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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最终并未接受娄虎的刻刀,一则那东西太显眼,二则着实花了娄虎不少钱,三则在没有弄清楚拂水阁意图前,不宜收受任何物品。
娄虎一开始有些沮丧,满心欢喜送礼被拒,谁都会有这种反应,在沈初好言相说之下,没心没肺的娄虎最终接受了沈初的建议,把刻刀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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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班自开学一番闹腾后依旧没有平静,反而逐渐分成了三派:
一派以君长心为主,其成员包括贵金阁所有的内门外门弟子,和部分缘木阁弟子,包括唐麟。
原本以缘木阁左右逢源的传统,是不会赞成弟子倾向某派的,但唐麟的教习师兄并不上心,唐麟本人也有自己的想法,导致了他倾向于君长心。而缘木阁的部分外门弟子为求将来有一个好前程,也跟随了他们。
一派以娄虎为主,其成员包括拂水阁所有的外门弟子,部分奉土阁弟子,还有沈初。
奉土阁因上回比试跟贵金阁结下了仇,有机会杠下贵金阁自然是不手软。至于沈初,上回一闹腾,他想不加入都不行,只是缘木阁就他一个在这边,显得太特立独行,十分麻烦。
还有一派是以穆婉为主的中立派,穆婉是这届学生心中仰慕的女神,她并没有提出任何拉帮结派的想法,只是以行动表了态,表示她中立,班中那些找不到归属小孩就纷纷投向了她。
她这派的人数并不占优,但君长心有心巴结她,实际上最有势力的反而是她。
三派的小孩们每天明争暗斗,摩擦不断,半个月后,第一节法术课开课了。
法术课开课前,学的都是材料和结构,这种课只要暗地下了功夫的,明面上是比不出来的,只有法术课才是真正分清高低的时候。
君长心等人信心满满,他们倒想看看,沈初这个外门弟子还有什么好横的?
第一节法术课是由负责管理学堂的书墨长老亲自授课,两班合在一起开课,所有新弟子终于都相互见了面。
哪个是君长心,哪个是娄虎,哪个是钱和,甚至哪个是沈初都被大家指点着津津乐道。
当然最受瞩目的还是穆婉,众小孩皆投以倾慕的眼神。尤其是这次授课并不是分班坐,而是按灵根坐。穆婉、娄虎、钱和是坐在第一排,更衬出穆婉他人难以睥睨的地位。
同坐在第一排的钱和,更是利用得天独厚的优势,大胆的向女神抛出了倾慕。
娄虎夹在钱和穆婉中间十分难受,尤其是身后还坐着因为灵根差距分在第二排的君长心,他好想坐回沈初身边,这里的人看人的目光都怪怪的。
沈初和几个外门弟子坐在最后一排,按灵根分他是五行,也就是没用。同排的几个小孩悄悄打量着他,皆心想这人原来跟他们一样是最末流的,怎么就有脸去巴结单灵根的娄虎?
沈初没在意他们目光,他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授课内容上。
第一节课之所以是书墨长老来上,因为这节课并不讲理论知识,而是让众小孩体验灵力流转。小孩们资质不一,能力不同,稍有不慎会出差错,书墨长老的级别高,灵力相对也强,可以控制现场。
书墨长老为人慈祥,但颇有威信,一上来只略示意安静,原本叽叽喳喳的课堂就鸦雀无声了。
“好!好!”书墨长老笑道,“世间万物皆有灵,灵分五种,金木水火土,相生又相克。偃术之道,就是化灵为动,驱使偃甲。初时,制造简单机关造福百姓,方便生活;中时,建造重器,护国护家,保得一方平安;成大能时,天地间任你纵游翱翔,万灵皆可仿之驱使。”
“哇……”这番话引得现场小孩纷纷向往。
书墨长老继续道:“灵力是偃术之根,取自天地间,用之又消散于天地间,源源不断,周而复始。每一人都能引导天地之灵气,区别在于强弱。强弱之分乃天定,强者不可高傲自满,弱者不必妄自菲薄。人自有自己的运,来天地间走一遭,完成使命便是成功。”
书墨长老这番话意思是人各有命,要各安天命,意在提点某些不安天命之人。有些小孩听出了意思,明里暗里看向沈初。
沈初面色如常,他不信命,但也不纠缠书墨长老的暗示,他是来学习真本事的,又不是来听心灵鸡汤的。
书墨长老话完,不动声色扫了全场,特意留意了沈初,见这孩子神色如常,不由暗愣,定力还不错。
看完,书墨长老祭出一副特制偃甲。
偃甲呈五角形,内部聚集了大量灵力,五条边上有各色动物偃甲,内部存有特制的未激活法术阵。进入偃甲者,按自己的引灵能力大小,逐一激活法术阵,从而驱使各类动物偃甲,能力越高驱使得越多。
“谁愿意先上来试试?”书墨长老笑问。
在座众小孩都没有见过这类偃甲,就算是君长心也没有,并不是君琳琅忘记提点,而是因为这偃甲玩乐性质为主,君琳琅觉得没有提点的必要。
众小孩因此都有些谨慎,唯独一人例外,那就是娄虎,他率先表示:“我来!”
