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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进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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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年秋月也要去京城,西林觉罗氏只好重新考虑要多带的东西,不常用的药这次也得备上,以防娇娇女半路水土不服、晕船什么的。这样东一样西一样的像以前整理好的行李里加东西,不知不觉又多了两个大箱子。

    在年秋月的学习上,西林觉罗氏也考虑到了出远门的问题,她特意把两位大家请到了正厅。陈、赵二位一到,就看到梳了两把子头,带了点翠簪子和几朵暗色攒珠花的西林觉罗氏一身正装,见她二人到来,起身道,“胭脂,把老爷给的雨前龙井泡茶来给两位大家尝尝,”

    “太太客气了,有什么您就直说吧”,陈师傅是沉不住气的性格,见这架势有些忐忑,刚说完话,就被赵大家瞪了一下。

    “也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我和小女儿要去京城一趟,你们也知道,这湖广(今湖南湖北)距京城相隔甚远,来往就要几个月,更别提小儿要科考,呆的时日必不会短。所以我想……两位能否考虑一起去京城,一来沿路上也可以领略下不同的风俗人情,二来我也不用担忧小女的学习。不知两位大家意下如何啊?”,西林觉罗氏说完,就拿起青瓷牡丹杯小口品着茶,等着两人的反应。

    陈赵两位大家这次真的无语了,两人无声传递了几个神色,均是不怎的乐意,过了会儿,比较圆滑的赵大家迟疑的开口了,“太太,您也知道,我家还有几个小的,离不了人”

    陈氏这会儿聪明了,“可不是嘛,太太,我家儿媳妇刚请了大夫,说是怀了。您看……”,西林觉罗氏心底冷笑了下,脸色却依旧不变,“二位既然这样说,我也不强求二位,说明二位和我家囡囡缘分就只有这些了,回头我让账房多给二位些束修。”

    “太太真是大度”,陈赵二位大家满意的离开。

    又过了两天,年家的三辆马车出发了,西林觉罗氏和年秋月并胭脂一辆,墨翠带了两个二等丫鬟在第二辆车中,还有些常用的洗漱等物品,第三辆马车就东西比较多了,也多不是常用的。

    年羹尧骑马跟在车厢旁,一行人就这样出发了,年秋月的兴奋点在当天晚上就近乎为零了,任谁在闹市不能掀开车帘看外面,在管道尘土飞扬的一掀开帘子一脸土,旅游的热度也会没的。所以当第二天来到江边,被年二哥通知要换船了时,她重新满血复活了,要不是西林觉罗氏拦她拦得快,她肯定会直接蹦下去。

    年二哥把她抱了下来,护着她像船边走去,一望无际的江水让人的心都跟着自由了,年秋月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觉得憋闷了一天的全身上下都舒服了。见她这样,年羹尧笑了,实在不好意思打击她,这样的风光,见一次会高兴,等妹妹发现数日不变时恐怕会比马车上更蔫吧。

    墨翠从第二辆马车上跳下来,走到年秋月身后,年羹尧就去指挥带出的侍卫和江边的船家收拾东西。等到上了船,年秋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小心的看看外边,谨慎的表情让西林觉罗氏和年羹尧都很好奇,“囡囡在想什么呢?”

    年秋月犹豫再三,支支吾吾道,“我听说会有水盗,或者是黑船,就是……就是那种杀人夺宝什么的”

    年羹尧忍不住大笑,被西林觉罗氏狠狠瞪了一眼,“还笑,说,是不是你偷偷给你妹妹看了什么不该看的画本,还是给她讲了什么”

    “冤枉啊,额娘,儿子什么都没干”,年羹尧眼睛都睁大了,“定是下人嚼舌根,被阿妹听见了,可不关我的事”

    年秋月不解的看着两人,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问题么?西林觉罗氏见应该真不是儿子的错,决定回头给下人紧紧弦,不能再给女儿说乱七八糟的东西。

    “谁给你说的这些,囡囡儿”,西林觉罗氏对女儿很温柔,但年秋月却有种冷的感觉,她不敢答话。见女儿不说话,西林觉罗氏叹口气,“以后不要听信这些,这条水道要定期剿匪,保证安定了。来往的多是官宦子弟和乡绅什么,出个事情可就完了,政绩考评就只能中下了。每个人家都会打出旗帜,行船前都有记录,这些船家可都是多年行船的人了,世代在江上,为了一点死的财物全家都会陪葬,他们都分的出轻重。也是你问的自己人,若是别人听见,该笑话你没见识了,而且偏听偏言。”

    年秋月这才了然,原来又被电视剧误导了,这还真是个傻问题。

    当天中午,船家端上来的饭合了年秋月的胃口,从水里打来的鱼虾格外新鲜,虽然厨子的手艺比不上年府的,但胜在民间风味和食材的新鲜,船家还把捞来的几只蟹清蒸了,年秋月吃了一只还要吃,被西林觉罗氏以蟹是寒性为由拒绝了。她只好闷闷不乐的看着年羹尧嘚瑟地边吃边做鬼脸,作为报复,她把年羹尧喜欢的唯一一条鳜鱼给吃了,只给他留个骨架。等年羹尧嘚瑟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鱼被自己妹子给吃了,西林觉罗氏还添油加醋的看笑话,“这时节可不是吃鳜鱼的时候,有这么一条都是口福了。”

    年秋月冲她哥哥挤眉弄眼的乐,年家二爷无语了。

    起初几天,年秋月对江上的景色是颇有兴趣的,站在船上看两岸的山和树木还有偶尔的村落小镇,觉得别有趣味,但三天过去,入目的还是“两岸秃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时,她只能嘴角抽了又抽,“二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到地方啊,什么时候不用走水路啊,好歹陆地上还有个花花草草、树林野兔什么的啊”

    每次年秋月得到的答案就是“快了”,她深深的觉得年羹尧在敷衍她。

    就这样在水上生生行了近十天后,把年秋月磨得最后没了问的勇气,拾起了出发后几日没动的琴棋书画等才艺,偶尔缠着年羹尧指点下她的柳体练得怎么样。不久,在无意间见到了樱姑和墨翠的刺绣后,她找到了打发时间的新东西,开始缠着西林觉罗氏要学女工刺绣,指明要所有人中绣工最好的人当老师。最后竟然是平素不怎的显眼的六儿作了她的老师,因为六儿的娘是府里的绣娘。

    在经历了数不胜数的扎手次数后,年秋月把苏绣的针法练得能看了,听到系统提示她女工一栏由2慢慢涨到了7时,年秋月看着自己每天都要涂药的手叹了口气,第二天又跟打鸡血一样苦练。怕她伤身,尤其是伤到眼睛,西林觉罗氏亲自上阵监督她的娇娇女,严格控制她的各项时间。如此,就又在船上呆了半月,年秋月表示自己吃水产品吃的要吐了时,船终于靠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