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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深谋远虑也比不上偏心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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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霖的声音回荡在锦绣宫中,薛意浓笔直的站在那,脸上慢慢的滴下汗来。待众人一走,立马捂住肚子,刚才在这教训人,可真费了不少精神,腰一弯,别过头向徐疏桐求救,“疏桐,疼死人了。”

    徐疏桐刚还见她威风的很,这会儿成这副可怜的模样。她走过来道:“怎么了?”

    “人家的阿姨又上门来打秋风了。”

    她已经习惯薛意浓的‘奇怪用语’,“那要我给你揉揉吗?”薛意浓点点头,徐疏桐扶着她进屋,薛意浓可说是疼到寸步难行。

    而薛渐离在李霖走后,心里很是害怕,没等雨停,就让沉鱼陪着过来找薛意浓,刚一进门,就见薛意浓倒在塌上,头枕在徐疏桐的腿上,两人自她的角度看来,十分亲密,大觉来得不巧,打扰人家恩爱。进退两难,很是尴尬。

    薛意浓见着了她,问道:“渐离,有事吗?”

    “啊,我……”

    徐疏桐看出她的尴尬,笑道:“进来说话,你皇兄身体不舒服,我正给她揉呢!”

    薛渐离关心道:“皇兄不舒服吗?有看过太医,吃过药吗?”

    薛意浓道:“不是什么大病,肚子疼。一月一次症候,我痛经了。”薛意浓别着脑袋,整张脸惨白惨白,眼泪都痛出来了,含在眼里,说不出的可怜,说不出的无辜。

    薛渐离原本也十分‘同情’,心里也还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可是看了薛意浓这一茬,她忍不住笑了。

    “你还笑我,没良心的。”

    薛渐离道:“不笑。我是心里有事,想找皇兄商量,不知道方不方便?”

    “自家人,有什么方不方便的,说吧。”

    “那……李霖。”

    薛意浓道:“你想为他求情?”

    “不,皇兄我在想,若当时我更加坚定一些,而不是左摇右摆,是不是就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在这件事中,他最无辜。”

    “无辜吗?我可不觉得。渐离你不要以自己的愧疚,就把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在这个世上,谁的屁股都不干净,这世上没有什么无缘无故,也就谈不上什么无辜不无辜,你有没有想过?假若李霖洁身自好,假若他对你真的始终如一,那么他是打死也不会娶别人的,他娶了别人,说明他内心里,并不像他说的那样真诚,爱的那样多,这是显而易见的。而现在,他不知道是突然开悟,为了爱情而始乱终弃也好,想要跟你在一起也好,我们都要好好的衡量,不要被迷惑了,他痛苦,是因为他想要得到更多而不能,我们自己最好不要犯傻。你可没有听见他说的那些话,叫我生气的厉害。”

    “好吧,咱们不说他,万一他要是对父皇说了怎么办?他的道理那样正大光明,他愿意娶一个被人‘□□’过的公主,愿意接纳她来历不明的孩子,父皇会如何选择?”

    薛意浓道:“你知道的,何必问我。”

    “那父皇要我嫁,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不让他知道你回来了这件事,我这就派人盯好了肃晋皇府,还有李府,盯好了李霖,别让他到处胡说就是了。”

    这样是最好的结果,不过薛意浓这时却盼着徐疏影早点回来,这女婿,无论如何还是认了的好。

    薛渐离深受感动,自己惹出一大堆麻烦,却要别人来替她收拾。“皇兄谢谢您。”

    “干啥,言情剧看多了?瞧你伤感的。”

    薛渐离:“……”言情剧是啥?“您平时这样忙,还想着我的事,为我操劳。”

    “所以说,我就是操劳命。”

    徐疏桐笑道:“别听她胡说,你皇兄最疼你,她是只要你好,谁委屈都不要紧,不要说一个李霖,就算整个天下,都无所谓,你比得过所有。”

    “皇兄……”薛渐离期期艾艾。

    薛意浓手掌一竖,阻止她道:“别,别哭,万一水量太大,把我冲走了,自家人都认不得了。我最怕女孩子哭了,不会安慰。”

    “谁说我哭了,头发掉眼睛里了。”

    薛意浓:“……”

    薛渐离用帕子擦擦眼泪。

    薛意浓抬一抬脑袋,问道:“我刚好像看见落雁回来了,都半天了,也没见着她人,跑哪里去了?”

    落雁道:“奴婢在。”她站门口,成一个稻草人。

    “你回来了,咋不进来。”

    “这不是看皇上挺忙的,没空搭理。”

    “借口。好了,说说看,你到李府的事。”

    落雁道:“是。李易让奴婢转告皇上,他只是偶感风寒,不是什么大病,多谢皇上厚爱,没有了。”

    “他这是觉悟了?”

    落雁眨了眨眼睛,道:“奴婢想是的。”

    薛意浓有些不信,“他前几日还要死要活的,现在竟然想通了,还真神奇,该不会是有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皇上是在怀疑奴婢?”

    “我说的就是你。”

    “奴婢对皇上忠心耿耿,是李易自己想明白了,人一生病,很多事都会想通的,像这种多嘴别人的事,奴婢是决计不肯干的。”

    “那就好。”

    这时,落雁怀里有东西窜了几下,她本还想挡住,奈何那物不甘寂寞,发声了,“喵呜,喵呜……”

    “什么藏怀里?”

    “一只猫。”落雁从怀里拿出来,那只猫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饿的,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

    门外有雨水打在雨伞上的声音,还有木屐走路的声音,说话的声音,一并传过来。二傻很是激动的踏着木屐,“父皇、娘,窝来了。”

    肖公举也一并过来,存惜带着她们。

    看见小猫,二傻立马迎上去,“多可爱,落雁姑姑这是要养吗?”

