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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舞弊案的牵案情严重程度愈演愈烈,年家还在商量年秋月随口说的主意的具体实施可能,就又有消息传来,牢狱中的副监考官姜宸英服毒自尽了,留下了封血书喊冤,听说死状挺惨。
四贝勒听说这件事时正在书房阅看奏折,这些由太子辅助的政务都被他那日渐yin乱的皇兄扔给了他,处理好了功劳不是他的,处理不好追责任却绝不会是那昏聩的太子。四爷冷哼了声,却知道自己的汗阿玛还是没对太子死心的,也正是因此,他必须是一个尊重兄长的纯孝老实的人。苏培盛进来时没敢出声音,只在案台角落放下了一个信封,胤禛拿过来扫视完消息,就随手扔进炭盆里,停笔问苏培盛,“太子那儿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探子说,太子最近很暴躁,有不少人家偷偷传信给毓庆宫,都被太子给拒见了,只见了凌普一人。“
胤禛点点头,“那年家呢,年家可是卷的很深啊。“
“年家倒还没什么动静,好像在商量什么,现在年家基本是没人去走动了,只除了纳兰府还派人去一下。”
“没有动静?”四爷起身走到窗户旁,徐徐开口,“这倒是奇怪了,以年羹尧的性格不会这样沉稳啊,年家是打的什么算盘?”
苏培盛不接话,这只是爷自己在揣测,除非问到了脸上,否则做奴才可不能随便接口政事,这都是前辈的教训。
其实年家是在观望京城的局势,而且湖广那边儿年遐龄的回信可还没到,年希尧和年羹尧不敢轻举妄动,但姜宸英的自尽让年家人感受到了阴谋的味道,是以再不行动恐怕会被设局的人憋死那儿了。
因此,年希尧当天就去了纳兰府拜访曾经的宰相纳兰明珠,而年羹尧则出现在了四贝勒府,听到门房那儿的禀报,四爷笑了,“怎么,年家就这点能耐,这就求救了?苏培盛,带人去小书房。”
“嗻”
纵然心里已经先入为主的有几分不屑了,爱新觉罗胤禛脸上可是半分没有显现出来,依旧是冷冰冰的。
苏培盛命人摆上茶后就悄悄退到了门口,年羹尧看了看杯子,水墨画的江南水乡,这瓷杯挺有意趣,他忖度了下词汇,就跪下道,“主子,奴才有事求主子。”
四贝勒心底是满满的算计,他不是没有办法解决年家,在这牵涉面极广的科举舞弊案中摘出一个年家虽说不是十分容易,但毕竟年遐龄是真的没有贿赂考官、年羹尧也没有作弊,所以倒是能够办到,但做主子的,这恩可不是白施的,端看年家是不是值当了。所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这时候出手换下年家的恩情倒是挺划算。再多算计他面色依旧如常,“亮工这是干什么,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就是。”
“四爷也知道这次的事,奴才家被牵扯了,家里经过商量,若是四爷和其他几位爷能说动圣上亲自举办一次科考……”,年羹尧点到为止,看四贝勒没一丝反应,又道,“这样堵住了那群挑事的学子,也提高了圣上和四爷您在文人学士心中的地位啊。”
四贝勒突然笑了,笑声很是爽朗,“亮工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越发有主意了啊。”
彼时的年羹尧还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因此被四爷一夸,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四爷说笑了,这不是奴才的主意。”
“哦?”四贝勒本来只是随口一夸,在他心中,年羹尧历练后有这般见识与主意是正常的,但不知道年家还有谁有这般本事啊?你说其他人家给出的主意?别开玩笑了,现在京城都一团糟了,只要有个主意都巴不得跑跑试试了,谁家会把这可行性还较高、还比较自保的主意说给别家啊。四爷心思跳的很快,“莫非是你那天天研究医书的大哥突然开窍了不成?”
