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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少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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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恒点头道:“那便好。”

    又问:“听闻夫人昨日亲到中西街的一个宅院,不知夫人是为哪家姑娘制衣?”

    少妇道:“也没什么,就是一个亲戚家的姑娘,说来也算是我拐了几弯的侄女儿……”

    她本说得顺溜,但突见君子恒原本还算温和的脸色突地一变,变得阴沉许多。

    她惊觉自已定是说错什么话了,不觉断了话头,未再说下去。

    想她本就是说的假话,心中虽也知晓不该作假,可一想那真话,她哪里敢言?

    自被送出那个暗无天日的密室,她便被警告说,不许将她为密室中的姑娘量身制衣之事说出去,否则她一家老小的性命定将不保!

    可这会见上首贵公子的脸色,本就善水袖长舞的她已然明白过来,只怕这贵公子所要问的,正是她万万不能说的秘密。

    这方是,他们急急半请半挟地带她来到兰苑宅院的真正目的。

    小三端着一盅香茗重踏入室内,他将茶盅放置于少妇所落座的高几旁。

    他自门口便听到少妇所言,心知她未说真话,放下茶盅后,不禁劝道:

    “夫人……呵!这会还喊你一声夫人,那是我们公子客气!夫人可莫要聪明人硬做那糊涂之事!”

    这话含着一些实话,也含着几分威胁。

    少妇向来极会看眼色,心知这位替她端来香茗的小哥并无骗她。

    这端坐上首的贵公子相貌虽惊为天人,可那阴沉得能出墨水来的一张脸,却时刻提醒着旁人,莫要惹他!

    她想着不禁苦笑了起来。

    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竟是碰上这等要人命的事!

    可私下一衡量,密室的那些人是要她全家的性命,这位贵公子再狠,应也只是要了她的性命,她可不能犯浑。当真说出那个秘密来。

    想通了这一个关节,少妇收起了苦笑与心中的纷乱,轻声回道:

    “小哥所言,我自是明白。可我所言也真的是事实!我并未欺骗公子!”

    小四吊儿郎当地往少妇圈椅前一凑,讥笑道:

    “夫人所言是虚是实,我们公子心中自当澄明,夫人不会以为我们公子什么也不知道吧?”

    君子恒亦道:“夫人也不必怕那些人对夫人的报复,我既能寻到夫人。并命人带夫人前来问话,便有足够的把握保夫人安然。”

    顿了下,又道:“当然,夫人的家人亦在我们的保护范围之内。”

    少妇听着小四的试探,又听到君子恒的保证,她心中开始了新的盘算。

    密室中的姑娘明显身不由已,她只在密室中呆了半会,便觉不妥,何况入密室前那些人还给她服下了一颗药丸,说是解药。

    此刻想来。密室当中定是有什么不妥,可让她说出什么不妥来,她又察觉不出。

    说与不说,慢慢在少妇心中形成两边的角力。

    如若上首的贵公子真能保她全家安平,她定然是要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的,可若……她又怎么能将全家性命赌上,只为求一个心安?

    不不不!

    不能!

    即便贵公子说的是真的,但谁能够真的保证她全家的安全?

    她冒不得险!

    她冒不起!

    观着少妇神色万变,君子恒知晓她内心十分挣扎,这更让他心中认定了。少妇定然是见到白青亭了。

    他缓缓起身,走到少妇跟前。

    少妇一惊,也随着站起身来。

    一个不小心,她撞到桌旁。桌面上的茶盅被摇得清脆作响。

    她盯着君子恒:“公、公子……”

    君子恒道:“夫人既是开门做生意的,那有生意上门,夫人应当无不做的道理,夫人的成衣馆想必很有名?”

    少妇不明白君子恒怎么突然扯到她的成衣馆去,但他问了,她便得答答:

    “还、还好。在中元县,我徐氏成衣馆尚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

    君子恒浅浅一笑:“夫人最擅长的是什么成衣?”

    少妇心想只要不提及宅院密室之事,那她如实回答,应也无碍,何况中元县的人谁不晓得她最擅长的手艺,便是她想瞒也瞒不住。

    于是,她如实回道:

    “徐氏成衣馆卖得最好的便是嫁衣,自然而然的,我最擅长的也是嫁衣。”

    听到嫁衣,君子恒明净的双眸一眯,其中波涛汹涌。

    小三与小四更是惊得半张了嘴巴。

    少妇言罢,便也察觉了她话中明显有什么刺激到了在场的三个男子,她颇为不安:

    “怎么?公子并未听闻?”

    君子恒回身渡步,突地走入与室内相连着的小阁间。

    再出来时,他手上拿着一幅画卷。

    他摊开画卷,展于少女面前,沉声问道:

    “夫人可识得这位姑娘?”

    少妇一见画上之人,便惊得连眨了好几下眼,连手都骇得不知放哪儿好。

    面对君子恒的相问,她支支唔唔地说不出个之所以然来。

    可在场的君子恒、小三、小四却都明白了。

    少妇果然见过画中之人!

    而画中之人,便是白青亭。

    少妇虽因着已身原缘未能直言实说,可她的表现与反应已说明了一切。

    最后她也是恼了,更伴着泄露秘密的懊悔,她甚是不安地哭了起来。

    君子恒冷眼瞧着,小三与小四只好担当着接下去的技巧问话。

    总算在送走少妇之前,他们得到了一个消息,她哽咽着道:

    “那位姑娘没什么要求,那些人也没多言,只道要快!于是我便拿了件馆里最好的成衣嫁衣,照着我所量得的那位姑娘的身段给小改一番,明日寅时前便要送到中西街那处宅院去……”

    又哭求着:“他们说要是我泄露了,他们便要我全家的性命!公子啊!您可要救救我全家人!救救我们啊!”

    少妇走了,她带来的最好的消息,也是最坏的消息。

    君子恒自听到白青亭的消息,他便既喜且忧,神色不定。

    小三、小四不敢随意开口,只在心中想着,那些人给自家姑娘制定嫁衣,这是要姑娘嫁给谁?

    小一这时也回到君子恒临时居住之所,一进门未察颜观色,急急道:

    “公子!宫榈今日在自已的院子里发起疯来,又砸又闹,又叫又骂的,像是得了失心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