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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寿宴在皇宫的御花园中举行。
这个声势浩大的寿宴,由摄政王全权负责。
东方正自从上次出关后缉拿柳云凡没有成功,便没有继续对柳云凡再下手,而是着手准备太后寿宴。
他亲自负责安排一切,包括宴会的布置、邀请的官员的名单、宴会场的安全措施、以及宴会中的歌舞助兴。
自然,这位摄政王才不会闲的蛋疼做这些娱乐性的事情鳏。
只因为,这太后寿宴关乎他的千秋霸业。
柳云凡随东方聿下了马车,从专门为他而设的道路上进了宴会现场,远远地便看到了自己的位置砦。
此时的御花园,到处人头攒动,桌凳摆设,帐篷纱幔、美食果类,应有尽有。
最中间的位置,是专门为太后和皇帝布置的纱帐。
此时,太后这个主角还没有来,皇帝也没有来,仅仅是贺寿的一些官员正陆续的入座。
她扫了几眼,看到摄政王东方正早已经就位。
此时,他正目光灼灼的盯着来往入座的官员,神色不是一般的严肃。
柳云凡扭头,感慨道:“我听说,这个太后是摄政王的亲娘,这果真是亲儿子!弄得真是隆重,每年东方正都将寿宴弄成这般吗?”
东方聿表情淡淡的,“今年,是唯一。”
“为何?”
“摄政王觉得自己羽翼丰满了吧!”
东方聿不动声色的看了对面的摄政王一眼,勾唇一笑。
“这个寿宴,应该只是幌子,他给手下的乱党贼子传话才是真的。恐怕,他——!”
说到这里,东方聿顿住了,看了一眼柳云凡,没有说下去。
柳云凡了然的点头,但是就算东方聿不说她也知道的,后面的话也不能随便说出口,。
太后寿宴,正好是官员大臣们相聚的最佳时机。
若是私底下有什么密谋,这个时间是最容易把握,最容易进行的。
所以,摄政王瞅准了这个好时机。
他借着寿宴给乱党贼子传话有什么好事?
肯定是他憋不住劲儿了,他这是要反了。
“走吧,我这个疯太子要入座了!在这里逗留太久,不像疯太子的风格”
东方聿牵过她的手,一前一后往座位上走去。
柳云凡抬眸时,正巧看到摄政王的视线转向了宴会入口处,神色比方才更为严肃了些。
今日到场的官员,都是收到邀请函的有资格的人。
而邀请函的制作与书写,都是摄政王一人搞定的。
就包括谁有资格来这场宴会,也是摄政王精心谋算好的。
既然要反,肯定要一呼百应之后黄袍加身。
摄政王这么多年掌控朝中大事,将皇帝当成了傀儡,更是拉拢了不少墙头草一般的官员,并且与他们一直有来往。
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等到最后的关头,他还得需要这些人齐心拥护才可以。
宴会入口处,就像是检票似的,进入的人必须要持有邀请函才有资格进来。
持有邀请函的官员在前,还拖家带口的,家眷们紧跟在后面。
当然悲催的也有光棍儿一条的,孤零零的一个人手中拿着邀请函,时不时的瞄一下周围的人,眼神中飘过一丝无奈与叹息。
他们排着长长的队伍,很像是大早上排队买包子的,看着着实有些滑稽。
官员们的入口处离柳云凡他们们较远,所以听不清那里的嘈杂的声音。
但是能够看到他们夸张的动作——舞动的手臂与张大的嘴巴。
柳云凡忽然止住了步子,盯着摄政王勾了勾唇角,随即眼神掠过远处那检查邀请函的入口处。
看了好久,她又扭头道:“狐狸,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那太后对你好吗?”
“嗯?”
东方聿被她问的一愣,随即笑着摇头。
“这皇室之中的亲情,怎么会有真情?不过是利用与算计谋略而已。更何况,太后她不是我的亲祖母。她偏向的是摄政王这个亲儿子,还有世子爷这个亲孙子。我们之间,毫无感情可言。”
“喔!这样就好办了!”
