圈了翊坤宫,四爷只是笑笑,便同意了,翊坤宫是早年时候宜太妃曾经居住的地方,后来因为偏殿失火就搬迁了出去,之后修建好后也只是侧殿被人住了,主殿不知是因为什么一直被空着,年秋月选择这个只是因为喜欢这个宫殿的各处布置,当然,这个宫殿曾经作为宠妃的住处,收拾得还是很舒服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