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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秦清不置可否的一笑,然后又与那日本客人聊了什么,话匣子拉开,三个人似乎聊得起兴,而苏晴,既然是当了陪衬的角色,当然是被灌了不少酒,聂席朗有过帮她挡酒的动作,不过当着慕秦清的面,苏晴哪里敢让他挡,几乎是一滴不剩的全流入自己腹中。
她本来就不会喝酒,这样一来,饭局散的时候,她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就差要人背了。
那日本客人的视线,在苏晴身上掠过,忽然说了一句话,惹得场上两个男人的脸色同时一沉。
他说的是:“这位小姐似乎醉了,不如我送她回家把。”这样明显的意思,不言而喻,两个男人自然都懂。显然,他并不知道苏晴的身份。
苏晴醉得不行,却还是一通乱摸的去拿酒瓶,慕秦清当即按下她拿酒杯的手,对着日本客人用日语淡笑道:“对不起,川本先生,作为苏晴的丈夫,我想送她回家的这件事,应该由我来做比较合适。”
一听这话,那日本客人讶然的看向苏晴,随即耸了耸肩,用不标准的中文道:“不好意思,慕先生,我不知道她是你太太。”
慕秦清淡淡一笑,和聂席朗一起送他出门。
两个男人一同返回,苏晴已经靠着桌子睡着了。慕秦清见过一次她醉酒,现在看上去,似乎比上一次的醉酒更加严重。
他顿住脚步,看向身侧的聂席朗淡淡道:“我太太是人妇,还希望聂先生下一次带新人陪客户前,体谅下我太太的身体,她是即将怀孕的人,不适合这样折腾。”
聂席朗闻言,眸色黯淡了下,不过稍纵即逝。他看向慕秦清,冷淡的勾了唇角道:“苏晴是我公司的员工,身为助理,跟着老板陪客人吃饭应酬,这在她的工作范畴内。”
说完,便不再理会慕秦清,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再次看了苏晴一眼,推门走了出去。
夜很凉,尤其是深夜的风,更凉。
被慕秦清抱着从餐厅出来,冷风一吹,苏晴便立刻缩了缩脖子,醒了过来。肚子里涨得极其不舒服,尤其是被他抱在怀里一高一低。苏晴一个没忍住,趴在他身上便大吐特吐起来,幸亏慕秦清反应得快,将她放了下来,否则,他那一身名贵手工定制的西装,大概就要报废了。
等到她吐够了,便趴在他怀里耍酒疯,慕秦清至始至终不发一言,等到快速的将车子开到公寓,他便直接将苏晴扔进了浴缸里。
身体乍一接触水源,尽管温度很合适,人体的本能还是把苏晴惊得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她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没摸清楚状况,慕秦清已经动手脱起了她的衣服。
他脸色很臭,一张英俊的侧脸犹如杂志的男神封面,冷酷无情的绷着,他手脚很麻利,将苏晴洗好后扔上chuang,他又一言不发的进了洗手间,直到将自己也清洗干净了,这才点了一根烟,默默的站在阳台。
苏晴一沾到软绵绵的chuang,不一会儿便睡着了,半夜里醒来要喝水,她按亮床头的灯,入目是熟悉的环境,不由得奇怪的眨了眨眼睛——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环顾了眼四周,房间外黑漆漆的,显然慕秦清并不在。
本来还打算起身去喝水,这会儿却又突然不想动了。她翻了个身,重新用被子捂住头,揉着太阳穴,又打算沉沉睡去。
这时,阳台上却忽然传来一丝动静。
苏晴身体一僵,抬起头来,这才看到一团黑影移动过来,虽然光线不是特别明亮,但她还是一眼便认出了来人——是慕秦清。
他穿着一件灰色睡袍,宽大的睡袍包裹住他高大挺拔的身姿,腰带松松垮垮的系着,露出胸口处一片健硕的肌肤,随着他散漫的步伐靠近,看起来既性感又迷人。
他离得近了,透着床头灯的光,英俊的侧脸便缓慢撞进苏晴的视线之中,他依旧是昔日模样,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鼻梁英挺迷/人,微翘的薄唇轻轻抿着,给人似笑非笑的姿态,而眼神永远是慵懒中带着漫不经心,而当他专注的看人时,那丝漫不经心又可以逐渐的变得迷离,似深情,又似无情,璀璨得令人痴迷,似乎一个不小心便能被他吸进去般,弥足深陷。
苏晴静静的看着他走近,没有动。慕秦清来到chuang前,将她从被窝里捞出来,看了看她干皱的唇色,沉默的拿了床头的一杯水递给她。
那本就是他之前给她备好的。
苏晴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又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这才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道:“你一晚上都没睡?”