柳云凡点点头,勾出手指挠挠下巴——
摄政王一直入口处看,是不是那里有猫腻儿。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她很有必要过去瞅瞅看看。
“反正你在众人眼中是疯的,我们就给他们来一场小闹太后寿宴!”
她拍拍东方聿的手背,“狐狸,你待会儿不要忘记去把我接回来!”
话闭,柳云凡一溜烟儿的就跑了。
东方聿摇摇头,笑眯眯的盯着她胖了一圈但是依旧灵活自如的背影贼兮兮
的穿过人群,麻溜的越过宴会几案,从他们方才进入的门又走出去。
最后,她辗转到了官员们进入宴会的入口处。
他的笑意忽然更深了——
方才,她一定也想到什么了吧!
他一直知道,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女子。
大胆又不失睿智;粗暴却深藏温柔;邪恶却又点到为止;暴躁也适可而停;圆滑却不越底线……
总之,此生遇到这般与众不同的她,是上天赐个他最好的礼物。
柳云凡拐弯儿抹角的走到队伍跟前,找了个光棍儿后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十分不厚道的插进了队伍中。
后面的人,只当她是前面兄台后到的妻妾,倒是没敢将她强行撵出去。
但是对于她后面的行为,却是深恶痛绝的——
柳云凡站在队伍里,那叫一个不老实啊,一会儿踮脚往前瞅瞅,一会儿扭头往后面看看。
前面人还好说,因为背对着她,并没有在意她的小动作,可是后面看见她的人,却是一脸嫌恶的将她当做神经病。
于是乎,柳云凡朝他来了一个友好的属于“神经病人”的笑容,愣是将人吓得退了一步。
这一下,那人就更加深恶痛绝了。
她在这儿装神经病,实际上就是想瞅瞅,那所谓的邀请函究竟是什么模样的。
摄政王既然亲自设计,一定是花费了他不少的心思。
她得好好瞅瞅看看,能不能瞅出摄政王的别有用心。
很快,她前面队伍越来越短,越来越短,终于轮到她了。
柳云凡一步迈过去,给了那检查的奴才一个非常友好的、天真的、无邪的笑容
可惜,人家并没有因为她长得美,穿的好,或是笑的漂亮就给她任何的优待。
那检查的奴才将手一伸,不待丝毫感情道:“请出示邀请函!”
“奥,好好好!”
柳云凡憨笑着点头,在口袋里就开始掏啊,掏啊!
掏完了袖子,再掏腰包,掏了半晌,还在掏。
“你到底有没有?没有的话,趁早闪开!”
那奴才又凶巴巴道。
“奥,有有有……”
柳云凡点着头,龇牙咧嘴的笑着,继续掏着。
再然后,她掏出了一个小锦囊……
“你玩儿老子呢是吧!”
那奴才忽然就蹦了出来,一把从怀里掏出一个大红色的写着“邀请函”几个大字的东西摔进她的手里。
“看清楚,邀请函很大!你那个小包装的开吗?”
柳云凡接过来,忽然间嘿嘿一笑,赶忙将邀请函的打开看了个遍,又全部记在了脑子里。
下一刻,那奴才忽然一把将邀请函又拽了回去,开始往后边推搡她,“你是谁带来的家眷?找你们家老爷去,别在这里碍事!走开!快点儿!”
“啊!我要进去,你让我进去!我没有邀请函,可是我必须要进去。”
毫无征兆的,前一刻柳云凡还是笑眯眯的正常神色,下一秒她就撒泼似的推搡着那人往入口处挤着。
她过来,看邀请函是一个目的,另一个目的就是过来闹事儿的。
“我在跟夫君捉迷藏,你这***才快点儿让我进去!”
