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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 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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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承煜负着手来回的走动,忽然又停下来看着常随,冷声道:“你确定方明晖坐的车上没有那个丫鬟?”

    “属下确定没有。”常随回道,“他们的车从府里出发,中途只去过薛府,在薛府停留了半个时辰便一路出城,直至下午到通州,夜里登船,属下都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一顿又道,“他们坐的船我们的人也搜查过,没有人!”

    赵承煜想不通,那个叫戴望舒的丫鬟明明关在后院的听月阁里,怎么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他这两天将私下里将王府和京城都搜了一遍,都没有找到人,那么个大活人就算藏的再隐秘,也应该能找得到。

    更何况,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寻医问药必不可少!

    “再去找。”赵承煜沉声道,“既然没有跟着方明晖出城,那就肯定还在京城呢,说不定还留在宋府!”

    常随点头应是,有些为难的道:“宋府里虽没有暗卫守着,但是宋大人身边养着几个侍卫,身手高深莫测,想要进去搜查并不容易。”他已经试过一次,可还不等他翻墙入院,便感觉到有人的气息迅速向他靠近,他警觉的立刻离开了……

    虽没有正面交手,但若真的碰上,以他的身手应该不是对方的对手。

    “宋府的事你不用管,只管严密监视他们就成。还有单、郭二府也严加守着,决不能让他们私下里接触来往!”赵承煜眉头锁的紧紧的,他当初留着戴望舒,是指望言行拷打之下,让戴望舒改口反咬宋弈的,却不曾想到那个丫头嘴巴紧的很,不管用什么招数,她都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坚决不开口。

    他已经动了杀人灭口的心思,正巧那天方幼清在十王府的表现也让他警觉,戴望舒是绝对不能留。

    却没有想到,还不等他动手,人就被带走了!

    真是可恶,赵承煜恼恨不已,只要让戴望舒和郭家的人见面,她一定会告诉郭家的人,那天郭秀从宋府出去后,在街上曾碰见过毛氏,而后和毛氏一前一后出的城门,在城外,毛氏通知他,他派身边的侍卫将郭秀杀了……

    对方虽没有证据,可难保郭家不会听信戴望舒的话,而推翻他们前面所营造的一切假象。

    白忙活了。

    “属下知道了。”常随应是,抱拳而去,赵承煜想了想负手去了大皇子妃毛氏那边,毛氏正拿着一封卷宗在看,见他进来立刻迎了过去,赵承煜已经道,“你让人在宋府仔细搜搜,那个丫鬟还没有找到。”

    “妾身已经吩咐过了。”毛氏低声应了,道,“已经搜过了,那个丫鬟并不在宋府,而封神医这几天也一直待在院子里不曾出去。”戴望舒受伤,城中的郎中没有人出诊,那么就只有请封子寒,可封子寒也不曾出面,就可证明戴望舒不在宋府里。

    赵承煜点点头,指着她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殿下看看就知道了。”毛氏脸色有些古怪,犹豫的看着赵承煜。

    赵承煜蹙眉接了过来,是一封誊抄的信,信的内容他略扫了一遍,随即一怔,又双手捧着细细看了一遍,脸色大变,目光不善的看着毛氏问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宋九歌的书房。”大皇子妃低声道,“妾身……不相信!”

    赵承煜将信揪成了一团,啪的一声丢在地上,冷声道:“胡言乱语!”他指着信道,“舅舅怎么可能会同意,不可能!”信是两封,一封是宋弈写给郑辕的,上头写的话是宋弈劝郑辕的,说郑辕和赵承煜没有血缘关系。只要皇后还是皇后,于郑府而言,并没有任何改变,而宋弈可以保证他,将来即便赵承修登基为帝,太后的位子,只有郑皇后可以坐,没有人可以和她平分秋色!

    宋弈的话并不奇怪,但郑辕的话却让赵承煜心寒,他的回信很简单,只有一个字:尚!

    赵承煜望着毛氏,咬牙切齿道:“你确定是从宋九歌书房拿回来了?这信确定是舅舅写的?”又道,“原版呢?”

    因为是誊抄的,所以并不能确定信是不是出自郑辕之手。

    “送来的人说,两封信都封着火漆,藏在一个暗格里。她不敢拿出来,只好誊抄了出来。”毛氏说着一顿,又道,“殿下若是想看,妾身让她将原版拿出来?”