慕秦清扶着她躺下,又给她掖了掖被角,才道:“我不困,你先睡吧。”
他按灭了床头的灯,室内一片漆黑之时,苏晴听到他的脚步声缓慢的离开了卧室,似乎是去了书房。
苏晴静静的趟了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烦躁得很。
她坐起身来,身体还因为醉酒绵软无力,她缓了好一会儿,这才下床,趿着拖鞋,悄悄的打开卧室的门。
客厅一片漆黑,书房却有一丝微弱的灯光从门缝泻出。苏晴想了想,拉开门走了出去。
慕秦清正戴着一副黑框细丝眼镜在翻看着一份文件,苏晴没见过他戴眼镜的样子,一时又犯了会儿花痴,她深觉,只要是长得好看的人,怎么打扮都一样光彩夺目,一如此刻的慕秦清。
他将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办公椅上,看起来似随意,又似疲惫。听到动静抬起头,便看到苏晴小媳妇一样的杵在门口,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样子,他拧了拧眉道:“怎么不去休息?”
苏晴咬了咬牙,终于还是走了进来,来到他面前,也不管他身前的办公桌上有没有一堆文件,一屁股便坐到他的腿上,环住他的脖子委屈道:“你不在,我睡不着。”
“要我陪你?”
“嗯。”苏晴将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慕秦清轻叹口气,摘下眼镜抱起她,直接进了卧室。
他将她放到chuang上,紧接着掀开被角上来,苏晴几乎是立刻的便缩进他的怀里,环住他结实的腰线。
慕秦清抚了抚她的长发,轻轻道:“睡吧”随即闭上了眼睛。
他很安静,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烟草香,苏晴安静了一会儿,终究是觉得有些不满足。
所以,就这样算了?
她能看得出慕秦清的情绪,虽然是已经消了气了,却明显兴致不高,虽然对她不冷淡,但绝对谈不上热情。他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人,不能因为一些小问题便这样僵持下去。苏晴想了会儿便决定,还是她主动好了。聂席朗的事情,既然楚菲菲都知道,想必慕秦清知道得也少不了哪里去,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自己的老婆天天都跟旧情/人日夜相处,谁的心里都会不舒服。
而至于他跟楚菲菲的事,苏晴只想在心里相信他。身为女人,她能感觉到慕秦清对自己的心意,她能确定慕秦清是喜欢她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在乎那么多?她愿意做他身边的小女人,当他疲惫时候的归巢,她是妻子,无论何时都该体恤理解丈夫,而不是跟着那些杂志媒体一起逼问指责他。
殷晚也说了,楚菲菲和慕秦清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既然一起长大,慕秦清如果对楚菲菲有心思,早该娶了她才对,看殷晚对楚菲菲的态度,八成也是将她当成女儿看待,既然那么喜欢,女儿成为儿媳,不是喜上加喜?可是,慕秦清都三十岁了,却都没有娶她,这样看来,她显然不在慕秦清心里。
想到这一点,苏晴心里还存的那一股浊气一下子便呼了出来。
之前的二十多年,他们都没有发展成为情侣关系,现在就更不会了!
