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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那拉氏去了屋子里呆了好一阵子都没有出来,四爷耐性都被耗尽了,“福晋在做什么?还没有从五阿哥房里出来?”
回话的锦屏有些尴尬,“回主子爷,福晋...福晋在屋里哭呢,还...还自己扇自己巴掌”,她有些不理解,莫不是福晋懊悔了不成?还是福晋疯了?虽然腹议主子是大不敬的,但是....悄悄看见的姐妹们都忍不住这么想,实在是太惊悚了。
四爷挑眉,看的方向却是年秋月,那目光似乎能看透人心里,看得年秋月有些心虚,但是还是强撑着没有转移开视线,其实心里早已经瀑布汗了,好在四爷没有太难为她,视线停留了一会儿就转移开了。
年秋月悄悄舒了口气,四爷却开口了,“此事看来有爷不知道的秘密,还是你和福晋的。”
年秋月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四爷却扫她一眼,“心放回去吧,你不愿意说的事儿,爷就是刑讯逼供也没有法子,爷暂时没有兴趣知道。”
年秋月心滑落下去,只觉得自己心忽上忽下的,这会儿真心感觉心累。
四爷也不为难她,“福晋说出来是什么毒后,派人给爷送个信儿,爷今日还要去庄子上一趟,不能久留,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通知爷。”
“恩”,他没有多问就已经让年秋月心里七上八下的了,这会儿巴不得他离开,她好瞧瞧乌拉那拉氏的状态去,本来就是濒死的人了,可别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挂了,她还等着知道到底是什么毒。也好派人找解药、想办法。
四爷似笑非笑地看看她,“你好像很盼望爷离开?”
年秋月反射性摇头。
四爷轻哼了一声,“爷就说有鬼,今日不和你计较了。”
四爷走出屋子,却沉下了脸,对着苏培盛道,“你这两天悄悄和梧情接触一下。问问福晋和你年主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爷要知道你年主子到底想瞒着爷什么讯息。”
“嗻。”苏培盛应下。
四爷脸色依旧没有和缓,秋月,丫头。你可从来没有瞒过爷什么,莫让爷发现你也变了,福晋和你的秘密......可别涉及了阴私,爷不想对你失望。
里屋。年秋月神情也不大好,四爷这么敏锐的人发现了福晋的不对。是她意料之外的,她猜到福晋会过来,但是她没有想到四爷会突然过来,不是说武格格的哥哥来求见吗?怎么这么快就见完面了呢?依着四爷那多疑的性子。即便今日急着办事没有第一时间去查清楚,以后也是会去查的,该怎么解释才好呢?
锦屏见自己主子蹙眉。还以为主子头疼,“主子。您这是不舒服了吧,奴才给您按按?”
“不了”,年秋月起身,“我去看看汤圆和棉袄去,今日太医可曾把过脉了?”
