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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就别说她了,时辰不早了,我该去做晚饭了。”李月季可不想听许惊云训斥闺女,且自己也有点饿了。
“娘子,你是不是饿了?”许惊云见李月季这么说,顿时有点内疚,心道娘子饿了,他竟然没有注意。
“没,我刚有吃过蜜渍白梅杏干和山芋小饼。”李月季不想他为自己担心,再说自己也就饿一会儿,等下自己烧粉蒸排骨做好了先尝一块好了。
“是上回放地窖里存下的李子做的吗?”许惊云皱了皱眉,娘子的嘴巴太刁,有的小吃食做起来还蛮复杂的,他若会做就好了,那娘子她只要吃吃就可以了。
蜜渍白梅杏干确是地窖里存下的李子做的,李子面上有些干了,而李月季专挑个大的,剜去核,用白梅汁浸泡后,放滚水内灼过,加蜂蜜、白糖、松子、橄榄仁末,上锅蒸熟,做成蜜饯。
而做山芋小饼就更简单了,用山芋切成片煮熟,加杏仁末裹了面粉炸脆了吃。
“嗯,今年李子丰收的时候,咱们还要多存些。”李月季笑着说道。
“娘子爱吃,我自然会去多买一些,要不干脆在咱们院子里栽种李子树吧。”许惊云觉得这样更加方便了。
“也好,相公做主便是。”李月季喝了几口茶,润了润嗓子,伸手牵过闺女芳姐儿的手走出了房门。
许惊云紧随其后,一边走一边说。
“娘子,有一斤猪肉,还有一斤肋排,有青菜,有豆腐,有蚕豆,我和芳姐儿先把这些蚕豆剥出来。”
“哈哈,我觉得相公你有时候好唠叨啊。”李月季一手扶着隆起的腹部,一手牵着芳姐儿,扭头睨了一眼许惊云说道。
“唠叨?我有吗?”难道说一些琐事就显得他唠叨了吗?他兀自停住了脚步,想了想,自语道。
“好了,不说了,我还要赶着做晚饭呢,你先去淘米,再剥蚕豆。”李月季给他布置了任务。
许惊云颔首答应了。
淘米,一部分香米用来煮饭,一部分米用来做粉蒸排骨的配料,先撇干香米的水分,用小火翻炒,之后加入各种蒸肉粉辅料,比如八角,花椒,茴香,香叶,桂皮,丁香,干红辣椒,这些一股脑儿放入锅里,混着米一起继续翻炒待香米的颜色曾均匀的淡黄色就好,之后将炒好的炒香的米及辅料全部用木勺弄碎,越是细碎越好,如此蒸肉粉就做好了。
再用各种调料腌好排骨待用。
土豆洗净,刮皮,滚刀切块,在小蒸笼上铺一层锡纸,然后将土豆块平铺在锡纸上,然后将腌制过后的排骨,放在蒸肉粉上滚一圈,让其均匀沾上蒸肉粉,将裹有蒸肉粉的排骨依次平铺在土豆块上入蒸锅,大火烧开水,吃前可以撒些葱花,红椒丁装饰,瞧着更是色香味俱全了。
许惊云剥好了蚕豆之后,转身去将猪肉洗净,手脚麻利地把皮批下,将肉上的筋剔除,再将肉块切成肉片,肉片切成肉丝。
最后将肉丝剁成肉糜,再将分开切的肥肉和瘦肉拌在一起,一边搅拌,一边加入用生粉、黄酒和葱姜汁调成的调料,直到起稠起黏,这才用手搓捏成拳头大小的肉丸。
做完这些,便将肉皮铺在砂锅底,再铺些白菜,把肉丸放到上面,另烧滚水,从锅的边沿缓缓倒入锅中,加盖小火炖烧。
一盏茶功夫后,一股香味便从锅里冒了出来,渐渐溢满了整个土灶房。
清炖狮子头是李月季爱吃的一道佳肴,许惊云也是烧了好多次,如今才算有所进步。
“娘子,我听凉州府的人说令箭荷花能吃,你可有什么好法子来做吃食?”许惊云对芳姐儿比了个手势,意思是让她停止拉风箱,旋即他似想到了什么,问李月季道。
“有牛奶加新鲜的令箭荷花花瓣,我就有法子做好吃的荷花卷酥。”李月季闻言嫣然一笑道。
“娘子,真是聪明,那我马上去采来一些令箭荷花的花瓣,让娘子来大显身手,那我和芳姐儿有口福了。”许惊云笑着说道。
“好。”李月季坐在椅子上才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她起身走了几步,颔首说道。
“娘,你做这么多菜,不累吗?”芳姐儿心疼道。
