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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事有什么可议论的。”薛潋端着茶故作掩饰的喝着,“成亲过日子,一天一天过,和你们没有什么区别。”
幼清挑眉打量着他:“三嫂不是说要回娘家住对月吗,什么时候回去?”
“这事儿她安排就好了,我还真没有问她。”薛潋一听幼清说这事心里就松了口气,他最怕的就是幼清提起娜薇来,“我住哪里都一样,只要她住的高兴就成了。”
幼清看着薛潋,薛潋说着话时脚搭在脚踏上闲适的垫着,可是瞧在她眼里,却觉得他又焦躁又烦闷,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心里叹了口气,却不打算再提娜薇的事,她人已经走了,再说也无益。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薛潋的心能回到陈素兰身上,他们夫妻能处出感情,到时候莫说一个娜薇就是来十个,也不用担心薛潋会跟着离家出走。
“听说三嫂做辣椒鸡很好吃。”幼清笑着道,“我也想尝尝,你回去和三嫂说说呗,让她给我们露一手。”
薛潋闻言一愣看着幼清,脱口就道:“你想吃你不能自己说啊,要到我这里来拐个弯做什么。”又百无聊赖的道,“再说,你要吃辣椒鸡我去天香楼给你买去,他们的大厨做的味道很正。”
幼清翻了个白眼,她要去买用得着薛潋去吗,家里这么人谁不能帮她去买,再说,她以前口味就淡,更何况现在怀了身孕,更加不想吃了:“我们这是去你们小家里做客,你不去准备不去和三嫂说,还让我说,你这是哪里的道理。再者说,我是和三嫂比较熟还是和你比较亲近,你说说看。”
薛潋撇撇嘴,他已经猜到了幼清的目的,便摆着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回去就和她说还不成吗。”
幼清满意的笑着。
“你担心一点。”薛潋指着她的肚子道,“你身体本来就不好,生一个都让人担心,何况怀的还是双胎,我想想都替你紧张。”话落,他想起什么来,道,“我和你说,我同窗也是一个双生子,不过不是两个男子,是一女一男,他娘生他们两个的时候真的是九死一生,若非当时请的那个稳婆手艺好,只怕母子三人都不在了……我明天就帮你去打听看看,那个稳婆在哪里,到时候你也请她过来给你接生。”
接生双胎,稳婆的经验非常重要。
“是吗。”幼清觉得薛潋这事儿办的还是地道的,“那你去帮我问问,那个稳婆在哪里,约好了改天请到家里我见见,若真的好便邀她在家里住下来,有个稳婆住家里我也能安心一点。”
薛潋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知道了,这事儿你交给我办吧。”
幼清笑着道谢。
“那你快去换衣服啊。”薛潋看看时间,“画姐儿估计都到了,你怎么一有孕就婆婆妈妈的,赶紧的。”
幼清瞪了他一眼,由采芩扶着回房换衣服,又和薛潋并肩往外走,薛潋见她步履蹒跚的样子,就蹙眉道:“才四个多月就这样了,那要是七个月八个月怎么办。”
其实幼清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像她的两个孩子特别能长,肚子就跟吹气球似的,但凡见到她的人都会以为她都已经有七八月的孕期了。
“到时候再说吧,再难也没有回头路啊。”幼清扶着采芩,薛潋瞧不过去伸了只手过来扶着她的手臂,埋怨的道,“所以,你要少管点闲事,安心养胎。”
幼清听着就眯着眼睛看着薛潋,哼哼了两声道:“你瞧我管过谁的闲事了?若非我在意姑母,便是你的事我也不想管,随你怎么折腾去。可是我不管姑母就会伤心,我最不愿姑母伤心,所以你闲事我管定了。”
