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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照片会不会就是你妈妈带回来给他看的那几张照片?”我问。
“应该是,总之我顾白哥就是看了我妈拿回来的那几张照片之后才有这样的变化的,那变化就好像是……”魏东惊恐地看了我和苏小烨一眼:“就好像是被鬼上身了。”
“被鬼上身了?”一股寒意顺着我的脖子慢慢向下移动,顿时,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我大姨夫当时气得要死,他觉得我顾白哥疯了,就打电话给医院,让救护车把我顾白哥带走了,之后我顾白哥就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在那里接受治疗。
顾白哥被带走的时候,我大姨夫把他暗室里的那些照片都搜罗在了一起,一把火给烧了,但这些照片里并没有当初我妈给顾白哥看的那几张,而之后,我在顾白哥的房间里也没有找到那几张照片。”魏东失望地摇了摇头。
“之后我顾白哥在精神病院住了差不多三个月,而这三个月里,我大姨的病情突然恶化了,没熬到我顾白哥从精神病院里出来,就已经离世了。
我大姨去世那天,我大姨夫把顾白从精神病院里接了出来,接出■,来的当天,顾白个看上去似乎恢复了正常,面色红润,气色也挺不错的,他抱着我大姨失声痛哭,一边哭,一边说: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妈求你了,你睁开眼看看你儿子啊!
我大姨当时已经气若悬丝,她握住顾白的手:儿子啊,妈只求你一件事,以后不要再拍照了。
这是我大姨的最后一句话,这句:以后不要拍照了,就成为了她的临终遗言,然后这个为自己儿子操碎了心的女人终于含恨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我大姨去世之后,我顾白哥就回了家,他悲伤了好多天,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我大姨的遗照发呆,然后有时候会和我大姨夫晚上喝上几杯,聊一聊之前的事情,从我顾白哥当时的语气来看,他确实很后悔。
再后来,我顾白就重新回学校上学了,当时他在读研究生,是刘启明教授的学生,他不在一线进行拍照了,而是帮刘教授做照片的后期加工相关的工作,正如我大姨临终遗言说的那样,我顾白哥真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碰相机。”魏东叹了一口气:“你们不知道,我顾白哥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相机,以前,他最热衷于摄影的时候,那些相机各个擦得油光锃亮的,后来他不拍照了,那些相机也没落了,积攒了不少灰尘。
有时候,我走进他的房间,就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了一个相机的坟墓,这些相机都好像在看着我,然后发出一阵阵毛骨悚然的哀鸣一般。
但我和我大姨夫都挺喜欢我顾白哥这个变化的,而且那时候我顾白哥也临近毕业了,我大姨夫也四处托关系,帮他找工作,那时候我顾白哥也交了一个女朋友,叫柯田,和他是同一个大学的,但不是摄影系的,是美术系的。
那个女生家里好像挺有钱的,在市中心给柯田开了一家画馆,经营一些作品,我顾白哥毕业之后就留在柯田的画馆,帮忙经营打理,好像有一段时间画馆经营的很有起色,也完成过几笔挺大的交易,而我顾白哥当时也和这个柯田感情稳定,已经谈婚论嫁了。
然而一切事情,都发生在我哥和柯田订婚酒宴的那天晚上。”魏东脸色再次阴沉了下来,他拿着筷子的手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魏东说,顾白和柯田的订婚晚宴就在市中心一家五星级豪华大酒店举办的,因为柯田家地位显赫,所以当天来了不少名流权贵,订婚酒宴很奢华,很快大家都入座席间,举杯祝福顾白和柯田。
那天顾白一身精致的西装,看上去格外的帅气,而柯田也一身落地晚礼服,幸福地挽着顾白的胳膊,两个人看上去就好像是王子和公主,那样的般配,开始一切都挺顺利的,宾客都举杯向他们俩表示祝福。
酒过三巡,顾白就有些喝多了,走路也有些摇晃,魏东见顾白不行了,就把顾白送到了楼上的客房去休息。
顾白确实也已经头晕脑胀,一进客房就直接倒在了床上,昏睡不醒。
魏东见顾白已经醉得不像样子了,就只好帮他脱了鞋,给他盖上被子,自己离开了客房。
客房在八楼,魏东一走出客房就感觉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又一时没有察觉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回头看了一眼已经鼾声四起的顾白,和空空荡荡的客房,他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间。
魏东走到电梯口,正好电梯的门开了,魏东迈进电梯,随着电梯降到一楼,当他的脚迈出电梯的时候,魏东身体猛地一个趔趄,他脑袋嗡地一声,他终于想起来什么地方不对劲了,他把顾白抱到床上的时候,偶然看见了他西服怀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当时他并没有在意,可现在回想起来,魏东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顾白的怀里揣着一叠照片。
魏东赶紧再次回到八楼的客房,可是当他推开客房的门,魏东傻眼了,客房里一个人都没有了,顾白竟然消失了。
魏东吓坏了,赶紧去找大姨夫和顾白的未婚妻柯田,两个人也慌了神,他们给顾白打电话,可是顾白的电话一直是无法接通。
魏东说:“一个小时前顾白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柯田听魏东这么一说,脸色突然变得煞白,然后她坐了下来,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前方:“刚才有一个很奇怪的人去找过顾白。”
“很奇怪的人?”魏东和他大姨夫面面相觑,谁都不明白柯田到底在说些什么:“小田,你看见什么了?”魏东的大姨夫焦急地问。
“因为今天是我和顾白的订婚宴,这一层都被我们包下来了,外人是不能进入了,可是一个多小时我看见顾白和一个陌生人在吸烟室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