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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阿白来接刘玉行回家,恭喜了邝耀威后问刘玉行,“生孩子那么辛苦的事,耀威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都没准备,只知道傻乐了,我也是只知道傻乐了。”刘大夫说,“毕竟太突然了,如果只诊出才一个多月身孕,自然是要紧张。我一上手看,都三个多月了,脉象稳健,胎都坐稳了,除了恭喜没有其他话了。”
“不是章希安的身体一直不太好?”邱阿白问。
“最近身体好了很多,可以怀孕,说明身体真的调理的差不多了。双儿本来就不容易怀孕,章希安这本来一点机会都没有,现在怀孕了,大概一切都好了。”刘玉行说,“你是看见我生产了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当初我怀的时候你不也是只知道傻乐,所以啊,让邝耀威再傻乐一会,到时候紧张了他自己要紧张的。”
邱阿白点头,刘玉行搭着邱阿白的肩膀,“喂,金宝都这么大了,我们再生一个怎么样?”
“不要。”邱阿白摇头摇的拨浪鼓一样。
“真的不要?”刘玉行恶魔般的引诱一样,“章希安的身体比我差那么多,如果他都平安生产,我应该也能顺利一次。总不会那么倒霉吧。”
“金宝一个就行了。”邱阿白说,“这几天把我折腾的够呛,第一天叫我叔叔是最客气的时候,之后叫我爹,我就做牛做马没个停歇的时候。”
“你之前都没陪过他,他再怎么闹腾你,你也得受着,你欠他的。”刘玉行说。
两人慢慢走回去,邱阿白说,“我们给金宝取大名啊。”
“啊,那不是又要开始争吵了。”刘玉行说,“哎,我不管,随你们去争吧。”
邝耀宗正式登报宣告人民党的成立,并附上人民党的党章和党义,邝耀宗作为第一任的人民党主席,即刻辞去豫市市长之职。邝耀宗如此说,从前邝家以个人微薄之力在对抗浪人的入侵,却被说成别有用心,企图分裂国家。如果不是对这个国家爱的深沉,做个自在潇洒的军阀有多容易。如今成立人民党,不是为了和国民党抗衡,更不是为了分裂国家,这个党的成立只是想告诉世人,现在为了国家的统一和完整,还有这样一群人在努力。
这份申明一出,举国震动,凡夫卒子说个热闹,学者们在反复议论一个新政党的成立意味着什么,什么,他说不是政党,他说不是你就信啊。你看看他手底下有多少兵,有多少地,有多少人。三分之一的黄金国他占了,你说他不是政党?不当豫市市长,也是方便管理其他地方,豫市只是一个市,一个市长的编制能管理那三分之一的黄金国吗?
这个新出的人民党让姜中正很是紧张,第一个这个党在筹划的过程中他竟然一点都没听到风声,是看到报纸后和大家一起知道的消息,这说明,他在豫市长达几年的渗透行为一点都没有成效,他在豫市就是个瞎子聋子。第二个就是邝耀宗在报纸上宣告人民党成立,有多少地方的执行官登报称已加入人民党。那数字摆成文字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心惊,也让他看到,邝家如今已然成势,实力与他不相上下。
苏维埃党他也知道,但那不过是一群泥腿子为主的政党,姜中正不以为意不放在眼里,但是邝家的人民党,有军队有地盘还有大财阀支持,如今连大义都有了,姜中正夜不能寐。
大规模的反扑开始,第一当然是质疑人民党的正确性,不过是邝家的一人堂,又何必借着为人民服务的外衣。邝耀宗自然是告诉他们现在他们地方上发展的怎么怎么样,有修路有工厂有公益学校,人人都有事做,能吃饱穿暖,邝耀宗还顺势打了个招人广告,现在地方上很缺人,欢迎大家过来寻找新生活。
第二个就质疑邝耀宗的人,说他和董兰君不干不静,在董兰君和朱令闻的离婚事件中扮演幕后阴谋者,甚至他是个无节操荒口的人,包养戏子。对此,邝文武的收养玉堂春为义子的消息和邝耀宗与玉堂春结为契兄弟终身不娶的消息同时放出,邝耀宗甚至说,我不结婚,我没有儿子,大家就不用担心父传子,家天下。