“无妨,又不是下地干活。”李月季笑着摇摇头,相比原身从前怀着芳姐儿的时候还下地干活呢,她只是动手下厨而已,算是轻松的活计了。
等许惊云摘来了令箭荷花的花瓣,李月季让许惊云去洗了一棵碧绿的生菜,再用掺了奶酥的面粉薄薄裹一层,在热锅用油煎炸成酥脆而成,但见色泽金黄,呈微微卷曲的片状,很是精美。
芳姐儿看了,早馋的不得了,她便随手夹起丢进口中。酥脆,奶香混着花香从齿间慢慢氤出,还有种十分爽口的感觉,她笑着说道:“娘,可真好吃。”
“我也尝尝。”本来许惊云是自己随意一想,也不知道李月季真能做的这么好吃。
在品尝了一个又一个荷花卷酥后,父女俩连声赞叹。
“好吃,真的太好吃了!”许惊云说道。
“娘,满花表姑说等你坐月子了就不好再下厨了,啊,到时候我就没的吃了,咋办啊?”芳姐儿撅着小嘴说道。
“什么咋办啊?你放心吧,不还有你爹吗?他也会做好多好吃的。”李月季闻言噗嗤一声笑道。
晚饭的时候,尤婆婆,满花,赵氏两口子和邵阿狸都说今晚的菜肴实在是太美味了,特别是这荷花卷酥不仅仅造型好看,而且吃在嘴里有令箭荷花的清香。
且说岳松花拿了满花给她的二两银子回去后,就和满花她爹陈金水商量着怎么之前答应蔡家的亲事该咋办?
“咱俩还是别去了,这事儿就托王媒婆去办吧,把二两银子拿去王媒婆那边,让王媒婆送去蔡家。”岳松花可不想去蔡家,当初自己可是答应的很笃定的,谁曾想满花不听自己的,像是很有主见那样,今个那场吵架下来,这当闺女的可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这个老娘呢。
“是啊,是啊,也只能这么办了,哎,本来多好的亲事啊。居然黄了。”陈金水叹气着说道。
老两口一番长吁短叹的,但是事实已经如此,他们再怎么不肯去还聘礼,也只能肉疼的去还了二两银子。
满花本以为二两银子买个清净,熟料岳松花在得知她在美味多点心铺每月有二两银子的月钱后,就说以后让她把月钱存在她的身边,她肯定会好好替她保管的。
满花自然不肯答应的,所以岳松花碰了一鼻子灰回去了。
“大表嫂,为什么旁人的娘都是真心为子女着想,我那娘的心里怎么全是怎么坑害子女呢?”满花这个时候抱着虎娃正在陪李月季在天井里说话。
这晌午午饭后,李月季闲着无事正在拿着针线做小婴儿的衣服,还有人聊聊天正好,只是又听满花提及极品家人,她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满花也真是可怜,没了相公,被婆家人撵出来不说,极品爹娘还老是算计她。
“这……”李月季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满花姐,满花姐,外面有个姓蔡的男人在门口找你。”邵阿狸从美味多点心铺里匆匆忙忙的奔了过来,脸色慌张。
“姓蔡的?我不记得我有认识姓蔡的男人啊。”满花闻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满花,我怎么记得曾经从你娘口中听到蔡家什么的,莫不是那家人偏要娶你过门?”李月季仔细一想,顿时心中大惊,不由得说出了口。
“嗯,也有这种可能性,大表嫂,我……我现在该怎么办?大表哥此刻又不在家,我……我好担心。”满花闻言不由得忧心忡忡。
“你怕什么,我一个孕妇还不怕呢,现在我陪你到前面去。铺子里好得还有客人在,想必那个姓蔡之人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李月季镇定的安抚她道,其实她心中也没有什么底。
“多谢大表嫂。”满花心想有大表嫂陪着自己一起去,总好过自己独自前往。
李月季和她一前一后去了铺子里,见邵阿狸正陪着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瘸腿男人坐在长条凳上,脸上摆着愤怒的表情。
“陈满花可在?”
