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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意浓揽徐疏桐肩膀,她转头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笑道:“我哪里就会摔了,皇上真是保护过度。”嘴里虽然不肯承认,心里到底受用。
薛意浓到没有和她开玩笑,“地上路滑,小心为是,渐离这一晚叫我心都吓碎了,我是万万不能再承受任何意外的。”
“没事没事,我哪里就那样了,上次也是生的相当顺利。”
“以后再也不生。”
徐疏桐道:“这由得我们吗?”
“只要不做那个姿势,应该是可以的吧?”她也不大肯定,可两次怀孩子,就是做了那个很害羞的姿势。
徐疏桐点头。
大早上的,不大好延续这种害羞的问题,两人就此打住。回正屋,见存惜搬了小凳子出来,又有木盆,刷子,还有小席子等等。
“存惜。”
存惜抬起头来,道:“皇上、娘娘回来了,那位怎么样了?”
“都好!”
存惜找找她们身后却不见落雁,不知道她哪里去了,又不好直接问,怕薛意浓二人笑话他。
薛意浓问她,“你在做什么,吃过没有?”
“还吃呢,你们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做什么好,昨晚上没睡好,一直打雷,奴婢怕二公主哭闹,一直守着,结果她们睡得挺香,奴婢耽搁一晚上,这会儿还没力气,专等娘娘回来做早膳。”
徐疏桐道:“我们在外头吃过了。”
“吃过了?那……”有没有带点给我们。
“给你们也带了,在落雁那。二傻跟公举哪去了,到现在还不起来,难道在屋里睡懒觉?”
存惜道:“那到没有,两人起的比奴婢还早,偷偷溜出去了。奴婢起来叫她们,却发现小床空了,不过嘛,一股子尿骚味儿是跑不掉的。”
薛意浓、徐疏桐登时醒悟,“她昨晚把尿撒在床上?”
“可不是,还不让奴婢知道,偷偷的跑去打水洗了,奴婢偷偷的去瞧过了,两个人拼命在拉水,拉不动后,又请人帮忙,拿了小盆子在洗,不叫奴婢知道,可落在床上的‘证据’,是怎么也逃不了了,奴婢将小垫子拿出来晒了,小席子正打算洗。”
两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不由得大笑,二傻顿时成开心话题。薛意浓回了屋,换了衣服,穿了鞋子,准备上朝,出门时,远远见肖公举跟二傻回来。
她突然起个促狭的心思,要捉弄二傻一回,站在那不动,等她过来。
二傻显然也瞧见了,之前手里甩着裤衩跟肖公举说话,“公主,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窝的事。”
“不会不会,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那还差不多,不然窝就永远不跟你说话,窝说话算数,你可千万要保护窝的小面子。”
肖公举道:“放心放心,我什么都不说,谁也不会告诉,我们还是快点回去,不然存惜姑姑找我们,发现我们不在,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她们出来好些时候,且出来时存惜还没有醒,顿时觉得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可看见薛意浓站在那,顿觉不好。二傻动作快的把洗好的裤衩揉成团子握在手里,藏在身后,又再三嘱咐肖公举,千万不能对任何人提起,这才慢慢的走近了。
“父皇,您回来啦。”二傻笑容灿烂,简直有些灿烂的过分,太刺眼了。薛意浓也不点破她。
“是啊,你去哪里了呢,今日起的真早。”
“啊,窝没什么事,窝就跟公主一起出去走走,散散步,看看花,看看草,锻炼身体,父皇,窝很强壮。”
“哦,那好得很。二傻,你看后面是谁?”
二傻一转头,背后的手暴露,薛意浓快步过去,把东西抢在手里,道:“咦,这不是小花花裤衩么?”
二傻才知道自己上当,一时恼羞成怒,“父皇骗人。”想去抢,但个子差距大,像青蛙一样蹦跶了几下,最后还是投降了。
“这裤衩是谁的呢?”
二傻满脸如霜,道:“二傻的。”
“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风吹在地上,弄脏了,二傻拿去洗了。”
“怎么不叫别人?”
“二傻自己动手,不麻烦别人。”
薛意浓凑近了闻闻,故意道:“还有一股尿骚味儿,为什么呢?”