想到这里,苏晴下定了决心般,将头埋在慕秦清的颈脖间拱了拱,见他没反应,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想了想又要翻身。
慕秦清一把按住她:“别闹。”
苏晴却不听,心思一狠之后,她忽然就翻了个身,骑到了慕秦清身上,然后便伸手去脱他的睡袍,十足一副霸王强上弓的模样。
黑暗中慕秦清的身子顿了顿,就在她将手伸向他身下的时候,忽然的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道:“头不痛了?”
苏晴反应有些慢,眨了眨眼道:“这跟头痛有什么关系?”说完之后,她才想到他话里的意思,不由得面色爆红的低下头,声音低如蚊吟道:“那……你来。”
她从他身上翻下来,等了半天也没见慕秦清有动作,想了想,又将自己剥了个干净,慢吞吞的偎进他怀中,寻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慕秦清的喉结终于动了下,忽然便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哑着嗓音道:“是你点火的……”
这一夜,苏晴更深刻彻底的体会了一场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最直接的后果便是,她第二天起不来。
慕秦清理所当然的要求她翘班,苏晴不肯,换了衣服便赶去上班。早上走得急,她甚至都忘记照镜子,一路上都觉得别人看她的目光有些奇怪,等到了公司,她已经迟到了一个小时。
她十分懊恼的坐在位置上,这时,会议室里走出来一群人,应该是结束了会议。苏晴看到聂席朗和乔云一起出来,急忙“唰”的一下站起身来:“总裁,早。”
聂席朗的视线,从她的脸上掠过,停在颈脖上时,忽然就铁青着脸,直接绕过她走进了办公室,理都没理她。
乔云满意的看着老板的态度,正要训斥苏晴的迟到,目光掠过她颈脖上的红痕,忽然表情就变得古怪出来,最后,只是将手中的文件往苏晴办公桌上一扔道:“整理下,将重要文件交给总裁签字。”
苏晴点了点头,心里正诧异乔云的好态度,一抬头,却发觉他居然还没走,还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急忙恭敬的站起身道:“乔秘书,还有什么事吗?”
乔云白眼一翻:“没有。”说罢,便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苏晴跑到卫生间。本来纯粹是上完洗手间后的惯性洗手动作,眸光瞥过梳妆台上的偌大的半身镜子,正想整理一下仪容,却忽然便发觉了什么,将衬衣松开一颗扣子,又撇了撇头,她忽然就想哭出来。
慕秦清这狗崽子,要宣布主权也不能这样啊!将她的脖子胸前,啃得一片狼藉,这让她怎么见人??
想起一早上的异样,同事窃笑的目光,乔云的古怪,聂席朗的阴沉,她一直都以为,是因为她迟到了,大家才会这样,原来,罪魁祸首,居然是她身上的吻/痕,苏晴气得都要吐血了!
这时正好有两个同事进来,两人一见到苏晴就笑得暧昧,其中一个还上前来道:“苏晴,你老公够厉害的!这是折腾了多久才有的成果啊?”
苏晴的脸,红得都要滴血了!
她将衬衣领子立了起来,快步出了公司,走到楼下,她掏出手机便给慕秦清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了起来,慕秦清的声音听上去还很慵懒,似乎根本就没起床,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喂?”
“慕秦清,你害死我了!”苏晴恶狠狠的对着手机吼了一声,高叫道,“你啃就啃了吧,居然还不告诉我!你成心的是不是?”
那头静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声低笑道:“怎么了?出糗了?那你们总裁有没有看到?”
“你居然还关心这个!”苏晴已经有掐死人的冲动,“同事们都看到了,未来的一个月,我铁定成为新闻人物,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你说,这让我还有什么脸面面对他们?”
