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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血之前都已经被抽干了,看上去就好像一具干尸,可这会儿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身体都浮肿了起来,好像一个刚刚被吹起来的充气娃娃。
米雨轩用一根钢针直接扎向了黄重新的尸体,只听噗地一声,一股恶臭的气体从黄重新的身体里释放而出,那味道,呛得我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这是啥味啊,呛死我了!”我大声地抱怨了起来。
米雨轩不禁淡淡一笑:“这是氨气,人死了之后体内的细菌大量繁殖,自然就会产生氨气,氨气的味道就是又臭又呛很。不过……很显然这个人死了很久了。”
“对,他刚被发现的时候,我们进入了现场,在现场我并没有看到引魂灯,但当时他的身体四周全都是鲜血。”
“鲜血?”米雨轩皱起了眉头:“你确定是鲜血么?“
“那是当然,当时满地都是嫣红嫣红血,一大摊一大摊的,而起有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我就在现场,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就有意思了,这个人明明是个死人,又怎么会流出来那么多血,听你那描述,好像整个洗→,手间都已经被鲜血染过一遍了一样。”
“对,差不多,就是那个样子。”
“我们去洗手间看看。”米雨轩说。
我跟着米雨轩去了之前发现黄重新尸体的那个小洗手间,如今那个洗手间已经被封死了,无法进入,我们找乘警开了门,米雨轩打开洗手间的门,只看了一眼,就不禁笑了起来:“胡国华,这么假的障眼法你也会相信,我还真是服了你了。”
“障眼法,什么障眼法?”我被米雨轩说的一时之间有些糊涂。
“很显然,这些根本就不是人血,就算黄重新真的是失血过多而死,就凭他那个身材,那个体格子,向鲜血灌满整个洗手间,也分明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你看,这里墙壁、洗手盆还有便池里都是鲜血,这血液量只怕是黄重新身上所有血量的两三倍还得多呢吧。”
“那你的意思是?”
“这个案子根本就不是什么谋杀案,而是有人故意设立在这里,而目的应该就是掩人耳目,暗渡陈仓。”
我不禁皱起眉头,难道说黄重新的这个案子和佳佳的母亲死亡有关系?
“至于这个女人,死的就更加离奇了。”米雨轩沉思了一会儿回答。
“怎么个离奇?”
“你说过,这个女人死的时候你也没有见到引魂灯,但是她和黄重新没有引魂灯的原因截然不同,黄重新是已经死了很久了,魂魄早已离开了肉身,不知道被什么人故意放到了这个车厢里,而这个女人的死是因为她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贯穿了眉心的灵窍,魂魄根本就没有逸散而出,就直接碎在她的身体里了。
你看,她的身体之所以会扭曲成这样一个恐怖的形状就是因为她身体的力量从内向外释放,强行将她的骨骼和血肉像拧抹布一样用力曲折,最后就形成了这个一个姿势。
不信,我剖开她尸体你看看?”米雨轩掏出了剪刀。
“我信,我信!”我赶紧组织了她。
米雨轩收起了剪子,若有所思地问:“你最近还好么?”
“还不错,离开了老家之后,虽然过的还不错,只是睡觉做梦,有时候突然醒过来,恍惚之间感觉自己还在家里,我说的不是胡家老宅,我说的是我自己家,在我没成为胡家大当家之前的公寓。”
米雨轩点点头:“幽冥王出现已经把这里的局面全都搅乱了,还好,米家向来并不参与家族纷争,所以幽冥王基本没有难为米家,也许施加了压力给我姐姐,但毕竟我不是为家族做事的,我只是一个刑警,所以,幽冥王并没有真的切中我们的利益,倒是别的几个家族现在都在幽冥王的手上。
李家、苏家变得都很快,现在是幽冥王的得力助手,在他们的镇压之下很多原来的老人要么被逼死了,要么逃了,要么是跟随幽冥王了,虽然不服气,为了活命也只能忍气吞声。
幽冥王的特点在于,他并不是一个真的阴阳术士,他对阴阳两道并不算太了解,不像莫叔,什么事情都参的很透,幽冥王基本就是使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米雨轩,你知道幽冥王的真实身份么?”
米雨轩先是一愣,紧接着,她的眉宇之间出现了一丝冷酷:“我当然知道,只是我没想到当初那个文质彬彬,性格温和的沈国杰居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恐惧,失望的是,你姑姑的案子还没有破,局面就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只怕以后想破就更难了,很多时候,人们想知道的真相只是他们心里臆断的那个真相,而不是真正的真相,沈国杰像疯了一样去寻找的所谓真相,其实并不是真相。
而恐惧的是,这种对真相的渴求,居然让一个人完全疯掉了,变得那样冷酷,他和那些雇佣兵,我一直也没有弄清他们到底是个什么关系,我看得出,这些雇佣兵对于沈国杰十分信任,出了几次命案,我们没法证明这些事情和沈国杰有关,也没有办法证明和他无关,最后,都是这样不了了之了。
胡家现在完全被胡彬还有幽冥王掌控,确切地说,胡彬只是幽冥王的一条狗罢了,我不太喜欢胡彬这个人,因为我看不透他。”
我笑了起来:“还有米雨轩看不透的人?”
“对,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每一次我见到他都会觉得他心思很重,藏了很多事情。”米雨轩皱起了眉头:“说句实话,我不反感胡彬,当然也不喜欢他。你呢?我知道你奶奶和孙雨修死的并不寻常,但是上面要我压下来,而且胡家和孙家本来也没有什么实力了,无人申冤,而且这个案子本来就棘手的很,最后就不了了事了。”
“我没能参加我奶奶的葬礼。”我羞愧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