薛潋哼哧哼哧的咕哝了着,到底没有回嘴。幼清对方氏比对她自己的亲娘还要好,一向都是护着爱着的,如果他和娜薇的事真的让方氏知道了,她肯定会伤心……所以,幼清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知道了,知道了。”薛潋一双剑眉纠在一起,决定不和幼清争了,“你什么都对,你是姐姐,我听你的还不成吗。”
幼清笑着,一副我当然是姐姐的表情。
薛思画三朝回门,回的也是井儿胡同并未去水井坊的家里,所以刘氏和薛镇世只有过来,方氏如同养了四个女儿一样,办酒席接新人……
幼清和薛潋到的时候,刘冀已经在外院和薛镇扬说话,薛思画则跟着一家子女眷在暖阁里,见着幼清回来薛思画忙过来扶着她,笑道:“我还想着您身体不方便就不要回来了,一会儿我过去看您去。”
“今天是大日子,我如何能不回来。”幼清打量着薛思画,笑着和几个姐妹道,“也就两天罢了,怎么瞧着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薛思画满脸通红,薛思琪点头道:“我刚刚就在说,成了亲就是不一样,人是越来越美了。可见我们刘妹夫还是很会疼人的。”
“二姐。”薛思画跺脚,垂着头躲在幼清身后,低声道,“二姐当初成亲回来时不也这样的嘛,何故今儿来打趣我。”
薛思琪哎呀一声指着薛思画:“瞧瞧,现在都敢回嘴了,可见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啊。”
“不和您说了。”薛思画跺脚扶着幼清坐下来,跑到刘氏身边躲着去了,刘氏拍了拍她满脸的笑容,“你姐姐和你说笑呢,你害羞什么,一家子姐妹这样开着玩笑才有趣。”
薛思画垂着头不说话。
“说起来,认亲礼上,你婆母给了你多少的见面礼?”薛思琪很好奇这个,刘二夫人先前反应那么激烈,也说了许多难听的话,最后虽然服软同意了婚事,可保不齐她暗地里还是会做龌蹉事。
“给了八千两。”薛思画没有隐瞒,“大伯母给的是五千两,各家的礼都不薄!”
薛思琪点点头:“看来还不错,至少把你看的很重,若不然就凭刘大夫人也不会舍得拿出五千两的见面礼。”武威侯又不是头一回娶媳妇进门,刘大夫人就是给自己的儿媳也不过五千两,她能这样已经是到顶了。
自己几个嫂子什么人刘氏太清楚了,听到薛思画这么她终于松了口气,薛思画能有着落看着她过的好,有这么多人护着,她也就圆满了,她看着众人目光湿润又回头望着薛思画,握着她的手,颔首道:“……要记得娘和你说的话,既然嫁过去了,就不要想着舅舅,舅母……他们就只是婆家人,在婆家怎么做如何做你也知道,往后若是不懂的不要一个人瞎琢磨,多和你几个姐姐请教,多回家走动走动,我虽生你养你几年,可你伯母待你更如亲生,你一定要记得她们的恩情,莫做负情负义的人。”
薛思画点着头,回道:“娘,我都在心里了。”
刘氏欣慰的拍了拍薛思画的手,她的女儿一点都不笨,只是性子有些懦弱了,只要她能强硬起来,她还是放心的。
“他二婶今儿说这些做什么。”方氏笑着道,“大喜的日子我们应该说点高兴的。”
刘氏飞快的抹了眼泪,点着头:“是,说点高兴的。”
“我去厨房看看,你们聊着。”赵芫笑着站起来,将茂哥抱去炕上,方氏让了让抱着茂哥坐在她身边,和赵芫道,“你去吧,早点开席,他们要早点回去。”
赵芫点头应是,回头看了陈素兰一眼,陈素兰喝着茶笑呵呵的看着大家,并没有什么反应。
“也是没有长大的孩子。”赵芫咕哝了一句撩了帘子出去,不过陈素兰决定不开小厨房已经她已经很高兴了,现在她这样她也就无所谓!
中午放了鞭炮,等宋弈和祝士林以及廖杰都回来了,便开了席。
很热闹,幼清观察着刘冀,私心里觉得刘冀不管怎么样,对薛思画是真的好,其实女人成亲之后就会明白,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什么前程其实都是次要的,你嫁的那个人对你用心,将你捧在手心里,才是最重要的!