柳云凡闹腾的声音越来越大,她夸张的动作也是越来越夸张。
那尖利的声音,很快,就吸引了已经进入宴会场所的人。
大家纷纷站起来,纷纷将视线凑到入口处,好奇的看着这场突发的意外。
“你让我进去,快点儿让我进去!我跟夫君玩儿捉迷藏,你们快点儿让我进去,要不然,我让我夫君砍了你们的脑袋!”
柳云凡撒欢儿的拼命往里面挤,可是就是死死地被那人拦住。
“头儿!这女人,八成是个傻子。”
这个时候,有另外一个人附在那奴才耳边道:“看她虽穿着风光,长得不错,可能是从哪位大人的家眷里面走出的疯子。我找几个人下将她弄走,别伤了她,得罪了那位大人就不好了!”
“好,你快去!”
柳云凡对于他们的私语都听了进来,可是恍若未闻。
她继续吵闹,继续傻笑着往里头挤。
可能是她的力气太小,所以,一直都挤不进去,倒是耽误的后面那位对她深恶痛绝的人已经到了深恶痛绝的极限。
她眼睛微微抬起,有意往摄政王那边看去。
果然发现,有人正跟他报告着什么,应该是报告这件事情。
摄政王马上已经开始吹胡子瞪眼。
她贼溜溜的一笑,这场宴会,她柳云凡可从来没有想过让它圆圆满满的完成。
谁让这个摄政王当初派人要捉她?
再怎么样,她得用自己的
实际行动,在这场宴会中狠狠的恶心他一顿。
“你让我进去!不然,我让我夫君砍你脑袋!”
她继续疯疯癫癫的说着,而那奴才更是死命的堵住入口,死活不让她踏进一步。
本想继续闹腾的大一些,耽误的时间久一些,不想眸子一瞥的瞬间,她忽然看到了自己的爹爹柳贺。
他也带着家眷们——柳云飞、柳云婷、柳云凤来了。
柳云凡的心猛地一颤!
自从上次柳贺娶妻,那新妻杀死了二夫人之后,她就已经好久不见这个爹爹了。
貌似他变的更加行踪诡秘了起来。
柳云凡平时看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对这个柳贺,她还是有些怕的!
因为,她花过不少时间去调查这位爹爹,到现在都丝毫没有头绪。
反而她在柳贺的面前完全是个透明人,他根本就知晓她的一切。
现在她是在演戏,偏偏这场戏进行的时候,柳贺出现了,在火眼金睛的柳贺面前她是没有那么多定力演不下去的。
正焦急怎么摆脱现状,身后忽然窜上几个人来,拉住她就往外走。
她知道,这是方才那个奴才下去找的人。
“呀!你们放开我,我要进去!让我进去!”
她使劲儿往后面撤着身子,可是后面那检查邀请函的奴才又在后面狠狠的推着她。
于是,柳云凡以一人之力抵住好几人之力是不可能的。
正当她为这场精彩戏码的结束而感到惋惜的时候,忽听到东方聿疯疯癫癫的声音道:“呀!娘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怪不得,怪不得我找不到你了!”
他窜出了入口,指指那几个捉住柳云凡的人凶道:“你们这几个有眼无珠的下人,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就连太子妃都敢往外撵?”
柳云凡心头瞬间一喜,她让这狐狸来接她,果然,他在最关键的时候给她解难来了。
疯太子一过来,所有人接是一愣,就连一直扯着柳云凡的那几人也一怔。
借着这个空当,柳云凡麻溜的就窜过去,非常小鸟依人的就窜进了东方聿的怀中,娇滴滴委屈道:“夫君,方才我跟你玩儿捉迷藏的游戏,可是这个人他居然不让我进!他们几个还想将我弄走,弄的人家真的好气愤,好伤心……”
说着她居然煞有其事的趴在东方聿的肩头“嘤嘤嘤嘤”哭泣,那身体委屈的一颤一颤的。
东方聿那俊脸一扬,凶巴巴的指指那人道:“大胆的奴才,难道连本太子的太子妃都不认识?”