“还不到时候,看时辰也快来了。”
时间正好。年秋月心里算了下,出了自己主屋,就到旁边两个孩子临时安置的地方走去,进门,就听见福晋乌拉那拉氏嚎啕大哭的声音,年秋月皱眉,“福晋小点儿声,弘昕虽然昏迷了,听不见,可这还有来往的下人呢,这般没有主子的样子,可不像福晋做派。”
“做派?”乌拉那拉氏见她过来,擦擦泪,自嘲地笑笑,开口说话时候声音还带着沙哑,“还要什么做派,他都成这个样子了,是我害了他”,年秋月眼神一凛,对着下人们做了个手势,训练有素的奴才们立即轻手轻脚退出去,带上门。
乌拉那拉氏声音又带上了哭腔,“我对不起他,真是报应,我竟然害了自己的孩子,佛祖都不会原谅我。”
“福晋做过的事,几件佛祖肯原谅你的?”年秋月冷哼了声,很不客气地说。见乌拉那拉氏还坐在床边,她走过去,将被子角重新掖一下,“福晋也看过五阿哥了,该回去了,您这身子坐了这么一会儿,也是强撑着罢了,五阿哥该诊脉了,福晋且回吧。”
“不!我不回去,我要看着辉儿。”
“大阿哥弘辉早就去世了,福晋莫不是疯了?”年秋月语气很是讥讽,“福晋跑我这院子里和我争儿子,看来是真的疯了。”
“年氏,你知道我的意思。”乌拉那拉氏脸色很难看,“他是我的孩子。”
“他是我十月怀胎艰难生下来的孩子,是棉袄的双生哥哥。”年秋月在她吃人的目光中依然镇定,“福晋的辉儿早去世了,都已经投胎转世好久了。”
“你只是个侧福晋,你的孩子连个嫡子都算不上,你这是在委屈他。”乌拉那拉氏尖叫起来。
“福晋,你不过是强弩之末,莫不是还想临死前要走我一个孩子?四爷同意吗?汗阿玛同意吗?”年秋月厉声道,“弘昕她是我的孩子,这是不可更改的,即便他真的撑不过这次,族谱上也是我年秋月的生的。福晋,你该认命了,你以前之所以顺风顺水都是因为没有遇见我”,她压低了声音,凑近乌拉那拉氏,“前辈子好像我死的很惨,在王府就频繁保不住孩子,不管是不是福晋你亲自下手的,福晋都有所参与吧?这辈子不一样了,福晋怕是不知道,这时间上想来有太多空间,你活过来了,但是却到了另一个世界,遇上了名姓一样却完全不同的人。不过....”,见乌拉那拉氏脸色惊恐,她笑了下,“五阿哥的魂魄的确是你的孩子,你也不想看着他就这样离开人世吧?蛊毒到底是哪一种,福晋还是告诉我吧,我也好去找找解药。”
“没有”,乌拉那拉氏掩面失声痛哭,“没有解药!我怎么可能要杀人还留下解药?”
“没有不会去找吗?”年秋月怒了,“至少你总该记得是什么毒素吧?”
“这种毒素也没有解药”,乌拉那拉氏突然颓废了。整个人的神色看起来很是癫狂,“我让人找的是南疆内部都密不可传的冰舞,本就是死蛊,没有解药,我若是知道.....知道...怎么会给辉儿荷包?”
荷包?年秋月脑海里一亮,算是想明白自己护那么严实情况下,两个孩子是怎么中毒的了。她心里恨得牙痒痒。“你说明白些,是毒就该有解药,冰舞再怎么厉害也是一种毒。怎么会无解呢?”
“那是我用自己血肉养出来的蛊,是活的,已经进入辉儿身子里的,根本取不出来。只能看着它吸食血肉,最终气血亏损。吸干血液,这种蛊毒怎么可能有解药?!”乌拉那拉氏自己都崩溃了,一想到自己费尽了心计找到了这种蛊,用自己身体养了那么久。眼见得就要除掉自己眼中钉了,却知道自己儿子中了毒要没命了,这种落差她如何承受得了?她前世今生都只有弘辉这么一个孩子。这辈子的她没有看到,她也没有生养。但是上辈子弘辉却是她的命,年氏的话让她经历了大起大落的落差,从得知自己孩子也重生了,到发现自己下毒要毒死的就是自己重生后的自己孩子啊。
年秋月跌坐在了地上,她最近一直在苦苦思考,怎么会整日补气血还气血亏损着,原来在这儿,她怔怔的,“福晋,你身上的伤口就是养蛊所划伤的?气血亏损就是因为这?”
“不然呢?本福晋自己划伤自己为了什么?我又不是疯子!”
你他妈就是个疯子!年秋月忍不住在心里骂娘,哪个人会用自己命杀人,这是多大仇恨啊,她怎么不知道的自己和乌拉那拉氏有那么大深仇大恨。
她忍不住怒视乌拉那拉氏,乌拉那拉氏咳嗽两声,拿帕子漫不经心给自己擦干净咳出的血,“你不用这么看我,因为你,我名声烂透了,被爷厌弃了,掌家权没了,又子嗣艰难,对一个女人来说,被一个妾室压在自己头上,落得这么难堪的境地,我没道理不恨你吧?”
