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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进房间看自己媳妇儿,年秋月就没有跟着进去,而是走到了树荫下,清歌对着她点了点头,她心里就知道这两个丫头已经招了,就不再为难她们,反而道,“我也知道你们的为难,跟了个不靠谱的主子,只是规矩为大,也难为你们了,这次你们也是受主子的牵连,都起来回去吧。”
“奴才谢格格恩典”,两个丫头心里知道是自己识时务的交代完该说的话才这么快就能起来,但她们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孙姨奶奶和尤姨奶奶都是从丫鬟爬上来的,论起来就是命比她们好些。在南昌县时她们平日要去厨房端菜拿点心什么,可比那两位知道眼前这位格格的手段,在卖了主子还是得罪格格之间这不明摆的么,况且那两位厅堂上暗损二少奶奶的事她们不说也不是查不出来的,说出来还可以少受些罚,不这样做的才是傻子。
两位丫头匆匆忙忙的离开,清歌恭敬的给年秋月解释事情的原委,“格格,奴才也没怎么威胁她二人就说了实话,二少奶奶平日定的规矩是十日一请安,尤氏照规矩办,孙氏却总爱拉着她来绮虹苑,她们每次来的目的就是炫耀二爷赏赐啦什么,还有就是那礼数上您也见着了,今日最是过分,二少奶奶身边的丫鬟银屏不满孙姨奶奶身上的浓香,提醒孙姨娘离二少奶奶远点,孙姨娘竟因此打了银屏一巴掌,还说纳兰家的奴才不守规矩,二少奶奶连奴才都管教不好,这将来她们有了孩子怎么敢放主母那儿养,二少奶奶一气之下就捂住了肚子,还没损装肚痛陷害她们。”
年秋月这次知道事情原委,难怪刚刚就没见到银屏,她点头走向房间,马大夫已经开好了药方正要走,年羹尧拉着他在问东问西,进入里间时,赵氏已经来了,正在安慰纳兰氏,西林觉罗氏身边的吴嬷嬷和纳兰嫂子的奶娘宛嬷嬷都不在房间内,她就小声和西林觉罗氏说了事情原委,西林觉罗氏先是生气,继而叹气,看了一眼床上的纳兰氏,神情很是有几分怒其不争的样子。
年秋月知道自己母亲在想什么,她跟着看了看床上脸色不是很好的纳兰紫陌,小声道,“许是以前过的不是很如意,多少放不开手脚,额娘多教导下就行了,总归是大家出来的女子,不会真的不懂这些。”
西林觉罗氏只是叹了口气,嘱咐张氏好好劝慰下纳兰氏,就拉着女儿走了,张氏就多坐了一会儿才离开,她一走纳兰紫陌就喊了宛嬷嬷进来伺候。
从宛嬷嬷那儿知道那两位妾室都被禁足罚抄经书了,纳兰紫陌舒了口气,“看来爷还是向着我的”,宛嬷嬷看了看自己主子欣慰的样子,却怎么也放心不下,“我的格格哟,老奴说的你可能不爱听,姑爷就算向着你,他能在府里呆上几天,这后院的事不还得您亲自处理,您要再这么柔柔弱弱的,那两个小蹄子非得上房子揭瓦不成。”
“嬷嬷我知道,可是….我也为难,我这挺着大肚子,罚清了不痛不痒的,罚重了一个弄不好就是我嫉妒、恶毒,那两个又是一贯会做戏的,二爷就算是这次信我,我又不能保证次次他的心都是向着我的,这些个错又不是什么大过错,也是小姑子和额娘都心疼我肚里的孩子才死死揪住这过错了,搁有些人家,妾室稍微放肆些不都是马马虎虎就揭过了么?”纳兰紫陌秀气的眉毛拧到一起,手里的手绢都被抓皱了。
宛嬷嬷叹了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格格说的也有道理,但依她看来,年家的大小主子还是很向着自己主子的,但明显主子不这么想啊,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把小主子给生下来,到时在年家也算站稳了脚跟,收拾那些个狐媚子也有了底气。她默默为自己打气,可得看好了主子的吃食和用品,免得哪个心思不正的耍手段。
年秋月被西林觉罗氏拉走,就知道自己额娘肯定是要和自己说些什么,母女二人沿着小道缓缓走着,西林觉罗氏语气很是平和,“囡囡儿,我知道你素来是个有数的,眼下你要重新请个教养嬷嬷,樱姑不会陪嫁去当大嬷嬷,她的性子不适合管理下人这点额娘相信这么多年了你肯定心里清楚,不然你也不会荣养着她只让奶娘管个来往应酬的活儿,你从宛嬷嬷身上也能看出来如果大嬷嬷没有选对会出现什么情况,所以你得好好考虑这个教养嬷嬷。虽说程氏离开时咱年家说来京了再找她,但那就是个场面话,况且她已经被请走了,签了个死契。”
请走了,年秋月皱了眉头,程氏这种嬷嬷被人签死契只有一种情况,就是这家人十分想让女儿去争,而且肯定不好争需要程氏作为助力,那么会是哪家?她隐约有种烦躁感,总觉得程氏还会和自己扯上什么关联,遂装作好奇的问,“和哪家签了死契?”
