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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这么想!不过,意外地混了个江湖第一,想想也挺爽的,天下第一的腰带该个什么模样?”
这时,上官婉儿问道:“我一直纳闷,一个普通人学了轻功后,这么就能飞檐走壁呢?”
“这么说吧,我使轻功时,有特殊的调息方法,跃起时,感觉全身肌肉都往一个方向拉,然后依靠武学技巧平衡身体,但有一点,身子腾空时,必须依靠外物,哪怕是树上的一片叶子,或墙上的一颗砂石都行。”
上官婉儿所有所思道:“若是这项绝技,能传承下去该多好!”
他突然担心起开胸的事,便问道:“依我看荣国夫人的病,华佗再世也未必有法子,开胸真有用吗?”
上官婉儿一脸淡然:“不试怎么知道?”
“难道你从没用过这法子?”
“没有。”
“那你还?”
“说了,不试怎么知道。”
正在这时,袁一听到远处传来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他起身,往院子外一看,瞧见,贺兰十四妾簇拥着贺兰敏之正往春舍来,与他们同行的太平想要插空,挤到贺兰敏之身边说上几句话,可还没开口就被挤了出来。
见此,袁一对上官婉儿,低声道:“之前,看她们一个个都挺矜持,见了贺兰敏之就变得像饿狼扑食似的。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十四个女人都能组个戏班子了,白天要忍受她们争风吃醋,晚上还要头疼要睡那里,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上官婉儿冷冷一笑:“你得了吧!”
“我说得真是肺腑之言!我觉得,媳妇嘛,一个就够了,最好是姓上官,名婉儿。”
上官婉儿皱眉道:“我真不明白,你能从我脸上看到对别人,生人勿进之类的态度,可现在我把这种态度加强了十倍,你怎么还是看不到?”
“嗯···或许因为,爱情让人盲目。”
见他们已经走来,袁一和上官婉儿便不再多言。这时,太平以一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架势,拉开一个个挡在前面的贺兰妾,来到贺兰敏之身边:“贺兰哥哥”
此时,黑灯瞎火,贺兰十四妾眼里又只有相公,哪里认得什么公主,所以,当太平杀出重围,刚说上话就被后面的人一拉二扯三推之后,撞到了一棵树上。
听到太平“哎呀”一声,众人方注意到她,贺兰敏之停下脚步,看了眼捂着额头的她,询问道:
“公主没事吧?”
太平连连摆手道:“没事。”
“哦。”贺兰敏之点点头,带着妾氏往自己的院子去了。
太平本以为会得到安慰,此时,却见贺兰敏之一脸漠然地走开了,满肚子委屈无从发泄的她,对着面前的树拳打脚踢起来:“贺兰敏之,你这混蛋!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恨你!我讨厌你!”
树下骂着的她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头上,她眼睛向上一瞅,看到扭曲着身子的黑皮蛇“嗤嗤”地向她吐着细长的舌头,她吓得翻个白眼,差点晕了过去,可等她缓过神,看到三角形的蛇头一抬,好似要朝她的脸发动攻击,见状,她用颤抖的声音:“救命···”
千钧一发之时,袁一上前,只见伸手敏捷的他抓住蛇,而后,用大拇指按住试图攻击的蛇头,小心翼翼地把它从太平头上拿了下来。
这时,惊魂未定的太平嚎啕大哭起来,指着袁一手中的蛇,骂道:“他欺负,连你也欺负,你们都欺负我,我就这么招人讨厌吗?”说罢,扭头就往外跑。
见状,袁一扔下蛇,对一旁上官婉儿道:“我去看看她。”
“去吧!”
袁一追着太平来到春舍外的溪边,见跑累了的她,蹲在一旁哭泣,袁一上前安慰道:“公主从来都是很骄傲的,何必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低头呢?”
太平站起身子,怒视他道:“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说他是不值得的人?”
“我讨厌公主,可看到公主被推来拉去,撞到树上,连我都会心疼,可他却无动于衷。他连一个男人最基本的怜惜之心都没有,究竟哪里值得喜欢?”
听到这番话,太平陷入沉默,许久后,泪眼涟涟的看着他:“你告诉我,让一个喜欢自己,真有那么难吗?还是,我不够好,让人讨厌,不值得被怜惜,所有人都要离我远远的,不要惹上我这个麻烦!”