    赵承煜摆手:“不用。”他背着手来回的走,视线定格在被揪成一团丢在地上的纸团上,忽然停下里目光森冷的望着毛氏,“你确定她是在帮你做事?”

    “妾身很肯定!”毛氏点点头,又道,“如果着信是假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宋九歌已经察觉了,而故意放了两封假的信在里面。”

    赵承煜颔首,很确定的样子:“你说的没有错。”他指着纸团,“烧了!”

    毛氏应是,弯腰捡起来交给裘嬷嬷,裘嬷嬷端了个火盆过来,毛氏忽然道:“要不然……将这信给舅舅看看?”既然是假的,那这条线就不能再用了。他们把东西给郑辕看看,也让郑辕有个警觉。

    裘嬷嬷的动作一顿,没有立刻点火。

    就在这时,外头有内侍报:“殿下,郑督都来了,在书房!”

    “知道了。”赵承煜目色一顿,盯着裘嬷嬷手里的信,卯时也裘嬷嬷也看着他,过了一刻赵承煜道,“把信收好!”话落,他并没有像从前那样立刻去见郑辕,而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毛氏脸色微变,在赵承彦身边落座,试探的道:“殿下……您这是……”

    “我没别的意思。”赵承煜半阖着眼帘,声音冷冷的,“舅舅是不可能背叛我的。反而是你手里的这条线,你不能用了!”

    毛氏点点头,朝裘嬷嬷打了个手势,裘嬷嬷将纸团铺平,小心翼翼的叠起来,塞进放在桌上的信封里,拿回房里收了起来!

    赵承煜又坐了一刻钟才起身:“你把我明天要带的东西都收拾妥当撞上马车,明天,天一亮我就启程。家里的事情交给你了。”话落,负手出了门,径直去了书房,郑辕正面容严肃的坐在椅子上,神色冷峻不知在想什么,见到赵承煜进来他起了身抱拳道,“殿下要带去的人我已经打点妥当,钱宁的事圣上也同意了,钱宁正在收拾行囊,明日一早会与殿下一起出城。”

    “还是舅舅办事效率高。”赵承煜笑容有些勉强,极力自然一点,“那我现在就随舅舅去看看要带去的侍从?!”

    郑辕颔首:“倒不着急。”他又道,“我倒是听说十王府在找人,是找宋太太身边的那个婢女?”

    “是!”赵承煜点头道,“昨天下午被人救走了。”

    郑辕若有所思,凝眉道:“宋府可打探过?”赵承煜点了点头,“不单宋府,京城内外以及郭,单,薛,几个府里都暗中查探过,没有人!”

    郑辕立刻就想到就望月楼,这么多年他虽然没有找到证据证明望月楼和宋弈之间关系,但他的怀疑却从来没有减少过,他看了眼赵承煜,并不打算将此事告诉他,赵承煜性子太过急躁,知道了指不定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到时候逼的宋弈将望月楼转移,他们岂不是又要费力去查。

    还不如留着他就摆在眼前时时监视来的省心省力。

    “我听说方大老爷出城去了临安?”他看着赵承煜,问道,“可派人跟着,查过没有?”

    赵承煜点点头:“派人跟着的,但并无可以之处。”

    郑辕就觉得奇怪,既然都查了,那一个丫鬟能去哪里?

    “既然宋九歌没有和郭府解释,那这件事就暂时不必着急,暗中进行便可。”郑辕放下这件事,又道,“你先去宫中与皇后娘娘辞行,她有事要交代于你,等你从宫中出来,我再陪你去军营走一趟。”

    赵承煜应是,让人去找赵颂平:“把大郡王找来!”又和郑辕道,“母后喜欢平儿,有他陪着母后,母后也能高兴一点。”

    郑辕颔首。

    汪氏听完苏妈妈的话,随即一愣蹙眉看着她,问道:“……真是这么说的?”

