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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毓卿!
我皱眉,盯着母后“就是那个逃避选秀离京,两年后又自投罗网回来的无宠皇后?”
“自投罗网?”母后狡黠一笑“未必吧!”
我看着母后的模样儿,突然明白了什么“难道她回京,跟母后有关?”
“慕容毓卿是哀家早早便安排好的棋子”母后见我主动问她,便娓娓道来“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儿,母后便已经决定,待她长大后选秀入宫,一定要将她收为己用。
只是谁知天不遂人意,慕容烈风竟舍不得他这女儿入宫。不仅为了她欺君罔上,更把她送离京城!呵……慕容烈风万万没想到,他有他的张良计,哀家有哀家的过墙梯。”
“慕容烈风对慕容毓卿极为疼爱,而慕容毓卿虽然顽劣,但能听从她父亲的意思离京,定也是不想入宫。”我听着母后的话,心中难免生出疑惑“不知母后究竟用了什么计谋,允了慕容毓卿什么好处,竟让她能在离京两年后主动回来!”
“男女之情。”母后看着我,一字一句道。
“男女之情?”
“你以为闻人擎苍立她为后,是因为她生了两个孩子?不……”母后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缓缓开口“他之所以把凤椅给她,是因为他对慕容毓卿动了心。”
说罢,母后又道“早在慕容毓卿被安排离京的时候儿,哀家就已经派人在暗地里跟着她了。
当年,她跟她婢女行至江南的时候,哀家让跟着她们的人把她给劫了,并送入青楼。正巧,那时候儿江南出了点事,哀家便趁机让闻人擎苍微服私访,去江南走一趟。”
“他们是江南就认识了。”我淡淡开口,接了话。
“没错”母后赞赏地看了我一眼“闻人擎苍在青楼遇到了惨遭毒打的慕容毓卿,并出手将她救下。慕容毓卿对闻人擎苍一见倾心,从青楼出来后便紧随左右。”
“难怪前几年,闻人擎苍每隔一段时间便往江南跑一趟。原来是因为着了母后的道……”
“慕容毓卿回京,是因为闻人擎苍做了接她入宫的准备。纵使当年她还不知自己所爱的男子便是当今圣上,可就在她回京之后不久,哀家便下了一道懿旨,命她入宫。
如此一来,慕容烈风再如何不愿,也没有胆子赔上整个将军府的性命,违抗哀家的懿旨。”
“既然慕容毓卿对闻人擎苍一见倾心,又怎会为母后所用?”我想了想,终是开口“难道,母后的这一颗棋子是暗的。她并不知自己与闻人擎苍相识相爱是母后动的手脚,也不知自己入宫是母后所愿。”
“没错!”母后再度赞赏地对我点了点头“慕容毓卿的确是咱们可以利用的人,可她,却根本不知咱们的计划。
自从她入宫后,哀家便待她极好,甚至让你表妹与她亲近,多次出手助她。为的,便是与她亲近。希望有朝一日,她能为我们所用。”
“所以……现在时候到了?”我挑眉,又问。
“未到,却也快了。”母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慕容毓卿入宫后,哀家曾命你表妹多次挑唆她与闻人擎苍的关系。而哀家自己,也曾教导过慕容毓卿,身处深宫的规矩。
从她入宫至今,不仅受过禁足,冷落,小产,更失去了自己的心腹,姐妹。一颗心,早已千疮万孔。
特别是当慕容家出了事以后,她便把自己自闭在坤宁宫内,足不出户。由此可见,她早已被闻人擎苍的做法寒了心。”
说罢,母后又冲着我道“轩儿,你想让闻人擎苍死,很难。可慕容毓卿想让闻人擎苍死,却很容易。
俗话说得好,日防夜防,枕边人最难防。当年哀家就是因为防备了所有人,却没有防备你父皇,才会害你受苦至今。所以,把慕容毓卿握在咱们手中,报仇的事情,便可事半功倍。”
“我明白母后的意思”我抬眼深深看了看母后,问“可既然闻人擎苍已伤了慕容毓卿如此之深,可见他对慕容毓卿的感情也不过如此。要想让慕容毓卿复宠,得到闻人擎苍的信任,再对闻人擎苍下手,恐怕是难。”
“不,一点儿也不难。”母后摇了摇头“闻人擎苍虽然对慕容毓卿做了不少浑事儿,可他对慕容毓卿的那份情哀家却看得清清楚楚。轩儿,你别忘了。身为帝王,本身就有许许多多的不得已。他对慕容毓卿所做的事情,不是因为他喜新厌旧,而是,他身不由己。”
说罢,母后又语重心长道“难的是,慕容毓卿虽然对闻人擎苍心寒,可却没有真正死心。心中虽然有着怨恨,那却很却不足以让她对闻人擎苍动手。
咱们要做的,是如何激起慕容毓卿的仇恨,从坤宁宫走出去。咱们要让她复宠,手握后宫大权,继续宠冠六宫。要让她利用自己的跟闻人擎苍的情,利用自己的容貌,利用自己的孩子,去帮我们夺取皇位!”
