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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缘抓起旁边的白色衬衣凌乱的穿在身上,扣子也没有扣,对露出的胸肌和紧致的腰身毫不理睬。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任由刺眼的阳光照射他一夜未曾紧闭的眼睛,住在主宅的一晚他过的并不安好,有101的存在才让他能安静的度过一晚。
他冷冷的注视着视线中能触及到的一切,炽热的阳光没有融化他任何东西,就算如此他整个人却意外的放松。
所有的一切已经……快要结束了。
床头上佛缘的手机还在发亮,在暗下来的前一刻还能看到手机上来自季明杰的短信。
boss,证据已经收集好了哦,我可是花了很大力气的,一定要好、好、的、感谢我哦。
一字一顿的符号带着一股暧昧情绪,像是要伴随着手机屏幕传送到收信人的身边,不过这一切对于佛缘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佛缘想到季明杰发来的资料微微勾起了嘴角,真是没想到呢,那两个老头子精明的生活了一辈子,却还是栽在了一个女人身上。
杀人是犯法的,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不过这两个老头子虽然做着令人厌恶的事情,但他们却从来不会脏了自己的手,任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年轻时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叛党抓了很多无辜的百姓,并抓走那个女人作为威胁当时已经腰缠万贯的秦家和楚家的继承人,两人为了趁乱救下女人而点燃了放置炸弹的地方,当时因爆炸而死亡的人数令人心惊。
被抓做人质的百姓和那些叛党无一幸免,引爆炸而产生的气流牵扯到了周围的居民,此案震惊一时,而所有的一切后果全部归于当时叛军内部的矛盾。
不过可笑的是这群被抓的人质中有着女人的父亲、母亲以及她十二岁的弟弟……
女人最后自杀了,留下了两幅画,如今一副放在了秦家的老宅,一幅放在楚家的老宅。
佛缘用手遮住眼睛,冰冷的手对上因阳光照射而变烫的脸让他微微一震,顺手拉住窗帘使房间回归清凉。
母亲太过温柔了,所以才看懂了那幅扭曲的画下的悲哀。
开着车坐在驾驶座上的季明杰微笑的看着从门口走过来的佛缘:“boss,晚上睡的如何?”
听着季明杰故意恶心人的话语佛缘默默不答,一改以往没有坐在后座上,利落的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的位上,无视他惊讶的眼神命令道:“开车。”
季明杰顿了一下,笑容添了几分真实:“是,boss。”只要还被你依赖着,那么我就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佛缘静静的呼吸着对方身上的香水味,明明是为了满足客户的嗅觉所喷的香水却让他感到安心,一直以来在他身边的只有这个人。
铁门被守在旁边的两个仆人渐渐关闭,渐渐模糊不见了的是佛缘在这里所留下的痛苦与悔恨。
那是和现在一样的夏天,闷热无风,柳条无精打采的垂着,纹丝不动,水泥路被晒得发出点点银光,仿佛一切都要融化了……
古董的老爷车在路上奔跑着,小小的女孩探出头望了望前面:“爷爷,我们什么时候会到啊”诺诺的声音更给小女孩添了几分可爱。
像是听到了不太好的消息小女孩微微撅着嘴,不过还是老实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有几分长大后的二小姐的风采,不过现在小小的她只会让人感到乖巧的可爱,而不是长大后的端庄优雅。
小佛缘站在主宅门口,穿着就像是欧洲油画里面走出来的小王子,这是他母亲的恶趣味。
管家站在他的旁边,手中举着伞陪着小小的二少爷等待着秦家人的到来。一阵鸣笛声打破了主宅的安逸,佛缘转过头等待着车子慢慢停下来。
“佛缘哥哥”小秦飞澜在车子停下的那一刻就立马打开车子跳了下来,吓了在旁边守着的仆人一跳,要是秦家的小公主受伤了他们免不得要挨罚。
秦老爷子嚯嚯的笑了,经过仆人的搀扶慢悠悠的下来:“小孩子活泼点好啊。”路过管家的时候面容和蔼的低声说了一句:“那老家伙是不是还没起来啊,果然是老了哦。”
管家恭敬地弯腰,虽然年长了但做事依旧利索:“老爷已恭候您多时”。
秦老爷子点头:“小澜啊,你跟佛缘玩会儿,爷爷我去找那老头子说说话。”
小秦飞澜看着拄着拐杖的爷爷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视线中才拉着佛缘瘪瘪嘴:“什么活泼点才好,佛缘哥哥我跟你说啊在家里爷爷管的可严了,我连出去玩的机会都没有”。
小佛缘看着秦飞澜头上的羊角辫笑了:“你是想去爬树吗?”明明第一次见的时候还是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没想到意外的看见她爬树偷摘后院的果子吃才重新认识了这个疯丫头。
“哼,我是淑女,才不会做那种事毁坏我的形象。”
佛缘无语,你在我面前做的毁坏形象的事情还少吗。
小秦飞澜看着佛缘少年老成的模样不知道想到什么偷偷的笑了:“佛缘哥哥,你的名字好像一个和尚,将来可别出家才好,不然我可就守活寡了。”
佛缘看着突然间脸红的秦飞澜温和的笑了笑,惹得她脸颊更红了,他们都快十岁了,家里早就把他们将来会结婚的事告诉了他们。
大概是因为想要他们从小培养感情的缘故,两家的交流更为频繁,他们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小秦飞澜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兴奋的拉住佛缘的手:“今天我也带了好玩的东西呢。”因为爷爷不怎么让她出门,呆在家里的她最喜欢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了。
小佛缘被她勾起了好奇心,她总是拿出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看着对方期待的眼神,小姑娘得意的笑了:“这都是我自己做的哦,在别的地方你还见不到呢!”
