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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沈初怀疑。
“真的!”离霄摊手,任沈初怀疑。
沈初有些动容,此人虽行事怪异,但也基本没说过谎言,姑且相信他一回,便问:“既没有问题,我该如何修炼?可以按着书上所写吗?”沈初指了指手边的法术基础。
离霄见鱼上钩了,当即心花怒放得意忘形了:“先拜师,为师再告诉你。”
“……”沈初当即推翻了刚才的判断,将离霄与不说谎之间的等号划掉。
“怎么?你还想不拜师就学艺啊?”离霄看出沈初的想法。
“不试过,我怎么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
离霄跳脚:“为师在你眼中是这么言而无信的人吗?”
沈初平静看离霄,给出肯定的答复。离霄若没有先提拜师,他还能信对方一回,提了拜师,基本的信任就不存在了。
离霄抗议:“你这种行为跟先洞房再成婚有什么区别?”
“什么叫洞房?什么叫成婚?”沈初摆出一个五岁小孩该有的懵懂,不想再继续这个无意义的话题。
离霄差点掀桌,卖什么蠢?为师也是有人、生、阅、历的,就你这古灵精怪的样,谁特么会信你不知洞房和成婚是什么!太不可爱了,为师一定要给你一点教训。
想着离霄大大愤然出手,然而一对上沈初的视线,他就下不了手了。万分悲痛得蹲地画圈圈,为师是有底线的人,怎么可以教训一个五岁的娃,还那么水灵……
沈初望了眼地板上被离霄抠出的那几个洞,默默转身收拾书本。
离霄这条路不靠谱,灵根问题还是等上了法术课再说吧。他混迹世间多年,深信一个道理: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摸清本质,未必就没有方法可行。
离霄抠了半天的地板,一抬头却发现,宝贝徒弟已经宽衣上床乖乖睡觉了。万分挫败的走到床前,瞅了眼沈初的睡颜。
睡着的沈初没了醒时的机灵,宛如神子一般可爱无暇。离霄在心底嘀咕了一句:小东西,现在这么嘴硬,以后有你求为师的时候,哼唧!
想着,离霄仔细为沈初压了背角,锁上门离开了。
沈初睁了睁眼,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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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目堂新入门弟子的课程分《材料基础》、《结构基础》和《法术基础》。
其中《材料基础》为重点,分理论课和实践课,实践课还分野外实践和材料简单处理。这门课程三个月一考核,考试内容一样分三部分,理论、材料处理和野外找寻制定材料。
通过考核的可以从材料基础班升入材料初级班,学习《材料初级》。初级和基础一样设置三门课,考核方式略有不同,为三月一小考,六月一大考。大考通过者可参加初刻初级的升级考试。
初刻是偃师的第一阶,初刻初级的升级考核为指定一项材料,去野外寻找、采集,然后带回按要求处理。因此材料部分才成为初学者的重中之重。
而《结构基础》和《法术基础》在未通过初刻初级之前,只教授一些理论。
天目堂为增加弟子的竞争力,教授基础部分时采取混班制,不分外门内门,不分五阁,所有新入门弟子都在同一班学习,一班三十人,人数如果超标,就平均分两班或更多。
今年新入门弟子有四十八人,内门十五人,外门三十三人,共分两班。
沈初是缘木丙班唯一的新弟子,随机分入了壹班。
开学当天一大早,天尚未亮,严宇便敲了沈初的门。初级班要求辰时到学堂,迟到者会有严厉的处罚,未免迟到,严宇特意早起来叫醒沈初。