    苏妈妈点点头。

    汪氏脸色渐冷在椅子上坐下来,她紧紧蹙着眉头不说话,苏妈妈就道:“老太太,奴婢的意思……要不然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汪氏摆了摆手,苏妈妈后面的就咽了下去。

    “不能。”汪氏摆了摆手,否定了苏妈妈的话,“走,你陪我去府里散散步!”她说着,理了理衣裳便缓步朝外走,苏妈妈跟在后面扶着她,汪氏就道,“有的事情用不着验证,就算着急你也没有办法去验证真假。时间……时间才是最好的办法!”

    苏妈妈点头应是,汪氏又道:“先将心儿的婚事定下来,一件事一件事的办!”

    “还是老太太想的周到。”苏妈妈笑着,眸光四处睃着,等走到封子寒的院子前头,道,“倒是奇怪,封神医已经好几日没有出来了,也不知道在里面忙什么。”

    汪氏在封子寒的院子前头停下来,朝里头看了眼,淡淡的道:“这个人疯疯癫癫的,若是医术上或许还有用处,可别的事就很难保证!”话落一顿,道,“走吧!”

    苏妈妈就扶着汪氏慢慢的往前走。

    幼清正在薛府,抱着茂哥玩,六个多月的茂哥更加的可爱,最喜欢坐的事情,便是趴在人的肩膀上,眼睛骨碌碌的四处看,满眼的好奇和打量,赵芫笑着道:“我来抱吧,一会儿你的肩头就得被打湿了。”

    幼清肩膀上垫着帕子,可茂哥正长第三颗牙,所以口水格外的多。

    “没关系。”幼清回头看着茂哥的小脸,在他脸颊亲了亲,道,“茂哥的口水都是香的!”

    赵芫忍不住笑了起来,给茂哥擦着口水:“我们茂哥得姑母这般的疼爱也值了了。”说着她笑着想起什么来,和幼清道,“那天你不在家,琪儿跑你那边和心表妹吵了一架,你知道不。”

    幼清听说了,笑着道:“我回来蔡妈妈和我说了,说是气的不得了,连坐都没有坐就走了。”

    “到我这里来了。还嚷着要动手呢。”赵芫觉得好笑的不得了,“她和廖大人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吵不出输赢的时候还会动手,可算是练出来了。”

    幼清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望着赵芫问道:“廖大人也动手?”

    “哪啊。廖大人没动手,都是琪儿动手。”赵芫摇着头,道,“说起来,廖大人虽嘴上不饶人,可却从不动手的,为这事我还和你大哥说过,他说让我不要管,每个夫妻都要他们相处之道,只要不伤了感情,随他们闹腾去。”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反正才成亲。”幼清笑着道,“都在适应对方!”幼清和薛霭的想法虽有不同,但是她现在也分不出精神去理薛思琪的事情。

    赵芫怕幼清累,将茂哥接下来交给奶娘,又拿着帕子给幼清擦着肩膀上的口水印子,低声道:“方家的人什么时候走,你这是打算让他们在这里过年了?”

    “原是想让她们走的,当初让二妹定亲的事我就是这么想的。没想到中间又惹了点别的事情出来……”幼清端茶喝了一口,道,“我还是决定先留在身边。正好二妹的婚事也没有定,倒不着急这一时半刻。”

    赵芫不怀疑幼清的决定,她说着顿了一刻,想起什么事来:“有件喜事,忘记和你说了。”

    “什么喜事。”幼清很久没有听到令人高兴的事情了,赵芫就挨着幼清坐下来,道,“我听说陈府招到女婿了,虽还没有定亲,但铃兰和对方相看过,似乎都很满意。”

    幼清眉梢一挑,也跟着高兴起来,问道:“你听谁说的,这事儿是真的吗?对方是哪里人,长的什么模样,如今可有功名?”

    “我也不大清楚。”赵芫一直惦记着陈铃兰的婚事,“我听说似乎是上京赶考的学子,在准备明年的秋试。因为家中不富裕,兄弟姐妹又很多,所以他很愿意入赘陈府,若是能定下来,大约要到明年对方秋试结束以后再成亲了。”

    “若是这样,倒是真的合适。”幼清也替陈铃兰高兴,“等改日你我有空,喊上大姐和二姐一起去陈府。我都好久没有见到她了。”

    赵芫点点头,道:“好,等定了时间,我们一起过去。”她说着叹了口气,幼清就想起来赵子舟和他的夫人,“你兄长和嫂嫂怎么样,合得来吗?”