“不过……”
秦飞澜抬起手用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现在不能给你看哦,我们去吃东西吧。”说着拉起佛缘的手蹦蹦跳跳的往房里去,一脸的神秘。
在客厅的女人一脸温和的看着从门口进来的两个小人:“怎么,这是玩累了吗。”
“阿姨好”小秦飞澜瞬间变得乖巧,她早就在爷爷的教育下知道要作为一个什么样的孩子才最为讨喜了。
佛缘拉着秦飞澜的手:“妈妈,可以拿点点心吗,小澜好像饿了。”
女人伸手温柔的摸了摸他们头发:“好,小澜你们就去佛缘的房间玩吧,我去给你们拿些小点心”。
小秦飞澜道谢,拉着佛缘就往楼上走去,佛缘无奈了,这小丫头快要比他还要熟悉他自己的房间了。
秦飞澜刚到房间就在佛缘诧异的目光下把窗帘什么的全部关了,本来就已经下午了,现在弄的房间里更黑了。
“这个很漂亮的,这算是我最喜欢的作品了,我还给它起名叫天女散花呢”。
小秦飞澜掏了掏莲蓬裙上装饰用的大大的兜,伸手一枚精致的三棱型水晶物品静静的躺在她的手上。
女人一进房间就看到两个小人头顶头叽叽咕咕的在说些什么:“啊啦怎么把房间弄的这么黑啊“。
“小澜说要给我看样东西”。
女人宠溺的笑了笑;“小澜有什么好东西,可以让阿姨一起看吗?”
“好啊”清脆的声音带着小孩子特有的柔软,对着女人的笑容秦飞澜害羞的低下头,只有手中的晶莹闪闪发光。
小小的手指拨动水晶底下的按钮,发着光的银丝从裂开的水晶里发出一瞬间遍布了整个屋子,银丝顺着发出的力道在空中摆动,晶莹的剔透感缠绕在人的身边,飘渺无可依,在黑暗中犹如妖精一般。
……但是,却没人在欣赏。
佛缘愣愣的摸着脸上,血液从他的脸颊滑落到嘴角,慢慢的顺着陷进去的唇角侵入,淡淡的咸腥味占领他整个味觉。
“妈、妈?”
女人的头部被三支箭整个射穿,整张脸扭曲着,剩下的两只射在了她的肩部,腿部,她的身体承受不住的身体趴去,压倒在正在他对面的佛缘瘦小的身体上。
女人脸上的箭划破佛缘的脖子,鲜血从纤细的脖子上流出,佛缘对着女人的脸瞳孔皱缩,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的意识。
秦飞澜手里拿着已经关闭的小水晶呆滞的站着,女人身上的血同样喷在了她粉色的蓬蓬裙上,惊恐的尖叫声从她的嘴里发出。
房间墙壁上佛缘过九岁生日时父亲送他的一套弓箭已经掉落,零零散散的铺在地上,其中的几只顺着银丝的飞舞被带走,在银丝被力道收回的一瞬间箭头也瞄准了女人……
明明只是一个恶作剧而已,或者说这是不是死神的恶作剧……
女人的脸正对着佛缘,扭曲的影像在小小的佛缘眼中聚集,而这画面将会伴随着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