那奴才一愣,不可思的盯着柳云凡微颤的背影看了半响。
他很疑惑,当今的太子妃,也就是晋宁侯府的三小姐不是已经蜕变的非常厉害了吗?再不是以前那个疯癫花痴废物了,可是今日一见,明明就是个疯子嘛!
莫不是,她嫁给了疯太子,所以这疯病也给传染了?
他正疑惑着,还没有回答,这个时候摄政王过来了,冲着东方聿就躬身道:“太子殿下莫要生气,这些下人不懂规矩,是本王疏于管理。”
他忽然一扬手,“来人,拉下去各打二十大板!”
“啊!王爷,不要啊!小的错了!”
那几名奴才这才惊恐的回神,可最终也只能在惊恐中被拖了下去。
“小凡凡,乖!”
东方聿轻轻拍拍柳云凡一颤一颤的身子,“王爷已经给你惩罚那些个不知好歹的下人了,你不要哭了!你一哭,本太子的心里也会难过的!乖乖!我们回座位上去。”
“嗯……”
柳云凡拉着长腔狠狠的应了一句。
摄政王望着他们的背影,浑身的怒气几乎变成了蒸汽冲向空气中——
这个宴会,有了疯太子,注定会是一场笑话!
这已经是多少年不变的事实。
若不是顾及他的千秋霸业,他才懒得弄这无聊的盛宴。
前面那两个背影,还是慢慢悠悠的往前走着。
柳云凡的身子,还在一颤一颤的。
天晓得,她是笑的!
她方才演的那场戏,真的是太搞笑了,她憋笑实在是太艰难了。
逼不得已,只能将笑意化作泪水,慢慢的眼角涌出。
靠在某狐狸的怀里又笑了良久,她总算是停下来了,捏捏笑僵的脸,不动声色道:“你说,方才摄政王是不是要气疯了?”
“我想,他已经习惯了!”
东方聿不赞同的摇头。
“为什么?”
“因为每年的宴会,我这个疯太子喝了酒之后,总要耍一场酒疯,弄得太后跟摄政王全都变了脸色,众人也都变了脸色,最后全城纷纷扬扬,将太后寿宴当成笑柄。”
“既然知道是笑柄,他们怎么还敢让你来?”
“笑柄
,有时候才最适合阴谋!”
东方聿说的高深莫测。
“你这只狡猾的狐狸,不止是摄政王借着宴会搞阴谋吧!这也是你的阴谋吧!”
柳云凡砸了他胸膛一下,接着又往里面拱了拱。
在旁人看来,这就是一对疯癫夫妻当着众人的面,不顾及体统的卿卿我我。
这样的行为,是必须要杜绝的。
“你靠着宴会装疯卖傻,任凭摄政王他再精明,这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他也会放下放下戒心的!”
柳云凡叹了口气,“这就是一场耐心、恒心与攻心的较量。狐狸,谁要是遇上你当对手,真是他这辈子过瞎了!好好的朋友不做,偏偏做敌人。”
“凡宝宝,过奖过奖!”
东方聿虚虚抱拳。
柳云凡枕在他怀中,翻翻白眼儿,这只狐狸,说他胖还真就喘上了。
“这场宴会,恐怕不用本太子装疯卖傻的出场了。”
东方聿忽然悠悠道。
“为何?”
“凡宝宝你不是已经在开场的时候就给搅局了吗?”
他浅笑着,又将她的身子往怀中揽了揽,有意让旁边的人看到他们的亲密,最好羞得他们不敢看才好。
“方才你咋咋呼呼的模样,早已经成了大家此时的逗乐的话题了!我想,他们会很快将这件事传播至古晋城的南南北北的。”
柳云凡叹口气,“世人肤浅,不知高人之高,不知圣人之智,不知神人之大智若愚啊!”
他们所谓的笑柄,实际上是智慧的人,故意装出来,让他们当做笑柄来看的。
言罢,她正色道:“狐狸,我方才看过那邀请函了!果然如你所说。摄政王是要动手了。邀请函上,画着一副画,内容大约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天上画着明月,水中倒影着明月。这不正是摄政王在告诉他的下属们要‘反’了吗?”