    落雁道:“还要看皇上的意思。”

    二傻道:“父皇是什么意思?”

    薛意浓道:“我还没想好。”

    二傻道:“养吧!”她伸出小手去要摸摸,落雁赶紧放低一些,哪知道她一伸出手,小猫就伸出爪子来,要挠她,手背上被划了一下,不曾出血,二傻却被吓得哇哇哭了,“它欺负窝。”

    刚生出来的一点儿好感,瞬间毁灭。

    薛意浓道:“谁叫你乱碰它了,野猫都很敏感,还没有混熟,就敢乱碰,也不怕它们身上有细菌,有小虫子,手抓破没有?”

    二傻抽泣道:“没呢!”

    “那你哭的这样大声。”

    “窝中气足,声音大,您连这都要有意见,真霸道。”

    “我对你当然是不敢有意见的,我是担心你,要是受了细菌感染,这里没有什么疫苗可打,那可怎么办?”

    二傻挂着眼泪,不明所以。在场人也是一个不懂,都是什么鸟语,根本不知道薛意浓在讲什么。

    薛意浓呵呵了两下,看大家的表情就明白了,她又说‘外星语’了,“我说的都是医书上看的,就是这意思。”

    众人‘哦’了一下。

    晚上,徐疏桐又帮薛意浓揉肚子,给她按摩穴道。想起白天的事情,突然问道:“你是不是早就想到有这一天了?”

    “什么?”

    “渐离的事。”

    “也不是早就料到,你晓得世事难料,我不过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而现在刚好撞到了枪口上。”

    “那你要怎么办?”

    薛意浓道:“还能怎么办?渐离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我们也不用怕。就算李霖冲动,将渐离的存在说了出来,就李家来说,只怕不能接受渐离,这个我们之前就讨论过,现在再添两孩子,李霖年轻,一时半会儿还爱情爱情的,但李易,李夫人都不是傻子,断然不肯接受别人的孩子。这关系到李家的香火问题,传宗接代,血统纯正,乃是人间大事。”尽管她内心里对古人这种坚持血统的做法,不大苟同,不过,不论古今,这样的人都大有存在。“对李霖的前途也大大不妙,当四周的人都笑话李霖的时候,他可能就不会这样天真了。”

    人可比自己想象的脆弱的多。

    “那要是父皇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就同意了?”

    “你说得对,人人要脸,这样的事出在皇家,那也是大丑。若事情被李霖传扬出去,那渐离就不值钱了,甚至还成为了某些人的‘耻辱’,这样的烂货当然是早点推给别人的好,父皇未必不会以权势压人,逼迫李家娶渐离,毕竟事情都因李家而起,李家就算勉强肯了,心不甘情不愿,只怕在心里也是恨透了我们。”

    徐疏桐道:“那又怎样,不过敢怒不敢言。”

    “要是这个时候,有个人愿意承担这一切,既能娶了渐离让父皇脸上不那么难看,又能免除李家的麻烦,那这个人真是——”

    徐疏桐道:“你说洗脸盆?”

    “除了小姨子,谁那么赶着要抢渐离妹妹。啊,我好想小姨子,你有没有?”

    “我不想,我想你呢!”

    “啊哟,我好幸运,把小姨子比下去了,她要是知道,一定脸比锅底黑。”

    徐疏桐笑而不语,她才不会说当着徐疏影的面,她当然也会说这句话。

    “不说了,你再给按按,我咋觉得这腰也酸,腿也酸,脖子也酸,肩膀也酸,酸死了,疏桐你要不要给我来一个全身的……”

    徐疏桐在她背上拍了一下,“得寸进尺是吧?不干了。”她说到做到。

    “别呀,酸着呢!”

    “你要是这么爱让人捏,叫小丫头去,她们乐意的很。”

    “她们哪比得上你。”薛意浓伸出手去捏捏徐疏桐的手指,“瞧瞧这青葱的手指,光看着就美得很,捏起人来不知道多么的舒服。”

    徐疏桐笑道:“是吗?”空着的手往薛意浓的背上一捏一扭,“舒服吗?”

    薛意浓整张脸痛成了菊花状,咬着牙道:“舒服,当然舒服,只要是疏桐出手,必定不同凡响。”

    “拍马屁,不理你了,我睡了。”

    薛意浓问道:“这就睡了?”

    “记得给孩子把尿。”她放个闪电眼,被子一拉,眼睛一闭,把烛光跟三呆留给了薛意浓。

    三呆给力大哭。

    薛意浓从床上爬起来,嘴里哄道:“来了来了,不要叫,一点你的名,你就兴奋,嚎什么呀!这嗓门亮的跟锣鼓似的,你娘睡得着,也就只能吵吵我。”她将三呆抱在怀里,不断的晃来晃去,轻轻抚她的背,跟她说话,“是不是做噩梦了?父皇帮你打跑坏蛋,不让他们揪你的头发,父皇给你剪光头,让他们抓不着你,好不好?”

    三呆哽咽两下,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呼吸声都起来了。

    “这就睡了,多乖!嗯啊,父皇给个大亲亲,我们马上就睡觉。”这都什么呀,生个二胎,活该受罪。薛意浓刚把三呆放下,她又哭了起来,薛意浓只好继续哄,“我的小祖宗,你这是打算连夜抗战,不让人睡觉了是不是?一点儿都不可爱你知道吗?长这么胖真的可以吗?都抱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