“你找陈满花做什么?”李月季转眸瞧见蔡长举,便问道。
“二两银子作为聘礼,他爹娘已然收下,如今竟然悔婚,仅二两银子就想让我退婚?真是天大的笑话。”蔡长举认为你女方家既然已经答应亲事,怎可突然反悔?
“买卖不成还仁义在呢!你这是逼婚?”李月季见他长相猥琐,实非满花之良配。
“我只是来把我的娘子接回去。你身后这位应该是陈满花吧?”蔡长举得知陈满花在美味多点心铺做工,他方才寻了过来,如今见到两个妇人,一个妇人大着肚子,所以肯定不是,另外一个怀里抱着孩子,和王媒婆描述的陈满花的情况很相似。
“第一我不是你的娘子,第二,我是绝对不会跟你回去的。而且我已经给了我爹娘二两银子,想必她们应该已经退给你了,既然已经退还,你实在不该再来寻我。”满花起初害怕,但是在李月季鼓励的眼神吓,她鼓足了勇气说道。
“可是大家都知道我已经和你定下了亲事,当初你爹娘也已经允了,当初我还特地问过王媒婆的,可是你亲口允了你肯嫁我为妻,王媒婆说的确是你爹娘说你也答应了的,我方才下了聘礼的,你现在突然说不肯嫁我,你这不是让别人看我的笑话吗?再说了,那二两银子,我又让王媒婆给退了回去,你爹娘又收回去了,只说让我自己来找你,不然我如何得知你就在美味多点心铺里?”蔡长举面色铁青,吐沫横飞的说道。
“怎么可能?我明明听我娘说她把二两银子去还给你们了,为何又给收回去?你——你怎么能如此蛮狠,我不想嫁你,你怎可逼迫我?”满花说了这话,忍不住眼眶一红,潸然泪下。
“让你嫁给我有什么不好的?我不就是年纪大了点,长的丑了点,但是我肯定待娘子你是绝无二心的,我待你和你前夫所出的孩子也会视如己出的……”蔡长举为了自己在亲朋好友跟前的面子,死活都不肯退亲,更是吹牛皮一样的说了很多满花若嫁给他,能得很多好处的事情。
李月季心道,这个男人脚瘸了,这心也瘸了吗?
满花心中不愿意的事情,他怎么好强逼呢?
