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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希安是春末从豫市出发,天气适合赶路,也不会让增加他额外的负担。到达同城已经是夏天,关外的夏天并不热,气候干燥,天很远,很蓝,章希安几乎沉迷于坐在廊下看天。
第一晚上久别重逢的新婚燕尔根本没发生,因为才高集中力的过了三天,等到放松的时候,邝耀威一下就睡了,章希安抱着他的头睡,觉得心里很安定。
第二天半梦半醒,邝耀威满血复活,就有心思来弄点风花雪月的事。章希安半梦半醒之间放松的很,所以一场久违的情事非常完美的结束。
邝耀威像是补足了精神,整个荣光焕发,虽然他也没尽兴。章希安到中午起床,看着邝耀威奇怪,邝耀威笑说,“还有一个月呢,我得怜惜你了,要不让你一来就躺床上起不了身?”
章希安笑,“自制力提高了很多啊。”
“都是被逼的,毕竟我一个人过了那么长时间没有你的日子。”邝耀威说。
就这样,章希安在同城住了下来,邝耀威也不是时时都陪着他,毕竟前线还时不时有战争,浪人如今不跟邝耀威硬碰硬,只是僵持着,时不时骚扰下,浪人绕过邝耀威往另外一边压去,是姜中正的人负责防守的地方。
章希安在人护卫下也会出去走走,刘玉行并不是喜欢玩的人,在指挥所休息两天后就去了伤兵营当大夫去了。白桐早就赶上来,他和两三人贴身跟着章希安,其余人就四散开,暗自警戒。
关外的风情和江南很是不同,连风都带着粗糙,房屋建筑自然也是粗犷豪气。同城受西化很少,并没有什么洋房,都是老式风格的房屋,有些破败,但好在不显颓态,配上时不时跑步经过的列兵,透着一股凛冽的杀气。
同城的老弱妇孺很少,同行的人说,因为常年战乱,没死的人都迁徙了,邝耀威来了后同城虽然稳定下来,但是还是打仗,一直征兵,加上总是有别的地方的汉子来投靠入伍,军人多了,修建了好几个新兵营,训练营,到后来同城相当于成为一个巨大的军营,除了家人在当兵的家属还留在同城,已经没有普通的百姓留在同城。
“那那些家属靠什么生活?”章希安问。
“有家属当兵的,军饷都是按时发,每次到物资的时候也会给他们发点白面罐头。”小副官说。“日子苦是苦了点,但比从前朝不保夕还是好多了。”
章希安点头,他看了略显空旷的街道,心里摇头,不能这么下去,完全可以让人流动起来,经济运作起来才能达成双赢,现在能养家属,以后等家属多了怎么养?而且这么美的地方只是用来当军营太浪费了。章希安也不多走,每天走个两条道,半个月也把同城走的差不多邝耀威有时间的时候,还陪他去城外的百年古刹上香。
上香出来在供香客休息的亭子里,章希安坐下,可以看到半个同城,邝耀威给他倒热茶,“天天在那城里逛,还没逛烦?也没什么好看的,早知道你要逛城,我就让人在城里种点花花草草。”
“它真美。”章希安说,“很大气的美,你不会真的准备把它当作一个军营吧。作为一个军营,他太分散了。”
“嗯,没人,整个关外,除了军人,没什么老百姓了,大把的土地荒废,每次路过的时候都很心痛。进了关还好一点,但还是人少啊。”邝耀威说。“其实同城现在不算是前线了,我们的前线还要往前推几个城市。同城现在都是后线。”
“人少只能从其他地方迁过来人。”章希安说,“但这倒不是着急的事,还在打仗,把人迁过来也是白白消耗。只是军营的话,是不是要提前规划好,把地址选好。”
“我看你训练营都是满的,现在用不了这么多兵,但是又不能解散,趁现在做点基建挺好的。”章希安说,“一路运送建筑材料过来,也能带活这一路的经济。建房子不比迁人,就算以后这个地方失手,房子总没有人损失来的可惜。”
“军营建的好,成为一个要塞,也需要很多钱。”邝耀威说。
“钱轮回起来才有意义。”章希安说,“现在养你这一支队伍还是没什么压力。之前爹过来弄的那些地盘,现在也开始慢慢回血了。”
“军营的话要好好规划,建在哪比较合适。”邝耀威说,“同城不要了吗?”
“当然要,不过会在原有城市的周围再建新城,原有的那种韵味我想保持住。”章希安说。
“你对一座小城都这么上心,看来我真的要打江山来讨你欢心了。”邝耀威开玩笑说。
“我不需要你为我作什么才能讨好我,你好好活着就行。我对这个小城上心,是因为你在这里,在我离开后,我能靠策划着这个小城的发展来想象你,就像我在这陪伴你一样。”章希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