“你......你就是个疯子!”年秋月怒道,“孩子有什么错,他们才是最无辜的,他们能知道什么,你恨我就冲我来,对着几个孩子下手.....就是因为你们都这个样,弘辉才被人从假山上推下去了,恐怕你至死都查不到是谁吧?”
乌拉那拉氏眼中泛起怒火,“怎么?你知道?”
“我只知道报应,你对别人孩子下手,别人能不恨你吗,能不对你孩子下狠手吗,只可怜我的孩子倒是被我给牵连了,老实说,还好福晋你没有子嗣,否则....我一定会弄死了你好好养着他,我从来没有对府上孩子起过什么不好的心思,然而今天.....福晋,我要感谢你,让我意识到了,原来不是所有人都对孩子有善心的。”年秋月颇有几分伤感。
“哼,你这样心慈手软的人也能在这个府上活得这么好,全是四爷在护着你,你能想开也好,至少以后六阿哥你能护好了,可惜我命不久矣,不然我还真想见识见识你年秋月也开始对孩子下手的样子,到时候整个王府定然争斗得精彩。”
“你就算命还很长你也看不到”,年秋月讥讽地一笑,“怕是你得失望了,我的意思是我以后在孩子身上会更加用心,我将几个孩子放在一处养,都放在前院四爷的眼皮下,虽说保不齐还会有人动手脚,但是至少有胆子的就少的多了,以后,几个孩子吃喝用度完全一样,我倒要看看哪个人有这么大胆子和能耐能同时给几个孩子下毒,至少保证了下毒的不会是几个有了孩子的人。”
“就你这样,怕是还得出事”,乌拉那拉氏讽刺地笑了起来,结果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你这样的,真不知道四爷为什么看上了你。罢了,好在我儿以后也不用跟着你担惊受怕了,跟我走了也好。”
“哼,你想得美,不到最后时候我是不相信这几个孩子会有事儿的,他们一定能撑到找出办法的时候。”年秋月听到这句有些类似于催促自己孩子早死的话,彻底谈不下去,“梧情,派人送福晋回牡丹院。”
“我不回去,我在这儿看着辉儿,你们别想送我回去,我要和辉儿死在一起”,乌拉那拉氏似乎是快死的人什么都不怕,尖叫起来,年秋月只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开始跳,“都死了不成,还不快些把福晋拉走,福晋得了失心疯,堵了嘴绑起来放在竹椅上送回去,封锁了牡丹院,牡丹院的人不得随意外出。”
“你敢?!别忘了我是福晋!”乌拉那拉氏扯着嗓子嚷嚷。
“动手!”年秋月脸一沉,梧情和几个婆子心里一激灵,利落出手要把乌拉那拉氏绑起来,但是乌拉那拉氏反抗得厉害,在她咬伤第二个人后,梧情脸色一变,手起落下,一个手刀劈昏了福晋,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梧情才吐出口气,旁边梧情院的粗使婆子已经看傻了眼,年主子身边伺候的人果然不一样,这气势,连福晋都敢打晕,果然厉害!
乌拉那拉氏被抬回去自己院子后,牡丹院立即被人看管起来,从外面落锁,不管里面人怎么喊叫,都不会有人理会,雍亲王府的下人不多时就都知道了,福晋疯了,总把年主子生的五阿哥认为是故去的大阿哥弘辉,嚷嚷着要和自己儿子去死。
年秋月刚写完几封信送出去,就听到彤情传报这个消息,当即就压不住怒火,额角青筋跳了跳,派了孟嬷嬷去给福晋说了几句话,之后才听说福晋安静下来了,不再瞎嚷嚷了,但是这个消息却是堵不住了,年秋月无语望苍天,就四爷那智商,怎么都不会相信是福晋疯了,该怎么样解释这个问题呢,找什么借口呢?
她觉得很是头疼,同时又担心找的人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冰舞的解药,一时间只觉得头都要炸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