    “你是没瞧见,近日闻瑾进出都是一个人了。”赵芫掩面笑了起来,目光晶晶亮透着幸灾乐祸,“我大嫂将我大哥管的服服帖帖的,大哥现在每天能除了学馆就是家里,在家也不闲着,书不离手呢。我现在是真的服了我娘,她看人的眼光是极准的。”

    幼清也哈哈笑了起来:“那三表哥岂不是落单了。”

    “可不是。弄的人每天也回来的很早,关在房里不管看书还是睡觉,总之出去的极少了。”赵芫笑趴在扶手上,道,“可都是我大嫂的功劳。”

    这位赵大奶奶可真是能人啊。

    “都已经酉时了,我要回去了。”幼清才注意到时间,“每次和你说话都不记得时间。”

    赵芫起来送她,道:“舅舅怎么突然要去临安,什么时候回来啊,我瞧见只有路大勇跟着他,你怎么也不派几个人跟着。”

    “人多了反而不方便。”幼清说着往外走,“爹爹说估摸着过年前能赶回来,若是回不来上元节前一定回来。”

    赵芫点点头,拉着幼清边走边道:“你和郭家的事怎么办,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戴望舒找不到衙门那边也没有线索,总不能让郭家的人一直误会你吧!”

    幼清轻轻一笑,贴着赵芫低声说了句:“找到了,不过受伤很重,我让她和父亲一起去临安了。”

    “去临安了?”赵芫挑眉,道,“你胆子可真大,大殿下那边肯定会派人跟着的。”

    幼清轻笑,和赵芫告辞,“你回去吧,我去和姑母说一声就走。”便带着采芩和小瑜往外走。

    幼清和方氏打过招呼,又去外院找到宋弈,夫妻两人回了家!

    第二日,钱宁陪着赵承煜启程往三边而去,郑辕一直将他们送到郊外才回来。

    宋弈幼清悠闲的在房里看书,写字,闲暇陪着幼清待在厨房,幼清笑着赶他:“君子远庖厨,等饭菜好了我给你端去就好了!”

    “索性无事。”宋弈穿着一件石灰色细布长袍,信步悠然的靠在厨房的门扉上,并不高的门头紧紧的擦着他的头顶过去,如此一来,厨房的门就被他堵了个结结实实,他兴致很好的看着幼清切菜炒菜,微笑道,“闻着香味,也是乐事。”虽是在厨房待着,却没有动手的打算。

    只是看看而已。

    幼清失笑,是她想多了,还以为宋弈会来给她添个柴翻个火呢,她无奈的道:“那你就看着吧!”就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宋弈就这么靠在门扉上,满目兴味望着幼清忙活。

    “老爷!”江淮从后面走了够来,看家宋弈坐在门口,嘴巴不由抽了抽,低声道,“宫里来人了,圣上宣您进宫。”

    宋弈微动,幼清炒菜的动作一顿,看着宋弈,宋弈用下颌点了点头她,道:“饿了!”

    “知道了。”幼清指着灶上已经做好的几个菜,吩咐婆子,“把菜端走上桌。”

    婆子应是,将饭菜收进食盒里提着,幼清也擦了手和宋弈一起出了厨房的门,夫妻两人回暖阁里用了膳,幼清道:“晚上早点回来。”

    “只是去西苑罢了,我职位还停着的呢。”宋弈换了件墨黑色的长袍,并不打算穿朝服,笑道,“如今是戴罪之身!”

    幼清替他理了理衣裳,送宋弈出门。

    “大皇子妃送大皇子出门后,就去了单府,还在单府用的午膳。”周芳低声道,“看样子她下午应该会去郭府!”

    幼清脚步一顿,扬了扬眉,大皇子妃这是打算好好经营和外命妇的关系?

    学聪明了啊。

    十月底,赵承煜就到了延绥境内,他本以为延绥总督会率兵迎出二十里,可他放慢了步子走了两天也不见半个迎接的人,他暗怒使了常随进城打听,等过了大半日常随,回道:“萧总兵就在两天前带兵出关了。”

    “出关了?”赵承煜闻言一怔,问道,“元蒙人来犯了?”

