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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清流】第四次量劫中灭佛的人间帝王是不是红云老祖托生?
内容:最近首页一片乌烟瘴气,咱们来讨论点儿学术的吧。第四次量劫,人间三武一宗灭佛,我听到一个说法,这三武一宗是红云托生,要与西方二圣了却因果的。
1l:红云疯了啊?谁给他的熊心豹子胆,他不要命了单挑佛教?你造当时的佛教有多牛掰吗?
2l:不太可能是佛教啦……现在普遍认为是玄门弟子,很明显玄门受益最大啊。
3l:我也有个问题,现在大家普遍称几次量劫为:龙汉初劫、巫妖之战、封神之战和灭佛之厄,如果幕后黑手是玄门,那么怎么不叫佛道之争呢?
4l:因为那基本就是单方面吊打吧……我感觉当时的佛教都懵逼了。
5l:懵逼1,爬得越高摔得越惨啊!我也是经历过的,简直眼见他起高楼,又眼见他楼塌了。佛教有弟子甚至后来都在反省,是不是他们自己做错了。
6l:嗯,有的佛教弟子会自省,有首诗写的就是:“天生三武祸吾宗,释子回家塔寺空。应是昔年崇奉日,不能清俭守真风”。
第二种就是觉得他们没错,是那几个皇帝是昏君,死后肯定下了十八层地狱。持后者想法的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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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竹大功告成,回转仙界,自去灵山邀功,一连大庆多日不提。
黄竹眼看时机成熟,一切业已妥当,接连打发人下界,其中就有帝俊。
人间自晋以后,南北分裂,多国并存,后世称为南北朝。墨竹回来的时候,正是南北朝开端之时。
北朝第一个王朝是鲜卑族建立的北魏,王族为拓跋氏,自称黄帝苗裔。国君拓跋珪建国后立长子拓跋嗣为太子,拓跋嗣又有一长子拓跋焘,生时有红光满室。
因此,拓跋珪对这个长子长孙十分喜爱,认定他日后必然能成大事。
拓跋焘从小就机敏异于常人,允文允武。
拓跋焘六岁之时,因佛教盛行,宫中举办法会。拓跋焘的母亲杜氏把他唤来,为他打扮一新。
宫女们因为今日有法会,选的都是带着佛教寓意的服饰,花纹不是莲花就是宝瓶。
拓跋焘换上新衣服,因为距离法会还有一段时间,杜皇后还要接待贵妇们,就把拓跋焘交给她的外甥,也就是拓跋焘的表哥杜道生和杜凤皇。
道生与凤皇虽然比拓跋焘年长一些,但是因为拓跋焘懂事较早,反而觉得他们幼稚,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拓跋焘不喜欢身上的衣服,一直左扭右动。
道生还当拓跋焘是小孩,把手上一串菩提子取下来,说:“殿下,你乖乖的,表哥把这个送给你。这个是我母亲亲自为我求的……”
拓跋焘不屑地把他的手拨开,“我才不要什么菩提子呢,没甚好处。”
“殿下,你怎么能这样说,”凤皇急道,“佛陀要降罪的!”
拓跋焘冷冷道:“原来佛陀除了会受我们金银钱财,土地仆婢,还会降罪?”