“那不是正好?你可以趁此机会辞职,顺便来我S.T,你放心,S.T没人敢笑话你。”
“你要不要这么阴险?不就是和boss吃了顿饭吗?明明吃饭的时候,你也在。”
“可问题是,我只是恰好在。”慕秦清的声音听上去没有半分波动,他淡淡道,“既然是我老婆,光说说可不行,那也得做出来,况且,昨天晚上,你可不是现在这样。”
他不提昨晚还好,一提昨晚,苏晴脸色爆红,只差暴走了:“喂,你正经点好不好?我们讲的根本就不是一条线上的事!”
挂掉电话,苏晴又兀自郁闷了会儿,想到下午还要上班,她便只有到附近的商场买了一条丝巾系到脖子上,这才将那些羞死人的痕迹遮住了。
午休的时间里,办公室没几个人,乔云也不在,苏晴坐在位置上,百无聊懒,便翻出手机,玩起了游戏。
虽然这么大的人了,但玩游戏她向来是低智商,这么多年了,也就会几款简单的休闲游戏,这会儿正在通关打愤怒的小鸟,正玩到起兴之时,办公桌忽然被人用手指敲了敲,她一下子分神,那小鸟便撞上了石头,死翘翘了。而在她抬头与聂席朗对视的时候,手机里的小猪还发出一阵闹哄哄的欢呼声,与聂席朗暗沉幽深的眸光实在有太大不符。
她急忙退出游戏。
聂席朗的视线从她的手机移到她的脸上,又从她的脸上移到她脖子上的丝巾上,收回手指道:“给我冲杯咖啡。”
他转身走进了办公室。
苏晴急忙站起身,按他的吩咐,去茶水间冲了咖啡过来。见附近没人,她又出门从包包里拿出昨天的那条项链,走进办公室,放到聂席朗桌子上:“还给你。”
聂席朗的视线从首饰盒上掠过,眸中一片灰败:“我要着没用,你拿去吧。”
“啊?不用不用,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苏晴急忙摆手,聂席朗的目光从她无名指上发亮的东西上掠过,随即拿起首饰盒一下子就扔进垃圾桶里:“那算了,你可以出去了。”
苏晴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如此随意的将几百万的东西扔进垃圾桶,拧眉道:“总裁……”
“我不需要你的安慰,你以什么身份安慰我?女朋友?未婚妻?还是下属?”聂席朗忽然抬起头,眸光锐利,“苏晴,你真狠。明明是你招惹上我,为什么又要放弃我?如果你要放弃,从一开始就不要招惹我!你总是这么不负责任!”
他眸子里的伤痛,怎么都掩藏不住,苏晴一时间愣在那里,忘记了反应。
聂席朗忽然就摸出一根烟点燃,起身走到玻璃墙边,看向门外隔了一条街的高楼大厦,猛吸了口烟道:“我本以为放你在身边,时时刻刻看着你,我可以好受些,现在看来,这只是自欺欺人。你已经结婚了,你不会属于我,这永远只会是我的一厢情愿。”
“总裁……”苏晴欲言又止。
聂席朗却忽然回过头来看她,“怎么?我们现在生疏到你连我的名字都不会叫了么?还是,在你的眼里,我们从来就只有雇佣关系?”
“席朗,当初是你和别的女人有了关系。不是我。”苏晴深吸了口气,辩驳。
“所以,这就是你离开我的理由?”聂席朗忽然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抬起她的左手,“所以才一年的时间,你就和别人结了婚,彻底将我抛之脑后?”
苏晴吸气:“明明是你和别人……”
“为什么你不问我,就将我宣判了死刑?”聂席朗低沉着声音道,“还是,你原本就很想离开,而那件事,恰恰给了你理由?”
