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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这能量球比想象中的要厉害,无数藤蔓竟然堪堪被折断!
出于本能去应对攻击,一部分本来在挥砍黑焰的青藤便下意识的就扭动着身体过来抵抗能量球。
眨眼间的功夫,能量球的力量迅速被青藤消耗殆尽。
但故而,因为这部分青藤突然的玩忽职守,让小部分的黑焰没有止住猛攻的势头,竟然攻岔了道路,急急攻向了婪身后那偌大的漪澜殿!
打斗中,若是一方一味迅猛攻击,难免会让周遭的事物遭受池鱼之殃,更何况现在这攻击的还只是一簇簇肆意的火焰。
将细节看的分明婪,却是冰雪般的瞳孔一寒,“该死!”
话音还未落,他的身体早已做出了反应。
他居然用自身的肉体去抵挡了那部分向漪澜殿蹿去的火焰!
因为这火焰的攻势太过快速,他根本来不及使法力去抵挡,唯独只有用自己的身体……
观看此战役的所有人都惊在了原地。
谁也没想到,谁也没料到,婪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所有人的脑海里只有一个问题,到底那漪澜殿里,究竟有什么东西会让性格寡冷的圣君这么奋不顾身去护着?
然而,没有人去追究,去等待这个答案。
因为,由于婪突然的松懈了攻击,导致整个结合了黑莲业火、六味真火、以及无极罡风的强大力量彻底的失衡!
漪澜殿,眨眼之间就成为了这股力量下的灰烬。
而所有离漪澜殿最近的老前辈们,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欢喜雀跃终于亲手杀了婪,终于大仇已报时,也在顷刻之间,与漪澜殿一道化为了尘埃……
只有离的较远的,还被飓风护在中心的尧琢颜,仍旧保持着一脸的难以置信,“到底漪澜殿藏了什么,让婪连命都可以不要了?!莫非……,”顿了顿,她眸子一转,唇角扯出一丝冷笑,“别说你们是因为兄友弟恭,他是为了你那个种马弟弟才这么奋不顾身!”
花浮影却疯了似的,大笑起来,“原来大师兄真的,真的对她……。”
“不管他是为了什么,我们现在都得迅速离开这里!北海马上就要倒了!”尧琢颜一脸严肃的扭头去唤花浮影,不料却看到花浮影有些癫狂的样子,便不悦的冷了脸色,“你又跟着发什么疯?!还不快动身,难道你还想在这里给婪陪葬不成?!”
尧琢颜一边骂着,一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拎着花浮影,携着飓风,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已经没有了礁石的礁石林处,凤吟歌也迅速收了百思不得其解的神色,催促着身后的族人,“快,快走!”
黑衣人对着凤吟歌拱了拱手,“请小姐一路好走,后会有期!”
说完黑衣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凤吟歌半眯着凤眼凉凉一笑,“当然!”
话音一落,她也带着族人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骤然间,整个北海开始地动山摇,翻江倒海。
一阵又一阵的巨大爆炸声,带起一波又一波跌宕的海潮。
海潮的剧烈动荡拍打,使得北海附近的上百座冰川冰山一座又一座坍塌,露出被掩埋在下的,怪石嶙峋的山峰。
但闻几声巨大的轰隆声,上百座山峦竟齐齐喷发出鲜红滚烫的岩浆!
何等的壮观巍峨,又是何等的可怖。
当岩浆消融了冰川白雪,涌进了蔚蓝一片的北海时。
不复平静的北海顿时就沸腾了,如同一锅被煮沸了的开水!
不少的大鱼小鱼,甚至虾米海螺,都争相涌上了海面,且多数翻了肚皮,显然死在了沸腾的海水中,只有少数的海中生灵们,还在挣扎着苟延残喘。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在火山爆发的巨响声中,竟显得格外的清晰清脆。
一方没有山峦的雪地上,长长的跪了一排黑衣人,恐怕不下万人的阵势,在皑皑白雪中显得格外醒目。
他们很镇定,也很安静的跪着,似乎眼前山塌海倒的恐怖场景,在他们眼里,不过只是一副背景画。
除了那声极不和谐耳光声,又再次响了起来。
原来,是他们这排黑衣长龙队伍最前方,正有一名黑衣人在甩着自己的耳光。
且,那黑衣人一边打着自己,还一边垂着头,义正严词的说道:“漪澜殿宝物已毁,属下失策!还请主上责罚!”