顿了顿,她又问:“那我们怎么办?”
“静观其变,然后,将计就计!”
东方聿深深一笑,接着转折,“不过——”
“不过什么?”
柳云凡急急又问。
“不过,近水楼台先得月啊,本公子庆幸是第一个遇到的你人!更庆幸是第一个得到你芳心的人。”
柳云凡翻翻白眼儿,这只狐狸,总是这么没有正经。
明明是说一件很严肃很棘手的事情好吧,他现在居然又给扯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去了。
又想起她情绪失控时候跟这只狐狸交了感情的底儿,她的脸还是微微有些发红。
貌似是这个原因,他说话越来越有底气了。
柳云凡暗自叹口气,哎!怪她喽!是她给惯得这毛病。
正想着,他们已经到了座位上。
东方聿十分慷慨的贡献出了自己的腿跟怀抱。
于是,柳云凡略微红了红脸,还是将心一横,就坐了上去,又主动搂了上去。
顷刻间,在座的众宾客们,有的羞红了脸,有的青了脸,有的绿了脸——
疯太子居然当众与太子妃搂搂抱抱,在这般场合做出这等有损皇家声誉、名誉、规矩、体统之事,实在是有辱皇室威严。
这种事,只有在青楼中才会有,可是太子殿下居然堂而皇之的在众官员齐聚的太后盛宴上做出此等行径,简直不可饶恕。
不过鄙夷悲愤完了,他们又释然了——
一个疯太子,娶了一个被熏陶得同样疯癫的太子妃,有此等举动,也无可厚非。
他的行为若是同常人一样,就不用被称作疯太子了。
两个疯子,又怎么能够得体的控制自己的形象与行为?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
正在这时,有尖利的宣告声在众人耳边炸响。
众官员纷纷起身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
东方辙摆手。
他与太后并坐朝南,众官员以众星拱月之势分散四周。
太后的身边,站了另外几个女子。
有两位是丫鬟,但是有一位明显是位主子。
她看着二十岁左右,穿着扮相均不一般,气质也非凡,只是一直娇羞似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寿宴在一场美妙的舞蹈中开始,官员们纷纷献上祝寿贺词——
“太尉杨中天祝太后洪福齐天,寿比南山。”
“御史李瑞祝太后福如东海,与天齐寿。”
“苍昀郡守钱恺祝太后春秋不老,日月同辉……”
“……”
就在柳云凡躺在东方聿的怀里听这些贺词听得耳朵出茧子的时候,太后终于开口:“好好!今日是个开心的好日子,大家莫要拘束,畅
饮便好。”
“真是无聊,好无聊!”
柳云凡一手端着一个酒杯,总是在给自己喝完了一整杯之后,才用另一只酒杯往东方聿口中递上一小口。
某无耻的柳云凡是这么想的,要是他们两人之间必须有一个人喝醉的话,那必须得她喝醉才可以。
因为,她是绝对不愿意照顾一个醉酒的疯汉的。
不大会儿功夫,她就将眼前这一壶酒灌进肚子,旁边不远处服侍的丫鬟赶紧又给弄来了一壶酒。
她又毫不客气的抓过来,正往酒杯中倒着酒,上面太后娘娘忽然又开口道:“难得今日大家齐聚在这里,哀家倒是想借这个机会,宣布另一件喜事。”
众官员听闻,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认真听着。
在这盛宴之上,皇帝东方辙是傀儡,他们是不在意的,他们在意的是摄政王,所有的谄媚也只针对摄政王。
而太后娘娘作为摄政王的亲生母亲,他们自然也要给足百分之百的尊重与敬畏。
“想必大家都知道,我的孙儿也就是当今太子东方聿,多年来一直没有太子妃,为此哀家真是心情着急啊!也不止一次的为我这个孙儿寻觅好姑娘,可是他就是不肯。哀家真是担忧我们这皇家香火啊,一直寝食难安!”