苏晴怔怔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般:“难道这样的事情还不能成为理由吗?你从来没对我表露过什么?三年,我跟了你三年,你从来都是对我若即若离,即便是偶尔的亲密,你也从来保持理智,需要我的时候,就来找我,不需要我的时候,我从来不能联系你,我不喜欢这样的感情相处方式,在我眼里,你之所以那么对我,从来只是那份合约,聂席朗,你凭什么指责我?明明从头到尾没有说过喜欢我的人是你,你凭什么指责我?我妈妈过世,你连看都没有来看一眼,等我处理完一切去找你,看到的却是你和别的女人上chuang,你叫我怎么接受?”苏晴说着眼泪滚落下来,那个时候,是她最无助的时候,现在这个口口声声说着她背叛他的人,还和别的女人滚chuang单,她怎么接受得了。
“明明无心的人是你,你凭什么指责我?”
她越说,哭得越凶,最后蹲在地上抱紧膝盖。
他是有钱有势的企业家,她只是一个什么都都没有的穷丫头,还要负担妈妈巨额的医药费。爸爸已经抛弃了她,这个世界,她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她以为,她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到头来,却仍然是一场空,一切都只是她的痴心妄想。
她记得她当时一无所有的回来时,阿姨嘲弄的眼神,爸爸的嫌弃,还有苏玥的侮辱。
那本该是她的家庭,本该是她的位置,可在那三个人眼里,她却成了最莫名其妙的毫不相关的人。
自从妈妈过世后,她在这个世界便彻底了没有了亲人,她尝尽了人情冷暖,唯一汲取的一丝温暖,也不过是她昔日偷来的,好在,她还有微微。在她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是微微收留了她,所以,她才可以安安稳稳的留在这所城市。
身上忽然一重,是聂席朗抱住了她。苏晴猛的擦干眼泪推开他道:“你放心,违约金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但是现在,我不想在你这里工作了。我已经结婚,我们之间再无可能,何必守着一丝念想硬要绑在一起?聂席朗,我不想再见你了!”
她说罢,站起身来,就要离开,手臂上却忽然一重,是聂席朗拉住了她:“非要这么绝情?”
苏晴回过头来:“我现在,只想好好往前看,不想跟过去的事情,有什么牵扯。”
她说完,挣脱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办公桌,正遇到乔云从外面回来,乔云明显诧异了下,正要询问缘由,却看到苏晴擦眼睛的动作,他脚步一顿,眼睁睁看着苏晴从他身边走过,心中的疑惑更甚。
他快走几步,到聂席朗办公室敲门,敲了两声没人答应,他急忙推开办公室大门,却看到聂席朗一个人站在玻璃墙前,巨大的高楼大厦成了他的背景,他整个人看上去无比落寞,萧索,乔云抿了抿唇,最终什么也没说的退了出来。
苏晴又开始找起了工作,这是她第一次一个工作只上了半个月的班不到。
她郁闷到,强烈的要找个人吐槽,然后这个对象的首佳人选,自然是微微。
她给慕秦清发了信息说会晚点回,便在微微办公楼下等微微下班。
微微出来的时候,带着一个墨镜,窈窕的身姿在出口处摆来摆去。苏晴就奇怪了,不过是一起吃个饭而已,她用得着像做贼一样吗?
苏晴朝她挥了挥手,微微再次左右看了看,这才一路小跑,到她跟前。
“怎么了你?才两天没见,用得着跟做贼似的吗?”苏晴一把摘下微微的眼镜,微微急得一跺脚,就要从她手里抢,“你还说,还不是怪你!”
“怎么怪我了?”苏晴跟着看了看四周,没发觉什么异样的情况,“什么事儿啊?神神秘秘的?”
“先上车!”
微微重新将墨镜戴好,又将头往衣领里埋了埋,这才拉着苏晴去拦出租车。
“还是老地方?”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微微跟司机报了个地址,确定没有人跟上来,这才摘下墨镜对着苏晴道:“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说,你老公那么优秀,交个朋友怎么那么奇葩呢?”
“怎么了?”苏晴失笑,蓦然便想起上回医院的顾允泽,讶然的看了看身后的车流,睁大眼睛道,“哈,你该不会在躲顾允泽吧?”