站在这黑衣人跟前的男子却是轻轻的笑了,“计划赶不上变化,谁能料到,圣君大人居然到了临死关头,以身赴死呢?倒是可惜了那漪澜殿中的唤灵石……。”
但见此男子,一身水色素衣,白狐坎肩,眸若水杏,薄唇浅粉,脸若削成,纤纤弱质、娇秀羸美的犹如皑皑白雪上的一朵冰花,好似风一吹,都能将他吹化了一样。
不是病西施楚萧潇,又是谁?
黑衣人停了掌掴的动作,忧心忡忡的问道:“主上,北海已沉,又依照今日大皇子在喜宴上对您的出言羞辱来看,只怕大皇子更会将此次北海之事,借题发挥了。”
楚萧潇轻笑出声,笑靥真真宛若雪莲初绽,“本殿也正好想找大皇兄叙叙旧呢……。”
“三十一师弟可真是好手段,本皇都不得不对师弟你,刮目相看了。”一声不羁的男音突兀的响了起来,扰了这块地儿一时的宁静。
所有跪地的黑衣人像被激起的刺猬,纷纷站起了,抽出了刀剑,对向了正缓缓走来的,散发着一身风/流气息的白衣男子。
楚萧潇一挥手,静静的微笑,“还不放下武器,在魔皇大人面前耍弄武器,你们简直就是在班门弄斧。”
黑衣人们听言,都整齐划一的收回了武器。
在雪地中白衣翩然的花浮影,被无垢的雪景这么一衬,竟少了一份风/流味道,多了一份恍若神诋的味道。
虽然皑皑白雪,虽然寒冬腊月,但花浮影依旧扇不离手,笑若初阳,“三十一师弟隐藏的真是深呢,整整万载光景,玄玑门中,竟无一人将你看穿,甚至连老五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委实令我这个师兄自叹弗如。”
“承蒙二师兄的赞缪,虽让师弟能感觉无上荣光,但真是可惜了,师弟对二师兄话中的意思当真是一句也听不懂,自是不敢当的。”楚萧潇笑的温婉谦卑。
花浮影似是知道楚萧潇会如此回答一般,只是毫不在意的挑了挑眉,“师弟此番的计划设的天衣无缝,连背黑锅的替罪羔羊早就已经找好了,师弟又是这么个演技了得的,想必就算本皇再与师弟在这辩上个三天三夜,也是没有结果的。”
语顿,花浮影笑的意味深长起来,“所以呢,本皇也就无需再浪费唇舌在这上头,只想此番擦亮了招子,好生看看师弟若是知道了自己所设的计划,却害死了自己最想得到的某个人的噩耗时,究竟会是个什么表情。”
“师兄真是说笑了,此次北海沦陷,萧潇自是不会忘了将自己最爱的新娘一起救出,只是……,”楚萧潇望着花浮影空空如也的身侧,神色皆是一片了然与无奈,“师弟知晓师兄失去了八师兄的丧弟之痛,萧潇也知道北海塌陷,萧潇有逃不掉的罪责,萧潇的确也是人微言轻,倘若师兄一定要将其它莫须有的罪名扣在萧潇的头上,萧潇也无话可说。”
一字一句,楚萧潇不但说的卑微之极,且说到最后,已是有些泫然欲泣了,看起来好不楚楚可怜。
花浮影见状,竟真露出一副怜悯的模样来,好一番长吁短叹道:“本皇的确伤心欲绝,即便这个花折弟弟并非是自己真正的花折弟弟,但假扮花折弟弟的这个女子就这么香消玉殒了,世间又少了如此聪敏机智的奇女子,本皇又少了这样一个似友似敌的知己,当真是可惜的很呐!”
然而楚萧潇闻言,却是立即笑靥全无,脸上煞白一片,恰若一池春水的双眸,瞬间变成了一池寒冰,“你什么意思?!”
“师弟如此聪慧过人,何必非要让本皇剖白的一清二楚呢?再者……,”花浮影好笑的瞧向楚萧潇,“本皇只是如此含糊其词的说了这么一句,师弟便已难以自持的显山露水了,倘若本皇说的过于清楚了,只怕师弟就要溃不成军了吧?”
楚萧潇脚下一软,险些栽倒在地,幸而身后的黑衣人扶的及时。
这时,黑衣人在楚萧潇的耳边还说了一句,“主上,小心激将法!”
可楚萧潇并不理会黑衣人的提醒,反而狠狠一把推开搀扶自己的黑衣人,踩着虚浮的脚步,踉踉跄跄跑到了花浮影的跟前,双手一把将花浮影的衣领提了起来,声色俱厉的完全不像以往的样子,“你是不是在骗我?!”