此刻美味多点心铺还有一些可人在吃鸭血粉丝汤,或者来排队买茶叶蛋,此刻看见有个瘸子在为难一个妇人,大家都把目光投注在他们几人身上了。
“你不懂强扭的瓜不甜吗?”陈满花闻言怒道,心中更是火冒三丈,更是在心里把自己坑害自己的爹娘骂的狗血淋头。
“我只知道我是真心以待,再说你爹娘也是万分赞成的,自古以来,婚姻大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而我当初还特地托媒婆问过你父母你是否答应嫁给我?你当初既然答应为何突然反悔?你这不是戏弄我蔡家吗?”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蔡长举面色一黑,眸色阴狠道。
“你误会了,我之前根本不知道我父母会答应我和你的亲事,当初是我父母答应没错,可他们根本就没有来问过我愿意不愿意嫁给你为妻啊!他们这是在欺骗我,也在欺骗你!所以我们俩都是被骗了啊!”陈满花气的牙齿咯咯作响,她就心说怎么人家蔡家那么愿意给自己父母二两银子当聘礼呢,原来以为他们还能如从前那样算计得了自己吗?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任何解释,我现在只想带你去我家,既然我已经下了聘礼,你父母,我父母都已经定下咱俩的亲事了,那你就是我蔡长举的娘子。”蔡长举死心眼的说道,他是觉得自己是理由充足的,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大表嫂,你看这人怎的这么迂腐呢!反正我是不会跟他回去的。”满花不喜欢蔡长举,几乎是在自己看到他的第一眼,她的心里就对他产生了极为厌恶的感觉。
“蔡长举,我这表妹已经嫁过一次了,你一点也不介意吗?”李月季倒是好奇他的回答。
“我知道啊,我也成亲过一次啊,这有什么,寡妇配鳏夫,绝配啊。”蔡长举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可知道我这表妹是被婆家人给撵出来的?”李月季一边说一边观察蔡长举的脸色。
果然蔡长举在听到李月季提到满花是被婆家人给撵出来后,他的脸色变的很复杂。
“怎么个说法?”不是说是婆家赞成改嫁的吗?怎么满花的大表嫂的说法是满花被前面的婆家人给撵出来的,撵?
“婆家人说我水性杨花,然后我被撵了。”满花见李月季示意自己说,她憋了一口气,心想与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干脆自己这辈子不改嫁了,也好过被父母一次又一次的逼迫了。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你爹娘只是说你和婆家的关系不好,你还在婆家存了私房钱,后来被你公公婆婆发现,才弄一纸休书把你给休了。”蔡长举闻言咋舌不已,怎么真相是这样的,而且还是自己非常不耻的妇人不贞。
“蔡长举,你不信的话自己可以去黑土村打听一下。”满花一想起李家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痛楚,她不由得再次红了眼眶,哽咽道。
“你爹娘竟然隐瞒我,真是一对好算计的老狗,哼!贱人!”蔡长举愤怒的指责辱骂了一顿后,就想甩袖离开。
“你说我满花姐什么?你有种,你的臭嘴再说一遍!”邵阿狸在一旁听着,本想什么也不管,可是看到满花抱着孩子哭的稀里哗啦的柔弱样,他想着平常自己多受她的恩惠,比如他的衣服哪里破损了,都是满花主动帮他缝缝补补的,比如他染了风寒,她还主动帮他熬药,总之在邵阿狸的眼中,满花是一个很好相处的女子,可如今他眼见满花被蔡长举出言侮辱,他怎能什么也不做?
“你又是谁?哦,我知道了,原来这就是你不肯嫁给我的原因。你是瞧上这个穷逼的小伙计了吧?还是勾搭上了,他能满足你?”蔡长举的话越说越过分。
李月季听了蔡长举的话,只恨自己力气小,一把宝剑都拿不起来,看见蔡长举那张猥琐的脸,她就有砍了他的冲动。天啊,她还怀着孩子呢,怎么可以有这么血腥的想法。
李月季努力让自己镇定,不去看蔡长举那个混账东西。
“你不要血口喷人!”满花没有想到自黑的结果是惹来蔡长举的侮辱攻击。
更是没有想到邵阿狸会站出来帮自己说话,他有这个心,她已经很感激了。
但是她不能连累他,他还没有成亲呢,他的名声可不能让自己给牵累了。
“我才说了他一句呢,你就这么忍不住跳出来帮他说话了,若是说你们清清白白的,我倒是不相信了。”蔡长举只要一想到自己一旦退婚会让族人,或者亲朋,或者村民们瞧不起,他这心里就火冒三丈,更是要往别人的伤口上撒盐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瘸子!”邵阿狸见满花抱着孩子失声痛哭,他很是可怜她,他憎恨的看了一眼蔡长举,就把在油锅里本来用来捞炸臭豆腐的漏勺给提溜了出来,他一个箭步窜到蔡长举面前,立马用滚烫的漏勺给砸上了他的脑袋,疼的他龇牙咧嘴的倒了下去,所幸没有流血,但是蔡长举肯定被烫到了。
“阿狸,你……你这下闯祸了!”李月季没有想到邵阿狸会如此莽撞,这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伤人啊,这铺子里可还有一些客人在吃鸭血粉丝汤没走呢。
“月季姐,如果真要追究此事,我……我会一人做事一人当的。”邵阿狸闻言气恼的说道。
“你……你还是太过年轻,不知轻重,你要对付他,何必急于一时,而且还是众目睽睽之下,所幸他没有性命之忧,若是被你打死,连我相公怕也没有法子保你。”李月季一手扶着肚子,她只觉得肚子此刻有点隐隐作痛,她心想眼前这事儿可怎么解决呢?