撤了席面,大家又围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等将薛思画和刘冀送走,薛镇扬和宋弈等人又重回了衙门。幼清见宋弈走了便想着反正都出门了,不如去绿珠那边看看孩子,方氏却皱着眉头道:“等她满月了将孩子抱来给你看看就成了,你就回去安心养着,以后连我这里你都要少来,若是有什么事让人来捎个话,我去看你。”
幼清挽着方氏的胳膊,笑着点头:“知道了,我不乱跑了,这就回家歇着。”
方氏满意的点着头。
“大嫂说的对,幼清是该多歇歇。”刘氏看着幼清,担忧的道,“这生一个都不容易,何况你肚子里是两个,你千万小心谨慎。”
幼清和刘氏笑着点头,刘氏想了想和幼清道:“你现在走吗,我正好也回去,我们顺路出去吧。”
幼清一愣望着刘氏,刘氏笑着过来扶着她,幼清便顺着她回头和方氏以及几个姐妹和赵芫,陈素兰打了招呼,方氏千叮咛万嘱咐,“事事小心……”幼清应着和刘氏一起往垂花门走,采芩几个丫头不远不近的跟着,刘氏走了几步低声和幼清道:“以前的事,你还怪二婶吗。”
幼清眉梢微挑转头看她,刘氏也朝她看来勉强露出个笑脸,幼清微微摇了摇头,道:“早就不怪了,过去的事情我们都不要再提了吧。”
“谢谢!”刘氏松了口气,“我出身不好,从小我就知道,我若不争不抢那些好的东西,永远都不是我的。后来我得了母亲的看顾,她对我虽也只是停在表面,可到底会为了我打算,比起我几个远嫁的已经不知生死的庶妹来说,不知好了多少。”
刘氏说着惨淡的笑笑:“……后来我看到你的父亲,我真的以为他就是我的希望,我不求富贵荣华,只想着有那么一个人和我同心同力,可是他没有看到我,甚至都没有注意过我,我便赌气嫁给了你二叔,我常在想,有一天我一定会让方子修后悔当时的决定……”她和自己一开始的初衷,背道而驰了。
“如果人生能再来一次,我不知道我会怎么样,但是许多事我依然不后悔,比如……老天让我有了泰哥儿和画姐儿。”刘氏说着看着地面,眼泪滑落下来,“我和你说这些,估摸着你会觉得我莫名其妙,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得陇望蜀,不知好歹。但是,我不得不再求你一件事,求你以后帮我看待点画姐儿,她很聪明许多事一点就透,你闲了和她说一说就成了,真的!”
原来是拜托她看顾薛思画,幼清微笑道:“我和她是姐妹,二婶放心吧。”
“你心底良善。”刘氏笑了起来看着幼清,“画姐儿就拜托你了。”
幼清听着一愣望着刘氏,凝眉道:“二婶您……”不会想要做傻事吧,刘氏的语气太像临终遗言了。
“没有,没有。”刘氏摇着头抹着眼泪,笑道,“我就是看着画姐儿成家有感而发罢了,你千万别多想,真的!”
幼清打量着刘氏,想说什么,忽然肚子里一动她哎呀一声,刘氏忙扶了她问道:“怎么了?”
“动了一下。”幼清抹着肚子笑了起来,“太突然我惊了一跳。”
刘氏看着幼清的肚子,就想到了薛思画以后有孕生子会是什么样子,可惜……她笑着道:“没事,孩子动才证明他们很健康,你不要怕!”
幼清应是,两个人已经到了垂花门,刘氏扶着幼清进了轿子,她站在轿子外面点头道:“回吧,路上小心一些。”又和抬轿子的婆子道,“抬的稳当点,又不着急,用不着赶路似的。”
大家都跟着应是。
“走吧。”刘氏放了帘子,等轿子起来她忽然想起什么来,走到轿子旁边来,和幼清低声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机会和你说,当年我曾请人去杀你父亲,虽然没有成功,但是有件事让我一直觉得很奇怪。”
幼清听着掀了轿帘看她,刘氏若有所思的道:“当时你父亲明明是戴罪之身,但身边却有人保护着他,直到他到了延绥画押有人接了手,那些跟着他的人才撤走。我能力有限一直都不知道对方是谁,后来我也没有再派人去延绥,所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她说着,显得有些拘束和尴尬。
父亲身边有人保护?