“本皇说的是否属实,师弟应当心知肚明,”花浮影笑了,笑的像个捕捉到了狡猾猎物的猎人。
比起笑的春风得意的花浮影,楚萧潇的神色却是与之截然相反的。
“不可能……不可能!她就算换了一张脸我都认得,何以她女扮男装,我却看不出来了!是你,一定是你在骗我!你失了亲弟弟不好过,也存心不想让我好过!”楚萧潇狠狠揪着花浮影的衣领摇晃着控诉道。
花浮影扬着薄唇的一角,用扇子一点一点将楚萧潇揪着自己衣领的双手推开,“师弟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作为同门师兄弟,你怎么能连本皇这个师兄最起码的修为根本都不知道呢?还是让本皇告诉你,你可要记清了才好。”
话锋一转,花浮影将楚萧潇的双手彻底的挥了开,嘴角笑意尽敛,阴霾陡起,“本皇身体里的黑魔血非比寻常,不但修行起来比你们快上一倍,就连一个普通的人喝了这黑魔血,即便不能立刻成为修行高手,但最基本的功能还是有的,譬如其中的一条,千、变、万、化。”
“什……什么?”听到这番话,楚萧潇顿时像被五雷轰顶了一般,身子一颤,整个人如同烂泥一样,瘫倒在了雪地上,娇美的脸蛋竟比雪还要白上三分。
花浮影见他如此反应,锐利的琥珀色眸子,闪过一抹解恨的快意之色,“费尽心机,机关算尽,最想得到的,却毁于自己之手,这感觉不错吧,师弟。”
雪地上,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双臂环胸摄取着自身温暖的楚萧潇,像极了一个被遗世孤立的孩子。
“早该想到,我早该想到的!从她在邀月湖上与三师兄没有达成盟约的时候,我就该想到,她定会再找下一个能与大师兄抗衡的盟友!可是,为什么她不告诉我,为什么她要瞒着我,为什么?!”楚萧潇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说着,一拳狠狠砸在了雪地上泄愤。
结了一层冰的雪地顿时被砸出了一个窟窿,同时,楚萧潇的手背也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甚至碎冰还扎进了他的血肉里。
疼痛的程度可想而知,可楚萧潇却置身事外像那只手并非自己的一般。
殷红的鲜血渗进了白净的冰雪之中,显得格外刺眼,醒目。
花浮影淡淡的瞥了那地上的鲜红一眼,抖了抖被楚萧潇捏皱了的衣领,“看来,上次在邀月湖上与老十姬玉槿瑟密谋的那个面纱男子,果真就是师弟你了。”
被这样当面赤裸裸的拆穿,楚萧潇却一点反应也无,整个人,宛若一个没了灵魂的水晶娃娃,只怕风一吹,就会碎了。
花浮影也不恼楚萧潇听若罔闻的态度,反而笑的十分欢愉,“师弟啊,这么折磨自己又有什么用,无非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罢了,你当真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自己的身上?还是,难道你已经忘了,她如今要过这般忍辱偷生的日子,是拜谁所赐?倘若她可以正大光明的来寻你,今日这样的惨剧,可还会发生么?”
闻言,木讷的瘫倒在地,仿佛没了生息的楚萧潇蓦的全身一震。
“忘?我怎么能忘,是玄玑门!”楚萧潇死灰般的双眼骤然一亮,眸中盈满了嗜血之色,嘴角溢出一丝鲜红的血,“是他们!是他们把乐乐逼上了绝路,害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生死相隔!!”
“既然没忘,那你该怎么做呢,师弟。”花浮影一摇锦扇,将眼底闪过的狡黠之色被扇出的风残卷而去。
楚萧潇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整个人的周身,都升腾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气息,脸上的凄绝之色早已不复踪迹。
“我会跟你联手,但除去他们之时,也是你我决一生死之日。”楚萧潇阴冷的望着笑得从容不迫的花浮影,“我会继承她的愿望,为她的父母向你们复仇,而这份复仇名单里,也有你二师兄一份。”
花浮影仰头一笑,“好,很好!本皇可就拭目以待了。”
楚萧潇转了身,朝着上万兵马长袖一挥,“启程玄玑门!”
众将士听令,齐喊一声‘是’,然后整齐划一的站了起来,直奔玄玑门而去。
花浮影挑眉看向楚萧潇还在滴血的手背,“直捣黄龙?是太有把握,还是意气用事?”
