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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被贺霆舟教了一晚上该如何达到身心愉悦,而且这事儿看上去更像是裴穗自找的,但她还是头一次没有因此而感到后悔什么的。
反正不管过程如何艰辛,她已经从最简单的只会埋在被子里哭天喊地,进化到了可以坐在贺霆舟的身上自己动了
应该算得上是质的飞跃了……吧?
这么一想后,裴穗有些得意,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好像还打通了任督二脉,由衷地觉得做.爱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深深地感受到了其中蕴藏着的无数种可能性。
不过学有所成学有所获是一回事儿,要是还想继续进步下去的话,那她可能得活到老学到老了,所以现在好像不是骄傲的时候,她应该更……等等,她为什么要为了这种事活到老学到老?
在意识到自己想的东西越来越违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后,裴穗猛地反应了过来。
她敲了敲脑袋,深呼吸了一口气,想要让自己的思维回归到正常的轨道上,但一想起今晚贺霆舟还要来验收成果,她又不自觉地思考起了晚上应该怎样学以致用。
谁知道就在裴穗想得正入神的时候,却被旁边的人突然推了推肩膀,打断了她的思路,而后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穗穗,你怎么了,一直闷着不说话,害得我还以为包厢里只有我一个人在了。”
“……”
在听见熊雯的声音后,裴穗立马回过了神来,这才想起今天是国庆小长假的最后一天,也是景心的生日,而她正和熊雯坐在一家ktv里,等着给景心庆祝。
只可惜拥有“迟到小天后”头衔的景心在她生日这天也没有让她们失望,众望所归地又迟到了,所以此刻包厢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更重要的是,这两个人一个顾着选歌,一个顾着发呆,都没有怎么说过话,看上去凄凄惨惨戚戚,除了偶尔传进来一些外面的群魔乱吼,简直安静得像是在图书馆。
现在裴穗这神倒是回过来了,就是一时间没听明白熊雯话里的意思,一脸茫然地望着她,反问道:“我怎么了?”
而选歌的还在聚精会神地选着歌,听了她的话后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你怎么了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不清楚啊。”裴穗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得这么玄乎,继续诚实作答。
闻言,熊雯暂时把选歌的事放到了一边,开始一一列举着有关于她的可疑的迹象:“你从一进来就开始发呆,还一副面红耳赤的样子,外加时不时露出一个甜到忧伤的笑容。你说说你这到底是感冒了,还是在思春呢?”
“……”我靠,她居然表现得……这么龌龊?
裴穗似乎被这话戳到了脊梁骨,脸又一下子红了起来。
她一边赶紧把脑袋里那些不干净的想法驱除干净,一边把垃圾桶移到了熊雯的跟前,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感冒感冒,当然是感冒了啊,你没看见这里面的卫生纸吗!”
是的没错,由于裴穗前几天晚上flag立得太大了,所以最后还是和贺霆舟同甘共苦了一回,光荣地感冒了。
只不过她之所以会感冒,倒和贺霆舟没多大关系,全是因为这几天的气温变化太无常了,今儿热明儿冷的,她被这么反反复复一折腾,终于在今天下午有了一点感冒的征兆,并且在晚上的时候不幸地加重了,进入了“生命不息,鼻涕不止”的阶段。
可惜的是,裴穗的这段辩词在熊雯看来,苍白得毫无说服力。
她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心如刀绞的表情,心想现在不是都已经是秋天了吗,为什么这么伤感的季节也没能阻止他们这些恋爱人士的春心荡漾。
心如刀绞完了后,熊雯又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慢条斯理地说道:“感冒就感冒了呗,你急什么,我有说你什么吗。”
“……你胸大,你有理。”裴穗觉得自己今天的战斗力有点不足,所以明智地选择了退出这场比赛,换了个话题说道,“景心怎么还没来啊……你回学校的时候,她没在寝室?”