此刻相公又不在,对于蔡长举那样的恶心小人,她真心不愿意用血汗钱去打发他滚蛋。
“大表嫂,都是我不好,此刻连累大家了。”满花见蔡长举倒在地上装腔作势的喊疼,还怂恿吃客们帮他去报官。
李月季见蔡长举愿意去报官,心想,若是县衙来人是兰捕头,此事倒是还有转圜的余地。
“哎呀呀,疼死我了,这铺子里的伙计用滚烫的漏勺砸我脑袋,哎呀呀,疼死我了,我的头好晕啊。”蔡长举此刻拼命的嘶喊着,显得他好似受了重伤似的。
“且慢!”一个年轻俊逸的公子突然伸手挡住了那个去报官的人。
“这位公子?你?”对方本想日行一善,没有料到竟会被阻扰。
“听说胡乱报官,混淆案情的人一般都没有好下场,你莫要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把你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哦。”那年轻公子说道。
“我……我……”他摇摇头,他马上站定,此时他哪里敢去帮蔡长举办案,他仔细一想,这人的脑袋是被砸了,可脑袋上没有血流出来啊,那就是问题不大,如果自己去帮他报官?县令大老爷真派人来查了,却什么事情也没有,这不是扰乱公务吗?
“阿狸,好久不见,你竟然学会用漏勺砸人了,蛮有长进哦。”来人的声音清越动听,语气之中多了一调侃,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应该在红土村安神医处疗养的王梓寒。
“你?你不是应该在养伤吗?”邵阿狸和李月季面面相觑,然后邵阿狸好奇的问道。
“我的身子就不能恢复吗?”王梓寒轻轻地摇了摇手里拿着的折扇,笑的一脸春风得意。
“可以……可以恢复。”邵阿狸一想王梓寒经常和许府的人来往,也许他能帮自己搞定这个无赖的蔡长举呢。
“他是谁啊?”王梓寒啪嗒一声收了折扇,用扇柄指着地上喊疼的蔡长举问道。
“……”邵阿狸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王梓寒闻言方才注意到抱着幼儿哭的很是伤心的那个叫满花的妇人。
“满花表妹,你快别伤心了,这人如此难缠,梓寒肯定有法子对付的。”李月季心想王梓寒的出现真是及时雨啊。
李月季安抚了一番后,满花终于收住了泪,但是一双眼睛哭的红肿的很,跟兔儿眼似的。
“你这是流血了,还是受了重伤呢?竟然还想报官?你若是谎报伤情,县令大老爷不见得会马上放了你,把你押入牢房去暂住个几日也是有的,这牢房里可不比家里舒坦,据说阴森森的一到晚上可怖的很呢,吃不好睡不好,吓死的也是有的,你既然一定要报官,那就报官吧。”王梓寒到底是来自盛京,举手投足都是名门公子的风范,自有让人一种信服的不怒而威的感觉。
“不……不……”蔡长举吓的忙摇摇头,自个爬了起来。
“看你自己能爬起来,显然你这脑袋也没有啥问题,如果你不放心,我不介意亲自陪着邵阿狸和你一起去县衙,让县令大老爷给你们好好评评理。”王梓寒见蔡长举眸光闪烁,就晓得刚才他喊疼,不过是想讹钱,或者就是就别的目的。
不管是何种目的,他都不容许他在她的美味多点心铺里用他极为丑陋粗鄙的行为糟蹋了这些美食。
且看她挺着大肚子站在那里,频频皱眉,他就知道她在担心这事儿不好解决。
“不,不用了,我这脑袋没有啥问题,我……我走了。”蔡长举那里还敢留在这里,心中更是把满花爹娘恨的牙痒痒的。他心中想着要去找那满花父母算账呢。