二傻气呼呼的只顾回答,“尿床了。”
肖公举在旁边拉她的衣袖,在耳边提醒她,“暴露啦,你说出来了。”
二傻忙着捂嘴巴,真相早已捂不住。不过薛意浓‘逗趣’完了,到没有为难她,“骗你的,洗的很干净。你做的很好,父皇从街上带了好吃的给你们,存惜说你们还没有吃早膳,那么……”
刚才还觉得自己受到重大打击的二傻,瞬间狗血满格的复活,“哪里呢,吃的在哪里呢?”她左顾右盼,神采飞扬。二傻特别的感动,抱住薛意浓的大腿,用脸蹭来蹭去,“谢谢父皇,吃的呢?”
“在你落雁姑姑那。”
落雁这时提着早点过来,被二傻霸道抢走,拉着肖公举去屋里吃了,“存惜姑姑快来吃,不然我们要吃光啦。”
屋里尚能听见她大叫。
薛意浓笑笑,徐疏桐更是无限尴尬,“我刚一直站旁边,她没看见我。”
薛意浓笑道:“是啊,有了吃的,就成了瞎子,又成了狗,看不见任何事物,只闻的到香味。不过疏桐嘛,那绝对是看得到的,只是你太美,美成了一道风景线,二傻欣赏完毕,不忍打扰。”
“哼,少说好听的,您还站在这里,还不快去上朝,时辰不早了。”
薛意浓叫道:“对!落雁,备驾,启程了。”轿辇很快过来,一路浩浩荡荡的往正殿去。
到了下午,写奏折的时候,才想起还有一件事要做,她想半天,方才记得起来,想要给贺太后写信。
拿了裁好的纸张过来,,写完之后装了信封,大声喊道:“落雁……”喊半天,不见人答应,不免笑道:“女大不中留了,每天回来就是跟存惜扎堆,天天见面也不觉得烦,这两人突然谈起恋爱了,怪黏糊的。”
她一个人正笑着,忽然有人应话。“皇上是叫落雁姐姐么,她不在,您有事招呼奴婢也是一样。”
这人说话极有条理,声音清亮且脆,尤其是这样的大夏天,燥热季节,好听的声音也能除几分热气。
薛意浓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在的,大概自己用心做事,没有发觉。
她道:“哦,你是谁呢?声音不熟,抬起头来朕瞧瞧。”
那宫女抬起头来,长得十分中看,且有几分面熟。薛意浓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只是觉得在哪里见过。
“你叫什么?”
那宫女暗暗窃喜,“奴婢姓余,闺名秀兰。”
“余秀兰,听起来还蛮熟悉的。”她心里早记了起来,这不是跟颜无商号称本届选秀绝佳的二人组里头的一个么。
“大概是奴婢的名字太过大众,所以皇上才觉得熟悉。”
“是有点儿。”
余秀兰暗暗吐血。
“你来选过秀?”
“是。”
“怎么没有回家去,凭你的条件挑个好人家应该不难,怎么会想着留下来,而且还是当宫女,当女官也是可以的,这样岂不是委屈你?”
她才不相信余秀兰出现在她面前,是偶然情况,漂亮的女人出现在她面前,很少有偶然情况。
这偶然之中,必有她所不知道的人为的精妙设计。
“不委屈,奴婢一直很向往做宫女,觉得那些姐姐体态端庄,又可以仰望皇上和娘娘的风采……”
余秀兰眼中闪现渴望,她那个年龄,加上那种神态,确实会让人产生怜香惜玉之情。
“现在你仰望过朕了,是不是该回家了呢?”
“不!奴婢觉得能待在皇上身边的日子实在是太知足了,那是多少人想要而做不到的。”那种小粉丝的心情,她能理解,但这个世上就没有崇拜皇上的女人,就只有想要被皇上吃,以及吃掉皇上的人。
崇拜什么的,这种狗血青春的话,薛意浓是万万不相信的。“你要仰望朕,就站到更远的地方去吧!这样看的比较清楚,又可以省掉看到朕脸上的青春痘,以后是老年斑。作为一个好的仰慕者,就是不打扰朕的生活,你的容貌不足以胜任宫女这个伟大的职业,所以朕现在罚你出宫。”
余秀兰哪里肯,她可是跟太后做了交易,才得有这个机会。
“请皇上恕罪,奴婢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余秀兰已经跪了下去。
“不知道,哼哼!”薛意浓站了起来,当她是傻子么,她走过去,用手指勾着余秀兰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你不就是想勾搭我么,用这种下三滥的招,就想实现你的人生理想,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禁不住诱惑的人么,到底谁在背后指使你,叫你这样大胆,随随便便的到锦绣宫来。”
薛意浓越说越生气,余秀兰倒退连连。她可不觉得有男人能过得了‘美人关’,还是薛意浓天天对着那个徐妖孽,所以审美疲劳,看什么人都是胭脂俗粉?
