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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岩洞,赵宣立刻给幻鹰上了药,将它收了起来。幻鹰失血过多,在剩下的比赛过程之中恐怕是帮不上忙了,也难怪之前赵宣迟迟没有下定决心,原来是不想过早地使出这杀手锏。
那大白鹿狮焦虑地守在洞口,见我们出来,立刻兴奋地走了过来,在我们之中寻找小白鹿狮的影子。这灵兽倒真有原则,即使是自己的孩子被困在其中,它也不肯放水让我们直接离开,只是等在洞口期待我们带它出来。这么一看,倒令人肃然起敬。
我从陈雅怀里接过小白鹿狮,将它轻轻放在了地上。小白鹿狮回头看了看,我朝它做了个鬼脸。它叫了一声,突然在我脚上轻轻咬了一口,又亲昵地围着陈雅转了一圈,这才欢快地跑回了自家母亲的身边。
我郁闷地看着它撒欢儿的样子。难道就真的那么讨厌我,临走还要来一口?
大白鹿狮慈爱地舔了舔小白鹿狮头顶上的毛,又与它贴了贴脸,这才抬头与我们对望。我朗声道:“你身为灵兽,应该知道不能以一时的杀意论善恶。佛陀亦有金刚杵,斩内外三千魔障,凡人为护亲眷爱侣,更能化身修罗。善恶只在本心,若连你也被表象所蔽,又如何指引世人走出混沌?!”
大白鹿狮与我对视,许久之后它低下头,突然吐出一枚牙齿衔在口中,慢慢地朝我走来,在离我一步远时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我。
这是什么意思?
我迟疑地伸出手,它点点头,将那枚牙齿放在我的手心。
“这是谢礼。”赵宣羡慕地凑了过来。“看来这头白鹿狮是白鹿狮群的首领,这枚牙齿代表了一个承诺,有了这枚牙齿,你可以让白鹿狮群替你做一件事。”
这我倒从未从典籍中看过,看来能够从书中了解到的还是十分有限。
“能替我做什么事?”我啼笑皆非,随意地将牙齿丢进了随身的荷包里。难道帮我看谁是善人谁是恶人?我还不如自己来判断,再说我还有陈雅。
赵宣一脸痛惜的神色。“白鹿狮灵智极高,传说它们曾是祖神的坐骑,能耐很可能不止分辨善恶那么简单。”
赵宣为了救大家脱困牺牲了自己的幻鹰,我便邀请他和赵莲息以及双刀客一起加入到我们的队伍之中,方蔚行也顺理成章地跟了过来。其余人三三两两地结伴散去,只剩一个至今还昏迷不醒的旋舞。
岩洞之外,是一方三岔路口。方蔚行的能力为幻象,也属于心灵异能的范畴,他在路口闭眼感应了一番道:“走中间这条路。”
众人先走,我与陈雅留在后面,等众人走远才将旋舞弄醒。
旋舞醒过来一见是我,先是瑟缩了一下,又露出针锋相对的眼神。
“你想杀我灭口?”
我就纳了闷了,她到底是中了哪门子邪,非要把我当成假想敌?
“我真替赤尾蛇不值。”我不屑地看她。“他冒着生命危险为你采暮云草,你没有半分感激也就罢了,还执迷不悔用尽手段一心只想着抢男人,算什么东西!”
她狂笑了一阵。“赤尾蛇给我采药,那是他自己心甘情愿,你替他抱什么不平,难不成你喜欢他?”
啪地一声,我一巴掌抽了上去。她的脸被我打歪,唇角渗出血来。
这张姣好的面容,看得我一阵反胃。若赤尾蛇听到这番话,怕是也会后悔自己曾为了这么一个女子冒着生命危险上禁地采药。
“就算你是大公主又如何?难道可以随意打人?”旋舞捂着脸大叫。
陈雅突然发话。“殿下你揍得太轻了。”
“你想做什么?”旋舞戒备地看了看我们,忽然又满脸得意。“公主殿下隐瞒身份来祭司殿,居然只做了个小小的墨衣弟子,若是传了出去,恐怕会令全幽族失望吧?”
我的心中一沉,她的话,碰到了我内心的伤处。
“凭你做的事,殿下可以正大光明地处死你一百次。”陈雅冷笑道:“你居然还敢威胁殿下?”
“有什么不敢的?”旋舞哼了一声。“反正我孤零零一个人,不怕会连累族人。更何况……”她忽然神秘地笑了笑。“我看到了……他的脸。就算是死也值了。”
“那双眼睛……如晨星之辉……不,不是晨星!”她目露痴迷。“他是月之神子,我的月神!”
“难道你说的是崇锦西?”
“不错!”她得意地笑着。“那天,我也在密林里。”
难怪她知道了我的身份,又看见了崇锦西的脸。恐怕是她也想去采暮云草,却误打误撞地碰见我和崇锦西被黄尾熊袭击,所以看到了一切。
崇锦西的脸究竟长什么样,一直是我心里的一个结。没想到那日我因为受伤没看清楚,倒便宜了她。但被她称为月之神,可见他长得有多娘,恐怕他自己听到这个称呼也会抓狂。
“看到了又如何?”我笑了笑,捏住她的脖子。“他是祭司族人,永远不可能娶一个外人为妻。你凭什么认为他是你的?”
“谁-谁说祭司族人不能娶别族人?”旋舞艰难地与我对抗。“我看到了他的脸,如果他不娶我,我就将这件事告诉别人,让他做不成少祭司!”
“说得好。”我笑咪咪地捏紧了些。“把你灭口的理由又多了一个,我可不想崇锦西因为受到胁迫而娶你这么一个贱人。”
她满眼惊恐。“你-你敢在这里杀我?别忘了,巨石阵中有祭司们的耳目,你的所作所为会被他们发现的!”
难怪她有恃无恐,原来是知道巨石阵受祭司们的监控,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谁说我要杀你?”我松开了手。“你看见了少祭司的脸,如果这件事被祭司们知道,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祭司殿吗?”
她一愣。
“再说,你说看见了就看见了?有何凭据?”我盯着她的眼睛。“污蔑少祭司大人,更是不可饶恕的死罪。还敢肖想崇锦西?不自量力。”
她的脸白了白,大概是意识到我说的话是事实。
“至于我的身份,你爱说就说吧。”我满不在乎地转身离开。“我顶多离开祭司殿回王宫,而你呢?”
陈雅跟在我身后,忿忿道:“就这么放过她?”
我摇头。“回去之后,找个机会把这件事告诉大祭司大人,他知道该怎么做。”
陈雅恍然大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