“不是公主不够好,只是公主生活在人心难测的宫闱,不善于去接受别人。”
太平长长叹了口气:“是啊!你说得没错。知道吗?从来没人敢跟我说真心话,好像看错你了。”
听到她语气中透着些许愧疚,袁一心中莫名一暖,道:“有公主这句话,我觉得今晚就值了!”
她欲言又止道:“你也算是男人,我想问你,一个女子怎么才能让心仪的男子喜欢上自己?”
听她这么一问,袁一心语:“看来这丫头对贺兰敏之还是没死心,她也挺可怜,教她些小花招,博取贺兰敏之的好感也不是难事,可贺兰敏之真不是什么好鸟,而贺兰敏月又跟皇上又是那种关系,教她不等于是害了她吗?”
想到这些,他摇头道:“我可是太监,公主就被难为我了。”
太平一摆手:“算了,反正我只是随口问问,我们回去吧!”
到了开胸之日,高宗一家子都放下国事赶来陪伴,因为屋子要腾出来,作开胸之用,因此,这掌控天下的一家子只能挤在屋前的小院中。
从上官婉儿进屋的那刻起,院里的几十号人都鸦雀无声。那种紧张压抑的气氛,让袁一都感觉透不过气来,他想去外面走走,可院里的人都生了根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见此,他也不敢任意走动。
晌午刚过,在无数目光注视下,房门终于缓缓打开,屋里走出的长官婉儿向高宗,武后行过礼后,道:“禀告圣上,娘娘,这次开胸术已经完成。”
当众人刚松了口气,又听到上官婉儿道:“不过,恕奴婢直言,夫人的情况并没预期那样好,若夫人平安度过今明两日,才能逐渐康复。”
武后初现的喜悦,顿时化作一脸阴沉:“不管能否康复,你都得把夫人的命保住,清楚本宫的意思吗?”
上官婉儿自然清楚武后的意思,要是荣国夫人活不了,她就算保住性命,这辈子也休想好过。明知武后是强人所难,她只能领命道:“奴婢清楚。夫人一定能康复。”
在回春舍的路上,袁一想起那晚,上官婉儿关于开胸把握说过的那些话,不由得隐隐担心起她的处境。
这时,听到一旁的太平,问道:“高寿,你说姥姥真不幸·····母后能饶过婉儿吗?”
他摇头叹了口气:“奴才不敢说,公主认为呢?”
“本宫太了解母后的性格,就算做好一百件事,也抵不过做错一件事!”此时,几名和尚恰巧路过,太平望了眼悠悠蓝天,叹了口气:“这些和尚敲的经,念的佛老天爷真能受用吗?”
夜晚,坐在院中的袁一抬头看到满天繁星,想起太平白天说过的那些话,不由得想起上官婉儿:“现在,婉儿守在荣国夫人身边,时时刻刻都担心着她嗝屁,今晚应该很难熬啊!”
他或许不知道,此时,上官婉儿也在抬头凝望这片星空,不过,她不是一个人,身边正站着雍王李贤。
原本仰头沉默不语的上官婉儿,见李贤在身边站了好一会儿,只好开口问道:“雍王,是不是有事要吩咐奴婢?”
李贤摇摇头:“方才同英王聊着聊着,他就在座上睡了,一个人待着有些闷,就出来走走,正好看到你在这儿。”
上官婉儿笑着点点头:“奴婢要进去看看夫人,先告退了。”
李贤向前一步,挡住她的去路,道:“你同英王就能说那么多话,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以前,我们在万卷阁可是无话不……”
上官婉儿冷冷打断道:“那么久的事,奴婢都快不记得了。”
“才三年而已!这般与我划清界限,是在意身份悬殊,怕做知己高攀了?还是,怕我有非分之想,对你纠缠不休?”
上官婉儿害怕流露的忧伤被识破,急忙背过身道:“三年前,你是受到重视的皇子,我是万卷阁的下等宫女。现在,你是贵为雍王,而我还是一名宫女。我们的悬殊没变过,只是,我更信命了!”
李贤迟疑了片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因为你祖父的罪过,要终生为婢,可相信我,不久以后,会让你光明正大的走出皇宫。”
她冷冷一笑:“家人都成了刀下亡魂,走出来,还不是无家可归!”
“我可以做你的家人。”
“以我的身世,就算嫁给七品官员也成不了正妻,是以妾的身份,做你的家人吗?”
“名分不过是世俗的牵绊,我生在皇家,娶的人,甚至自己的身体都由不得自己做主,不过,我的心只属于你一个人。”