“和钮祜禄家,好得也是开国大户,也不知怎的会看上程氏?”西林觉罗氏毫不在意的回答了女儿的问题,年秋月心里一个咯噔,难怪第六感觉得不舒服,原来将来是对头,切能看上这样一个嬷嬷的钮祜禄氏也不会是一个安分守己的,据说入宫后因为儿子得了宠爱还偷偷给年贵妃下毒,野史上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这个人的确该注意,咬人的狗不叫,弘历那货可真不适合当皇帝,她当初可没少鄙视自诩为”十全皇帝“的乾隆,反正系统也说了改变历史没什么,她绝对是要拯救自己和年家的,顺便破坏一下钮祜禄氏母子的计划。
“谁知道呢,又不关咱年家什么事,额娘何必操心这些?您让女儿好好考虑教养嬷嬷的事,可没告诉女儿有什么人选。”
“恩,是有几个人选,额娘自己都有点拿不定主意。都是刚从宫里放出来没几个月的,一个姓柳,普通包衣女子,家底没什么特别的,打听出来的消息是最是守规矩,在储秀宫负责过教导新晋宫女规矩;一个姓高,是包衣家族高家的人,人情处事很是精明,家里有内务府广储司的关系;一个姓孟,家里多少和内务府会计司的人有些关联,但没有高氏关系深,似乎也没有高氏精明,似乎还得罪过钮祜禄家。”
“就孟氏”,年秋月眼睛一亮,得罪过钮祜禄氏,这个一点也不用担心,钮祜禄家族想找孟氏的事也得掂量掂量和年家、西林觉罗家起冲突值不值,再说,真要任性的找事,那就再好不过了,她年秋月绝对能让钮祜禄家偷鸡不成蚀把米。
见闺女不带思考就说出了人选,西林觉罗氏很是诧异,“你不再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太重于规矩的我肯定会厌烦,如果事事都要依着规矩办,人生就没有什么乐趣了,高氏太过精明会掩盖主子的能力,女儿要找的是奴才,只要按着主子的吩咐去做就好,主子没考虑好的要提醒,这样才对,高氏这种女儿不要,所以,就孟氏吧,女儿很满意她,不过京里贵女多,教养嬷嬷不好请,额娘要多费心了。”
“你只要选定了人就好,请嬷嬷的事自有额娘出手。”
“额娘要想请动孟氏不妨直接告诉她,钮祜禄家既然是她的对头,不管别家怎么说,我年秋月可以给出承诺,若她与我一心,钮祜禄家也会是我的对头。“、”年秋月随手掐掉一朵月季花,很是随意,仿佛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震撼的言语。
西林觉罗氏却被震惊的停下了脚步,呆愣的问女儿,“下这么大承诺就为一个没见过面的孟氏,值得么?”
“没事,女儿觉得值就好,钮祜禄家和我有孽缘”,她知道自己的不同寻常瞒不过亲近的人,西林觉罗氏和年遐龄肯定早就猜测了无数种情况,既然如此,就多少说一些也没什么。
西林觉罗氏听完这话,脸色复杂了许多,只是拍拍女儿的肩,缓缓道,“额娘知道了,钮祜禄家你不用太过担心,虽说是开国的大家族,这些年也只剩下些外在的浮华了,况且孟氏得罪的不过是一个旁支,你想做什么不用顾忌,年家是你的后盾。”
“多谢额娘,女儿行事你们放心,不会莽撞的。”年秋月抱了抱自己额娘,只想说,额娘你是不是想多了,孽缘是有很多种可能的啊。
下章就要和钮祜禄府上的太太见面啦,钮祜禄家的猖狂很是明显呢,不过不知道他家得知自己家姑奶奶只是个贝勒府的格格时会不会想拍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