“那你和这位姑娘的亲事呢?你答应退亲了吗?”王梓寒眼光微利,沉声问道。
“水性杨花之妇,何以与我匹配?”蔡长举闻言立马昂首挺胸的说道,好像他很高贵似的。
“你——”李月季闻言,只觉得蔡长举该是多么的爱往他自个脸上贴金啊。
“确实不堪与你匹配,你脚残身残心更残,你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滚吧你!”王梓寒不雅的翻了个白眼,直接开口撵他走。
“啪啪啪……梓寒你说的太好了,简直说到我的心坎上去了。”邵阿狸闻言拍手鼓掌。
也许是有了邵阿狸的鼓掌带动,周围那些吃客们竟然也跟着鼓掌起来,更有人起哄蔡长举,一个瘸子还妄想匹配人家长相姣好的姑娘?真是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梓寒,你口齿伶俐,我好生佩服。”李月季也忍不住夸奖他,他真是帮了满花一个大忙。
“多谢王公子。”满花抱着虎娃给王梓寒福了一礼表示谢意。
许是蔡长举被这么多人议论纷纷,他的一张老脸都臊的不行,赶快瘸着脚气恼的走了。
等蔡长举一走,李月季就皱了皱眉,还喊肚子疼,不舒服。
“阿狸,她怎么肚子疼了?”王梓寒奇怪道,“莫不是她刚才那人气着,动了胎气吗?”
“我一个男的,又不懂的。”邵阿狸闻言担心的摇摇头,此刻赵氏又不在这里,他急的抓耳挠腮。
旁边有吃客里是妇人的,忙道:“莫不是李掌柜要生了?”
满花一听这提醒,匆忙恍然大悟!她可是过来人,一看李月季脸色煞白,一直喊肚子疼,忙焦急万分的说道:“尤……喊尤……尤婆婆……来快快……”
“我……我马上去请稳婆。”王梓寒马上要奔出去找稳婆。“许惊云人呢?”
许惊云他媳妇都快生了,此刻怎么不见许惊云的人影啊?
王梓寒又急又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邵阿狸一看王梓寒要出去请稳婆,忙拦着他说道:“稳婆早已被惊云大哥安排住在这里。”
满花见没有人搭理自己的话,忙自己抱着虎娃,跑去后院去寻尤婆婆。
“啊……”李月季突然觉得腹部又一阵抽痛,忍不住大声叫出声来,她又不是原身李月季,原身李月季确实生过芳姐儿,有生产经验,她在现代还没有生过孩子呢,哪里能有生产经验呢,此刻她又是担心又是害怕,古代的女人生产的时候,可不就是一只脚踏入鬼门关吗?
“她都要生了,许惊云人在哪儿?你们告诉我,我去帮你们找他。”王梓寒忙抓住邵阿狸的衣襟,急切的问道。
“我回来了。”许惊云一脸风尘的回来了。“我瞧娘子的脸色咋那么白?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他很担心,问道。
“惊云啊,你娘子这是要生了!”尤婆婆已经在满花的催促下,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许惊云见王梓寒也在,不由得掩下眼眸里一闪而过的疑惑,心中忙道,什么大事都暂且放一边,先保证娘子平安生产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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