幼清也觉得奇怪,她点着头道:“多谢二婶,此事我知道了,等有机会我会问问父亲。”
刘氏点点头欲言又止,想了想,道:“若有机会,请你代我向你父亲道歉,一切都是我的错!”
“都说是过去的事了,大家都好还念着过去做什么。”幼清望着刘氏笑笑,刘氏点头道,“走吧。我去看看二老爷酒醒了没有。”
幼清颔首放了轿帘,轿子抬起来慢慢出了薛府,幼清在轿子想着刘氏刚才说的话,能跟着方明晖保护他的人?父亲从来没有和他提过,所以她一点都不知道。
难道是宋弈吗?到是有这种可能,可是,如果是宋弈他没有必要隐瞒父亲,让他知道反而更能安他的心。
幼清心里想了许久,轿子回了家中,她洗漱上床歇了个午觉直到下午才起来,蔡妈妈在门口候着她,道:“寿山伯府的薛姨娘又递了帖子来,说想来拜见您。”
自从那一次薛思文来送礼,她回了礼以后,她就没有再收她的帖子,不是没空就是身体不适,更何况,她后来一直药浴直到有了身孕,也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应付她,人各有命,她能帮一次已经是仁至义尽,以后如何,只有看她自己了。
“拒了吧。”幼清不想见她,“以后她再来帖子,就一并拒了,不用见了!”
蔡妈妈应是,她也很不喜欢薛思文来,毕竟身份有别,她一个姨娘没事来拜见夫人算个什么事儿……就算是姐妹又怎么样,她还是外室养的呢,夫人能见她一次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蔡妈妈还真是瞧不上薛思文:“奴婢知道了。”她笑着应了,想起上香的事情来,“我听说山东郭兰山脚下有个雪龙寺,非常的灵验,不管求什么只要心诚就一定有求必应。要不然奴婢代您去一趟吧,这上香的事既然说出来了,若是不去佛祖该觉得我们没有信用,奴婢心里不踏实。”信佛的人,但凡说是要去拜佛,就一定是要去的,若不然便会觉得心不诚,有愧于菩萨。
“很远。”幼清有些犹豫,“您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再说,这事儿也没有那么要紧,我看还是在京中换个寺好了。”她是觉得没有必要跑那么远。
蔡妈妈摇着头:“夫人生产是大事,奴婢去一趟也不累,一个月来回肯定足够了。”想了想又道,“要不然,让戴望舒和路大勇夫妻俩陪着奴婢一起去吧,一路逛逛,夫人就当给奴婢放个假。”
幼清失笑,蔡妈妈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怎么拒绝:“也成。那您就等过了正月开春了再走,要不然路上冷也没什么风景可看可逛。”
“是。”蔡妈妈见幼清同意,便了松了口气,“奴婢还要准备些东西,一时半刻也走不了。”
幼清含笑点头。
“那奴婢去给薛姨娘回个话去。”蔡妈妈将薛思文的拜帖收起来,转身出门。
晚上宋弈回来,幼清将刘氏说的话告诉了宋弈,宋弈挑眉道:“我确实派人随着岳父了,但他们不曾与我回禀过有人刺杀一事……”他若有所思,“但我派去的人是半道跟上的,二婶遣人去时是不是在那之前?”
幼清以前查过此事,刘氏和刘嗣祥派人去刺杀方明晖时确实是在最初方明晖离开延平后,动过两次手没有得逞后就放弃了,她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在你派人去之前,父亲身边还有别人跟着,而父亲自己很有可能也不知道。”
宋弈颔首。
幼清就觉得奇怪了,那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保护方明晖呢?
“对了!”幼清望着宋弈道,她觉得虽然这些事隔了很多年,但好像有因果似的,“蔡彰的事可有眉目了,他不可能就这么消失了吧,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宋弈端茶喝了一口,回道:“确实如此!”