“奴婢……奴婢身后没什么人指使,是奴婢自己要来的,请……请皇上不要误会。”她一边说,一边注意周边,忽然眼角有一片衣角露出来,她心中大喜。
能在这里出入的都是薛意浓和徐疏桐的心腹,那人不管是谁,都足以让薛、徐二人引起一番‘轩然大波’。
“皇上,奴婢知道错了,奴婢承认,确实对您有非分之想,儒慕之思……”说着,向薛意浓身上靠过去。这回形势到转,薛意浓节节败退。
“哟,很亲热嘛。”
徐疏桐这一声,对薛意浓如雷轰击,全身都要颤抖了,一把推开余秀兰。“干什么你,莫名其妙。”
徐疏桐道:“您才是干什么,看看,把人家姑娘给推倒了,这么凶残,一点儿风度都没有。”
余秀兰假装跌倒。
薛意浓翻眼睛,就那点力气也能把人推倒,余秀兰也太会作了。她心道:“疏桐要是误会我怎么办,叫我跳进爱情河也洗不清了。”
徐疏桐绕过薛意浓身边,走到余秀兰面前道:“姑娘,没事吧,可摔到哪里了?皇上下手也真重,怎么能对女孩子做这种事?太粗鲁了,我身子不会弯,你自己起来吧!再趴在地上,太难看了。”
余秀兰心里抽了几下,还是爬了起来,搞不清楚徐疏桐玩什么幺蛾子,现在只能以静制动。
待余秀兰起来之后,徐疏桐又是一顿狠夸,什么模样好啦,“您看看这眉眼,到有几分皇后的风骨,您瞧瞧这脸蛋,散发着细腻的,青春的光辉,您再瞧瞧这嘴唇,这鼻子,精雕细刻,这不是人间的女人,这根本就是妖界的仙女。”
话说妖界哪里有仙女,不是妖精吗?徐疏桐拐着弯的咒余秀兰,余秀兰哪里听不出,回道:“娘娘太过誉了,奴婢蒲柳之姿,哪里堪配,到是娘娘,才是妖界的女王!无可匹敌,苏妲己在世也比不得的。”
徐疏桐心里一阵冷笑,心道:“伶牙俐齿,一点亏都不肯吃,在宫里不懂得藏拙,再有心计也没用。”“是啊,皇上每次都夸我胜过苏妲己,气死赵飞燕,我哪里配呢?真是太过夸奖了,皇上哦。”
薛意浓道:“你值的。”
余秀兰咬牙,这分明是在她面前‘秀恩爱’,了不起么,她将来当了妃子,一样秒杀徐疏桐。得了,就让某些小人先得志好了。
“皇上要不要趁着没有忘记人家,把这位姑娘给收纳了,好歹人家也算是跟皇上对过话,有过缘分,没有名份岂不可惜?”
竟然要让她当妃子,这徐疏桐在玩什么把戏。余秀兰不敢大意轻敌。不过她想要徐疏桐和薛意浓撕脸,这两人却半天没个动静,叫她不爽。
“疏桐,你说的过了。”薛意浓有些不开心了,徐疏桐说得玩玩不要紧,可别真吃醋,说出些违心话。
“有吗?没有吧。这位姑娘还是皇后的远方的堂妹,身份不俗,又在太后那里当过差,手脚灵便被推荐到锦绣宫,难道还不配给皇上做个红颜知己?”
徐疏桐三言两语说出余秀兰的底细来,余秀兰吃惊,这份吃惊是来不及隐藏的,她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原来都在人家的掌握之中,又叫她害怕,心道:“遇着对手了!”
薛意浓也恍然之间明白徐疏桐这番话的用意,不免有些恼怒。跟太后‘眉来眼去’,准不是什么好东西,太后又不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