不想一敲门,沈初已经穿戴整齐,横挎着一个大布包开了门。
严宇有些吃惊,这年纪的小孩多数喜欢赖床,喊他们起床是件需要斗智斗勇的难事。为此天目堂教习弟子间还流传着一份攻略:《如何快速轻松的叫师弟起床》。
显然沈初身上用不到这份攻略。
严宇为沈初检查了书包,确认所需物品不缺后带他去吃早饭。第一天上课还是要注重形象的,不要边走边吃早饭,或是带去课堂吃早饭。
缘木丙班食堂的早饭并不丰富,主要这群技术宅基本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好在沈初不挑,一个水煮蛋,一碗咸豆浆就打发了。
严宇端着早饭坐在沈初对面,他虽是缘木丙班比较正常的存在,但多少还是沾染了些陋习,比如吃饭速度,风卷残席一般,一口一个鸡蛋就吃下去了。
沈初看得目瞪口呆,他当初虽然也宅,但是在吃饭速度上还是有所控制的。无他,吃太快噎住,上医院浪费时间,更得不偿失。
但显然严宇已练就一身本领,如此高强度之下竟分毫未伤,只打了个饱嗝,看了沈初一眼:“快吃啊。”
沈初忙低头默默的啃了起来。
基础班的课堂设在内门,每一位入内学习的外门弟子所带腰牌上都嵌入了准许入内门的法阵。外门弟子的教习师兄则拥有三次进入内门的许可,方便他们照顾各自的师弟。
严宇带着沈初穿过了内外门之间的偃甲桥,一路往东走去,不多时就到了。
说是学堂,其实和一般学堂完全不同。拥有超大的广场不说,建筑层高皆高于标准规格,每一层都有不规则的多个入口。此时虽远未到辰时,却已有初刻高级的内门弟子在里头忙活了。
沈初对那里头的情形十分好奇,一面被严宇拉着走,一面不停张望,严宇说:“你若是学得好,能快速通过初刻初级和中级,就算是外门弟子也能进去和他们一道研习。”
“哦,好。”沈初回应,他已研究过初刻阶段的考试内容,快速通过对他来说不难。
严宇被沈初的自信惹笑了,初刻虽是最基础的阶段,但想要快速通过还是难的,因这个阶段是打基础的,所学的知识点很多,考点相对就分散。没有完整系统的将书本知识点弄熟,是很难通过的。
不过既然沈初有信心,严宇也就不泼冷水了,适时的鼓励也是教学必须的,便笑说:“只要吃透书本,不难,你行的。”
沈初早已明白,但还是抬头笑说:“多谢师兄提点。”
基础壹班、贰班的课堂设在建筑上层,主要是为了安静着想,下层太吵。上去挺方便的,有传送偃甲,安全措施也得当,不用担心小孩子失足。
严宇送沈初进了班就离开了。
沈初来得早,班里就四个新生,四散分开坐着,因不认识都低着头沉默着。沈初也拣了个位置坐下,谁知刚落座,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传入耳:“沈初?!太好了,我终于看到熟人了。”
说着,传出一阵拉凳子声,说话之人坐到了沈初身边,是娄虎。其实三个小孩被娄虎的大嗓门吸引,皆回头看他,娄虎忙挠头轻了声,拉住沈初的胳膊,“你知不知道,我倒大霉了。我的教习师兄竟然是……”
娄虎尚未说出人名,自个已经抖了抖,在沈初不解的目光注视下,他哭丧着脸给了答案:“是墨凝师兄,墨凝师兄啊!!!”
沈初立刻回忆起娄虎对墨凝的评价,大冰块。他歪了头有些不解,大冰块没什么,沉默、不拘而笑、待人冰冷而已,制作偃甲时又不需要嘻嘻哈哈的,有本事就行。墨凝是核心弟子,水平肯定不错。
娄虎一见沈初的反应,顿觉挫败:“你就一点都不同情我吗?”
沈初老老实实点头,娄虎眼泪直飙。
他也知道墨凝贵为核心弟子是不需要履行教习弟子义务的,能被墨凝师兄带是他的荣幸。可他一点都不想和一个大冰块相处啊,会冻死的。可没人帮他,连他姐都不帮,还放话要是胆敢推却,家法斥候!
正郁闷着,一个高傲的声音响起,嘲讽:“哼!得了便宜还卖乖,少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