柳云凡手中的酒杯一顿,倏地抬头就盯上了太后。
这个老妖婆,还皇家的香火,这不是家丑嘛!她居然这么说出来!
但是既然说了,她就绝对不会无端说这样的话!。
“直到半月前,我的孙儿娶了晋宁侯府的三小姐,哀家真是高兴啊!今日,各位大人也不要笑话哀家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只因哀家真是太开心了。如今,我孙儿的病都好了。再说,男人有个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我这个皇祖母,就自作主张,为我这孙儿许了一门亲事!”
她忽然一招手,“锦儿,过来!”
“是!”
跟在太后身边那个穿着不凡的女子走到了她的跟前。
“今日,我就想将我这个干孙女,许配给我那孙儿太子当个侧妃。这一年之后,说不定我这孙儿就儿女双全,哀家也就四世同堂了!”
太后这位干孙女,名字叫做程锦儿。
她跟其他女子不同,她从小喜欢东方聿。
长大后,就更喜欢太子这种疯疯颠颠、涂脂抹粉的男人。
正因为这点,太后曾经不止一次想将她许给东方聿,可是都皇帝还有太子本人被拒绝了。
她将自己的干孙女许给疯太子,不过是为了亲儿子的阴谋而已。
在疯太子身边安插上她的人,以后不论什么行动都方便些——
就比如,斩草除根。
“恭喜太后娘娘,恭喜皇上,恭喜太子殿下!”
官员们不约而同的起身道贺。
听到这里,躺在东方聿怀中倒酒的柳云凡手中的酒杯“嘭”一下就扔在了桌上。
眼神像是刀子似的就杀向了东方聿。
那意思是“你丫的东方聿,你不是说老娘今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跟你来,就会将所有的小三儿都扼杀在摇篮里吗?这个‘锦儿’是怎么回事?”
现在,想到早上他让她穿衣服时候的模样她就气不打一出来。
话说那小德子晕了之后,东方聿将她抱到了床上,接着出去就将那宫装拿了过来。
柳云凡巴拉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这衣服究竟哪层在里面,哪层在外面,所以坚决不要穿这么累赘的东西。
可是某狐狸太子却说:“凡宝宝,你要是不穿这个的话,太后娘娘一定觉得你不懂规矩,肯定是要给本太子再找个懂规矩的侧妃!若是你乖乖穿上了,打扮成仙女的模样,到时候将所有女子都比下去,太后还会乱点鸳鸯谱吗?再说,你这个样子,本太子拒绝小三儿的时候也有个正大光明的理由。”
所以,柳云凡天真的相信了。
乖乖站在床上,让某只狐狸伺候着穿衣。
完了之后洗漱,最后梳妆——
这一点,柳云凡是非常佩服某狐狸的,至少他涂脂抹粉了十几年一点儿都不是虚假的,对于化妆技巧,他是琢磨的非常到位。
没多久,镜子中已经浮现出了一个比一前胖了些但是依旧美美的柳云凡。
这一路,她可是抱着将小三儿全部扼杀的心情来的。
没想到,这酒水喝了一半,居然毫无征兆的真的出现了一个小三儿。
貌似还是含情脉脉、相貌出众的那种。
柳云凡这怒气,“蹭蹭蹭”的就冒出来了。
臭狐狸,居然敢耍弄她。
东方聿静静的望着她,笑而不语。
“嘭!”
柳云凡又一头扎进了他的怀中,抬头时恶狠狠地对着他道:“臭狐狸,老娘警告你,你要是敢给我真将这个小三
儿娶进门,我就——”
“你就怎么样?”
东方聿好笑道。
“我就……我就将小三儿打跑!”
她想了半天,还是说出了这么一句。
这会儿,柳云凡特被想先给自己一首歌:“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总不舍将狡猾狐狸使劲揍……”
“聿儿!”
柳云凡正咬牙切齿,上面太后娘娘却忽然叫了一声。
“聿儿,锦儿是个好姑娘!”