有人质疑那可以让你侄子什么的当啊,邝耀宗说,那如果我侄子能力最强,能担起重任,难道因为他是我侄子,就不能有机会了吗?人民党不鼓吹民主,不鼓吹自由,他诞生的目的就是为了给人民服务,普通民众是没有入党的可能,他只针对在职的官员公务员。
他有严格的审核标准和严苛的反腐制度,邝耀宗说了,政务和党务都是公开的,欢迎大家监督嘛。
那一水漂亮的数据,是让大家监督还是来招人眼的。连番战后,人口锐减,各地的人都不多,而现在邝家实际控制下的地方就像吸引萤火虫的光,多少人就算不迁到那,也是拖家带口去那找活。
邝文武要收玉堂春为义子,改名邝玉堂,入邝家的族谱宗祠。这个消息让多少人羡慕就算了,即使要办规模盛大的认亲宴,邝耀宗仍觉得对不起玉堂春,他面带沮丧,“搞这什么党,对名声要求高,就算人人知道我们是怎么回事,我不能娶你,光明正大叫你老婆。”
“当兄弟也很好啊。”玉堂春搂着他说,“我不用担心你哪天不喜欢我了,我就晚景凄凉。”
“我怎么会。”邝耀宗说,表情很受伤,到现在都不相信他。
玉堂春捧着他的脸,安抚似的亲亲,“那这是所有女人都会担心的事嘛,人老珠黄什么的,女人能生儿育女都尚且如此,何况我。我要真担心,早就不跟你处了。好了好了,别闹脾气了,我们下去吧,从今天以后,我就是邝玉堂了。”
认亲宴是从邝园摆桌子一直从巷子摆到大街上,园子里自然是亲故好友,园子外就是欢迎别人来吃流水席。御芳园的老板和其他人也收到了邀请,甚至位子都不错,紧靠着园子,戏老板高兴的和旁人碰杯,被旁人笑道你这该是娘家人住里面去,戏老板一个白眼,“会不会说话呢,大喜日子别整什么幺蛾子。人现在邝玉堂姓邝,你惹的起吗你就乱说话。”
旁人讪讪住嘴,自罚三杯以表歉意。酒过三巡,没想到玉堂春和邝耀宗出来了,直到戏老板这一桌,戏老板摸着衣角有些紧张,玉堂春对邝耀宗说,“你给叔敬一杯,要不是叔我早就饿死街头了,叔收留我,教我唱戏,宁愿不赚钱也不逼我去迎客。”
邝耀宗以子侄礼敬了一杯给戏老板,戏老板高兴的眼泪都出来了却不自知,“我做了什么呀,你自己争气,学戏从来又快又好,戏园子快倒闭那一阵,你才多大啊,就出来挑大梁,拯救了戏园子。论起来还是叔欠你的。真是想都想不到你现在会有这样的好事,真是菩萨保佑,好人有好报。”
玉堂春笑,拍拍戏老板的肩膀,两人走到马路中央,举杯跟四周人群示意,就不一一敬酒了。
有带家眷来吃酒席的,家眷不解问,“这不是认义子吗?怎么他们两个穿着大红衣裳就出来谢酒了,跟一对新人似的。”
“这你都不知道?”同桌的人说,“这明面上认亲宴,实质就是婚宴,他们两一对,现在豫市还有不知道的人?”
“啊,那多恶心啊,男人和男人,玩玩就算了,还整这么大阵仗。”问的人面带鄙夷的说。
其他同桌的人不约而同的离她远一点,翻个白眼,“人家乐意,人家父母都乐意,你恶心个什么劲?有本事别来啊。”
说话的人默不作声了,这流水席头茬也是有讲究的,离邝园越近的桌子,坐的人也有讲究,她男人在政府里做个不大不小的主任,她才能坐到这,这不,就看到邝耀宗真人了,要现在走了,回去她男人非剐了他的皮不可。
一切尘埃落定,邝耀宗和邝玉堂才一脸疲色的回房间休息,因着邝耀宗的不甘,房间布置的跟新房一样,到处红彤彤的。邝玉堂看看满屋的红,又看看邝耀宗非穿上的和他一样的红长袍马褂,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涌,停不下来,邝玉堂咬下唇,把邝耀宗拖到床上躺好,他坐在邝耀宗腹上,口含春酒以舌度他,“今晚上洞房花烛,玩点特别的。”
邝玉堂什么不知道啊,从前是戏子下九流,污言秽语听的多,他从前只老实的让邝耀宗做,也是不想让他误会他懂的多,可是今天,他特别想取悦他,就像他曾经听说的女人取悦男人一样。
他想给他无边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