“母后想要儿子怎么做?”听了母后那么多话,自然能明白她的意思。她,想让我接近慕容毓卿。只是不知,她究竟想要我以什么样的身份接近她?
“接近她”果然,母后盯着我,一字一句道“用你义父给你的名字,去怂恿她为慕容一族申冤!用你长兄的身份,去帮助她在后宫站稳脚跟。让她相信你,依赖你,对你言听计从!”
以义兄的身份,是吗?
还好,母后不算糊涂。没为了达成目的,让她儿子牺牲色相。
“我知道了,母后放心吧。”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对了,你这次出去那么久才回来,你表妹心里念着呢。这几日若有空就去看看她,弄要让她寒心。”
说罢,母后又道“她对你的心思你是知道的,这么多年来她之所以跟在哀家身边卖命,替哀家落掉了那么多闻人擎苍的胎儿,都是因为你。”
我听言,心中有些微恼。
果然,这色相该牺牲的时候还是得牺牲。
“我会抽空去看她,母后放心。”
“嗯”母后欣慰地点了点头“记得,别忘了给她带个小玩意儿。”
“好。”
……
这一天夜里,我从峨眉山的密道一路进到慈宁宫,然后趁着禁军换岗之际偷摸来到了锦儿的宫殿。
我已许久没见锦儿了,不知她近两年来过得好不好。
我记得小时候,外祖父家还没末落,父皇也没还对我动手。舅母总是带着锦儿入宫请安,让锦儿陪我玩耍。
当时的锦儿虽小,可性子却极其乖巧。身为女娃娃,两三岁就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让我极其欣赏。
外祖父家出事的时候,我也因被父皇迫害而流落民间……
锦儿成为了安家的养女,我成为了慕容家的义子。两人不仅不能再常见面,表兄妹的身份也彻底被掩埋在世间。
多年来,我一直都苦心习武,习武有朝一日能够报仇。而锦儿,却在母后的安排下成为了闻人擎苍的侧妃。
如今的锦儿,已经贵为华妃娘娘。在宫里的势力与地位鲜少有人能及,更无人能威胁到她的安危。
荣华富贵,想要的东西应有尽有。
可她偏偏,却把心交到了我的身上。
我对锦儿的欣赏还只停留在孩童时期,她四书五经的倒背如流。只觉得她是一个蕙质兰心的姑娘。至于别的,倒是没有。
若一定要论出点情感,大抵就是心疼吧。
虽然我很想完成母后的心愿,也很想杀掉闻人擎苍夺取皇位,向那死去的老头子证明,自己不必闻人擎苍差劲。可当知道锦儿心甘情愿为母后所利用的时候儿,对她除了心疼再无其他。
只是,我虽心疼锦儿,却不大愿意见她。
我知道母后对她承诺过的东西,无非就是大业得成,许她伴我左右。我对此并不赞成,却不能告知锦儿我的心意。
每每与锦儿相聚,听着她满腹心思,看着她满目柔情,我不仅不能言语,还得安抚她,许诺她。告诉她,此生若我能重返皇宫,必定让她衣食无忧。
衣食无忧与相伴左右虽相差甚远,可在锦儿的心里,只要有了我的许诺,便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
哪怕我根本没有昧着良心告诉锦儿,我喜欢她。可我所给她的那种希望,却是真真实实的欺骗。
正想着,内阁门“吱呀”一声儿被人推开。
我趁着外头的光未照射进来之前,躲在帷幔之后。只独独,留下了最常用佩戴的一块玉佩,在她梳妆台上。
锦儿素来聪慧而警惕,才往梳妆台上瞟了一眼,便知晓我在屋内。于是,她连忙把宫人打发了出去,双眸中满是欣喜。
“表哥,你来了。”待众人退下以后,她在桌旁一边倒着热茶,一边开口与我说话。
我从帷幔处出来,淡淡道“你倒机灵。”
“我瞧见梳妆台上的玉佩了”锦儿把茶杯递到我面前“这世间,没人能让你与你的玉佩离身。”
我坐下,淡定自若地饮了口茶“你近些日子过得如何?”