虽然是为了转移话题,可一说起这件事,熊雯就想哭,抱着她倾诉道:“唉,你都不知道,在沉寂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后,景心又恢复了昔日的风采,你又不在寝室,可怜我一个孤家寡人,一周要独守七天空闺,真是寂寞如雪啊。”
见她说得那么可怜,裴穗也跟着难过了一下,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胖雯,坚强点,你可是发誓说这辈子要孤独终老的人啊。”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熊雯就更伤心了,都懒得和她这个背信弃义的人计较了,“当初是谁说要和我一起孤独终老的?又是谁半路就跑了的?”
本来她还以为裴穗这下没话可说了,却不料下一秒又听见了她的声音:“谁跑了,我一直忠于革命忠于党啊。”
“朋友,你说这话的时候想过你男朋友的感受吗。”熊雯给了她一个友好的微笑,才不信这种鬼话,更何况她也巴不得裴穗能找一个对她好的人,又问道,“对了,你现在和你男朋友怎么样了啊,是不是相处得特融洽了?”
“……我靠!”这又是什么神转折,裴穗被吓得忍不住爆了句粗,觉得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又冒了出来,一脸奇怪地看着她,“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其实熊雯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因为她觉得自己总算是在裴穗的身上看出来了一点点恋爱的影子,而不是随时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却没想到对方又是那么大的反应,而且每次一谈到这个话题都是这么大的反应。
于是她这回终于忍无可忍了,来了个泰山压顶,直接把裴穗按倒在了沙发上:“我又不是问你做.爱的姿势,这么防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连这些都不能关心你了吗!”
“……”
裴穗被这么一压,差点命丧黄泉,连连认错。
她当然不可能是在防着熊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一听到“男朋友”这三个字,就会觉得很别扭,而熊雯的问题更是加深了这种别扭,所以她的情绪波动难免大了些。
还好看在她知错就改的份儿上,熊雯决定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从她的身上爬了下来,洗耳恭听道:“说吧。”
“……”
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她和贺霆舟之间……好像一直都没什么变化,但好像又有点什么变化,比如有时候她竟然会觉得他对她开始有了物质以外的好了。
不过裴穗觉得一定是因为自己这几天太累了,导致精神有点错乱,才会产生这种可怕又不切实际的想法。
重新获得新生的她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士气莫名有点低落,声音里也不自觉地带了几分怅惘:“哪有什么融洽不融洽的啊,还不就是那样。其实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融洽……”
她说得有点语无伦次,最后干脆不耻下问道:“胖雯,你说到底应该怎么样才算怎么样?”
熊雯难得没有被她这一连串的绕口令给绕晕,一听就听出来她有什么问题了,并且明确地指了出来:“小样儿,一看就知道你没谈过恋爱,进入迷茫期了吧。”
“……”裴穗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她经验丰富得谈过八百次恋爱似的!
不过熊雯无视了她眼神里流露出的鄙夷,继续说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进入迷茫期吗?”
“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熊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给了裴穗一个蜜汁自信的微笑,而后清了清嗓子,拿起了话筒,开口唱道:“因为……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我还是出去透透气儿吧,顺便问问景心到哪儿了。”
幸好在熊雯发出第一个旋律的时候,裴穗就已经意识到自己遇人不淑了,二话不说,直接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诶等等我,我陪你去,再留在这里面,我真的都快要控制不住想要一展歌喉的*了。”熊雯赶紧放下了话筒,也站了起来,“对面那几个哥们儿唱得太差了,简直是魔音绕梁,七七四十九天不绝,我实在是太想有力地反击回去了!”
“你想唱就唱啊,又没谁拦着你,赶紧反击回去,不反击不是人。”
说完后裴穗就把门关上了,把整个舞台留给了熊雯,谁知道才刚一走出去,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她还以为是景心打来问包厢号的,于是也没怎么看,直接接了起来,催道:“大寿星,你什么时候才能准时一次啊,我和胖雯都荡了好久的双桨了,得靠你来浪了。”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立刻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在听见透过听筒传来的掩饰不住的音乐声后,语气有些冷淡地问道:“在哪儿。”
“……”我靠,电话串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