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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达到目的地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长宁看着眼前的山庄,感叹果然是沈西风的风格,殷勤地近乎狗腿。原来山庄原来的牌匾已经换了下来,新的的牌匾是“吹雪雅居。”
山庄的仆人赶紧进去通报,并给他们二人引路。进了山庄,长宁径直问了吹雪住处,便带着青鸟回房了,从始至终,没有跟冷揽月说一句话。
吹雪何等精明,一下便看出不对劲,待长宁离去才打趣道:“冷公子,如果奴家没猜错的话,你是不是在路上做了什么越距之事?”
冷揽月笑了笑:“的确是有多得罪。对了,我一直奇怪,今日为何西风没有过来?”
吹雪给他倒了杯茶:“奴家本是邀约了的,不是听说他最近在造船,一直呆在那里严密查看,想必是有大买卖要来了,这才先把风月撇去一边。”
“是吗?他在造船,”冷揽月接了茶,“看来他的生意是要越做越远了,野心真是不小啊。”
“那公子你呢?”吹雪半靠他身上,鲜红的指甲划过他的脸庞,“听说冷丞相一直希望你能分担政事,所以,你会如何看待?”
冷揽月抓住她的手,看着她:“你在担心什么?”
吹雪收手回来,面露忧色:“我担心的事,有一天,你会离我越来越远,离他越来越近。”
冷揽月宽慰地笑笑:“不会的。”
吹雪点头,没有再提。她带冷揽月找了房间,又四处安排了明日温泉的事宜,这才洗漱睡了去。
清晨,吹雪与冷揽月同聚吃饭,都是清新淡雅的小粥小菜,做得新鲜别致。
吹雪给冷揽月盛了粥,似无意间说道:“苏姑娘可能还在生气呢,奴家今天早上喊她的时候,都不愿意过来,奴家便命人将饭菜送往她的房间去了。”
冷揽月点头,没有作答。
山顶,安远寺。因为地形偏远,安远寺的香火不似别的寺庙一样鼎盛,冷冷清清的。长宁的出现在这安远寺中显得格外扎眼。她心中的不安越来多重。
长宁随便找了个小和尚,问了问今天为何如此萧条。小和尚行了一礼小声说道:“不知道,好像是有什么要客,住持命令所有的僧侣禅房打坐。”
“你知道是什么要客?”长宁问道。
小和尚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这边打扫完毕,我便也要去打坐了。”
“行,谢谢小和尚了,请问香油钱放在哪里?”
小和尚指了指正殿,长宁便往正殿走去。
正殿也并没有多富丽堂皇,这只是个萧条的寺院而已,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长宁在正殿意思意思地拜了拜,扔了点香油钱,便准备离去,却被右侧的和尚叫住。
“这位施主请留住,贫僧见施主气度不凡,将来必成大器,何不抽签一枝,让贫僧为施主算上一算?”那和尚看起来五十左右,留有长须,眼神犀利。
长宁答道:“多谢大师,只是,在下从来不愿预测将来之事。”
“那施主有何所求?”和尚问道。
“所求无几。大师为何这样问?”
“但凡来寺的苦主都是对我佛有求,不知施主的心愿是什么?”
“我的心愿?我的心愿,只怕佛祖不愿成全。”
“我佛慈悲。施主何不说来听听?”
长宁摇摇头:“多谢大师关心。我的心愿,我自然会了。大师清静之地,在下多余叨扰,还请见谅。”
大师道了句阿弥陀佛,便闭眼打禅了。
长宁回山庄的路上,一直在想这个和尚,总觉得他眼神过于犀利阴毒,全然没有出家人的慈悲。正想着,后面传来细微的声响,有人跟踪?长宁停了下来。她的步伐越来越快,在转角处匿藏起来,待那几人无功而返后才从树下下来。
长宁回府,青鸟赶紧上前询问,长宁摇摇头:“里面有个和尚,武功深不可测,我不敢呆久了,就赶紧回来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青鸟宽慰道:“平安回来就好,对了,冷公子和吹雪在后山温泉,他没有发现你离开。”
深夜,大家本已熟睡,结果门外吵闹,山中夜寒,长宁披了衣服就出来了。那些人,已经闯进府内,在大厅积聚,长宁见那些人便是寺中遇见的和尚,心中纳闷,便在门后躲藏,先不出面。
吹雪看着这么些和尚擅闯山庄,已经有点生气了,她冷哼一声道:“深更半夜,各位师父擅闯山庄,难不成都想当花和尚?”
为首的和尚施礼道:“阿弥陀佛,是贫僧失礼了,贫僧此次前来只是寻一个男子而已,还请姑娘见谅。”
“男子?奴家这里可未曾见什么男子,若说男子的话,便只有一位,可惜怕你担待不起!”
“还请女施主请他出来。”
“不用请了,”冷揽月大踏步地走了进来,“你们找我何事。”
“是这个人吗?”为首的和尚问身旁的和尚。那和尚摇摇头:“不是,不过这个是冷公子。”
“冷公子?”那和尚惊讶出声,继而赶紧对冷揽月说道:“冷公子,我们也是奉冷丞相之命,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他也在山上?”冷揽月问道。
“是,是,在山顶的安远寺,要不我们带冷公子上去?”那和尚讨好道。
冷揽月摇摇头:“没事,你们走吧。”
“是是,这就走。扫了冷公子的雅兴,还请见谅,冷公子请继续!”那和尚说罢,赶紧带着他们迅速离去。
“还好你出现了,他们扎呼呼地闯了进来,可把奴家吓坏了。”吹雪看着冷揽月,楚楚动人之色。
冷揽月只是皱眉,看着吹雪没有言语,眼含探究,之后转身离去。
他问门后的长宁:“今日,你出去了吗?”
长宁点头:“出去了。去安远寺给你求了一张符,放在房中了,明日给你吧。”
冷揽月叹了一口气:“那他们找的人是你吗?”
长宁点头:“好像是。”
“为何?”
“不知道,进去的时候,就觉得里面气氛不对,匆匆求了一张符,就赶紧离开了。”
冷揽月摸了摸她的头:“好了,没事了,放心睡吧。”
冷揽月离去之后,长宁这才发现自己的鞋上全是泥巴,不禁暗送口气,幸亏没有骗他。吹雪担忧地看着长宁:“此次回去之后,短时间内,我们还是不要有直接接触了。我与他相识多年,我知道,他怀疑我们了。”
长宁握了握她的手:“对不起。”
吹雪摇摇头:“不用这么说,我自己的选择而已,你又没有逼迫我。好了,早早歇了吧。”
吹雪和长宁都没有看见,转角处,冷揽月站在那里。他的身影孤独而又深长,整个脸庞无力地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