    常随摇了摇头,道:“今年很太平,直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元蒙人。萧总兵就说闲了一年,所以就带了五千精兵出关找元蒙人练兵去了!”

    闲了一年,偏偏在他要来的节骨眼上出去练兵?

    赵承煜大怒,道:“我要到的信函没有送到?”

    “十天前就到了。”常随也觉得奇怪,大皇子这趟来最主要的目的不就是要和三位总兵认识打好关系,并且拉拢一批亲信,而郑督都也早就写信送来交代过了,怎么会大皇子人到了,萧总兵却出去了呢,“殿下,会不会中间有所延误,或者误会。”

    不迎就不迎,可人还不在,当他赵承煜是什么人!

    “只能会延误。”赵承煜怒道,“他分明就是有意给我难堪。”这番话说完,他忽然想起来什么,道,“我就在此地扎营,你带人先进城,找人查问一下,郑督都的信函到了没有。”

    常随应是,立刻带着人进了延绥城,赵承煜就带着钱宁在城外扎营,不走了!

    没有迎,他这样进去太过丢脸了,怎么说他也是奉着圣命来巡视的皇子,这些人是真的在外面做官做油了,不将皇命放在眼中,还是根本就是要给他下马威。

    若是后者,那么又是谁指使他们的。

    赵承煜脸色阴冷。

    钱宁住在隔壁,他在马车上躺了二十天屁股才能真真实实的坐稳,如今停下来扎营他立刻让人烧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等换了衣服出来,他身边的小内侍就上前来回道:“公公,大殿下派身边的侍卫率先京城了。看样子,大殿下是去打探萧总兵未率兵亲迎的缘故。”

    “能有什么缘故。”钱宁冷笑着梳着头,“他们又不傻,知道我们来消减军饷的,难道还在这里等着挨打不成,自然是躲的远远的。”说着一顿,又想起什么来,道,“说起来,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呢……”这可是机密。

    钱宁立刻就想到了宋弈,随即掩面而笑,安心的躺了下来,吩咐内侍道:“给杂家盯着,看那边都有什么动静。”

    内侍应是。

    赵承煜的常随是第二日早晨才回来的,赵承煜听完他的回禀,不但没有勃然大怒,反而冷静下来,他一字一句问道:“你确定郑督都的信根本没有送来?”

    常随很肯定的点头!

    赵承煜当初说来三边的时候,郑辕就反对,因为一旦他和三位总兵有了交情,三个人听他号令的话,那就没郑辕什么事了……可是后来郑辕还是同意替他联络,赵承煜一度很高兴……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郑辕根本就没有写信来。

    赵承煜立刻就想到了连走前毛氏拿给他看的那封信。

    “你带上我手谕先去长安。”赵承煜腾的一下站起来,拍了桌子道,“让长安巡抚派兵围剿元氏,我随后就到。”他必须将要办的事情办完,然后立刻赶回去,他在外多停留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说不定等他再回京城时,京城早就没有他赵承煜落脚的地方了。

    郑辕和宋九歌联手?真是可笑,太可笑了!

    常随应是,等赵承煜亲笔书写了手谕,便带着十几个人快马加鞭赶去长安,赵承煜就直接吩咐人启程,往陕西而去。

    钱宁听到后愣住,问道:“什么意思?不去延绥了?”

    “是!直接改道去长安。”内侍说完,钱宁翻身坐了起来,凝目沉思起来,自言自语道,“赵承煜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隔了五日,十一月初二,大皇子妃毛氏就收到了赵承煜的来信,她面色起伏不定,扶着书桌半晌没有吱声。

    裘嬷嬷问道:“娘娘,殿下在信中说了什么?”

    “殿下去长安了。”毛氏脸色很不好看,“他到延绥时,萧总兵带兵出关了,所以,他并没有见到。”

    裘嬷嬷脸色微变,萧总兵也太过分了,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关,岂不是有意要晾着大皇子!

    太过分了。

    毛氏却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她看向裘嬷嬷,问道:“方家二小姐和杨家的亲事定了没有?”

    “好像这两日正在商讨。”裘嬷嬷回道,“宋太太身边有位贴身的丫头初八的日子,宋太太想赶着初八前把方二小姐的婚事定下来!”

    毛氏抿唇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她道:“走,我们去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