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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半天雪仗,大家弯着腰喘气,说是累了,不玩了。余时友下了判定,薛意浓这一组输了,被打中的次数太多,躲闪不及,火锅有薛意浓出。
李彤笑着过来,“看来皇上请客是逃不了了。”
“好啊,你们这是打起伙来蹭吃蹭喝。朕肚量大,不跟你们计较,等有空,让人下帖子去请你们。”
众人道:“好。”
“玩的也累了,身上也湿了,回去换了衣服,别感冒了。”众人纷纷告辞,薛意浓进了屋,在门口拍了身上的雪,让徐疏桐取干衣服让她换上。
徐疏桐开箱取了一套出来,问道:“战况如何?”
薛意浓摇摇头道:“输了。这些人太能玩了,不过很开心,希望下次能和你还有疏影玩。还有二傻,到了明年就会走路了,也能迈开小腿跑动。”
徐疏影在横梁上回道:“我才不在乎。”人却笑了。
“那有什么,不如到了晚上我们一起堆雪人,如何?白天人来人往,多有不便,晚上可以打着灯笼玩。”
徐疏影没有反对,薛意浓就当她同意了,拿了衣服去屏风后换,徐疏桐也跟了过去,替她把身后的雪都拍落了,替她换上。
看着徐疏桐精心为自己做事,薛意浓略感动。徐疏桐拉直了她的衣领,问道:“怎么了?这样看我。”
“没有,就是觉得自己真的很有福气,可以跟你在一起……”薛意浓咽了两下口水,这么长时间两人没有亲密。徐疏桐心领神会,笑着抓住了薛意浓前肩的两处,把她拉近了自己,嘴唇贴了上去。
四片嘴唇贴在一处,如*,一点就着。嘴中呢喃的释放着渴望,忽然有东西砰的一声倒下,横梁上的徐疏影伸出脖子来看,是屏风倒了。
那两个人也是一呆,被吓的没了动作,成了亲吻的冻结画面。
徐疏影笑了出来,带着几分冷意。“这屋里还有人呢!就这样迫不及待的。二傻,你别伸着脖子看,不学好。”
徐疏影把小侄女的眼睛捂上,对那二人道,“没事,二傻不会偷看了,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在场。”脸上多少有些不自然。
下面的两位脸色多少有些不自然,继续是不能够了,赶紧将屏风扶起来,围了炉子说话去了,两人被炉火映照着,脸红红的,偶尔偷看彼此两眼,像是从蜜罐子里偷到蜂蜜的孩子,笑的极为开心。
到了晚上,宫里到处都点了灯笼,除了巡逻的侍卫,多数人都在忙着过节,打牌,吃酒,赌钱,日子过的十分松散。
薛意浓料定在她吩咐之后,无人会出来瞎逛,才把徐疏影喊出来,与她堆雪人玩,雪人堆的足足有人那么高,滚两个雪球一叠,十分简单,且不费事。
又有栗子做眼睛,橘子做嘴巴,枝条作手臂,头上合了小水桶。
薛意浓大为得意,问道:“小姨子,朕的雪人堆的如何?”
“丑。”
薛意浓:“……”大过年的就不能嘴下留情么?
徐疏影拔出剑,薛意浓还以为她会仇恨自己的作品,要彻底毁灭,不过人家只是挽个剑花,就对她做出来丑陋粗笨的东西进行了再加工,刷刷刷的,就见多余的东西都漏掉了,剩下的样子,俨然是她的模样。
“这样比较像。”
薛意浓道:“是,像朕,你剑法真好。”
“用不着说我好话,大家都知道的。”
薛意浓:“……”
“再堆几个,我来削。”薛意浓为她打下手,按照吩咐堆了好几个,也有像徐疏桐的,也有像她自己的,也有爹娘的样子,就连二傻都被抱在手里,削雪雕形简单容易,而且样子也惟妙惟肖。薛意浓听徐疏影喃喃道,“一家人团聚。”在薛意浓还没来得及‘感动’,高兴于自己被承认是一家人的时候,徐疏影已经转身回去了,屋里传来她的声音,“姐,堆雪人好无聊。”
薛意浓:“……”刚才到底是谁玩的很开心的,这睁眼说瞎话的出现了啊。
屋里传来徐疏桐的声音,“你不是早就说过了么,以后别玩了。”
“嗯,以后还是跟姐姐一起玩。”
薛意浓心想:“这两个人根本就是一家的。”她被嫌弃了,一股冷风吹来,薛意浓的头发被吹出一些凌乱感,外面好冷,她还是回去喝热茶,围炉子取暖去。
翌日,大家看见锦绣宫里突兀冒出来的雪人,啧啧称奇,还以为是薛意浓的手笔,薛意浓为着昨晚的‘对话’,厚脸皮的笑纳了。
徐慕然起来后,就听有人在议论皇上如何如何,这些宫女,素来对皇上花痴,只要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成为美谈,她早已司空见惯。
不过这次听大家谈论的美美的样子,上前问道:“都在说什么呢?”
大家见是‘疏影公主’,忙行礼回道:“回公主的话,奴婢们在谈论皇上堆的雪人很好看。”
“哦?是这样吗?”