竟然连宋弈也找不到,蔡彰到底躲到哪里去了,幼清又道:“那曾毅呢,查到线索了吗?那两个暗道你派人查探过吗。”
“察看过,一道是通往阜成门外,一道是在长春宫底。”长春宫底的暗道他很早就知道了,只是具体通往哪里他们并没有机会去求证,直到蔡彰的事出来,他便可以肯定,阜成门以及长春宫底下的暗道的源头是锦衣卫的西牢。
“锦衣卫!”幼清站起来走了两步,停下来看着宋弈,“能办到这些事的人肯定是少之又少……”她说着顿了顿,忽然想到了谁,“你是说……”
宋弈摆手,摇摇头道:“还没有证据,暂不论此事。”
幼清骇然,想到那人幼清就失望的在宋弈身边坐下来,她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也实在是想不到!
薛潋坐在桌边望着靠在床上绣着枕套的陈素兰,皱眉道:“你这个枕套我看你绣了很久了,还没有绣好吗?”
“嗯。”陈素兰头也不抬的道,“我绣了小半年了,拆了绣,绣了拆费了很多功夫。”
薛潋想到家中几个姐妹,就算是薛思琪也不至于一个枕头花费半年的时间,他好奇的走过去,想看看陈素兰绣的什么,过去一看上头绣的只是一对鸳鸯,颜色搭配的中规中矩,没看出多特别之处:“就绣这个,费了半年?”
“是啊!”陈素兰笑着摊开来给薛潋看,“等绣好了我就可以用了。”她很喜欢这对鸳鸯。
薛潋意兴阑珊的哦了一声,想起幼清说的话,道:“等过了正月,我们两个做东请大家吃饭吧,也不定席面,你亲自下厨我给你打下手,怎么样?”
“行啊。”陈素兰放了针线,“不过我做菜喜欢放辣椒,口味很重,不知道大家能不能吃的习惯。”
薛潋不以为然:“那你就少放点呗,有什么关系!”他觉得做菜不就那么回事,想吃辣就多丢点辣椒,想清淡就少放盐。
“哦。”陈素兰又捡了针线起来,“那我做的可能就不好吃了。到时候我试试,要是不好吃你不能怪我。”
薛潋点头又回到了桌子边,看着桌子上的茶壶不知道在想什么,陈素兰就靠在床上继续针线,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素兰揉着眼睛停了下来:“我睡觉了。”便收拾了一下躺了下来,薛潋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
好像不管起什么话头,说两句就断了,现在他连找话的想法都没了。
“我去看书,你歇着吧。”他拍了拍衣裳起身,陈素兰嗯了一声,道,“过了正月我们要回我家去住,你记得收拾收拾。”
薛潋应了一声出了房里,陈素兰闭上眼睛睡觉,忽然薛潋又大步回来,惊的陈素兰睁开眼睛看着他:“怎么了?”
“快起来。”他道,“水井坊二叔二婶的宅子里走水了,我和大哥去看看,你去陪娘说说话,别叫她担心。”
陈素兰翻身坐起来,道:“怎么会走水了,烧着人了吗?”她接了薛潋递过来的衣服披上打了哈欠,“你放心去吧,我去娘那边。”
薛潋点点头,也不再管她大步出了门。
陈素兰穿了衣裳让丫头来随便给她挽了个发髻,便往智袖院去……
幼清也得到了消息,她披着衣裳和宋弈站在抚廊下来看着来报信的小厮,问道:“怎么会走水,二叔二婶可出来了?”
“没有!”小厮一头的汗,头发烧糊了黏额头上,衣服上也被火燎了好几个破洞,连容貌都辨不清,“火就是从二太太的房里烧出来的。”
幼清愕然朝宋弈看去,宋弈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着急,发现的及时,不会有事的。”又道,“我去看看吧。”
幼清却隐隐觉得,这火起的很蹊跷,她又想起来今天刘氏的态度和说话的语气,分明就是一副安排身后事的样子,她拉着宋弈低声道:“我总觉得这火说不定是二婶自己放的。”
宋弈也想到了,他怕幼清害怕,按着她道:“你先回去休息,我去看过后再回来告诉你。”他说着和幼清露出个放心的眼神。
幼清叹了口气,她知道她现在这样,就是着急也没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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