道生和凤皇一惊,看着拓跋焘的表情,竟然吓得说不出话来。
杜家兄弟很是郁闷,加上气势落了下风,在拓跋焘要独自走开的时候,竟然没敢叫住他。等到拓跋焘走得有点远了,才悄悄跟上去。
远远的,他们看到拓跋焘走着走着竟然拐进了一间道家神堂。
这似乎是先帝之时下令建的,不知是哪位贵人居然逆风潮信奉道家,不大,而且荒废了,也没有道士居住。
而且有点可笑的是,不知是建造时不用心,还是修缮时偷懒,瓦当中居然有几片是佛像瓦当,这是直接把修佛寺用的材料挪过来了啊。
拓跋焘一向喜欢这样,随便找个僻静地方待着,还不喜欢人跟着。
于是道生兄弟也就蹲在外面,反而觉得松了口气,不用面对着拓跋焘。
拓跋焘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间神堂,走进去之后可以看到里面虽然摆设陈旧,但是十分干净,与大多较为荒凉的宫殿不一样。没想到这里的宫人还挺勤快……
拓跋焘抬头,看到正上方供着三尊神像,一为老者,一为中年人,还有一个是青年人。神像的颜色都有些灰败了。
拓跋焘虽未见过这道家神像,可不知为何,这三尊神像总让他觉得眼熟,不禁自语出声:“这是什么神仙……”
“此乃太清道德天尊,玉清元始天尊和上清灵宝天尊。”
拓跋焘忽听有人声在身后响起,惊觉转身,却见到一名青衣道人站在身后几丈外,也不知是何时进来的,手里还拿着拂尘。
这道人面目清俊,身姿挺拔,风姿卓然,令人见之心生好感。
拓跋焘板着脸道:“你是此处的道士?”
“算是吧,”这道人云淡风轻地回答,走了过来一稽首,“殿下,缘何这时才来?”
拓跋焘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叫缘何这时才来?但是他心里又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是和人说好过一样,迷迷糊糊道:“外面要办法会……”
“世人尚佛,绊住了腿脚啊。”道人理解地点了点头。
拓跋焘左右看看,对道人道:“你这里有何道法可以给我讲解?我极为厌恶佛教,不知你们道门是什么样的教义。”
道人却说:“不好意思啊殿下,我这里不讲道。”
拓跋焘大为奇怪:“为何不讲道?你不想要我信奉道教神仙吗?”
他所见的僧人皆好讲佛法,以求更多人信佛,尤其是对那些有影响力的王公贵族,怎么这道人却恰恰相反?
道人撇了撇嘴角,“爱信不信。”
拓跋焘:“……”
不知为何,这种态度反而令拓跋焘在初时的不解后,产生了好感。因为相对上赶着传法要钱的佛教,这欠揍样的道教显得竟有点可爱。
拓跋焘问道:“你可有法名?”
“陛下叫我明玕吧。”这自称明玕的道人随口道。
拓跋焘眨了眨眼睛,“你不能叫我陛下,陛下是我父皇。”
“哦,不好意思,叫错了,殿下不要告诉别人。”明玕将拓跋焘引到后堂,泡了杯茶给他吃。
拓跋焘看这茶叶碧绿,香气沁人心脾,竟比他吃过的任何茶水都好一般。喝了几口后,又看到后堂神龛空空如也,问道:“这里原是拱的何人?”
明玕不回答,反而道:“法会马上要开始了,殿下喝完茶去吧?”
拓跋焘垂头道:“我不想去,我不喜欢大和尚。”
明玕问道:“为何不喜欢大和尚呢?”
虽然和这道人第一次见面,但是拓跋焘不由自己对他产生好感,莫名的信赖,不知是因为他温和的笑意,还是这异常清香的茶水,一下子吐露了出来:“有一次法会时,我看到有和尚和宫女躲起来……行淫。”
明玕顿了一下,嘴里念了一句“我了个去”。
拓跋焘想了想,这大概和佛教的“阿弥陀佛”是一样的道理吧,道教的口号吗?