“能如何?”锦儿垂下睫毛,神情中落寞满满“宫里的日子也就这样,凑合着过吧。”
“宫中人心险恶,你得护好自己。”
锦儿见我主动关心她,顿时红了眼眶“有表哥这句话,锦儿就算是死也心甘情愿了。”
我听言,勾唇笑笑,没有说话。
锦儿见此,又问“表哥好久没来瞧锦儿了,不知这阵子去了何方?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儿?”
“无非就是江湖上的一些事情,没什么好说的。”纵使早就知道锦儿已涉足其中,可很多事情依旧不愿与她明说。
一来是觉得她没有必要知道,二来则是认为她不该沾染上那些血腥。于是,淡淡从怀中掏出了母后早早准备好的步摇“在外头游历的时候觉得这玩意儿挺别致,就买了下来。你且瞧瞧,看喜不喜欢。”
那是一支海棠步摇,虽然不金贵,可却十分精致。锦儿才看了一眼,便双目发光。接过去后,更是爱不释手。
“多谢表哥惦记,锦儿很喜欢。”说罢,她又乖巧问我“你可给姑母带东西了?虽然她总在峨眉山礼佛,可心里却十分念你。”
“带了”我随意应道。
“那就好……”
“听闻你最近在宫里识得了个好姐妹,是慕容家的女儿慕容毓卿。”我见锦儿把步摇往髻上插去,便不经意开口“那人如何?可值得你交付真心。”
锦儿见我问起那慕容毓卿,微微咬了咬唇,神色十分为难。
她这般模样儿,与平时优雅华贵的娘娘十分不同。倒像是一个做错了事儿的小孩,极其惹人怜惜。
“怎么?难道你和母后都看错人了?”我见此,问。
锦儿摇了摇头“既然表哥已经知道她的存在,想必姑母又要有所行动了。说实话,她倒是个好姑娘,只是我不值得她交心。”
说罢,锦儿十分内疚“表哥,我知道你和姑母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曾经你受的苦和委屈,总是要讨回来的。所以对于姑母的安排,我总是言听计从。
自从我入太子宫的那一天起,这双手便再没有干净过。不管是铲除皇上的爱妃,还是铲除她们肚子里的胎儿,我都觉得理所当然。甚至,连一丁点儿的负罪感都没有。因为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姑母,为了表哥,也为了我。
可是不知为何,当我按照姑母的意思去接近慕容毓卿,和她成为姐妹。明着帮她,暗地里却背叛着她。这种感觉,真不好受。
特别是这一次,慕容家彻底末落,罗家也跟着出了事儿。为了不让她们有翻盘的机会,我甚至断掉了她所有的希望。
那些围绕在罗家和慕容家身边的人,我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愿放过一个。这一次的大动干戈,虽然帮姑母完成了一件大事,可却也彻底让她与我离了心……”
“本就是怀有目的的靠近,离了心也好。”我从来不懂安慰别人,虽然知道锦儿善良,可却依旧把话说得极其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