在花浮影的视线下,终于发现了自己手背还在淌血的楚萧潇竟将手背抬到唇边,伸出了浅粉的舌头一卷手背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微笑,“大师兄薨世的消息,若不快些告诉师傅,只怕师傅会寝食难安的。”
沾血的粉唇,带血的微笑,楚萧潇此刻的笑靥哪还有往日的娇柔秀美之态,邪冶妖异的根本就像个乍出地狱的恶魔!
花浮影见他这般样子,立刻换上了一副期待看好戏的姿态,“的确很久没有孝敬师傅了,若我们亲自将这个‘好消息’带给她,一定可以欣赏到她从来没有过的精彩表情,说不定啊,还会好好奖赏你我一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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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天雪地,一望无垠,干净的好似一张没有任何杂质的白纸。
忽然,从天降下一缥浅青的残影。
噗嗤一声,青影掉进了深厚的雪堆中,瞬间就被白雪淹没了。
只留下一方小小的窟窿。
不一会,雪堆被一双比冰雪还要晶莹透白的素手给推了开来。
在白雪散开的同时,也将这双素手主人的全貌,给曝露的一干二净。
原来,是一个穿了一身青衣,生了一头青发的清隽男子。
此时的男子,看起来很是狼狈,衣衫破烂不堪,头发无比凌乱,甚至还有部分头发已经焦黑了,似是被火烧过的样子。
也只能依稀从他沾满了血渍和污黑的脸上,可以看出他的姿容是属清隽一类的。
倒是他那双比冰雪还要冷上几分的雪色眼珠子,非常的特别和精美。
这……不是圣君大人,婪,又会是谁?
只不过,恐怕若是让六界那些婪的死对头知道,一向一丝不苟清冷无双的圣君大人也会有如今这样一番狼狈的样子,只怕震惊过后,就是乐不可支了吧?
这时,婪忽然咳嗽了起来,脸色惨白的像死人脸一样。
没等咳嗽几声,婪喷出了很大一口鲜血!
不是红色,而且还是极黑的鲜血!
谁知道,当这黑血刚一触地,冰雪竟然立即就消融了!
冰雪融化时,还发出一声声嗤嗤的声音,就跟被大火烧着了一般。
果然,没过眨眼间的功夫,但凡碰到了黑血的冰雪不但融成了一滩水不说,就连融化成的水迹也很快干涸在了原地。
“黑莲业火经过万载的封存,竟然淬炼的比万载之前更是厉害了不少。”婪冷漠的睨了干涸在地上的黑色残血一眼,然后一抹嘴角残存的血丝,垂下双睫,一手轻而缓慢的将自己衣襟扯了开。
这时,一颗黝黑的小脑袋从他微敞的衣襟里露了出来。
甫一看见了这颗小脑,婪低垂的双睫闪过一丝微微的抖动,冷霜一般色泽的唇上,划过一丝很浅很浅的笑。
“我不是说过么,你是躲不掉,也逃不开我的手掌心的。”他伸出手,抬起了怀中小脑袋的主人那低垂的尖下巴,随之俯下身,将自己的霜唇凑到了这小脑袋的主人那双被冻的发了青紫的唇边,轻轻的说道。
一边说,他还一边用另一只大手,将怀中人儿的脸上所戴的玉蝴蝶面具给摘除了去。
届时,没有了面具的遮掩,人儿的面目便被曝露了出来,竟是一张非常俊美的脸。
看到人儿这样的脸庞,婪微微的蹙起了眉头,那抹浅笑蓦地消失在了他冷霜似的嘴角,“如果连你这点小把戏都看不穿的话,我如何能做得你的养父,如何,能统驭得了偌大的玄玑门呢,我可人儿的薇儿还是这么天真的有趣,只是……。”
婪顿了顿,冰冷的大手抚上了怀中人儿的脸庞,纤长漂亮的手中缓缓的勾画着人儿脸庞的轮廓,冷沉的嗓音透出一丝危险,“你真的不该幻出这张脸。”
话到最后,婪的手指在人儿脸上的所到之处,都会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就像被刀子划了一道似的,亦有细密的血珠从血痕中溢出。
婪见状,便不急不缓的别过头,将唇凑到了人儿脸上的血痕处,而后伸出了舌头,将血痕中所溢出的血珠,全数舔舐了去。
也不知道是被婪的话给惊扰到了,还是血痕所带来的痛楚给刺激到了,亦或是被婪冰冷的唇舌给凉冷到了,人儿紧闭的眼帘竟忽然动了动,浓密卷翘的黝黑双睫微微的颤抖起来。
——题外话——
别惊讶,他们肯定不会死的啦,死了不就没戏唱了撒!只是……嘿嘿,大湿兄和香香单独相处,布吉岛会发生什么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