“你还说!”微微不高兴的撇了撇嘴,“也不知他抽的是什么风,上回医院一别之后,他天天堵我,上班堵不说,下班还在公寓那里堵,我都快被他折磨成神经病了!”
“哈哈!这般说来,顾允泽对你感兴趣?”苏晴一想到顾允泽的个性,忍不住就哈哈大笑起来,这个顾允泽,在她的印象里,办事就没靠谱过,十足的公子哥。
“他倒是用尽方式的跟我表白,可是我对他这种纨绔子弟不感兴趣。”微微嫌弃的翻了个白眼,“拿着父母的钱肆意挥霍,这样的人,就是败家子儿,成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一天一辆跑车的换,你说他们家父母也不管管,这么放纵他!”
“诶,这点你倒是错了!”苏晴忍住大笑的冲动,解释道:“你别看他吊儿郎当的,其实他在美国有经营自己的公司,慕秦清说,他虽然靠过家里,但他的确也是有本事的,只不过呢,性情是花了点儿,跟你,好像是有点不合适!”
“岂止不合适!是压根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微微生气的撇过头,车窗外,正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开着一辆拉风的蓝色敞篷跑车,看到微微撇过头来,他非常帅气的抛了个媚眼,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们这辆出租车,微微就差一口气没提起来,吐血而亡了!
车子到底是在目的地停了下来,是一家路边摊的大排档,苏晴以前和微微下班常来这里,老板是个二十多岁的四川小伙子,年纪轻轻,手艺却一流的棒。
“微微,苏晴,你们来了,好久没见你们,怎么样?老规矩?”
微微斜眼里看到从跑车上下来的戴着墨镜的顾允泽,豪气万丈的一摞衣袖,“按老规矩的双倍来,再加一打啤酒。”
“好嘞,稍等。”小伙子虽然年轻,却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友,只是是个哑巴。
她记录下微微的要求啊,朝着男友腼腆一笑,便去备菜去了。
顾允泽有些犯难的站在大排档外面,正不知该不该进去,微微却突然拍了拍面前的桌子:“喂,姓顾的,敢不敢跟我拼酒?”
顾允泽挑了挑眉,拿下墨镜,似乎这才寻到了跟她搭讪的机会,急忙搬了把脏旧的椅子,犹豫了半响,这才嫌弃的坐了一小边儿:“拼酒怕什么,跟个女人拼酒,小case!”
微微自然擦觉到了他的那点儿小心思,忽然的就一巴掌拍到他的肩上,“好,老板,上酒!”
顾允泽险些被她拍得爬了下去,瞅了一眼一旁笑眯眯的苏晴,不满道:“喂,再笑眯眯的,小心我等下将你也灌趴下。”
“别,我可不喝酒,要是等一下你们俩都喝醉了,好歹也需要个清醒的人送你们回去,不然你们就要在大马路上过夜了。”
“切,明明就是怕等下喝了酒回家不好向你老公交代,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顾允泽不满的甩了甩帅气的头发,这时,老板已经将一筐酒提了过来,放到旁边。
“行了,别调笑我们家晴晴了,人家是良家妇女,哪里像你,十足的花心大少爷。”
“谁说我花心了?我可是一颗纯情的种子!”顾允泽顶着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丝毫不为自己的谎话脸红。
“纯情的种子么?”苏晴忽然就插上一句,“对了,顾允泽,你上个月在美国时候的那个kelis女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
微微很能喝,这件事,苏晴一早便知道,所以也丝毫不担心顾允泽会把她喝道,只是她没想到的事,顾允泽看起来作风那个放浪形骸,酒量却是浅得可以,三瓶啤酒下去,已经晕乎乎的,酒瓶都抓不稳,却死撑着,就是不肯倒下。
到后来,一箱啤酒下去,微微还谈笑风生的模样,他已经趴在一旁的树根下,大吐特吐了起来。
可是,他偏偏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只要微微不倒,他就是不肯趴下,到最后,是直接趴在桌子上,起都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