他又接着道:“我将此事告诉了母后,母后却叫我不许告诉任何人,之后也依旧请和尚们到宫里做法事,只是也没再见到过那宫女了。我原以为宫女被赐死了,后来我才知道,母后把她赐给和尚做婢女了。”
明玕:“啧啧,你懂的真多。”
拓跋焘不悦道:“你这道士,关注的重点错了吧。”
“不好意思,”明玕毫无诚意地道歉,改口道,“和尚们过的真是好日子。”
“自然是好日子,他们不事生产,养奴蓄婢……”拓跋焘面无表情地说着,“可是,就是有那么多人愚昧地信奉他们,愿意供养着他们,即使偶然有人看到了真相,也不敢说出来。”
“因为就算说出来,也没用啊,连殿下你这个身份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咳,用。”明玕感慨地说道。
虽然拓跋焘心智成熟,但是很多人还是将他当小孩看,拓跋焘和这道人聊下来,觉得自己对他有好感,正是因为他虽会调侃,可并不把自己当儿童看,也不当皇族那样毕恭毕敬,让他觉得很舒服。
……
和道士聊了好半晌,外面响起了杜道生和杜凤皇的声音,拓跋焘才恋恋不舍地站起来,对他说道:“我回去和母后说,让她给你这里拨点婢女,我看你只有一个人,还要自己打扫卫生。”
明玕看了看自己那拂尘,有点无语,“……谢谢殿下。”
“不必叫殿下,特许你私下无人唤我佛狸。”拓跋焘一开心,如此说道。
“佛狸,这是什么意思呢?”明玕重复了一遍,唇齿间清晰而柔软地吐露出这两个字,好听极了。
拓跋焘脸一红,说道:“这是鲜卑语中狼的意思。”
“原来是音译,佛狸,真有意思。”明玕笑了笑,“佛狸,那我就不送你了。”
“嗯。”拓跋焘跑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明玕又对他一笑,五官温润柔和,与鲜卑人的深刻五官很不一样。
这时外面又传来道生的喊声,拓跋焘跑了出去。
和杜家兄弟一起急匆匆地赶到了法会,法会已经开始了,杜皇后无奈地看了拓跋焘一眼,拓跋焘也习以为常地龇了龇牙。
法会结束之后,拓跋焘吊着杜皇后的手道:“母后,你叫宫内那道教神堂里的供奉道人来给我讲经好不好?”
杜皇后:“人人崇佛,你偏要听道经?佛狸,我知道你因那事厌恶僧人,可是,天下人尚佛,他们只会想要也尚佛的王族啊!”
杜皇后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居然觉得儿子脸上闪过一丝戾气,但回神一看,虽无戾气,也是一脸不开心,她咬了咬下唇,“罢了,你也是几日新鲜,我命人将那道士唤来吧。”
拓跋焘这才重放笑颜,“我也去。”
杜皇后叫来宫人,命其听皇子吩咐。
出了殿,宫人问拓跋焘要去哪里,拓跋焘便说他母后允诺他把神堂里的道士带到自己宫中去讲经。
宫人一脸茫然地道:“那神堂自从喜爱道家的贵人去世之后,就遣散了供奉的道士,如今并无人居住啊。”
拓跋焘一愣,说道:“不可能,我今日还与他聊天了!”
宫人一个哆嗦,无论拓跋焘见到的是外人还是鬼,都了不得了啊!
拓跋焘拽着宫人的手,怒气冲冲地要带她去神堂,证实自己的话。
宫人连忙叫上其他仆婢和侍卫,一行浩浩荡荡到了神堂。只见堂内一片荒凉,灰尘积了一层,神像都要颜色剥落了,果真是空无一人,毫无半点居住痕迹。
拓跋焘呆立半晌。
宫人小心唤他:“殿下,殿下可是睡着了,梦中得见……”
宫人觉得,小孩子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是很有可能的。
“不是……我就在这里遇到了明玕,他还请我吃了茶!”拓跋焘怒道。
宫人只觉不寒而栗。
拓跋焘又转到后堂,只见这里也空空如何,并没有什么杯盏茶水。
宫人跟了过来,正犹豫要不要立刻去回禀皇后请御医了,只见大皇子猛然回头,看到了神龛上的神像,就几步冲上前,一脸不敢置信。
这神龛上的神仙一身青衣,手中拿着一柄拂尘,脸上的颜色都斑驳了,却依稀可见温和笑意。
拓跋焘直勾勾地盯着这神仙看,半天才说道:“……这是谁?”
宫人看他的样子心中只有害怕,万一皇子出了什么事连累她怎么办?此时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触动得皇子发疯,“此乃黄竹上仙,据说他曾在远古时候显灵,教化人族,接引圣贤君王……”
宫人的话已渐渐不可闻,拓跋焘在心中咀嚼着黄竹二字,然后猛然醒悟。
晋时有诗云:“亭亭明玕照,落落清瑶流。”
这明玕,不正是竹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