他并不是不怕,未知的东西嘛,是人都有些犹豫的。他之所以这么选完全是因为钱和一直隔着他痴迷的凝视穆婉,这目光刺得娄虎全身僵硬,十分不爽。试完偃甲之后可以坐到另一边,还可以自己择位,他想逃离现在这个处境。
穆婉见娄虎第一个提出去试,不由转头看了眼,这下好了,被钱和看到,当即嫉妒了,也表示:“我也来!”
“我先提出的,当然我先来。”娄虎抗议,丝毫没意识到钱和先去,他也是不用再承受对方目光的。
钱和并不清楚娄虎的目的,为得女神注目,他死活都要争第一。
书墨长老见状笑了:“好,好,一起!”偃甲设计之时就考虑到可玩性,设计成可供多人同时使用。
钱和和娄虎同时进入,单灵根使得他们立刻感知到五形内浓郁的灵气,与生俱来的天赋让他们的周身立刻聚集起了同属性的灵气。
引灵立刻完成,接下去就是激活偃甲内的法术阵。
两人互看一眼,同时出手,娄虎激活了一只偃甲猫,驱使着它扑向钱和,妨碍钱和。
钱和也不示弱,激活了一只偃甲狗应对。
现实中的猫遇到狗是跑的,偃甲猫不会跑,反而因为自身灵活多变的身影出色得缠住了狗。娄虎个性缺根筋,但在偃甲对战上的悟性却奇高,他这一手缠绕极像那一日欧阳鑫对付邓明时所用的方法。利用速度!
钱和也不弱,几下之后就看出了娄虎的套路。他立刻效仿当日邓明的方法,以静制动。可他忘了,他驱使的是偃甲狗,而不是偃甲龟,防御能力上差一大截,猫又是偏攻击的偃甲,几下抗下来立刻伤痕累累。
钱和见状不妙,立刻准备再驱使一个偃甲,娄虎没让他如愿,游刃有余控制偃甲猫的同时,早就防范了对方的再驱使。
这下钱和就露了败象。
书墨长老立刻判了娄虎胜。
君长心见状立刻黑了脸,觉得钱和丢了他的面子,当即设法挽救,他眼珠一转就想到沈初了,对坐在一旁的唐麟道:“你!等会上去想办法跟沈初对战。”
唐麟一愣,他一个内门弟子找一个基本无法引灵的外门弟子对战,明摆着就是欺负人,这会给别人留下以强欺弱的不良印象的。唐麟想推辞,但君长心没给他机会。唐麟只好自己盘算,算了会,他还真想出了个办法,于是示意书墨长老他想试试。
书墨长老安排唐麟排队等候,等轮到唐麟之时,唐麟态度诚恳的对书墨长老道:“长老,弟子有一个请求,不知可否应允。”
“讲。”
“此偃甲是灵力越强,驱使的偃甲兽越多,越好玩。这样的乐趣对内门弟子来说没什么稀奇的,对外门弟子来说就不一样了,弟子斗胆想请长老应允,让弟子带几位外门弟子上去感受一番。”
唐麟说得诚恳,书墨长老虽隐约感觉到唐麟的意图,但也没阻止,说到底这是玩乐,不会出事,多体验下也好,便点头答应了。
唐麟见状一喜,指了两个跟他交好的缘木阁外门弟子,然后就指了沈初:“你也来吧。”
娄虎当即抗议:“喂,不带这么玩的。”
唐麟没理会娄虎,娄虎已经下场了,没有书墨长老的应允无法再上场。书墨长老显然也不准备答应娄虎上场,娄虎只好暗着急。
倒是沈初不慌不忙走了下来,他刚才旁观了许久,判定这偃甲只是按着个人引灵能力强弱驱使,跟会不会制作法术阵无关。只是这样的话,他似乎不仅不会输,还会赢得很漂亮。
沈初走到了唐麟的面前,对面唐麟装模作样的神情,一笑:“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