“这是家里小妹随口一说,本来是开玩笑的,奴才却觉得想法不错。”年羹尧此时毕竟还是读书人,没经历过太多的仕途上历练,根本不清楚把妹子卖了有什么后遗症,毕竟在很多人眼里,四爷只是太子身后的一个皇子,没什么野心也没什么大的作为,干的都是得罪人的事儿,功劳还不是他的。在年家等作为奴才的人家看来,四爷是一个比较严肃认真,但对下属赏罚还是很分明的人。
胤禛的瞳孔猛然一缩,不敢直视主子的年羹尧自然没有看到他一瞬间的野兽般的表情,那是一种豹子发现猎物的神色,苏培盛偶尔瞟一眼这边,恰巧看到这个眼神,吓得一哆嗦,默默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里嘀咕,这年二爷给主子说了什么,怎的这么恐怖!”
四爷心里是很震惊的,年家果然不愧是前朝的官宦世家,经历了这么多年包衣时间,竟然还能做到崛起,不仅拜托了奴籍,还能实现步步稳升,年遐龄自己能在汗阿玛那儿站稳了脚跟,现在小儿子也开始自己的仕途了。本以为年家养儿子养的出色,女儿就是老来得子才宠的过分了,上次更新了观念,觉得是这娃娃可爱,看来不只是可爱,年家的姑娘已经不能拿寻常女孩子去看待了,听说年遐龄喜欢抱着这姑娘,偶尔处理政务也把孩子抱在膝上,莫不是孩子耳濡目染的缘故?不管是不是,有一点必须承认,年家生了个好女儿啊,巾帼不让须眉的主。
年羹尧久久得不到回应,忍不住偷偷抬头看了一眼上位的四爷,见他拿着茶杯,就以为四贝勒是在思考,就又迅速低头品着自己的茶。
苏培盛估摸着时间换了一轮茶,四爷才开口,“这主意有几分可行性,爷得和太子商量怎么让圣上同意,今日圣上对姜副考官自尽的事可是大怒,已经让人去查了。”
“主子既然说有可行性,奴才就放心了”,知道四爷这是答应了,年羹尧终于放下心,见四爷这次双手举着茶杯,心里清楚事情谈完了,四爷这都双手举着杯子不品一口茶,摆明现在这是逐客了,于是,他开口道,“主子是大忙人,奴才就不扰主子正事了。”
四爷就摆摆手让人送他出去,书房门合上时,四爷动了,他喊了苏培盛一起走到屏风后,自屏风后暗道里出去,就是一个大的院子,空空旷旷的连个树都没有,四周摆满了兵器,很显然这是一个练兵的地方。苏培盛特有的嗓音就响起了,“主子来了。”呼呼啦啦出来了十数人,齐刷刷打千行礼,“见过主子”,四爷满意地点头,“起喀吧,鹰一呢?”
一个黑脸汉子回答道,“回主子,鹰一出去办事了,还没回来,应该还得一个时辰。主子有何吩咐?”
“是有事情嘱咐你们办,第一,让人透漏口风给凌普,就说直郡王那儿有人备好了折子准备上奏圣上舞弊案太子纵容奶兄卖题,记住不着痕迹的做这件事。还有,打探清楚年家是不是真是年羹尧的妹妹出的主意,派人去湖广打听年府的事情,事无巨细,大小均呈上来。”
虽然疑虑主子为什么关注一个小孩子,但暗卫还是记下了主子的命令。
四爷这次心满意足了,取走了一叠新的情报,就离开了。回去就写了帖子让人送太子那儿,请求明日的拜见,言明臣弟在这儿几个谋士商量了一夜想出来了似乎可行的主意,看能否和太子皇兄商量下。臣弟知道太子爷最近辛苦、忧思甚多,想为皇兄解忧云云。
太子一见,还没作出什么反应,那厢就有人传信儿,说凌普悄悄送来封信,太子看完,心里很熨帖,觉得自己四弟就是乖觉懂事,顺手就把四爷的信让来人传给凌普,转头就又悠哉喝起小酒来。
四爷这儿得到太子做的事的消息也不怒,只是笑得有些吓人了些,苏培盛心里抖了几抖,默默当起了壁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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