“真的,像极了,跟真人一样。”
徐慕然往那边看了一眼,心里也稀奇起来,“这样,那我也去看看。”大家鼓励她去。徐慕然远远的就看见了几个大人像,并且这几个人她都认识,尤其是徐将军和将军夫人。看见故人像,徐慕然的脸色一白,整个人都有些不舒服,这不是薛意浓堆的,是徐疏桐,一定是的,薛意浓不可能见过徐将军和将军夫人。
她蓦然有些心虚,急急的走了,过去的事,过去的人她都不想再看见,那会使她不自觉的想起自己到底有多卑微。
她不过是个幕僚的遗女,而跟她玩的人,是将军家的‘小姐’,看见她们她得行礼,得问候。
徐慕然甩去脑海里的一些画面,回屋去了。心道:“徐疏桐真是缺德,你敢堆,难道我就不敢毁吗?”
翌日,锦绣宫前聚了许多人,大家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因为有人把皇上堆的雪人毁的稀巴烂,大家都在猜测到底是谁这么不小心,还是说有人故意为之,到底谁跟皇上有深仇大恨?
皇上要是知道,一定不会放过。
薛意浓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不过态度很平常,“雪人而已,坏了就坏了,正常事。”她不想过多的追究这样一件小事,坏了大家过年的心情。
可是几天后,有个宫女过来,说是要见皇上,她有机密事要汇报。薛意浓道:“让她进来。”那是一个看起来很胆小的宫女,见到薛意浓的时候,浑身瑟瑟发抖。“你有什么事要向朕说?”
薛意浓一开口,那宫女吓的腿软跌在了地上,而后匍匐在地,“回……回皇上,皇上的话,奴婢,奴婢知道是谁毁了皇上的,皇上的雪人。”
这是一件小事,薛意浓根本不想理会是谁在恶作剧,或者跟她过不去,可偏偏有人拿面疙瘩当馒头处理,要为她‘出气’。
“哦。”
“是疏影公主干的,奴婢那晚上……上茅房,无意间,看见一个人在这里,奴婢怕是歹人就偷偷……偷偷过来看了,一看才知是她,奴婢吓了一跳,好几天都没有睡,睡好觉,大着胆子……胆子过来告诉皇上。”
那宫女边说边拼命的咽口水,而薛意浓的反应显得格外冷淡,“这事你没有跟别人说过吧?”
“没有。”
“好,朕知道了。朕现在告诉你,你一定是夜晚上茅房的时候,被风吹了眼睛,才会看错,因为根本没有这样的事,雪人它们是自己倒掉的,明白吗?落雁。”
落雁过来,问道:“皇上您叫奴婢?”
“给她盘缠,让她离宫,朕以后再也不想看见她了。”
落雁答应着,领那宫女出去,宫女仍想辩驳,她是真的,她没有撒谎。但落雁还是将她拖了出去,“诬蔑主子还有脸了,还不赶紧走,皇上没有杖毙你,已经是你的福分,要是让疏影公主知道会饶你吗?”
那宫女不做声了,有落雁护送出宫。落雁之后,回来禀告。
薛意浓道:“知道了。”
徐疏影一直在横梁上待着,这些事她听得清清楚楚,一个翻身飘然而下,冷着一张脸对着薛意浓半天不吭声。
“你有话说?”
“皇上你不公平。”
“哦,如何说?”
“她毁了我的东西,你应该把她拉到衙门里问罪,而不是打发了证人,听之任之,难道你们做官的就是这样不讲道理?要是皇上都这样包庇罪犯,那么天下的老百姓还有出头之日吗?”
薛意浓笑了,“小姨子一身正气,朕很佩服。不过你要朕在过年期间为了这样一件小事就把人送牢房里,真的妥当吗?如果为了这件事惊动了众人,那么日后大家要是犯了更大的错,你要朕如何依法处置呢?这事并没有伤害到任何人,不是吗?”
“怎么没有,她坏了我的心情。坏了我的爹娘,糟蹋了我一家团聚的梦想。”
“那也是小事。”
徐疏影冷冷道:“在皇上看来,别人的事都是小事,别人的生死不也是您一句话的事么。”
“你这样看朕,你也伤害了朕知道吗?你有没有想过,若严重法办,那么朕的气量又在哪里?为了小姨子你的心情,朕就可以随便处置人,小姨子你又会如何看朕呢?处理了,朕是要奖励那个宫女,还是要处罚,你说说看?”
“当然是奖励,她说明了人心的公正。”
“可在朕看来,朕奖励的是作为奴婢可以随时出卖主子,这样的行为一开,作为主子的还有什么安全可言,且这样一采纳,人人效仿,而主子们为了防止这样的事发生,恐怕私下里就会处以私刑,朕不愿意那女子为‘出口之言’而惨遭杀身之祸,愿小姨子思量。”
徐疏影无话可说,但她坚持认为薛意浓包庇那个‘假公主’。
薛意浓宽慰她,“你放心,你的心事朕明白,不会白叫你受委屈,你可以换个想法。那个人这样做的目的,不正说明了你们之间是认识的?并且人家还十分厌恶你们徐家,小姨子,这就暗中证明了你之前的猜测,这个人,你们认识,很可能就是那个徐慕然,懂吗?”
“徐幕僚的事您查出个结果了吗?我已经等了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