太后忽然间拉着程锦儿就往东方聿的几案前面走去。
“嘭!”
柳云凡猛地将身体弹了起来。
袖子里的手到处抓啊抓啊的……
现在,她太想冲着太后说一句“你个老巫婆,你居然敢给我夫君送女人,您不信今晚我就往你床上送一个猥琐男人”。
可是,出口之后,她的话变成,“太后,您怎么下来了呢?您这么尊贵的脚怎么可以随便沾地儿?”
柳云凡特别想抽自己一嘴巴的,有胆子想,可是总是那么顾全大局没有胆子说。
如果此刻,呆呆姑娘在这里,一定会将自家主子狠狠踹一顿的——
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猥琐不要脸啊!做人恶心谄媚到这种程度也真是奇葩了。
太后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她疯疯癫癫的话,直接将视线看向东方聿。
“孙儿啊,皇祖母今日就将锦儿交给你了,正好趁着今日这个难得的日子,让太子妃与锦儿这位侧妃一同侍奉你吃酒,顺道让她们先认识认识。”
听闻这话,柳云凡气的都要冒烟儿了。
她死死地盯着太后,那眼神是说:“你这个老妖后,老娘好好跟你说话你居然不搭理!还想老娘跟你的爪牙共侍一夫!你怎么想的这么美呢?你这个老妖婆简直就是欠收拾!”
从柳云凡跳起来的那一刻起,东方聿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看着她愤怒的表情,看透她内心的想法,听着她违心谄媚的话,听她暗自咬的牙齿咯吱咯吱作响,再看她收起了谄媚,满脸愤怒的盯着太后……
他自然不是用正常的笑来表达自己的怜爱之情,还是用疯癫的笑容一一掩饰。
太后今日直接问他的意思了,他这个太子殿下,不回答似乎有点儿不给自己这名义上的皇祖母面子。
所以,他继续夸张的疯疯癫癫的一笑,道:“皇祖母,您要将这位锦儿姑娘给聿儿做侧妃,这个聿儿做不了主!聿儿得问问小凡凡!”
他忽的又扭头,看向柳云凡,“小凡凡,皇祖母要给你找个好姐妹,一同侍候本太子,你觉得怎么样?”
柳云凡脸上凶神恶煞的刀子又杀了过去——
你丫的臭狐狸,你的小三儿,你自己拒绝了不就行了吗?非得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老娘,非要老娘亲自给你灭小三,你究竟是什么居心?
她磨磨牙,再磨磨牙,最后“嘎吱”,咬合的牙齿错开了位,她也张开了嘴,就连表情也像是放电影画面切换似的一下变成了笑嘻嘻的表情。
“这个嘛……呵呵……”
她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太后那个老巫婆,“太后既然也是一片好心,云凡当然也不敢违抗啊!那就让锦儿姑娘与本太子妃一同侍候夫君……”
柳云凡居然用这种坦然的神色接受了!
东方聿愣了片刻之后,忽然间又不动声色的笑了。
她的凡宝宝啊!
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他故意将这事儿推给她,她大可以再推回来让他自己拿主意,可是她却欣然接受了。
东方聿的笑意更深了,吃醋的女人,有时候真是恶毒的可怕啊!
他知道,他的凡宝宝才不会这么轻易的善罢甘休啊!
“好好!”
太后笑的眼睛几乎眯了起来,“恩,很好!”
她扭头又拍拍程锦儿的手,“锦儿啊,你就在这里陪着太子吧!跟太子妃先熟悉一下,以后你们是你姐妹了,可要好好相处!”
“是!太后!”
程锦儿娇羞的抿嘴,脸上又有红晕飘过。
“恭喜太子爷!”
众官员又起身恭贺。
丫的!恭贺你们奶奶个熊!
柳云凡恶狠狠地扫了一圈四周的人,接着将眼睛瞥向了程锦儿,危险的眯了眯——
你敢跟老娘抢男人?
老、娘、一、定、灭、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